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性症状(1v1)》 1黑纱裙 Y先生在朋友的酒吧。位于市中心的繁华商圈,寸土寸金的价格,仍然占了两层楼的地方。 今天是演出日,穿着丝绒长裙的复古歌手低声吟唱,黑色长手套扶着麦架,萨克斯反射着灯光。 邻座的女生想知道这是什么歌,拿出手机打开听歌识曲,但是识别不出。 Y先生侧过头解答,这是阿根廷爵士女王Karen Souza的歌,Summertime。他的眼睫毛垂下浓密的阴影,眼睛像是有笑意,总是要勾人。 邻座的两个女生都是辣妹穿搭,看见帅哥也不羞涩,落落大方地交谈。Y先生给她们介绍乐队,介绍爵士乐的乐器,又讲起了酒。也并不是“我来教教你”的架势,让美女眼中透出欣赏。 朋友在一旁看着,心道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女孩都让你撩了。 正当女生开口要Y先生的微信,他顿了顿,刚想说话,一个女孩的声音忽然响起: “亲爱的,你在这儿呢!” 女孩穿着一件Marchesa的裙子,层迭的纱像烟雾一样一层层覆盖着高挑的身体,黑色纱面衬托着白皙的皮肤,绕颈系带的设计显得脖颈十分修长。 她挑了挑精心修剪的眉,弯下腰从背后搂住Y先生的脖子,夸张地亲了一口。 Y先生笑了笑,没有阻止她的行为。邻座女生察觉到这位帅哥名草有主还撩别的女生,瞬间下头,挽着手离席。 Z小姐看着她们离去,忽地变了脸。她把手包随手一扔,摔在Y先生怀里。 “可别因为别的什么人就赶跑你的客人哟,”她对朋友说,同时还指桑骂槐,“给那两个女生安排座位吧,老板。” 朋友看了一眼Y先生,见当事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于是对Z小姐说:“那是当然,我怎么会做赶客的生意?” Z小姐这才满意,白了一眼Y先生,走向Y先生旁边的沙发。因为朋友是坐在Y先生对面,目前只留了这一个座位。 她经过Y先生身边时,他还瞧着她的裙子看。 原来的这款裙子是长裙,但是Z小姐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把裙摆提了上来,变成了短裙,下面是一双及膝的骑士靴,背后是露背的设计,看上去像是从live house里逃出来透气的朋克女孩。 她没发现Y先生的目光,只顾着把自己丢进沙发里,勾勾手指,点了一杯叫做“仲夏夜之梦”的鸡尾酒。 “玩得开心吗,”Y先生问道,意有所指,“我家的宴会。” Z小姐翻了个白眼。 “你是明知故问吧?”她说,“这叫宴会?这明明是女德入门大会。我坐在你家接受了用时三小时的家庭规矩培训,包括但不限于记住你家的老老少少、用餐礼仪和行为规范,以及如何为未来的丈夫生儿育女当贤内助。” 她漂亮的鼻子皱了皱,像是已经闻到了Y先生家老宅的陈年老木味。 Y先生笑出声:“我非常希望看到你学成的样子,贤内助。” Z小姐忍了忍,决定忍不下了,垮下脸,抱着双臂闹脾气。 Y先生见状,收敛笑容。他一只手臂正搭在Z小姐背后的靠背上,另一只手拿着威士忌酒杯,显得非常玩世不恭。 在没人看到的身后,他的手覆上Z小姐的后颈,轻轻触碰她耳垂上的钻石耳坠。 “好了,别生气,都是我的错。好吗?”他低声说。 朋友看着他们叹了口气。 他是他们的共同好友,两边都认识了不下五年。他一直不明白他俩是怎么订婚的,明明是毫不相配的两个人。 一个是多情种,一个脾气大,唯一的共同点可能是,他们都是游手好闲的富二代,上面有继承人接手家业,自己没有任何事业压力。 这样的戏码他碰见好多次,不外乎是哪个沾花惹草,哪个表面耍脾气,哄来闹去,其实都没有真心。 这边Z小姐的耳垂却悄悄红了,像过敏一样,脖子也跟着泛起红晕。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巧的是,Y先生也想起了。 “想我了?”他低声笑。他确实有撩女孩的资本,声音好听性感,贴在耳边就像是在擦边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Z小姐下意识绷紧身体。 “看起来是想了……已经过了几天了。那晚我好不好?”Y先生继续问,随手挑起她耳边的碎发。 他轻声说道:“说话,嗯?” 他还是原来那种温柔的语气,但说出来的话却是隐隐的掌控感,特别是Z小姐神色变化的对比下。像是某种私底下的默契。 Z小姐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优雅地挺直脊背,仿佛在遵守宴会上的教导。 可是没有人看见,在椅背的遮掩下,Y先生的手已经滑到她裸露的脊背上。 微凉的触感带出阵阵颤缩,好像是羽毛在抚摸她的肌肤,但又是带着情色欲望的,使得她最正常不过的身体部位在这一瞬间都成为了敏感点。 Z小姐暗地里夹紧了双腿。 2苦艾(微h) 他的手指还在往下,顺着腰线,即将来到更深的地方。微凉的手指灼烧般地刺痛她裸露的皮肤,带着痒意,使她坐立难安。 偏地Y先生还神色如常地同好友交谈,漫不经心地挑逗,仿佛只分了一点精力,就已经游刃有余。 Z小姐的喉咙烧起来,像要冷却什么似的,她猛地一口吞下鸡尾酒,朗姆酒基底加上果汁,就像夏天一样清爽,但不知怎的留了一丝苦涩。 她来不及分辨那是什么,就一下站起,还不忘抓过丢在一边的包,说了一声去补妆,就急匆匆地走开。 一楼的洗手间排着队,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她去向人少的二楼。 木楼梯发出嘎吱声,迂回的楼梯,墙壁上挂着歌手的合影,以及一些专辑海报。 二楼是工作室加上包厢,这时没有什么人。从栏杆前可以看到一楼下方。歌手换了首歌,是轻快的Basanova。 洗手间在侧边,对面一道拱形门分隔,两边挂着红色的帘幕,用金色系带束起,就像是舞台的幕后。 Z小姐松了口气,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其实没什么好补的,只是她想借口离开罢了。 她等了一会,从洗手间里出来,抬头看去,脚步一顿。 Y先生靠在栏杆边看她,眼神戏谑。他的衬衫扣子解开两颗,袖子挽到手臂上方,小臂上的肌肉线条流畅。 Z小姐即使见过这衣服底下长什么样,还是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妆补够了?”他问。 Z小姐已经明白,他清楚自己不是在补妆。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下去吧,这首歌不错。” 正想下楼,却被人勾住了手,带到怀里。Y先生的手臂揽过来,搂住了她的腰。 Y先生的气味笼罩着她。温柔而暗沉的木调,原以为会是复杂暧昧的香氛,一如他的性格。但意外的干净,和缓的清新过后,是淡淡的苦艾香。 他收紧力道,让Z小姐的身体紧贴着他的。Z小姐想要挣扎,但他不允。黑色纱裙和衬衫摩擦,柔软的曲线抵挡宽阔的胸膛。 Z小姐伸手推他:“放手。” 他不动,低头看她:“让我看看你化得怎样。” 很像流氓,但流氓没那么气定神闲,仿佛就拿准了Z小姐不会大喊大叫。他倾身吻下去,追逐着那朵红唇,触感柔软,唇瓣摩擦,就像亲吻颤抖的花瓣。 Z小姐被他亲得向后避,但又被握着腰困住,只能弯着腰,像是一棵芦苇。 忽然传来上楼声,Z小姐吓得推开他,说:“有人来了。” Y先生却不急,等到人快上来了才动,搂着Z小姐的腰,说我们可以先去那边躲一躲。 他指的是洗手间对面的拱门,通往包厢,此时没有人使用,后面光线昏暗。Z小姐一瞬间没有觉得不对,被他牵着手往帘幕后躲。 后面的人紧接着上了楼,没有发现对面的门后藏着两个人。交谈声响起,进了洗手间。Z小姐松了一口气,不想此时的姿势却很诡异。 Y先生重新又把Z小姐困在怀里,抵着她困在墙壁与拱门的角落里,一边取下帘幕。光线突然变暗,苦艾香和暗红色的视野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Z小姐被他勾着下巴亲吻,被他用牙齿轻咬下唇拉扯,描摹唇内壁的软肉,挑开齿关侵入口腔。 威士忌的味道侵略进她的口腔,与此同时也让他尝到鸡尾酒的甜味。很色情的吻,还没结束。Y先生的舌头在她的口腔里搅动,托着她的后脑抬起,仿佛在享用她奉上的甜点。亲吻发出的啾啾声在昏暗的空间里十分清晰,Z小姐模糊间担心会不会被人听见。 