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天行的话直接让阎提督脑子一空。
这什么意思？
是要问罪？
短暂的思考之后，阎提督直接叩首。
“这次属下办事不利，还请风提督降罚。”
风天行哈哈一笑，连忙伸手将阎提督从地上扶起来。
“你替我抵挡了虚空这么久，我怎么可能罚你，不过是开玩笑的话罢了。放松点，你面对的是二级虚空，你这五十万大军没有被全部吃掉都算立功。”
阎提督瞳孔微微一收。
“二级虚空？不对吧，我和他们交手的时候，也没感觉到什么异常。”
风天行笑而不语，转头看向下面的战场，指着红鸠的位置。
“那我猜你一定看不懂红鸠为什么要在那里站着，而不是其他的地方。”
阎提督这下是彻底的懵了，连连点头。
他的确好奇过这事，为什么红鸠不在中军指挥，反倒是来到前线，和那些最前排的士兵站在一起，而且他的位置从未变过。
若是为了鼓舞士气，他早就冲出去杀敌了，可他没有，只是站在那里。
而这很显然不是正常的反应，似乎在应对什么。
瞧见阎提督看不懂，风天行解释道。
“有些事情就算掩饰得很好，在战损上也会有清楚的体现，你是不是觉得防守时候并没有多少压力，但暂时打退虚空之后，清点人数就发现损失了不少？”
阎提督眼前一亮。
“风提督你怎么知道的？”
风天行抬手指向红鸠的正前方。
“虚空手下有不少精锐安排在这边，从他们肉身的完备程度就能看出些许端倪来。”
“再加上虚空可以关注到几乎每一个战场，所以他随时可以动用这些人发起偷袭，削减你的人手。”“你以为二级虚空和一级虚空是以实力判断的？不，是以意识强大与否，这虚空可以在兼顾整个战场指挥的同时，还有心思搞这些小动作，意识非常强大，所以才
是二级虚空而非一级。”
阎提督听完这番话才幡然醒悟，一阵懊恼。
“难怪我损失那么多还觉察不到。”
“那红鸠现在就是站在前排堤防虚空出手用精锐偷袭，他必须要站在那个位置才能支援到手下。”
风天行哈哈一笑，肯定的点头。
“不错不错，看来你也没有必要再去学院里面进修了，到时候我给你安排一个机会，多上战场见识见识，到时候你就都懂了。”
阎提督连忙道谢，下意识的看了看风天行，他心底突然生出一个疑问来。
只是这问题有些难以开口。
瞧见阎提督这欲言又止的架势，风天行便主动开口询问，阎提督这才如实回到。
“方才风提督说那虚空意识很强大，您是怎么发现的？他的意识和您比又差了多少？”
风天行随意的伸出两根手指，只差一点便捏在一起。
“他就差我这么点。”
阎提督心中一阵惊叹。
虚空可是以意识强大为根基的生物，风天行是魔族，以肉身强悍为主。
在如此天然劣势的情况下，居然能够和虚空的意识持平。
这得是多变态的能力？
再想起一些听闻来的消息，风天行是伽罗手下的亲传弟子，心中更是敬佩无比。
伽罗手下颇多，做事也不少，能被他收入麾下成为亲传弟子的，每一个都是名动一方的天才。
这都是对实力的认可。
伽罗不可能看错人，而风天行一如既往的继承了伽罗弟子的强悍。
“只差这一点，风提督还是厉害。”
阎提督在这里感慨，殊不知，风天行的两根手指之间，大概有一个银河系的距离。
就算他们是天生就擅长成长意识的种族，又怎么可能和风天行这留存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怪物相提并论。
一路从人族被魔族进攻开始，到现在找到反攻魔族的契机，这中间多少天才陨落，多少才俊奋斗一生。这些都变成了风天行那恐怖的意识。
隔着一个银河只是最朴实无华的说法罢了。
风天行也没有向阎提督在解释，反而是再将视线落向下方的战场上。
有红鸠在这里镇守，再加上他带来的都是主城内的魔族，根基和实力都不错，短时间内不会被虚空给击溃了。
而现在，机会到了风天行手中。
红鸠刚接手不久，时间不会超过半天，虚空就算发现红鸠的应对手段，也会想办法先突破这里，给被困的虚空创造更宽松的脱困环境。
攻敌要害，正是他的计划。
这是明面上的计策，也是所有参与这场战斗的人都能看懂的，却无能为力的计策。
要么放松围困，将退路的隐患解决，要么就强攻，扩大战果，再想办法撤退。
无论是哪一个选择，都让风天行能够得到的战果大幅度降低。
这很有虚空的风格，注重大局上的调度，从而获取优势。
只是他不知道，风天行此行过来，并没有带大军，他就是要用这些被他打垮的，他已经认为是废物的魔族们，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
“阎提督你手下还有多少魔族可以出战。”
阎提督连忙回到。
“除去受伤的，还有二十万左右可用，但这里面有一部分实力很低。”
风天行略作思索。
这样的实力已经不足以在正面给虚空造成威胁了，是时候自己下场参与战斗。
随着风天行身上一阵轻微的噼啪声，他的样貌已经发生了改变。
风天行这才对阎提督说到。
“钦点这二十万魔族，我要他们再随我进攻一回。”
阎提督听得这话，心中瞬间就慌了。
他这手下的五十万魔族大军有很大部分是他自己招募的魔族，如果全部折损在这里，他心里多少有些不忍。
风天行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犹豫，直接说到。
“为将者不可有私情，就算有，在战场上也不能表现出来，别把自己当做是有感情的生物，要当做冰冷的机械，否则就不是合格的统帅。”
“你的人手战后我会从其他地方补给给你，这次我帮你立天大的功劳，争相来投的魔族不会少。”
阎提督一咬牙。
“好。”
方才风天行的话只是给阎提督兜底，让他在这一站之后的情况不至于太差。真正说服阎提督动心的，只是风天行要亲自带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