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烟杪同样震惊:“不能吗!”

    两人眼睛瞪眼睛,相互看了一会儿,许烟杪把手往他肩膀上一搭,拉长话音:“走?请我看跑马?”

    连沆破涕为笑:“走!”

    *

    大夏禁赌,但跑马是少有的能够在公众场合带有赌博意味的娱乐。

    跑马的道路两旁会有不少商贩,提前搭好席篷,放好桌椅,提供瓜果小吃,等客人入座。

    许烟杪在连沆入座前,一把拉住他:“你看那是不是窦丞相?”

    ——虽然窦丞相已经不是丞相了,但许烟杪还是习惯这么称呼他。

    连沆定睛一瞧,那个八十岁却精神抖擞看着跑马场地,大声喝彩,叫好不绝的,不是窦丞相又是谁?

    他旁边的……

    “咦?大将军怎么也在?看着好像挺小心翼翼的样子?”

    许烟杪回想了一下今日朝堂上,老皇帝在给连沆大儿子起过小名后,宣布的一件事——

    “陛下不是说,窦丞相致仕了,丞相之位空悬,问朝臣们有没有举荐人选吗?”

    许烟杪摸着下巴琢磨:“大将军该不会是想当丞相吧?以他的品级也确实可以争一下。”

    毕竟,前丞相举荐人选,也是一种选新丞相的方式。

    【我看一下是不是。】

    许烟杪顺手开了系统。

    【哦豁!】

    许郎眼睛一亮。

    【他对当丞相没兴趣,是想助力礼部尚书啊!毕竟礼部尚书高升了,礼部侍郎就有机会当礼部尚书了!】

    【啧啧啧啧啧!】

    许郎老气横秋。

    【这就是爱情啊!】

    “啪——”

    一只手搭许烟杪肩膀上。

    许烟杪吓了一跳,回头:“咦?周尚书,你这是……”

    这人怎么突然冒出来的?!

    吏部尚书清了清喉咙,眼神充满了期待:“许郎啊,你觉得,本官为人如何?”

    快来说说!本官做过什么好事,什么政绩!本官能不能当丞相,说不定就靠你了!

    最好能拉踩一下其他候选人!

    作者有话说:

    少府监裴匪舒,奏卖苑中官马粪,岁得钱二十万贯。刘仁轨曰:“恐后代称唐家卖马粪。”遂寝。

    ——《朝野佥载》

    【翻译:裴匪舒上奏,说如果卖了官马的马粪,每年可以增加收入二十万贯。本来李治听了都心动了,但是刘仁轨说:“后代子孙会说大唐皇室卖马粪,这名声不太好听。”然后李治就放弃了卖马粪。】

    (纯私人翻译,不全面。原文已贴出在翻译上方。)

    【小九啊,你就是富二代不知柴米贵!(邓布利多摇头),你耶耶当年想给国库攒钱快想疯了()那可是二十万贯!名声和面子算什么!!!】

    *

    一斗酒换刺史:

    佗字伯郎。以蒲陶酒一斗遗让,让即拜佗为凉州刺史

    ——《三辅决录注》

    【翻译:孟佗用一斗葡萄酒贿赂张让,张让直接让他当凉州刺史】

    *

    第163章 进宫看热闹!

    许烟杪一直是一把双刃剑。

    吏部尚书也清楚这一点。

    他要的就是这把双刃剑。他就是要隔空向陛下表明:臣问心无愧,自认大节无亏,无事不可对陛下言!

    “许郎,本官欲谋丞相之位,你若觉得本官为人能担起此任,还请助本官一臂之力。”

    吏部尚书神色淡然,无比平静。

    旁边连沆面露敬仰之色。

    不愧是岳父!这就是许烟杪常说的——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吧!

    ——是的,吏部尚书是他岳父。他还和现任礼部主事是连襟。

    *

    吏部尚书深知,想请许烟杪帮忙,就不能暗示,必须说得直白直白再直白,你如果说自己德行有亏,没有信心当丞相,许烟杪绝不会觉得你是在自谦,他估计下一刻就会在心里想:吏部尚书好实诚的一个人啊!德行有亏?是因为某某年的某某事,所以心里一直过不去那道坎吗?

    反正,现在许烟杪成功的,完美的接收到了吏部尚书传达的信息——

    【芜湖,我就知道,丞相的位置空出来后,肯定成了一个香饽饽,多的是人想要争!】

    【但是吏部尚书拉票,想让我支持他……可恶啊,我就知道,身在官场,免不了站队。】

    【但我真的不想站队啊,感觉卷入党争会死得很惨。】

    许烟杪打起十二万精神来,进入备战——

    只见许郎长身而立,腰脊挺直如翠竹,面带笑容,微微一拱手:“某深知尚书英明睿智,为人谦和,调官公允,朝野内外有口皆碑,恰逢窦公致仕,陛下深恶贪官,大开杀戒,急需丞相辅政,倘若尚书高升,必然能够治国有方,有益朝政。但在陛下眼中,丞相乃重任,选人需慎重,不能仓促,是以才犹豫月余不得定。某人微言轻,实不敢妄言可以助尚书一臂之力。望尚书恕罪。”

    一口气说完,许烟杪在心里长吁一口气。

    【背了好几天,终于用上了!】

    吏部尚书满脸笑容,非常稳得住心态:“许郎谬赞了。”

    许烟杪突然想到一件事:【其实周尚书也确实应该慌一下?】

    吏部尚书笑容愈发灿烂。

    对!多说说,他不怕说,就怕许烟杪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