亲了不知道多久,Z小姐有点晕了,靠着Y先生的肩膀。她的脸发烫,温度透过衬衫传递。Y先生理了理她有点凌乱的发丝,听到她在嘟囔着什么。 “你本来就不是想看我的妆。”女孩这样说。 Y先生失笑。 “我已经好好看过了,”他说,“很漂亮。” Z小姐不置可否,但Y先生却知道自己说的不是假话。她为了正式场合挽起头发,露出额头和鬓角,造型师化的是温婉的妆容,眉毛修得细长,眼妆就像卧着的蝴蝶,抬起眼好像就要飞走。他能闻到她头发上的香味,一种奢华的玫瑰香,像是教养良好的贵族女子。 Z小姐在喘息间,感觉他又低下头来。颈侧传来吹气的触感,接着是湿热的瘙痒。Y先生在轻咬她的皮肤,又连带吮吸,一路往下。 “别在这……” “想要吗,宝贝?”他打断她的话,眼睛在昏暗中闪着光,像是引诱人犯罪的恶魔。 “你是想要的,我知道,你已经动情了。”他说。 Z小姐嘴唇微张,不知道说什么,仿佛是在跟欲望做斗争。接着,Y先生又埋下头,去寻找那更加柔软的地方。 层层迭迭的纱包裹着,他用手去试。她的唇间露出一丝低吟,让他获得肯定,动作更加放肆。 他的手绕过后方,解开她脖子后的系带。布料落下来,露出雪白的胸。黑纱笼着乳沟,藏着最后让人探索的地方。 Z小姐仰着头,胸口起伏。Y先生带着薄茧的手指从布料外伸进边缘,揉捏她的乳房,在乳侧挤压她的软肉。 “好软,”他笑着说,“今天不穿bra?” 礼服的设计只能穿原本连在衣服上的乳贴,吸着乳房,将胸口和衣服固定在一起。 Z小姐发出细碎的声音,张了张嘴,才说道:“你不就是喜欢这个。” 带着点嗔怪。Y先生笑看她,喉结滚动。忽然去拉开胸口边缘,手指勾着乳贴,一点点撕开。 他的动作很轻柔,乳贴的设计本身也不会痛。但是在他的视线下,乳头缓慢出现,直到裸露的整个乳房都展现在男人的注视下。 Y先生没有说话,但Z感觉到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胸。一股热流涌动,她知道自己的欲望完全湿透了。 深红色的帘幕后,Z小姐被迫挺起胸,让Y先生埋头吃自己的乳房。 乳头已经被吸得硬挺,沾着水,水痕遍布乳房。Y先生一边亲着她的乳房外侧靠手臂的地方,那里的软肉特别敏感,一边掐弄着另一边的乳头。 “哈啊……”Z小姐捂着嘴,发出呻吟。乳房完全被占用,乳头瘙痒爽痛,被灵活的唇齿照顾。 “奶子舒服吗?”她听到他问,“看这里,都被我吸肿了。” 不等她回答,他又去舔被他玩肿的地方,留Z小姐被那半粗俗的用词刺得羞耻。他总喜欢这样,反反复复折磨着已经被他玩过的地方。Z小姐想要往后缩,Y先生不满地直起身。 他的心情却很好,手指摸了摸她的脸颊。 “怎么了?” “不舒服。”她小声说。 “怎么会呢?”他皱起眉,也低声说,像两个人窃窃私语。他垂眼,挑起她的裙摆,手伸进去试她。又抬眼看她,她也看他,仿佛这就是她的答案。 “湿透了。”他笑了,“你是要告诉我这个吗?” 回答他的是她的手,拉住他的往纱裙下探。她就像是生涩的海妖,刚学习怎么把男人拉入深渊。Y先生看着她的脸,由着她牵着探进去。 黏湿一片,透过了布料。他的手指从一侧探进去,拉开遮挡阴埠的布料。被体液吸附的布被拉开,指腹触到了湿润的阴唇。 Y先生的呼吸停了一瞬。 3潮湿(指奸微h) 修长的手指探进去、深入。她开始听到湿漉漉的,粘腻的水声,在无人的角落里响起。 她看到他的眼睛了然地眯起来——那双平静的、漠不关心的眼睛,城市的雾气和夜晚冰凉路面的反光,烟雾缭绕中闪光的金属滤嘴,聚集在他眼中,靠近她,一股苦涩的香薰味。她知道被他在心里下了判决,关于她心口不一的欲望,一言不发,但让她的胸口像充满药味一样紧绷。他会怎么看她呢?就像是又在一场玩闹似的比赛中失败,无伤大雅,但他的目光越过她,将要看向席位上的其他人。 没什么特别的。她这样想。 他的手被她夹在双腿间,他盯着她看,似乎她不出声,就不会再进一步。即使她已邀请了他,已经是她的极限,但他还是等着,仿佛想看她能有多厉害。 她咬着嘴唇,清纯的海棠色,绽放在夏天的空气里。为了迎合长辈喜欢而挑选的色号,他怀疑她平时从未用过。他知道她在犹豫,在想要怎么做。他很耐心地等待,似乎在故意制造一个机会,仿佛有了这个机会,就能给他们之间增添什么东西。 但是他没等来。她沉默地垂下眼,耳朵羞涩地通红,睫毛却冰冷地凝固在一处。他忽然抬起她的下巴再次亲她,这次更加粗暴急躁,牙齿啃咬着她的嘴唇,唇膏化在两人的唇齿间,有股工业的花馥香。Z小姐默默地在心底松了口气,那种走进一步即将陷入深渊的感觉,忽地收了回去,笃定让他失望,仿佛再出格一步就是不庄重,在他眼里于是就更加不重要了。 她的双腿间,他的手伸进去,指尖在阴唇上滑动。带起粘腻的汁液,从前面抚摸到后面,不同的地方,有不一样的颤缩的感觉。他的手指摸到某处,感觉到里面深处层层迭迭的蠕动,对他指尖的邀请。他想起自己埋在里面的感觉,下体陡然变硬。 她感觉到了,贴着她大腿的地方抵着,她认出来是那个让她又怕又想的东西。他凑近压在她身上,将她的背压得靠在墙上,嘴唇吻在她的耳侧,一点点地亲着,像是小动物在用牙齿轻咬。但身下的手却直接包裹住整个阴埠,来回揉捏挤压,手指从外边两侧把阴唇往中间夹,摩擦着藏在中间的嫩芽。她感觉脖颈的敏感被他舔吸,于此同时,下面被整个玩弄。她的身体的支点就像是瘫在下身他的手心,一边艰难地支起脚尖,一边将自己的花蕊挺起压在他的手上。 一泡水从阴唇里流出来,他低声笑,揉开涂满了整个外阴,花瓣全都是黏糊糊的液体。他把这当作润滑液,更流畅地挤压她的软肉。她的腿软了,揪住他的衣领,裸露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她现在看起来是动情了,端庄的妆容也掩盖不了泛红的眼尾,藏着的妖精露出尾巴,被他揪住。 他用指尖挑开阴唇,中指探进去,在粘液里摸索到藏在里面的阴蒂。小小的,发情了后硬挺,周围是更嫩的内壁。她几乎是同时间吸了口凉气,碰了一下,就有刺激的感觉。她想要夹住的双腿被他用膝盖阻拦,手指更放肆地进一步行动。 “别动。”他说。手掌捧着她的臀部,固定,外科手术般地研习。手指在那小小阴蒂的外缘一圈圈滑动,时不时不小心碰到尖端。她的那一小片地方连着神经,传来微涨的感觉,让她悄悄地颤抖,又颤抖一下。他的手指来到中心,指腹轻轻地摩擦,揉动,隐隐的痒加上爽意传来,但只有一点,还没到最好的地方。他和她的眼睛很近的对视,近得让她觉得好像没有边界感,他的眼睫毛很长,下至卧蚕让人看起来很无辜,但是他笑了,卧蚕和眼尾拉长,像只得意的狐狸。 “你笑什么?”她问道,声音已经破碎,声线娇得连自己都认不出。 他说:“在笑你,想要了是不是?还没到时候呢。” 他就像看清了她在想什么。身下的手指贴着阴蒂,忽然按下,重重地揉动。这回不是浅浅地在表面,而是按着那硬核,让她感受到真正的刺激。她无声地张开嘴,眼睛看着他,酸意袭来,连续不断地随着他的来回动作而重复,连接起来,就像是一直在挤压她的敏感神经。他对她的阴蒂又揉又搓,先是用中指快速地动,再用拇指拨动剐蹭。 她感到阴蒂整片都像灼烧了一样,其中有一道清晰不断地快感从阴蒂连接至上阴唇,再连接到阴道口,接着让大腿根浸泡在酸软的液体里。她的阴道口开始翕张,吐出更多液体,流向后面的臀沟。他改用两只手指,夹住阴蒂,上下交错摩擦,间或画着圈揉捏。她的阴蒂胀大得不成样,又酸又爽,快感一点点堆积,堆在他的掌心,被他托着一步步登上巅峰。 她突然绷紧腿,发出微弱而色情的呻吟,是刻意压抑过的,从她的唇间泄露出来。脑子里炸开了一个小小的烟花,她的视野模糊起来,小腹抽搐,快感从脚底升上天灵盖。身下的手指还在无情地揉弄,延长她的快感。 她喘息着,被他衔着嘴唇,舔着交了一个湿热的吻。一道有麝香味的热气仿佛从她的喉咙里钻出来,混在他们的唾液里,接吻变得有腥味。他的手挑开她已经被水打湿的内裤,绞成一条系带,拨到一边,绷在她的臀瓣上。他的手指重新探进去,阴唇缝柔软,触碰到一手的湿。 他的中指缓缓探进她的阴唇里那个狭小的洞,包了一兜水,顺着他的手指流下来。他直直地伸进去,穴肉推阻,但是足够的湿滑给了他移动的自由。但是太紧了,他听到她在抽气,抬眼看,她的双眼湿漉漉地看着自己,无助的样子,像是从嚣张跋扈的大小姐变成什么也不知道的女孩。 他轻声说:“放松。” 他出乎意料地没多说什么,低下头,她闭上眼,吻落在眼睑。他一点点地啄,感到她下面缓和了些,便继续往里推。还是很紧,到入口处收紧,容纳下他的手指,努力去吃。