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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程钰一站起身,沈懿君才发现他腰间那一片被揉捏得皱皱巴巴的布料特别显眼。

    那是先前接吻时他情不自禁抓出来的。

    “你的衣服……”沈懿君欲言又止地指了指苏程钰的腰间。

    他抬手的时候,没注意到自己的肘部擦过桌上还剩了一半葡萄酒的酒杯,轻巧的玻璃杯倒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等沈懿君反应过来的时候,葡萄酒液已经顺着吧台滴落在他的大腿上,白色的西裤瞬间染上了几滴淡红色的点子。

    吧台上放着抽纸,沈懿君把桌上的酒液都擦干了,看着裤子上显眼的污渍懊恼道:“早知道穿黑裤子了。”

    苏程钰看着沈懿君皱起来的脸,失笑道:“看来我们得一起换衣服了。”

    两人走到衣帽间,苏程钰直截了当解开领带,脱下衬衫,露出精壮有力的上半身,然后随手从衣架上扯下一件新的白色衬衫换上。

    全程没有超过两分钟,主打一个干净利落。

    苏程钰整理好新换的衣服,见沈懿君还愣在原地没动,以为他是不知道穿哪条合适,于是按照自己的印象从柜子里拿了一条适合沈懿君尺寸的黑色裤子递给他。

    沈懿君接过裤子,在解裤子纽扣的时候却突然停了手,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他吞吞吐吐道:“你能不能出去等我?”

    苏程钰不知道他这莫名其妙的羞涩是为什么,站在原地没动,只是挑眉看着沈懿君。

    沈懿君知道他这是不愿意走的意思。

    人在屋檐下,又不能把他赶出去。

    沈懿君认命地叹了口气,转过身背对着苏程钰,解开了裤子纽扣。

    苏程钰原本只是漫不经心地站着,直到沈懿君的裤子滑下,他的目光顿时凝在沈懿君的大腿上。

    本应该空无一物的白皙大腿上此刻被黑色的衬衫夹束缚着,衬衫夹上的冰凉银色金属有一种禁欲的美感。

    随着沈懿君的动作,能够清晰地看到时而紧绷的腿部线条。

    很显眼,很诱人。

    苏程钰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强忍着走上去的冲动,问沈懿君:“今天怎么会突然戴衬衫夹?”

    沈懿君如芒在背,他平时穿衣服都很随性,今天完全是因为想到会见到苏程钰爷爷才弄得这么正式,却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

    他匆匆提上裤子,随口胡诌道:“衣服上配好的,所以就试试。”

    苏程钰的裤子对沈懿君来说还是有点大。

    沈懿君扣好裤子纽扣后,裤子挂在腰上摇摇欲坠,苏程钰见了,从柜子里抽出一条银色金属扣的皮带,走到沈懿君身边,双手绕过他的腰,手指灵活地给他穿上皮带。

    沈懿君低头看着他的手在自己的腰间动作,又听见他隐忍又克制的哑声响起,呼出的热气打在耳边,让他的耳朵几乎要烧起来。

    “衬衫夹很好看。”

    “下次上/床的时候也穿给我看,好不好?”

    沈尧精力有限,晚宴进行到半场时就先回家了,剩下沈芮安一个人一直在应酬,此刻她找了个角落坐下歇息,时不时地抬眼看一看人群中有没有沈懿君的身影。

    不知道第几次抬眸的时候,沈懿君终于出现了。

    准确来说,是沈懿君和苏程钰一起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沈芮安看过去的时候,苏程钰正侧头对沈懿君说了什么,沈懿君点了点头,然后两人便分开了。

    沈懿君在人群中环顾了一圈,目光和沈芮安的对上了,却又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

    “裤子怎么换掉了?”沈芮安朝走来的沈懿君问。

    沈懿君坐到她身边,回答道:“刚刚在楼上不小心把酒洒在裤子上了。”

    “那你身上的裤子是……”

    “苏总借给我的。”

    沈芮安点点头,宾客在宴席上不小心弄脏了衣服,作为主人的苏程钰借给沈懿君一条裤子也无可厚非。

    只是她的指腹却不自觉摩挲着手里的酒杯,这是沈芮安想事情的时候才会有的小习惯。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苏程钰刚刚看沈懿君的眼神……跟别人很不一样。

    沈芮安没能歇太久,她在宾客中看到了熟人,是上大学时候的一个直系学姐,当年她们关系不错,直到学姐出国留学,她又忙于沈氏的业务,才渐渐断了联系。

    跟沈懿君说了一声,沈芮安起身迎上去打招呼。

    学姐看到沈芮安也很惊喜,问她怎么会出现在苏程钰的生日宴上。

    沈芮安笑着解释说是在国内的商业宴会上见过一面,后来才会有一些来往。

    学姐点点头,抿了一口香槟:“我留学时候的实验室跟他当时工作的公司有合作,后来又一起参与了几个投资项目,本来以为他会一直在华尔街待下去,没想到他是有家产要继承的人。”

    说着,她看向人群中显得格外鹤立鸡群的苏程钰,忍不住摇了摇头:“这宽肩、这长腿,他也太是我的菜了,可惜……”

    沈芮安晃着香槟杯,玩笑道:“可惜什么,凭你的脸蛋和智慧,还有男人是你拿不下的吗?”

    学姐长得妩媚动人,上学时候就是学校出了名的大美女,双商又高,只要她看上的男人,无论最开始是什么态度,最终总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学姐晃着香槟杯,画着长长眼线的狐狸眼微微上挑,满是遗憾:“长得好看又聪明又有什么用,谁让我生错了性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