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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薄言面色寡淡,轻轻道:“我帮若晚,是我欠他爸爸的。”

    “那嫂子又欠你什么了?”

    沈清越问:“她跟了你两年,没在你这里得到偏爱,反倒是受了很多委屈。一个女人,她何时会感到幸福?就是在得知被偏爱的时候,你真正了解她吗?尊重过她吗?对她的好,有不可取代性吗?”

    他一连发问,让封薄言陷入了沉思。

    沈清越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三哥,爱一个人是尊重她,给她很多很多的偏爱,而不是把她当成小动物一样圈养起来,没人喜欢被人控制,但是,大家都喜欢偏爱。”

    封薄言扫了他一眼,沉默片刻,问道:“如果我给她很多偏爱,她就愿意回来了?”

    “不好说。”沈清越靠在沙发上,风度翩翩地说:“要看心里的裂痕到什么程度了,要是太严重,说不定就无法再爱了。”

    封薄言的心口震了震。

    他又想起了叶星语晚上那句话。

    她说:“我已经决定不再爱你了。”

    那抹眼神,冷淡到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他忽然觉得心口好疼,因着那句话,他疼得心尖都在微微颤抖……

    *

    深夜。

    封薄言喝得醉醺醺的,回到了樾园。

    刚走进别墅,就看到里头亮着灯,他愣了愣,神智似乎清醒了几分?

    灯怎么亮了?

    是叶星语回来了?

    他顿了顿,快步走进去,看到沙发上坐着一道优美的身影。

    “叶星语?”他绕到她面前,刚想抱住她,就发现那张脸不是叶星语,而是……徐若晚。

    “哥哥。”她穿着一套蕾丝睡裙,像夜间绽放的白色昙花,静静望着他,眼波潋滟。

    封薄言愣了愣,皱起眉,“若晚?你怎么在这里?”

    “嫂子这几天都没回来,佣人说,哥哥最近心情不好,我怕你出什么事,就在这边等着你。”徐若晚站起来,看到封薄言醉醺醺的,就想伸手去扶他。

    封薄言轻轻拂开了她的手,坐在沙发上,淡淡道:“你不必过来等我,你身体不好,自己早点休息。”

    “我不怕辛苦。”徐若晚一副坚强小白花的样子,蹲在地上轻声问他:“哥哥,嫂子为什么不回来了?她是不是不要你了?”

    封薄言拧了拧眉,没说话。

    “是不是因为我?”徐若晚表情愧疚,“如果是因为我,我愿意去找嫂子回来,只要哥哥能幸福,我什么都可以做。”

    封薄言沉默了片刻,看着她,轻启薄唇,“年后,我打算送你去美洲那边治疗,你觉得怎么样?”

    徐若晚震了震,眼神有些不置信,“哥哥,我不是才刚开始学设计么?怎么忽然要送我去美洲?”

    “去了美洲一样可以学设计,那边的资源还更好一些。”

    “可是……”徐若晚红唇颤了颤,她听得出,封薄言是想把她送走,有些楚楚可怜地说:“我不想跟哥哥分开……”

    “有时间我会去看你的。”

    徐若晚都要哭了,抬眸看向封薄言,他没什么表情,似乎已经做了决定。

    徐若晚流着泪问:“哥哥,是不是嫂子不愿意我呆在国内,所以你才要把我送走?”

    “不是,是我自己的决定,那边的医疗好一点,你可以在那边学设计,发表作品,将来若是遇到喜欢的人,就去过你的人生。”这个封薄言给她的安排。

    徐若晚抿了抿唇,她不想去,可是她明白,封薄言做的决定谁都不可以改变。

    她抿了抿唇,流着泪轻声道:“哥哥让我去,我就去,我什么都听哥哥的,只要哥哥能幸福,我死而无憾。”

    *

    翌日,封薄言就去了榕九台。

    他到的时候,叶世华已经出发去看叶老太太了。

    叶星语在饭厅里吃早餐,端着一杯牛奶,喝得咕咚咚的。

    封薄言立在门口看她,恍惚间觉得她好像胖了一些。

    分开后,她反而比以前圆润了?

    这是睡得好,吃得好的原因?

    “你怎么来了?”叶星语端着牛奶,看到他,面露惊讶,“离婚的事你跟家人说了吗?”

    一见面,她就催这个事。

    封薄言拧了拧眉,“你就那么迫不及待?”

    “有点。”她实话实说。

    封薄言的脸更臭了,走过来,坐在她面前说:“我想再和你谈谈。”

    “不用了吧?就那么点事,需要谈那么多次么?”叶星语有点不耐烦了。

    封薄言看了她一会,沉声道:“离婚的事情,我昨晚回去想过了,我觉得我们没有到需要离婚的地步。”

    叶星语皱了皱眉。

    封薄言接着说:“若晚,我已经跟她谈过了,年后就会送她到国外去,至于送她去时装秀那件事,是在还她父亲的恩情,这是我欠他们家的。”

    说完,他静静看着叶星语,“这样做,可以了吗?”

    他在问她,愿意回家了吗?

    第216章 已经晚了

    叶星语忽然笑了。

    封薄言看不明白她的表情,问道:“这样处理,你满意吗?”

    叶星语摇摇头,素净的脸上,平静又坚定,“我以前一直在给你机会,可是你没做到。如今我死心了,你才肯正视问题,但是我要告诉你,封薄言,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