他伸进一个指节,里面是褶皱和软肉,蠕动着吸吮他的指尖。他又缓慢地往里探,直到第二根指节被温热的内壁包裹。 “好紧,”他说,“几天前才插过的地方,现在又收得这么紧。唔……这几天没有给别人插过?” 这叫什么话?她含着泪的眼瞪着他,以为自己瞪得很有威慑力。但其实没有,电光火石间从黑暗的缝隙里开出花朵,花蕊像微小的仙女棒烟花,引得他动了动手指,摸索到内壁的褶皱,揉动着敞开。感觉到她夹紧,内穴像嘴一样吸吮,汁液继续流出。他开始向里探进,抽出,再推进去,上下抽插,模拟某种动作。她感觉在被他用手操干,手指挤压穴肉的同时,穴口和内壁的敏感也被挤压。他的手掌覆盖着一瓣臀肉,方便在她想要逃开时禁锢,往他的手上按,手掌揉捏挺翘的臀肉,从手指间溢出。她的臀肉被他掐着掰开,好让他的手探进两瓣屁股紧夹着的前面的小穴,手指摸索着触碰到内壁那个凸起的点,她瑟缩了一下,又被他掐着按回来,顶着那个点撩拨、扣挖,爽得双腿颤抖。 他在她耳边说着什么粗俗的字眼,类似要弄软她、打开了,然后再把他的东西吃进去,让他完完全全地干。他还在问她有没有别的男人碰,用的手指还是别的东西,有没有他搞得爽。她被他说得羞耻,但又因为这些话而更加兴奋,居然开始幻想,又被自己的幻想流了一屁股的水。他的手指快速地拍打她的g点,抽插带出响亮的水声,咕叽咕叽地响,隔着一道帘很容易被外面的人听到,但是他们都不在意。他甚至腾出拇指按压她的阴蒂,来回拨动,揉搓,阴蒂传来的快感甚至连接阴道,让穴口嫩肉和内壁收紧,他的手指仍然无情地抽动。 她发出呜咽,像哭又像呻吟,中间夹杂着他的名字,仿佛再恳求着什么。视野模糊,他俯视着她,声音温柔地问她想要什么。她逐渐登向顶峰,酸胀和尿意袭来,臀肉被掐着往手指上挤,阴蒂被捏着玩弄。现在问什么她可能都会答应,就算他说要在这里操她,她甚至可能会张开腿迎接他,让他把她操上高潮。 然而他没有说,只是等着她的回答。要什么?他耐心地问。 她犹豫了一下。她闻到了他身上苦艾的气味,楼下传来另一首深情甜蜜的爵士,传来人们的碰杯声。那个沉石一样的东西终究是牵住了她的魂魄,让她留在岸边,阻止她轻飘飘地下落。 想高潮。她最终说道。求你了,我想高潮。 还有吗?他问。 操我。她说。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那几乎是一种信号,那种允许她高潮的信号。她瞬间就去了,潮喷加上阴道剧烈收缩,液体洒在地面上,穴肉紧紧地绞着他的手指。她无神地睁大双眼,嘴唇张开,舌尖不受控制地垂着,发不出声音。她几乎是坐在他的手掌上,双腿抽搐,身体埋在他的怀里。她的舌尖被他衔住,像喂糖一样喂到他嘴边。 她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感觉到快感遍布大脑的每个神经末梢,头颅被烟花撑满,头皮发麻。他的手撑着她的后脑勺,一下下抚摸着她的头发。她感觉到他的东西快要撑爆了,硬邦邦地抵着她裸露的大腿。 4冷却 他的那个东西很烫,很硬。直戳戳的顶在Z小姐的大腿上。Z小姐释放过后,脑袋还晕乎乎的。眼神有点发愣。他低下头来看着她,手心贴着他的头发,漫不经心又不满足的。 真想在这里干你。他说。 她勾起唇,唇色在黯淡中边缘一抹光泽。手指却爬上了他的皮带,他没有反应,像是默许,又或者是旁观,看她解下扣子。之后她还会怎么做呢?他似乎在好奇。 她也看着他。眼神柔软而薄辣,一仞高潮过后的鞭子,利利地割开,在人心上抹春药。 “我来帮你。”她说。 他的喘息声在她的耳边,身体沉沉地压过来。手里有着黏稠的、滚烫的感觉。他一边在她的手里挺身,修长的手包着她的小了一圈的手,挤压包裹着体液的菇头,在她白皙的手掌里滑进滑出,一边略显粗暴地揉捏着她的胸。让她吃痛发出声音,咬了他的肩膀,才松劲,轻轻拍了拍她的乳侧,就好像是他在拿她当做自己欲望的开启。 过了一会,他释放在她的手心里,余下的东西甚至溅到了她的大腿上。他抬起头,眼睛里有一点未竟的欲望。她知道他肯定没有完。 他托着她的手,用湿巾擦了,蹲下给她擦大腿上的痕迹。 “去我家还是去你那?”他问道。 她明白他在说的是什么。这点东西只能是开胃菜,是甜点。根本算不上什么主菜。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Y先生顿了顿,很罕见的不耐烦地接起电话,一边手搂着她,一边跟电话那边人的人说话。 Y先生看上去是个纨绔子弟,但他似乎有一些合作伙伴,并不像看上去的那样无所事事。然而Z小姐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而且他也从来不跟她讲这些事。每到这时候,她总想着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空闲,仿佛是等待食客点菜的侍者。 她等着打完电话,Y先生挂断,皱了皱眉。 他说:“我有点事,要先走了。” 他的眼神完全静了下来。他的衣服只是有点褶皱,但是还是完好地穿戴在身上。而她自己,她的内裤已经被他揉成了一条绳子,裙摆掀起,超过大腿,几乎达到了腿根,身体下都是自己的液体,还有他的。不太公平。她想。 “什么事情非要那么急?”她拖长声音问。 Y先生笑了起来,伸手去牵她的手臂:“一朋友项目上的事,投的还挺多的,非要我去参谋。” 她轻轻挣扎了一下,没有甩开。 “看来你朋友那个项目更重要咯。” 他笑容停留在脸上,没有正面回答:“再深究可就不好了。” 她静了下来,没有再说话。他反而却和缓了语气,说下回给她买什么,就当给她消气。他倒是大方,不过贵重死物能打发掉的事情,又何必劳心费神地去哄一个女孩。 Y先生看向监控摄像头所在的位置,之前一直用他遮着她,伸手将她的裙摆放了下来。轻柔的布料一直抚摸着腿,垂在脚踝处。 他亲了亲她的脸颊,没有说话,擦身而过。 Z小姐靠着墙,静静的站在黑暗处。她听见外面的洗手间水声响起。Y先生的声音从外面走回来,说他让人送她。楼下会有人给她送外套,穿上才回去。 她说了声好,就没再说话。又等了一会,外面已经没有了声音,她才发现他早就走了。 她在帷幕后面静静的待着,待了有好一会,才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裙子的系带之前Y先生已经帮她整理好了,但是乳贴并没有贴好。她的乳房和乳头在被乳贴贴上的瞬间,感受到了一阵刺痛。那是他留下的吸吮过的痕迹,乳头肿胀 。她低下头,咬着嘴唇,将乳贴贴回了乳房。 下身还是泥泞一片,还有些被穿过的空虚。但是都已经被长长的裙子掩盖住了,现在没有人会发现。她走下楼,朋友果真如Y先生所说的,递给了她一件外套。她认出来这是他留下的,上面还带有着酒吧的香薰味。穿上之后,她闻到内里还是他的苦艾气味。 “我送你?”朋友问。 “不用了。”她回答,甩甩手中的车钥匙。 朋友欲言又止:“Y也真是的……不过你也知道,他就是这样。” 她耸了耸肩:“我当然知道呀。要不是家里安排,谁会跟他?” 她的肩上搭着Y的外套,唇膏新补上,妆容还保留着正式场合的妥帖。但眼神却是无所谓的,裹得小腿纤长的长靴上方露出苍白的皮肤。提着裙摆和包,一个人仿佛就要飘渺地飞驰离去。 朋友于是没送她,喝了一点鸡尾酒,在他们这里不算醉。她一个人回到家中主宅,远远地看见那有点年头的维多利亚式建筑,方形窗格透彻灯火。 进门时正好碰见簇拥着一个女人,穿着丝质睡袍,端着一杯酒就要往楼上走。眼睛一瞟仿佛才见到她,停下脚步。 “妈。”Z小姐垂眼喊了一声,妈字叫得分外生涩。 听到这个称呼,女人修理精致的眉毛细微地抽动,但又碍于有别人在,还出于今日Z小姐所去联姻家族赴宴的情况,忍了下来。 她随意点了点头,问:“见了那家长辈么?” “见了他的母亲和女性长辈。”Z小姐答道。 女人不置可否,按理来说这样的场合母亲也应随行,但她却没去,也只可能在后来更正式的场合露面。必须要这样做,你也算是她的母亲,Y小姐的父亲说道,这个男人现在却缺席,也许在某个别院里。但是他的影响仍在,笼罩在这栋华丽建筑里,使得女人就算不满,也不得不保持体面。 Y小姐时常受益于这种体面,这样给了她很多方便,因为其他时候并不容易。现在她知道自己通过了这次试验。她拿准了时间,女人刚好要上床睡觉,没有心情再与她计较。 果然女人拿眼睛扫了扫她,看到她脚上的长靴,从鼻子里哼出一点嘲讽,像是笑她只配穿这种丫头类的东西,YSL或者Jimmy Choo给了也穿不惯,总归上不了台面。 