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斐然刚竞赛完,学校那边多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接连几天都没回家。终于能闲下来时已是三天后了。
薛父还在出差,薛母又去南方看望生子的表妹,这两天家里比以前更冷清。
他赶回来吃晚饭时太阳已经下山了,回来却只看到在布置餐桌的刘姨。
薛锦漾出门和朋友聚会,而陈熙——
“噢,陈小姐身体不舒服,昨晚发烧了,饭已经送到房间去了。这会儿估计睡着了。”
薛斐然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她病得严重吗?有没有请医生看过?”
“请过了,医生说是感冒,今早又看了一下,烧已经退了。”
这两天正换季,雨下得多,薛斐然的头发此刻也沾了点雨水。
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颔首道:“那就好……要是她病情有什么反复,第一时间告诉我。”
又看了一眼看起来很孤单的餐桌。他看这饭也没有吃的必要了,叹了口气:“饭待会儿也送我房间吧。”
路过陈熙房门前时,他在门口站了会儿,最终还是没有敲门。
午夜时分屋外又开始下雨,噼里啪啦地打在窗前吵得慌。
这些天竞赛的脑力风暴让薛斐然有些失眠,家里微妙的氛围也让他喘不过气。他想去阳台上吹吹风。从房门出来,远远看见一个单薄的身影背对着自己站在阳台上。
薛斐然皱着眉疑惑地走上前,走近发现自己的妹妹陈熙此刻面色泛着不对劲的潮红。
他心上一紧,快步走到陈熙身边,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怎么在这儿?刘阿姨不是说你已经睡下了?”
又伸手探了探面前女孩的额头,察觉到温度有些高时语气也染上焦急:“怎么又发烧了?不是说已经退烧了吗?”
他盯着她的脸,可陈熙却没有回话,她低着头,微微喘气。
薛斐然愣了一下,才注意到四周的氛围似乎有点不正常。
他不安地扫视她全身,才发现——
陈熙右手手里居然拿着一片布料,是他今晚才换洗的内裤!
薛斐然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的亲妹妹,在深夜的阳台一脸潮红地拿着他的内裤……脑海里紧接着飞过无数种可能。可无一不指向他不敢多想的……情色。
他心中猛地一震,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红晕,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目光慌乱地躲闪了一下。
“陈熙,你……”
雨似乎非常配合地小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呼应着他脑海里的一片混乱,又似乎在滋生着某种别样的情愫。
在这片暧昧的氛围里,薛斐然手足无措的混乱中,陈熙却毫不在意地举起手里那令他感到羞耻不安的布料,缓缓抬起头:“被风吹落了,我帮你挂回去。”
他这才发现晾衣架上空落落的衣架和阳台角落没关的窗。地上还有几块被吹落的抹布——今晚风的确很大。
——他刚刚在想什么!
无尽的羞愧将他彻底淹没。脸上的红晕也带上羞愧的味道。他声音里还带着还未散尽的慌乱:“谢、谢谢,我自己来就行。”
薛斐然忙不迭接过衣服,手指不小心触碰到女孩的指尖,像是被烫到迅速缩了回来。心脏还在剧烈跳个不听。
他克制着内心的强烈羞愧,深吸一口气:“你……你身体还没好,赶紧回房间休息吧。”说完,紧紧攥着衣服,手心里都是汗。
女孩点点头,安安静静地离开了。
薛斐然这会儿还在窘迫中不断质疑自己:他是怎么回事?他不应该有刚刚那些猜测的!
她是他的妹妹,他怎么会有这些奇怪的念头,他怎么可以猜测她是在性幻想他!
可发热的脸颊还在不断提醒他刚刚无意的触碰和陈熙潮红的脸庞,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沉浸在自己的窘迫和羞耻中,因此没有注意到转身离开的陈熙,嘴边泛起的那抹玩味的笑。
对。
她就是在做他想的事情。
他内裤的尺寸、他身上的味道。
如果是哥哥的话,就更不一样了。
他离家有些久了,陈熙觉得她要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