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是对二人称谓之间的喜恶。
时冬暖追问:“不喜欢这个称呼吗?”
韩嘉榆胸膛随呼吸深深起伏,片刻才回应,“也不是。”
在时冬暖看来,韩嘉榆居然有些为难。
韩嘉榆是时青禾的义弟,辈分上算是时冬暖的舅舅,这称呼理所当然。
但不知为何,韩嘉榆居然不太情愿。
习惯被这位年龄相近的“长辈”包容的时冬暖,心口涨起了恃宠而骄的任性。
他想使坏,故意问:“如果我非要这么叫呢?”
果然,韩嘉榆无奈地叹了一声,转头看向他。
表情似乎漫不经心,眸光却溢满探究的意味。
深深的一眼凝视。
不待时冬暖反应,韩嘉榆转回去,妥协似的,“那就叫吧。”
可得到对方允许,时冬暖反倒小嘴一抿,叫不出来了。
伤口处理完,便互道晚安,二人随后各回房间。
躺在床上的时冬暖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分明是比“韩先生”更亲近的称呼……
为什么那个人好像不愿意听我叫他“小舅”?
时冬暖反复地琢磨:
最后凝视着我的那几秒……
那个人在想什么呢?
*
次日便是除夕,一大早就有人家放鞭炮。
时冬暖被噼里啪啦的响动吵醒,缓了会儿神,没有起床气的他马上精神饱满翻身而起。
除夕对于中国人的意义不言而喻,金陵村今天会有多热闹,时冬暖想都不敢想。
他换上新买的明红冲锋衣,背好装备兴冲冲赶到大厅与大部队汇合……
却只见整装待发的时青禾一人。
“咦?”时冬暖疑惑韩嘉榆怎么不在。
时青禾看出他心思,解释:“韩嘉榆生病了,今天只能我俩去玩了。”
“生病?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唉,就是因为昨天好好的,今天才发烧了。”时青禾说,“他有厌音症,哪怕状态好,也该避免在噪音嘈杂的环境长时间停留。昨天他执意去逛集会,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时冬暖听明白了。
就像有的人淋雨当天还生龙活虎,一觉醒来才延迟病倒一样。
韩嘉榆昨天积累了一天的病气,今天才入侵身体了。
“那我也不去了。”时冬暖不假思索摘了背包。
“啊?”时青禾劝道,“他说了不用我们照顾。”
“我不放心他一个人。”
“今天会很好玩哦!换我,我可舍不得因为他错过这个机会。”
“……”时冬暖一咬牙,“妈妈你去吧!帮我多拍点照片!”
目送时姐离开后,时冬暖急急忙忙来到韩嘉榆屋外,准备敲门。
结果手指刚叩上门扉,虚掩的门缝就因指力缓缓打开。
韩嘉榆没把门关紧。
“我进去咯?”时冬暖出声打招呼,随后往屋内探进头——
本该温暖的室内冰凉彻骨,犹如刚下过雪。
时冬暖被冻得打了个激灵,定睛一看,屋内床上被单凌乱,可该睡在那里的人居然没了踪影。
倒是落地窗大开,寒风呼呼灌进房间里。
人呢?
时冬暖进屋环视一圈,透过落地窗玻璃,看到了坐在房间外院子里的韩嘉榆。
都发烧了,怎么还在院子里吹风!
时冬暖气势汹汹过去“逮”人。
结果刚走到院边的躺椅旁,看清窝在软垫里的人,他就哑了火。
韩嘉榆阖着眼,昏昏沉沉地睡着。
这人穿了件单薄的暗色睡袍,布料丝滑地垂坠,显得衣衫不整。
他头歪在一侧,露出肩颈侧大片白皙干净的皮肤,泛着高烧的绯色。
脖颈是人体致命的弱点。
韩嘉榆此时毫无防备,将脆弱的部位暴露无遗。
令人想要用烫红的烙铁,在上面印上奴隶的标记。
让这容颜惊艳的人,成为自己专属的玩物。
开敞的领口垮着,露出里头沟壑明显的肌肉线条。
被寒风吹得血管青筋明显,引人视线顺着那些纹路向下看……
直到目光被腹部收拢的腰带挡住。
时冬暖猛地收回视线——
九尾福太太你满脑子都是些什么东西!
但凡被当事人知道了,可有你好看的!
病人要紧,时冬暖调整好呼吸,伸手去推韩嘉榆,想把人摇醒。
入手是令他动魄惊心的高温。
韩嘉榆烧得不轻。
“唔……”韩嘉榆嘤咛一声,吃力地睁开睡眼。
面色潮红的病人,眼神也不太清明,还半睡半醒。
“别在这里睡,太冷了,我们进屋,嗯?”时冬暖拿手搀他。
结果手腕被对方的大手嵌住了。
“热……”
韩嘉榆声音低哑。
他无意识牵着时冬暖的手,引到自己的颈侧,贴上去。
微凉的指背,触碰滚烫的皮肤。
温差令男人发出舒适的喟叹。
听得时冬暖小脸涨红——
虽然病人现在很可怜……
但是对不起真的好涩啊啊啊!
这算什么?
alpha到了易感期吗?
清醒时的韩嘉榆,自带一股睥睨众生的傲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