她没说一句话,没留她,也没客气安排吃什么宵夜,就施施然上楼了。Z小姐在原地站着,佣人经过她,像是经过空气。只有看着她从小长大的厨师走过来问,要不要吃刚做的酒酿豆花。 她婉言拒绝了,转过身离开这地方,回她的住处。冰莓粉保时捷汇入车流,她开着车,看见副驾驶座上放着他的外套,车内并不冷,她没有穿上。 路上变得安静,车少了起来。等红灯时, 她打开储物柜,翻了翻,寻出一盒开过的esse,用点烟器点燃。 后视镜里,她的面容隐藏在升起的烟雾后。过往行车的灯光来来往往,一帧又一帧地扫射在她的身上,映照出没有表情却美丽的五官。暖色调的眼妆和粉色的唇,眼神却冷淡。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 她皱起眉,不太喜欢这个味道,但又不按灭,还在继续,机械地,直到一点点抽完。 门后(高h) 第二天,Y先生宿醉才醒,瘫着身子倚着沙发。起居室里早已有人忙碌,从这里连接着一栋玻璃花房,里面的园丁正在养护茂密的热带雨林植物,还能看到几只金刚鹦鹉栖息在树上。 这是他母亲的爱好。她是中葡混血,年幼时与家人居住在东南亚。她的父亲是富豪,据她的回忆,家中豢养白孔雀,比起这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此时刚做完弥撒,身上携带着膏油的气味,让人想起教堂里古旧的木板和终日燃烧的蜡烛。他不受控制地皱起鼻子,母亲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坐下来,将念珠放在手边。 他几乎是照着她的模板长的。黑发浅瞳,深邃而忧郁的眼睛,以及那种异国的神经质的漂亮。他遗传了父亲的大骨架,像是学校受欢迎的运动员,由此削弱了一些阴郁的气质。因而他没有被人远离,而是被他中和后的风流气质所吸引,谁能不喜欢好看的人。 他抬起眼皮看他母亲,只听她缓缓说,你的未婚妻不错。 他有些诧异。 能得到她“不错”评价的人少之又少,也只有得到家族中其他人的认可后,她才会落下定论。 她说她玲珑、有见地,但又不显得讨巧而心机。说她当场不动声色地帮助他的某个表弟谈下一笔生意,又将所有人的关系和爱好记得一清二楚。 这个人适合当你的妻子。她最后总结道。 Y先生敷衍地应和,心里想不知是该惊讶于她不似印象中的无知,还是应该觉得好笑,仿佛能干的女人最后的价值是给人当妻子。 他想起昨天她飞快地点他一眼,红唇张开,里面是散发着麝香味的甘甜。她穿着平跟的骑士靴,换下从宴会上穿来的高跟鞋,也许是Dior的小猫跟,复古的花纹符合母亲的喜好。她关上车门,一把脱下那双鞋,随手扔在副驾驶座底下。若是昨天没有急事,那双鞋也许会被丢在他的床下,混乱时被一双白皙裸足踢到更深处,或者是第二天早上被他拾起,握着她的脚踝穿上。 可是,没有如果。他遗憾地叹了口气。走神的模样被母亲抓到,刚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拿起念珠。 他掠起一抹嘲讽的笑。他母亲低垂的面容像是教堂里的圣母像,哦,对不起,这个家里真的有一座教堂。他从十六岁起再也没去过那个地方。 她再也没理他,他也习惯了,抓起外套出门。 Z小姐呢?Z小姐今日10点钟起床,约了人吃了个brunch,快到中午时,才施施然来到公司。她被配给一个分公司的副经理的闲职,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份,给她无所事事地打发时间。 她刚到办公室,扔下手里的包,坐在椅子里转了一圈。总经理就敲门进来,点头哈腰说,已经安排好了今晚同合作方吃饭。 Z小姐挑了挑眉说知道了,总经理就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 她初来时,人都以为她是二世祖,只要好吃好喝地供着,私底下不少敷衍。但是一周后,她就拿捏住了总经理的把柄,清退了一些人,现在实际上是她说了算。没人知道这个分公司里悄悄发生了这样的改变,也不会有人意识到。 她打开手机,收到刚才一起吃bruch的对象的消息。对方给她发来一张图片,点开几秒后便自动销毁,她用这几秒看清了图片。 了然地笑了笑,她点开其他消息栏,玩起了手机。一个群里飞快跳动着新增消息数,她点进去,看见她的朋友正疯狂转发着来自其他群的聊天记录。 还@了她。 Z小姐:发生了什么? 她点开聊天记录,看到是一个富二代群,有人说在一家艺术展偶遇Y先生,在餐厅同策展人用餐,身边同行一位年轻女性。 下面发了那人拍的照片。只见Y先生与策展人微笑谈话,身边女性削肩修颈,身材苗条,端的是一身文艺气质。 她的朋友C小姐说:哟,这不是我市着名交际花,Z小姐的未婚夫Y先生嘛! 她回答:嗯。 C小姐抓狂:你到底为啥跟这个男人订婚?他家里有皇位吗? 她说:要是每次我都这么认真,头顶的绿帽子怕是已经垒到天花板了。再说,不是因为他家有皇位,而是为了我家的皇位。 C小姐:6。 E小姐则说,Z说得对,小不忍则乱大谋。 C小姐说:写你的博士论文去吧!在这掉意义不明的书袋。 群里的聊天走向开始走偏,Z小姐抽空给Y先生发了一条消息: 这次换口味了? 没有立即收到回复。Z小姐开始工作,过了一会才看到他发来: 看到照片了宝贝? 她失笑,那边又发过来一条: 哪有什么变了口味,她们哪比得上你。 过了一会,她外出抽了一支烟。晚上饭局,合作谈好,也少不了喝酒。虽然提前喝了解酒药,胃里还是不适,她保持着风度送别合作对象,才走进洗手间,冷静地在马桶前躬身,顺着食道发泄呕吐。 清理过后,她在嘴里喷清口剂,不适感才有所放缓。她感觉到酒精的作用在慢慢消逝,但是头仍然晕。她出了洗手间,靠在墙上,给司机打电话。 忽然有人靠近,她警惕地一推,被人抓住手腕。 Y先生低声说:“怎地,要打未婚夫?” 她眨了眨眼睛看他,好像才认出来。 “你怎么在这?”她迷迷糊糊地问。 他被她逗笑了,也愿意逗她:“你能来这,我就不能来?” “能来啊,”她歪头,“不过我还以为你更愿意去别处,比如说美术馆啊,展览啊。” 他看着笑,捏了捏她的下巴:“你说我更愿意去哪,你让我去哪,我就去哪。” 她说:“骗人。” 他说:“不骗你,这不,你正想着我,我就在这了。” 她好似被他戳中心中所想,眼神飘了一下:“我哪里在想你。” 他看到她的表情,她却心虚,更躲着他。他挡着她的脸不让动,非要她逃不掉,才说道:“好吧,那就是我想你。” 她却愣了一下:“你想我?” 他语塞,自己习惯性地说出这话,在她认真的目光下却迟疑了。 “当然想你了,”下一秒他回答道,接着不给她思考的机会,抛出问题,“你呢?想我了吗?” 她却抬眼看他,眼眸湿润,睫毛像是沾上夜晚的霜气。 欲言又止。嘴唇动了动,吐出几个词。 他没听清。 她目光闪了闪,又定住,挑衅似的望着他。 我昨天回去后,在家里自慰了,想着你操我自慰的。你说,我有没有想你? 回到Y先生的家的路上,他们都近乎焦急。停车的时候,Y先生的眼神仿佛说,他就要在停车场干她。但是没有。电梯里只有他们的呼吸声,她裹着他的外套,外套底下他的手顺着连衣裙勾勒出的曲线滑动。 进门她就被抵在门后,修身的黑色无袖连衣裙被从裙摆掀起,下面已经湿润成一片。Y先生将她面朝门翻过去,低头看了一眼,掌心抽在臀肉上,传来她的颤栗。拨开内裤,解开裤子,粗长的阴茎弹了出来。他戴上套子,掰开迎在胯前的臀瓣,露出柔软的阴唇和其中的小眼,龟头在穴口抵着扣抽了几下,从略微涩到刮出粘液,于是就大张旗鼓地插了进去。 “啊——”她的阴道被一直插到顶,穴肉被阴茎推进去又软绵绵地回弹,从里到外地插。他缓慢地插进又抽出,几回后见她适应,便不收敛欲望,勾着她的腹大开大合地操。 她就这样被压在门后干。手臂绕过身前握着一边乳房,隔着衣料揉捏,将她里面的内衣都揉得错位,乳头跳出胸罩在胸前凸起,摩擦布料,又被他隔着衣服又掐又拉。另一边乳房被他结实的手臂挤压变形,同时还压在门前,就像是被门和身后的男人夹在中间。 他一边亲着她的后颈,一边拉下身后的拉链,肩带落下露出上半身,裙子卷在腰间,一抹黑色内衣。他没有解掉,而是直接拉下胸前的布料,乳房从束缚中弹跳出来,被下方的胸衣托起,乳头翘高。 奶子翘起来,他在她耳边说道,对,就是这样,真乖。 他捧着她的奶子玩,拨动她的乳头,下身同时酣畅淋漓地操,两颗卵蛋“啪啪”地击打她的阴户,撞击带起白沫,堆积在穴口。她又不停地流下一波又一波水,打湿了整个穴口,大腿上也有水光。