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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要回燕都

    这哪是回京找夫婿,这分明是回京称霸王。

    春兰心底默默为那些世家小姐和公子点一根蜡烛,郡主是一个能让整个荆州风云人物都要退避三舍的人。

    她家郡主生下来便身份高贵,却自幼跟随将军和公主在这莽荒之地生活,从未有半分怨言。更是没有一点世家贵女的高傲姿态,反而有种江湖儿女的豪迈。

    上到六七十岁老翁,下至五六岁顽童,荆州城方圆十里谁不知道霍真真的大名。

    就连他们霍将军平日里也不愿真被郡主缠上,她总会用自己的奇特办法达到最终的目的。

    “春兰,快帮我看看还要拿什么物件?”轻快的嗓音自屋内传出。

    春兰眸中也覆上笑意。

    罢了,郡主快乐便好,她合该受所有人喜爱。

    将军府紧挨着便是城墙,听闻当年建府时,是公主特意挑选的宅院,为的就是将军回程第一时间便能到家。

    是以郡主自小便在这处玩耍,城墙虽有二十多尺,但对如今的她来说也不算难事。

    只是她方才着实没能想到,郡主敢将那利剑抵在脖颈上。女儿家若那处留了疤,日后可如何是好。

    春兰快步走进,一眼便看到敞开的匣子里各式各样的袖箭、匕首。眼眸接连闪烁几下,忍不住劝诫道:“郡主,咱们是去找郡马,不用带这么多武器。还有,今日的事以后万不能再做。刀剑无眼,若真伤了可怎么办?”

    霍真真将刚掏出来的两件暗器塞进匣子,整个身子懒懒的靠在贵妃榻上,一只手把玩着细箭。

    她的房间不似其他大家闺秀那般熏着香薰,屋内皆是各种器玩摆设或是书籍、女红刺绣。

    霍真真自小便被父亲驮在肩上看士兵训练,不爱女红更喜兵器。屋内除了床榻和必要的家具,更多的是她淘到的各种兵器宝贝。

    若非她酷爱粉色,床幔被褥皆带粉意,恐怕陌生人一眼瞧见真要以为这是哪个小将军的卧房。

    春兰从衣柜里拿出两件衣裙,接着说道:“郡主,你不要嫌弃奴婢啰嗦,女儿家的容貌最是真贵,你本就生的貌美,万不可因措手伤了自己。”

    “燕都不比荆州,人心更是复杂,届时行事也需谨慎,遇事多想几步。”

    “春兰,我的好姐姐,我头都被你说大了。”霍真真翻个身拉起塌上的小被子蒙住头。

    “我自是心里有数,不会乱来的。”

    “就是今日失算,没想到那城墙的风还有寒意,害娘亲咳嗽良久,要不然爹爹肯定站我这边。不过能回燕都也算是个好收获。”

    霍真真没听到回应,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抬眼看到春兰正埋着头收拾行囊,只是那双杏眼,又挂上了泪珠。

    霍真真瞬间头疼。

    今日的闹剧虽是她一时兴起,但也算有所预谋。这荆州她里里外外早都玩腻了,每每只能在舅舅和表哥的来信中了解燕都风情。

    若不趁此机会让娘亲松口让她回燕都,恐怕下次去燕都之日便是她成亲之时。

    只是她忘了提前和春兰通气,真的吓到她了。

    心里难免有丝愧疚,霍真真将春兰拉到眼前,从怀里掏出个粉色锦帕,一点点为她擦拭掉脸上的泪痕。

    神情难得认真几分,语气诚恳:“春兰,我答应你,以后再有这种事我一定提前告诉你,你看,方才我都剐你手心了,你该相信我的。”

    “我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嗯?别担心,笑一笑,你再哭下去,我都要心疼死了。”

    春兰噗呲笑出声,拍开脸颊边的手,眉眼弯起,开口道:“那我便信郡主一次,可千万别再有下次,奴婢还想多活几年。”

    “待我们去了燕都,郡主也不能忘记答应奴婢的,谨言慎行,我时常听人说起,燕都地界非富即贵,自然与荆州不同,将军和公主远在这里,我们更要小心为上。”

    “您的那些刀啊、剑啊的,莫要轻易拿出来吓唬别人。”

    春兰趁机把心里的叮嘱一股脑全说出来。

    霍真真眉心跳了又跳,视线漂移,转身又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只留个后背。

    春兰顿了顿脚底用力朝门边走两步,嗓音温柔:“见过公主,不知郡主要定在哪日出行?”

    霍真真耳廓微动,一把掀开被子,脱口而出:“娘,我明日就要走。”

    待视线清晰,眼前只有春兰笑弯的眉眼。

    “好你个春兰!胆敢戏弄我!”霍真真拧眉扬起手上的细箭,瞬间朝她肩侧刺去。

    箭刃带起的凉意让春兰脖颈上的细绒毛全都竖起,她一动不动,眼中的笑意也未减半分。

    细箭在距她半寸之时,忽的,箭头翻转。

    霍真真手腕微动,箭锋刺穿床幔,直入木桩半寸。

    一双灵敏有力的手,直攻向春兰腰侧,手指灵活滑动,衣物掉落,春兰扭动着身子笑出声。

    “哈…哈哈哈…郡主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霍真真不以为意,冷哼道:“看本郡主怎么收拾你。”

    “咯咯…哈哈哈…错了…奴婢真的不敢了。”春兰双手抵住在腰间变换的十指,眼角噙出一滴泪液。

    几息之后,霍真真缓慢直起身子,双手环抱,扬起下颌,垂下眼帘勾唇道:“下次再犯,本郡主就要罚你笑的更久些。”

