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从背后传来,仿佛整个天地都在这一刻崩塌。
刚从宫殿跑出的城暮寒和独孤朝寒,不禁回头望去。
硕大的宫殿轰然坍塌,那巨大的冲击力让脚下的大地都为之颤抖。
大块大块的砖石、断裂的梁柱如暴雨般坠落,扬起的滚滚灰尘瞬间形成了一道遮天蔽日的灰幕。
一同进去的兵卒们那绝望挣扎的人影晃动,眨眼间,被淹没在这毁灭的巨响中,他们没能跑出来,被永远地掩埋在了这片废墟之下。
城暮寒和独孤朝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们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汗水如雨般洒落。
两人的脸上满是尘土和疲惫,眼神中还残留着刚刚死里逃生的惊恐。
他们呆呆地看着那碎石砸落激起的滚滚灰尘,那翻腾的烟尘犹如一只巨大的怪兽,张牙舞爪地向他们扑来。
尽管已经远离了坍塌的核心区域,但那惊心动魄的景象依然让他们心有余悸。
城暮寒的双手微微颤抖,他紧咬着牙关,心中充满了对未能救出兵卒的愧疚,但目光一落在独孤朝寒身上,脸色立马沉了下去。
独孤朝寒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波澜。
然而,当她抬起头,却发现城暮寒正死死地盯着她,那目光犹如两道利剑,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看穿。
城暮寒双目中充满了疑惑、震惊和愤怒,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你会武功,还拥有灵力?”
城暮寒的声音低沉而压抑,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砸在独孤朝寒的心上。
独孤朝寒的心头猛地一颤,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发出一阵微弱的声音:“我.........”
周围呼啸的风声似乎都停滞了,只剩下他们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独孤朝寒不敢直视城暮寒的目光,她的眼神闪躲着,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刚刚为了阻止蝉衣宫宫主说出我的名字,情急之下对她出手,被城暮寒看见了,这我还怎么糊弄啊!?
城暮寒向前迈了一步,他高大的身影笼罩着独孤朝寒,让她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
“说!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独孤朝寒一时之间呆立在原地,嘴巴微张,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大脑飞速运转,正斟酌着如何编造一个能糊弄过去的借口。
只听城暮寒冷笑一声,道:“又在思考要如何糊弄我了?”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独孤朝寒心头一紧的同时,也计上心头,连忙说道:“我生来身体孱弱,母亲生前传我武功,也是希望我习武强身健体。”
“那你之前为何什么都不说?”
独孤朝寒微微仰起头,强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但声音却不自觉地有些颤抖,道:“你又没问。”
“你..........”
城暮寒被她这一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我一个姑娘家,嫁做人妇后,自当贤良淑德,温柔贤惠,难不成要整天舞刀弄棒?”
城暮寒紧握着拳头,关节处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死死地盯着独孤朝寒,仿佛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破绽。
着丫头真厉害,这样的情况,居然都能想出合理的说辞。
城暮寒的声音低沉而严厉,犹如闷雷在空气中炸开,道:“那你的灵力是怎么回事?”
独孤朝寒赶忙开口解释,她的眼神有些慌乱,却努力保持着镇定,道:“这些天蝉衣宫一直对我不怀好意,我非常害怕,想保护自己,就试着打通灵脉,没想到一下就成功了。”
她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城暮寒,接着道:“本来想告诉你,可是我们一见面就吵架,这才一直没说。”
城暮寒依旧死死盯着她,许久之后,才冷冷道:“又是这滴水不漏的说辞。”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审视,仿佛要将独孤朝寒的内心看穿。
独孤朝寒装出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她的眼眶迅速泛红,紧接着,双手捂住脸,肩膀开始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哭泣。
“呜呜呜,那是我本来就没什么瞒着你的事情,是你一天到晚疑神疑鬼。”
独孤朝寒试图挤出眼泪,故意将脸埋进双手里抽泣。她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听起来格外凄惨。
她装模作样的哭了一阵,见城暮寒不说话,就偷偷透过手指缝,小心翼翼地偷看他的反应。
城暮寒看着她,忽然开口,打破了短暂的平静,问道:“那刚刚蝉衣宫宫主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独孤朝寒眼神闪躲,不敢与城暮寒对视,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道:“不知道啊。”
“你别装傻,方才她明明是用什么在威胁你就范,还说要一起联手杀了我!”
城暮寒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笼罩着独孤朝寒,他的表情愈发严肃,声音也愈发严厉。
这下,独孤朝寒彻底慌了神,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再次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思绪却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独孤朝寒低垂着头,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可恶,那老妖婆虽然没有直接对他说出真相,但那番话,肯定还是引起了他的疑心。
完了,这根本解释不清啊!
独孤朝寒不知该如何打破这僵局,只能沉默。
“哟,这次想不出糊弄我的说辞了?”
城暮寒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的耐心在一点点被消磨殆尽。
“独孤朝寒,你若是真的想不出糊弄我的说辞,那便跟我说实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