他的阴茎在快速又狠辣地捶打她的穴肉,锤到最深处,高频率地抽动,刮开褶皱和凸起的g点,从穴里到小腿,不知道来自何方的无数点感官连在一起颤动,酸胀而刺激地拷问她的神经。 他有的时候又快速,有的时候慢了,又忽然掐着她的腰,胯骨抵着她的臀往死里操。龟头在穴里变着方向操,她叫得又骚又辣,感觉从酸胀逐渐升高,开始用哭腔求他停下,她受不了。 你受得了的宝贝,她听见他说,夹住我,夹紧。 她听话地收紧穴肉,进食似的嚼着他的肉棒。她感觉到他停了一瞬,接着她的上身被手臂勾起,整个人紧紧贴在他怀里,肉棒一下子完全埋在她的穴里。 他冷冷地说,这可是你欢迎我的。 他开始以更剧烈的方式操她,肉棒以机械而残酷的方式直进直出,拔出来又整根塞进去,一直捅到底,一点都不留在外面。她感觉自己要被他操穿了,操到子宫,虽然她知道这不可能。但是她无法动弹,被他禁锢在怀里,下身连着,像是坐在他身上的套子,里里外外全都操开。 停下,啊啊,快停下。她求道。 他不听她的,只把这当作恐惧未知快感的前兆。她被顶得向上跳,还没来得及躲,又被禁锢着她的手臂按压着落下,借着这个力,与顶面而上的肉棒撞在一起,踮着脚尖发抖,张嘴无声呐喊。他却不允许她休息,继续撞击,穴口似乎都被锤松了,成了个容易插进,但是里面会吸人的盘丝洞。 她被操开了,穴里还讨好地绞着他的肉棒。他又掐着她的臀扇了几巴掌,自己都没意识到是有些过火的泄欲,然后又惩戒似的追着继续操。他听到她呜咽,穴肉蠕动,慢慢地开始变得剧烈,同时推拒着他的,让他寸步难行。 但是他不可能停下,或者说不停地操她才是他真正的欲望。即将到来的高潮被插在里面的肉棒无情捶打,穴肉蠕动间摩擦敏感点,又再次产生一波高潮。她仿佛整个人都变成了液体,穴里一股脑流下,顺着两人间的缝隙滴落到地板。所有的高潮最终汇聚一点,爆炸开来,千万根弦同时振动。她想要叫喊,但嘴被他捂住,只能从嗓子里发出微弱而尖锐的爆鸣。 她夹着屁股痉挛,两片阴唇间还埋着他的肉棒。从他的视角看去,穴口翕张,饱满的臀瓣紧绷,腰部和胯伏动。 6无情(高h) 酒精的作用正在消退,但Z小姐感觉到,她正在进入一种比酒精更疯狂的状态。 她整个人被他从身后困住,乳房在横在胸前的小臂后挤压变形,黑裙像破布一样挂在腰间,踮着脚,唯一的支撑点是连着下体的阴茎。 她的双腿还在发抖,腿间一片泥泞。Y先生将肉棒抽出来,在空气中弹跳了几下,是还没射的样子。 她被转过身,跌在他的手臂间。他将她抱起来,像抱婴儿一样,面向他,双腿分开搭在他的手臂上。他的阴茎又再插了进来,由于阴户大开而进得更深,几乎贴着他的根部吃进去。 他们同时发出呻吟。他就这么抱着她走进卧室,每走一步鸡巴都在里面乱顶,中途她就泄了身。 “喝了酒还这么敏感?”他说。手掌捧着她的屁股,就着她流出的液体掰开又按压,臀尖润得发亮,发出“滋滋”的响声。他抱着她跨过那块水,说道,明天阿姨来清洁的时候,看到这个怎么办? 他说得漫不经心,就好像是顺口的dirty talk,以此来控制自己的欲望,使自己保持反动物性的体面,不至于那么吓人。可是她听到这话的穴肉却骤然紧缩,深深地缠绕着他的鸡巴,每个滑动都在意想不到的爽点,逼得他喘了口气。 他又扇了她的屁股一巴掌,这时发出响亮的水声。她的头发有些汗湿了,贴在额头上,其他的松在脑后,她的眼睛从发丝间看上来,睫毛也湿漉漉的,眼波朦胧,全然不似白日里的冷漠,是被操惨了。 他托着她站在床前,缓了一会。原想着饶过一点,看她可怜。自己泄欲式的开头,连前戏也没有,怕是吓着他这个未婚妻。色厉内荏,装得混过声色,其实很自守。 没想到她却抬了抬下巴,脸颊通红地挑衅:“怎么,不行了?” 他挑眉。她因为这句话又挨了两记剧烈的顶操,手臂环着他的脖子呜咽。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听见他说:“我的东西还没射出来,倒是谁接连泄了两次?” 她缓过气,接着说:“那……那又怎样?你继续操啊,让我喷多点,好让你射进来……啊!” 话音刚落他就借着床沿沉下,身体压着她,一条腿跪在床上,插进拔出地操起来。她的屁股半边悬在床边,他的手臂绕过她的膝弯将双腿按上胸前,整个阴阜朝着天花板,鸡巴垂直着进出,腰臀摆动,鸡巴进出成一片模糊。 她哭叫着,这个姿势使得阴道下方被充分摩擦,和后穴隔着的那块肉被囊袋拍打,居然有异样的快感,好像后穴也被囊袋操了。他在她耳边喘气,时不时发出几声呻吟,热乎乎的穴内被操软了,拔出来竟然还黏着,拉力吸着他的龟头,两片阴唇可怜地撑开。插进去时像是破开层层迭迭的峦嶂,一环又一环地箍着他的鸡巴,随着她的呼吸蠕动,一直到底,爽得他后背发麻。 他“啪啪”地操着,床垫下沉又弹回来,床发出沉闷的响声。她就这么被禁锢着,操下去没地方后退,屁股被弹回来,穴心正正撞中他沉下来的鸡巴。来回猛烈又迅速的无数次,甚至床垫弹回的速度都比不上他操干的速度,乱了节奏仍然继续着,屁股往旁边歪,又被插回来,像是他身下的飞机杯。她承受着无情的顶撞,极限的快感使得她哭出声,穴肉又不自觉地收紧,进而感受更强烈的琢磨。 他从上往下看着她,透过泪水,看不清背着光他的表情。但她现在的样子一定是很放荡,他俯视着她,就好像他是掌控者,以一种残酷的方式,她赤身裸体地被胜利者羞辱。这样想着,她却更爽了,臆想带来的刺激使她汗毛竖立,嘴唇张开露出舌头,给他邀请,低下头去撩拨品尝。唇舌交缠间,她想道,自己是怎么了。忽然爆发出想要毁灭的想法,只要他操,什么都可以,头脑里一瞬间想出无数中淫话,都是来源于自己从来不为人所知的想象。 但是想不了那么多了,一阵感觉涌上来,她一边躲着他的舌头,一边哭着说:“怎么又来……慢点……啊……” 她的双腿抽搐,屁股痉挛,被扇了又揉,洁白的臀肉上都是红色指印。她张着眼睛哑声高潮,被他固定着头,酷刑一样地欣赏她高潮时的脸,下身猛地撞了几十下,终于一股脑射进了套子里。 他去丢套子回来,看见她瘫在床边,两条修长的腿垂着,腿心都是黏液。她的脸仰着,为了避光闭上眼睛,一脸纯洁宁静的表情,但是张开的唇却出卖了她。有种剧烈的反差感。他又硬了,拿了个新的套,站在她前面,看着她撸着鸡巴戴上。 射完第一次,他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甚至有闲情让她玩自己的腹肌,小腹肌肉不发力的时候光滑而有弹性,随着呼吸在她手掌下起伏。节奏也从容起来,适时地将她逼到有点感觉,又再停下,从头开始来。她坐在他的怀里,穴里竖着插鸡巴,前后摆腰,上下骑乘,在他舒缓的间隙里用他的鸡巴,他枕着脑袋,实况黄片一样看着她。 她才以自己的速度获得温柔的快感,延长的时候,突然他握着腰一压,按着屁股,从下而上操起来,她的屁股被颠上颠下,啪啪坐在他的鸡巴上,带出亮晶晶的液体。顶到了哪里,她翘着屁股蹲起来,腰际抖动,岔着腿又喷了,水沿着阴唇滴到他的龟头上。 后入了一次,她高高翘着屁股,双臂伸在前头,就像瑜伽里的伸展动作,撞得往前扑,被拦腰移回来,扣着小腹深深地撞。操得后来腿没力气了,他顺着她趴着的动作压下来,顶着臀尖,骑马一样操,她的两条腿压在他的腿间乱动,一条粗长鸡巴在腿心进出。间歇时她捂着穴模模糊糊地求饶,不情不愿的样子,十足的伪装,实则想着怎么谈判。他想起了母亲早上的话,她是怎么逡巡在这一家族人之中的。 “真会骗人。”他说道,不知是不是指的她的求饶不真诚。她皱着眉说太多了,于是他拉开她的手,低下头去舔她的穴。她的阴蒂被狠狠吸了一口,阴道立即冒出一股水,他的舌头大面积舔了一回,又到处吃,阴唇,穴口,被又吸又舔,爽得她推着他的头,仰头又去了。不知道操了多少回,他隔着套在她穴内射了多少次。 连地毯上和窗前都操了一回,巡游似的,架着人进浴室清理,在浴缸又做起来。她高潮完一回都要说不要,累了,太超过了,被他抓着脚踝拖回来,握着鸡巴根插进去,插了几下又爽了,上瘾似的指挥着速度,要到的时候却哭着求暂停,像是他在欺负她。他当然不会停下,也当然是在欺负她。她的泪腺丰富得很,操几下就挂泪,现在他已经不信她,这几滴泪反而勾起他的某点性癖,操得更重。 操到最后,她肚子咕咕叫几声,本来今天没吃多少。她有点尴尬地挠头,说可能是酒的原因,他面无表情地放下她,心想不能在他这里把人弄坏了。她裹着浴袍坐在流理台旁,看着他裸着上半身,随便在冰箱里翻了翻,给她煮了碗面。 他的身形流畅,背部肌肉随着动作起伏,让她想起做爱时抓着他后背的触感。肋侧的鲨鱼线和人鱼线组成完美的收形,勾勒出精瘦的腰。 他放下面,没有管她,就出去抽了根烟。