    春兰不断揉按笑的抽筋的肚子,轻喘口气,求饶道:“郡主,这玩笑你去了燕都可不能同别人开。”

    霍真真回她一个疑惑的眼神。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

    “对对对,我们郡主聪明着呢。”春兰她呀,至少一个月内不想再这般笑了,她低头捡起地上的衣物,继续收拾行囊。

    霍真真轻哼一声,拿起手边的细箭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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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府正殿装饰简单,宝相花纹长方砖通铺,四面红漆木柱环绕,正对门端放着一个长条形的紫檀木桌。

    永安公主坐在红木交椅上手捏一斗彩灵云纹杯小口喝着茶。

    “敏敏,难不成,当真让真儿一人回去?”霍天成挥手遣散侍从,整张脸皱成一团。

    “慌什么?让这丫头回去,该头疼的不应该是燕都那些人?”永安挑了下眉,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霍天成眼前浮现出被剃光胡子的赵副将;被烤的香喷喷的李军医的鲤鱼;城西原本整日闹事如今已成郡主私人护卫队的那群人....不由打了个哆嗦。

    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办到,搞得那些人鸡犬不宁反而更受欢迎。

    永安满眼促狭,懒散的靠在椅背上,淡淡开口:“不知夫君可是回忆起什么?”

    霍天成老脸一红,嘴硬道:“再不济,这是在荆州,有我们在身边;待去了燕都,那周边全是豺狼虎豹,你当真放心。”

    “皇兄整日里传信念叨,就连真儿的画像在他那书房内都不知道收藏了多少卷,你担心真儿?”

    “要我说,咱们该担心的是燕都的那些世家贵族的子弟。”永安心中暗道,照着皇兄思念外甥心切,怕是她想杀人皇兄递刀,她要骂人皇兄递茶。

    两人视线相对,霍天成读出她的言下之意,不由心虚起来,试探问道:“远兄不至于此?现下他身份毕竟不同。”

    “她那屋里有一半的兵器不都是他送的?等人到了跟前,恐怕更是疼爱。”永安摇摇头淡淡道:“皇兄愧疚你我驻守边疆多年,只会更护着真儿,我只希望她能在一年里安安分分找到心上人。”

    霍天成想到方才城墙之上,只觉得头皮发麻,讪讪道:“恐怕很难如你所愿,我们的女儿,实在特别。”

    “无碍,我已给皇兄一封书信,待她到城中之后,自会为她找个先生教导。真儿自幼聪慧,在荆州已然学到很多难得的东西,但燕都的某些东西,还需有人亲自教诲。”

    “不知夫人找的是何人?”燕都的那些大儒,一个比一个死板。

    永安俯身贴近,红唇凑到霍天成耳边,唇瓣翕动,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霍天成瞳孔微微一震,转而轻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无奈道:“你啊,当真胡闹。”

    “不怕之后真儿找你算账?”

    永安挑了下眉:“她当是感谢我才对。”

    “何日让她启程?”

    “她早待腻荆州了,恐怕明日便会离开。”

    霍天成嘴角瞬间绷直:“头一次离我们这么远,真舍不得。”

    “夫君,约定之期已到,很快我们就会见面的。”永安同霍天成十指紧扣,眼神变得幽深,柔声道:“真儿自小由你我亲自教导,难有人能让她吃亏,切莫担忧。”

    “嗯...等我们重聚之日,一家人再也不分开。”霍天成垂眸看向湛蓝的天空,神色晦暗不明。

    第4章 贱人骂谁

    日夜变换,斗转星移。

    三月的燕都桃花遍地,不似荆州的孤冷,不似荆州的淳朴。燕都,似是个从小宠到大的孩子,繁华,富贵。所到之处,人声鼎沸,所见之处,绿树红花。

    人人都说,燕都贵地,但凡是扔个石子儿,砸到的都是有点世家关系或沾点宦官亲戚的。它既是人人向往的福地,但又会给人带来厄运。

    一辆简单低调,灰布素裹的马车悄声行驶进城门。融入在这闹市之中,无人在意。

    街上各式各样的小摊贩全都卯足了劲儿吆喝,你来我往,恨不得比个高低。

    卖杂货器具的,卖水果点心的,卖书画古玩的…比比皆是。

    来往行人的视线,却时不时的朝街边典当铺外的一角望去。

    身披麻衣的少女跪在一卷破旧的簟席旁,凌乱的发丝垂直耳畔,双目红肿,嘴里不断朝她面前站着的身形消瘦面容猥琐的男子诉说着什么,眼底满是焦虑。

    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堵住了马车的去路,慵懒软糯的嗓音缓缓响起。

    “周平,出何事了?”

    “回郡主,看着像是有人卖身葬父。”坐在前室的少年仰着脖子朝人群方眺望,明亮的眸子转了转,低声回复。

    “既是伤心事,怎这么多人围堵?燕都的人便都是这般?”女子声音染上一丝愤怒。

    另一道清冷的女声带着安抚:“郡主莫气,燕都人才甚多,自会有官家处理。我等初入燕都不便声张,不如让周平换条路走?”

    “本公子已经答应给你双倍的钱,你这贱人还不快快谢恩!今日我在,看谁敢抢人!”粗粝的嗓音夹杂着丝邪佞。

    完了!

    那句话一出,春兰脑海中瞬间蹦出两个字。转眼之间,方才还在马车上的人已经不见了,九节鞭也跟着消失了!

    果然如此,郡主冲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