她拿起筷子,低头看着慢慢吃了。他回来时,她已经吃完了,他有点惊讶于她的好养活。她坐在台后,洗完澡头发散着,抬头冲他笑,有种晕乎乎的天真,他都怀疑她第二天是否记得自己做过的一切。 她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吃饱了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说了声去睡觉,往客房走去。他们搞在一起的时候,过夜都不睡一张床,因为两个人都不习惯跟人一起睡。一般彼此都默认这回事,他也去忙自己的。他手里夹着烟,她走前玩心一起,伸头叼走那根烟。 她被男士烟的味道呛得皱眉,洗后白皙的脸颊漫上烟雾。忽然间被抽掉了烟,他拿开,把她压在墙上亲了一通,烟味混在一起,惩罚似的咬她的嘴唇,眉眼在灯光下暗沉,勾得她魂要飞了。松开后,她吸气,眨了眨眼。他咬着烟,就着她嘴唇碰的地方,低头看她,咬出了什么别样的意味。 她回过神来匆匆走掉,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寸土寸金的平层在高空中悬挂,女孩在寂静的房间里平静地呼吸,最后昏昏睡去。 7交易 天气炎热,墨绿色的榕树与金黄色的天空融为一体,模糊在烤得变形的空气中。 Z小姐把目光从窗外收回,看向坐在对面的女人。 她应该到中年,但很精神,眼睛里一股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劲儿。她穿着一套灰色的运动装,头发盘起来,手里托着餐前酒。看起来像是刚从健身房里出来,直接走进了这家餐厅里,有些格格不入。 她淡淡地说:“找我来做什么?” “姑姑,我找您商量件事。”Z小姐笑着说。 她是Z小姐的姑姑,她父亲的妹妹。十几年前丈夫离世,她手握丰厚家产和母家股份,不插手母家事务,生活自在。 刚在瑞士滑完雪,乘飞机回来,她毫无旅行的疲惫,因为全程保姆式的服务,仿佛沐浴在宁静的光泽中。Z小姐看着她,想到自己早上照镜子发现的黑眼圈。 面对这个人,Z小姐总是感到不安。开口刚说出发起谈话的一些惯用词时,就被她不耐烦地打断,说道: “忘记我说过的吗?说话简短些,既然有求于人,就要从第一句话开始引起我的兴趣。” Z小姐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说道:“总部财务部的一个人,我知道姑姑是他的恩人。” 她说了一个名字。 女人眯起眼睛:“继续。” “此人虽然年轻,但进了总部一年多,就升上了重要职位,我相信其中少不了姑姑的栽培。”Z小姐平静地说道,“您对他可是十分爱重,不过,他当然也为您做了不少事。” 女人笑了笑:“拿这个当筹码?你想得还是太简单了。” Z小姐摇头:“我不是想说这个。我只是想提醒您,他正处于别人的算计中。” “工程部的一个人,相信您也认识,自认为是我父亲的后辈,算是攀上了半个嫡系。您或许平时看不上他,所以忽略了。他在项目中与您的朋友有了矛盾,后来开始盯着他,确实有些手段,抓住了他的一些把柄。” 她摆出一份文件,女人斜眼看,表情严肃下来,正过身子翻开文件。 “这要是暴露,不仅会让您的朋友扫地出门,还会连着查到您在公司的其他根系。作为父亲的‘嫡系’,他一定会报告给我父亲,到时他会怎么看他这个多年来看似不争不抢的妹妹?” 陷入沉默。Z小姐耐心地等待着。女人修剪整齐的指甲划过纸张的声音,一张一张地传来,像是老师在检查一位优秀学生的作业。 女人最后抬头看向她。 “你的条件是?” “帮我替掉这个人,”她说,“这样,您的朋友就不会受到威胁了。” 女人轻轻地笑:“算是一个平庸的好计,不错,但是不够全面。你从天而降去吃掉那颗子,却不想他周围已经构成的格局。你进去,就要继承这些格局。他的下属呢?还有他的同伴?你直接走进去,面对的就是暗处的敌视。” “姑姑不用担心这些,”Z小姐微笑,“对于我来说,哪还有什么精打细算的条件?” 这句话仿佛让女人回想起了什么,她开始细细打量她。眼前的女孩腰背挺直,一只手臂却随意放在桌上,摘下自己手上戴着的的一颗蓝钻,用手指在桌面转着。她在她小时候见时,就知道她长大后会很漂亮,但是当时的光景却与现在不同,判若两人。 “你确实变得不一样了。”她说。 Z小姐却道:“不,我其实跟以往没什么两样。” 她明显没有兴趣聊这个,语气泛泛。女人对她而言不是平常人家的亲人,而是一种亲近同时又敌对的状态。可以说女人是她的老师,以一种非典型的方式,回忆起来并没有什么温情。也许她无意成为她的老师,只是突发奇想,将赌注压在她身上。 女人却慢悠悠晃着酒杯,像是故意说道:“你的那个未婚夫,我可是听到不少传言。” Z小姐说道:“也有可能不止是传言。”一副添油加醋的样子。 “为了得到你爸的信任,你真是煞费苦心。” Z小姐笑:“只是利用罢了,不过,我用得倒是挺好。” 女人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忍俊不禁。 餐厅外开来一辆车。车窗里露出一个年轻帅哥的脸,摘下墨镜,朝女人笑。 女人起身:“以后找个贴心的吧,否则……只会徒增麻烦。” Z小姐看着她上了车离开。 她想起和Y先生在订婚时见面的场景。他晚到,懒洋洋地抬眼,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他们应该之前就见过,同一个圈子,同一所高中。模糊的记忆里,他的长相一直是大家关注的焦点,总是听说他和谁分手,又交了个女朋友。 商谈,协议,不用他们说话,全程没有任何交流。只有在结束时,他们站在所有人忙碌交汇的空隙,他看了她一眼,说道,关于我们的婚姻。 她回看他,开始听。 “我希望我们都是自由的,”他说,“想必你也不是自愿。” 她立刻明白:“你是说,开放式关系?” “我认为目前不必着急开始这样的模式,我是说,将来我们肯定需要。”他说。 他顿了顿:“你同意吗?或许你不能接受,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 “不,”她平静地说,“我同意。” 他微笑,仿佛被她的干脆取悦了。但是他后来尝到了她的轻易答应下的苦果。开始是质问关系,到亲临现场显示身份,再到无理地发脾气。他不放在眼里,却又不得不应付状告家中长辈的诘问。她在后面眨眼,很得意。 不知道是怎么搞在一起的。Y先生本来婚前没想和她接近,是有一次派对,Z小姐从二楼露台将一醒酒杯的红酒全都倒在下面的人头上,被他看见。一会后误入一间昏暗房间,两个人撞见,气氛和酒精促使下,就睡在了一起。 很荒谬,Z小姐想道。第一次后觉得还行,于是就有了二三次……反正有这个迟早要上床的关系,早一点和晚一点都没有差别。 姑姑的速度出奇地快,那个人迅速地被举报,切割下来,经由某个不相关的人举荐,说Z小姐在分公司出色地完成过相关项目。于是她火速空降至总部。 正如姑姑所警告的那样,她需要排除旧物,建立根基。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她开始变得忙碌,完全不像之前悠闲的大小姐样子,甚至连个早餐也无法好好吃。她和Y也有一段时间没见面,顾不上去找他的麻烦。 这次,有个项目临时换人,要她替上去。是一个场馆建设的合作,她作为承办方,和主办方、投资方一起看场地。 到那里她就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一众人之中鹤立鸡群。她沉默了一会,带着笑容快步走上前,与负责人寒暄。这是一个快要建成的娱乐文艺性质的场馆,负责人是位年长的女性,是业界有名的设计师。她打完招呼,越过负责人,目光落到Y身上。 “这是我们这次项目的投资方。”负责人介绍。 “您好。”她微笑伸出手。 他挑眉看着她,在她的笑容快要撑不住时,才伸出手:“幸会。” 把这两个字说得怪异。只有她听得出来。 此次主要是沟通,他们由人带着参观场地,已经完成的设计方案和建筑方案拿出讲解。Y淡淡听着,忽然提出,有一点的报价不甚合理。 他精确地说出方才她的下属快速陈述的数字。四下一片寂静,下属出声解释,被Y打断,说请Z小姐讲,项目负责人讲,这样好让我放心。 包括他在内的视线集中在她身上,她笑了笑,说,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他们开始就此项报价的组成来问答,往来迅速。最后没有结果,Y说,钱的事不是小事,要让他信服,就得拿出更精确的数据。 Z说,那需要重新为您准备。“您”咬得重,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好像察觉出她明显的不快,也没有人敢出来缓和气氛,毕竟都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他却垂眼笑了笑,低头看她生气的眉眼。她其实并不矮,一米七的身高,到他的下巴。他们站在一起像是气势相当的一对。不过他们知道彼此并不相配。 Z小姐在气头上,接着手机收到一个消息。Y要她留下,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地点在新建成的休息室,使用前还不开放,因此空无一人。她把明细摔在他身上。 “看完可以过了吗?”她冷冷地说。 他不回答,也不看她给他的文件。他站起身逼近她,今天他穿得正式,系着有领带夹固定的棕色领带,黑色竖纹的西装外套,本来这套装扮就十分张扬,但他的脸压住了这种花哨,显露出闲适的公子哥气质。 “想要我满意,你就得用别的方式。”他说。 她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瞬间就恼怒起来。但是,对于她来说,每次项目都关乎父亲对自己的评价,如果这次因为他出了问题,而且他似乎是专门针对她的,她不希望这发生。 她沉住气没有发火,问:“什么方式?” “能够取悦我的方式。”他说。 巴掌(口交操尿h) 空无一人的贵宾休息室里居然亮着灯,里面传来水声和吞咽声。 女人跪在地上,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的衣着整齐,身下拉链拉开,露出的阴茎却暴露了异常。 “舔,然后再含着它。”Y命令道。 半硬的阴茎递到面前,Z皱眉,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龟头。他继续指引,顺着阴茎往上舔,她将鸡巴舔得晶亮,它也慢慢抬起头。 “嘴唇包住牙齿,慢慢吞。”他说。他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她就像完成任务一样,机械地听从他的指令,说什么就做什么。甚至连鸡巴上的气味也忽略掉了,她感觉自己就像灵魂脱离,在一旁看着自己的身体动作。 她刚含到他的龟头,他就命令她开始吞咽,脑袋上下移动,龟头在她的嘴里进出。底下柔软的舌头包住龟头的棱角,他发出一丝呻吟。 他低头看着她,只能看到画得精致的眉毛,以及眼部的线条。她的眼睛像是飞鸟的翅膀,流畅优美,睫毛闪了闪,像是轻飘飘的羽毛。他握着她的脸,手指抚摸她的嘴角。 他让她含得更深了一点,没有含到整根,龟头就已经抵到了舌后方。 Z小姐一顿,抬眼看他。她的眼角有点红,像是被刺激喉咙出来的眼泪。眼神却是冰冷的,从下看他,嘴里塞着他的东西,给他看出了异样的爽感。 方才听了他的话之后,她冷冷地笑,说那好,说定了,倒是不知道……你能坚持多久。 话语是狠的,拆拉链的动作也狠。只是现在却跪在身前,试图掌控节奏的同时,被他的鸡巴欺负。 她的嘴动了,舌头在底下蠕动,卷起,包裹着阴茎,含着鸡巴来回进出,像是吸吮着一条粗长的拐杖糖。但是这拐杖糖却是热的,感觉还会传到主人那端,头顶上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不错……会吸……”他抚摸着她的脸,叹气道,“继续。” Z小姐对他高高在上的语气感到恼怒,嘴包裹的时间太长,下颌有些累。她计上心头,回到他的龟头,舌尖找到顶端的马眼,舔着那个地方。 Y立刻扳开她的下巴。 她抬头笑:“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Y冷笑:“Z小姐挺会给人口的啊。那么,你最好能让我快点射出来。” Z小姐一会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他的手掌固定着她的脑袋,抓着她的发根,腰部发力,阴茎在她的嘴里进出。他的速度并不快,但很深,似乎每一次都在试探她的极限。她张着嘴,口水不受控制,从嘴角和阴茎的缝隙里流下来,落在地上,分不清是谁分泌出的液体。 休息室里有她的呼吸声,不规律且混合着喉咙声。她支撑不住扶着他的大腿,手指关节发白,揪着材质良好的布料。他叹息一声,整根挺入,龟头插到喉咙入口,狭小的口挤压,爽得他闷哼一声。深喉口射,直直射进了她的嘴里,有些还顺着喉咙流进食道,拔出来时,呛得她躬身咳嗽,精液流到了地面上。 他放开她的头发,迈步走开。她坐在地上缓气,听见水声和纸张翻动的声音,脚步声走近,他给她递来一张湿巾,见她没反应,抬起她的下巴。她的嘴角泛红,鼻尖也红了,他的拇指轻揉她的唇珠,她不动,避开他的视线。于是他托着她的下巴清理,动作缓慢,像是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她终于对上了他的视线,他嘴角含着笑看着她,眼中却是纾解后的失焦,仿佛他自己也正迷茫。在这一点迷茫中,她突然找到了为她所导致失控的踪迹,在此时空洞的心中,像是催生了一团毁灭的欲望。 她勾住了他的脖颈,向下压,亲吻上了他的嘴唇。 她狠狠地撬开他的嘴唇和齿缝,舌头和唾液交融,将她嘴里残余的气味入侵进去,让他也尝尝自己的精液。她满意地看到他一瞬间皱起了眉,眼睛看着她,她也直视着他,就像在挑衅。 她以为他会嫌恶地推开她,没想到他握住了自己的后颈,将她的身体往他的方向扣,加深了这个吻。他的舌头开始入侵,占领她的口腔,齿尖摩擦她柔软的唇瓣。他扣住她的腰向上提,手臂穿过膝弯,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往外面走。他的呼吸急促,她的也很急促,身体像是发烧了,脑子嗡嗡作响,纵容这场冲动。 她在清醒间隙回头看那滩痕迹,他看了一眼,说等会他的人会来清理,没人知道。他垂眼看,见她犹有疑虑,便接着说,如果Z小姐不信,可以让人来验收清洁效果。 那是当然,她说,我的工程,怎能落下Y先生的东西? 合作方已经离开,走出专门通道直达停车场,他将她塞进后座,自己也做了进去,对司机说,开走吧。 我不想去你那,她说。Y瞥了她一眼,对司机说,去栎春路。 场地在市中心,开了不久就到了地方。栎春路是一条僻静的小路,两旁栽植高大的乔木,现如今郁郁葱葱。她跟他下车,走在路上,进入一条小巷。她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围墙后是一栋小洋楼,门口写着“栎春路76号”,Y输入密码,推开侧边的铁门,示意她进入。 经过一个花园,里面的花草维持着正常,但没有多少花,只剩下花茎和零星的几朵黄玫瑰。虽然无人居住,但看起来是有人定期打理。大门是木制拱顶形,是旧式中西结合的风格,走进去,她看到室内的窗户全都打开了,白色的纱帘随风而动。 二楼的房间也有人整理好了,浴室里有着黄铜脚座的浴缸旁,已经挂着浴巾。 他说,在来的路上已经有人准备好了。说得随意,但在她看来,像是经常带人回来,所以工作人员的动作已经很熟练了。 他脱掉外套往衣帽架上一扔,坐在床边,仰头看她,像是所有都准备好了,看她要如何进行下一步。她上前,跨坐在他的腿上,手顺着他的喉结一路摸索下去,解开他的衬衫纽扣。他轻笑,被她拉着领带往前一紧,两双眼流连,呼吸相闻。他的眼神流转,从她的眼睛到嘴唇,再到她解开他皮带的手。 她解放出他翘起的阴茎,他的腰间散着皮带和衬衫,放荡得像是传说中诱惑人进入地狱的恶魔。她就坐在那腰间,长裙散开露出大腿,抬起身,慢慢地褪下内裤。 他放慢呼吸,盯着她的动作看。看到她的内裤间一小块湿润,他了然地轻笑,抬头看去。她脸颊有点红,冷着脸,却避开他的目光。她握着那根鸡巴,阴唇摩擦着龟头和茎身。液体濡湿了他的鸡巴,硬挺的柱身也顶压着她的阴蒂,让他们呼吸都凌乱起来。 她骑在他的鸡巴上,握着柱身,龟头抵在阴道口。 套子呢。她急促地问。 应该在柜子里。他说。抱着她挪了个位置,离床头柜近了一些。他没有去找的意思,好像真的全由她来掌控。她一只手抓着他的肩膀,伸长手臂去拉开床头柜,看到里面摆满了崭新整齐的避孕套。 也是刚刚准备的。 她感到像是有跟刺扎在心中,手指在空中停了几秒,就拿起来,撕开,戴在身下那根阴茎上。她的手包裹上他的时,他还笑着喘息,她瞪着他,在戴好的下一秒,就握着阴茎,坐了进去。 只进了龟头就阻滞住了,借着湿润,她喘息着上下移动。他们贴得很近,她的胸贴着他摩擦,他的呼吸喷在她的发丝上。他扶着她的腰,仰头看着她,视线饶有兴趣追着她的脸。她咬着唇慢慢坐下,阴茎终于撑开穴肉,被整个吞了下去。 他们同时发出喟叹。 房间里不开灯,光线透过纱帘暗暗地进来,微弱的光里她搂着他的肩膀,倾身向前。他们的鼻尖触碰,他的眼睛盯着她的,看不清真实的眼神,在昏暗下,所有情色都是暧昧的。 他们慢慢靠近,她重重地上下坐起,阴茎在穴里进出,生涩膨胀。他侧头亲她裸露的肩膀,发出啾啾声,嘴唇若即若离地吻上她仰起的脖子。这个坐姿很深,一插就插到尽头,他翘起的前段在经过时顶着她的g点摩擦,不久她的液体就流满了他的阴茎和囊袋。 她发狠地加快速度,臀肉拍打大腿,阴唇中间夹着鸡巴,被撑得变形。她在他怀里像蛇一样扭动,套弄着鸡巴,吸裹着他,带来不一样的快感。他呻吟出声,手按着她的臀,帮助她稳定体位。两个人动作都不似以往那般镇定,都带着一丝急切,她还近乎报复的心态。动作剧烈间,鸡巴弹出,她向后摸索着握住,然后一时不知道方向。他包着她的手往回带,握着她的腰引导她抬起臀,龟头抵在阴唇间滑动,水声四起,堪堪塞进去。 她向后推,将他推得靠着床头。他们将衣物匆匆褪掉,扔在床尾。他看见她从上脱掉裙子和内衣,身体曲线被光勾勒出明显的影子,低着头摆动腰,仿佛吸人精血的妖精。他的胸肌和腹肌随着呼吸起伏,肌肉纹理流畅,在她舔咬他的胸肌和乳头时反应格外明显,突然紧绷。 他平息呼吸后,笑了一声,忽然发力,向上迎合她下落的方向撞击。她坐着他的鸡巴发抖,还没缓过来,就被他颠着操,阴囊拍打着屁股,像她在骑马。她撑着床头,屁股悬在空中被他操。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以最传统的方式顶在最深处。她的身体埋在柔软的床垫里,他的身体沉沉地压下来,不留一点空隙。她也不服输,双腿缠着他的腰,穴肉收紧。从后面他几乎将她覆盖住,床单散在腰下,精瘦的腰来回移动,背部肌肉起伏。 他的鸡巴在她的穴里不容分说地抽插,每次都直直撞进中心,收力时也几乎没有撤出,就像埋在里面,时时刻刻都在爽着。他也不好受,层层穴肉吸吮,艰难移动,吸得他差点就想射。他们就像较劲一样,不过是在床上,而且没有人吃到好处。她的呻吟声很大,叫得像是中了春药。和他埋在颈窝的低喘混合在一起。 不知道谁先投降了,也许是同时。床剧烈地抖动,发出声响,他大力撞击了十几下,灌进套子,兜头一股潮液和压在身下痉挛的臀肉。还不解恨,翻身压跪着刚高潮完的她,从身后困着,按压小腹揉捏阴蒂,拨开尿道口,把她玩得尿在了床上。 尿液淅淅沥沥地淋在白色床单上,她的双腿止不住颤动,背部一抽一抽的,发不出声音。 撤离湿成一团的床,没走几步就听到声响,他回头看到她跪在床边的地毯上。他善心大发,走过去想把她扶起来。 没想到弯腰看过去的时候,一手巴掌扇得他侧过脸。他冷了脸色转头,却看到眼泪滴在地毯上。 她无声地哭了。 诘问 他皱眉,伸手在她的眼底接住一滴泪。 仿佛是依靠这滴泪才能确认似的,他若有所思,手指捏了捏,笑着说道: “怎么哭了,嗯?” 上前去抱她,拢在怀里,任由她的眼泪流到他光裸的肩膀上。 他拨开她汗湿的头发,侧头轻声说:“是我让你不舒服吗?请原谅我这变态的小小爱好,但你也很爽,是不是?” 但她好像对他的话没有反应,咬着牙齿,眼泪不住地流。 他很少见到人这样哭,这么悲伤,又像在跟自己较劲,不让看的人知道自己的软弱。 他收敛笑容,感到有些烦躁。他不喜欢这样,向来他都不会强迫对方,这样不体面,也不会让他感到愉悦,当然必要时来些情趣是好的。就算是有了脾气,哄一哄也就过去了。但是现在呢?偏偏遇到了一个过不去的主。 他承认刚才是有点过了,虽然他们不是第一次玩,但追究起来还是他故意了。关于那个报价,他一开始的确是持怀疑的,可是完全可以由她提供的材料解释,而他后来看了明细,也确实合理明晰,说得通。但是他还是故意了,故意想看她在他面前失态,想看她一层又一层的面具下是什么样的。他承认自己就是这么恶劣的人。但他们不是睡了一觉起来就能各奔东西的关系,只要持续下去,就要去解决,这就是他不喜欢麻烦的一点原因。 他回想起是什么时候与她有实质性关系的。 那次聚会。是他的一个大学朋友办的。狂欢告一段落,他在室外呼吸了一会新鲜空气,正想回去,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喧哗,不远处有人头上被淋了许多酒,从天而降。 上头传来笑声。他抬头看去。别墅二楼的露台上,一个人撑着栏杆,手里拿着一瓶倒光了的空杯。她穿着银色吊带鱼尾裙靠在大理石露台上,在这病态的寻欢场中,就像白化的珊瑚丛里一尾游动的银鱼。 于是当他在黑暗中看到她向自己走来时,心中想到的便是她穿着银色鱼尾裙靠在露台笑的场景。 他喜欢张扬的女孩,是真的张扬的那种,而不是虚张声势。但是在他看来,这个世界里很多人都在虚张声势,所以真正能一直提起他兴趣的人不多。这次也不出所料,在他剖析开她的银色裙子的底下,是退缩、犹疑而胆怯的。因此他在一段时间里丧失了兴致。 什么时候又觉得不一样了呢?或许是发现她并没有看上去那样头脑空空。作为合作方和对手,他会欣赏这样的人,而作为床伴,却会激发起他的掌控欲。 他叹了口气,抱起她走向浴室,中间她的脑袋沉沉地靠着他的肩膀,像是睡着了,但下一刻却猛地咬住他的肩膀。 他闷哼一声,把她放在浴缸里,侧头看自己的肩膀,已经留下了一个牙印,齿痕里渗着血。 他笑了一声,站起身放水。调成合适的水温,花洒分成的温柔水柱洒在她的皮肤上,注满浴缸,环绕着她。 她抱着膝坐在浴缸里,他在浴缸旁的小凳子上坐下,在旁边的柜子里胡乱翻,挑了个瓶子。 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瓶子,仿佛又一次接受了妥协的命运:“给你洗干净,好吗?” 他从来没给别人洗过澡,洗得很生疏。好在洗的对象很配合,要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叫抬手臂就抬手臂。他的心情忽然变好了。连底下的小穴也给洗了,他的手往下伸,触碰到外阴时,她瑟缩了一下。他不容分说地继续,温和而坚决,手臂擦过她的大腿内侧,手指划过阴唇,里里外外清洁。 有什么液体从里面流了出来,她一顿,他的喉结滚动,感觉自己的东西又想抬起头。不是现在,他的额角青筋浮动。 漫长的清洗结束后,他把她整个人用一条大毛巾包裹住,放在房间里的沙发上。脏了的床单还皱巴巴地卷在床上,他瞥了一眼,想着趁她不注意,直接扔到看不到的地方。 他转身要走,这时她的声音出现,微弱却清醒:“你之前也这样对待过别人吗?” 他回头注视着她。她整个人裹在雪白的毛巾里,洗完澡脸色红润,眼皮却因为哭了太多而浮肿。他难得有耐心。 “是哪样?让你……还是这种交易?” 她不语,眼神让他知道指的是哪一个。 “如果你指的是后者的话,没有。”他说,“那你呢?你做过吗?” 有点无情的反问,像是被她道德式诘问后的反击。 她垂眼,又抬头看他:“现在有了。” “男人都是这样吗,大脑系在下半身,约会和大谈文学艺术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上床。” 壁球馆里,E小姐反手回球,一边吐槽道。 Z小姐盯着前方的球,说道:“很不幸是这样的,但至少他还能跟你谈文学艺术,有些男人甚至都无话可谈。” 她们在聊E小姐最近date的男人。众所周知E小姐就读于国内top1的生物学博士,平时花很多时间在实验室里,组内的男人瞧不上,学校里也碰不上心动的人。后来在一场观影活动中遇到一个同龄的男生,隔壁学校的博士,最重要的是长得是她的菜。 坐在一旁休息的C小姐接着说道:“至少他还能跟你上床,说明对自己有信心。” E小姐忽然诡异地沉默起来。 Z小姐察觉到了什么:“不会吧……难道他真的……” “是的,”E小姐冷静地承认,“虽然是脑子连下体,但他的能力还是不错的。” C小姐说:“那不错啊。反正我现在对男人只有两个要求,第一长得好,第二会做爱。除了这两个之外,其他的我没什么要求。” Z小姐深以为然。 “倒是你,”C小姐把话头转向她,“你和那位怎么样?一直不怎么听见你提起他。” Z小姐注意力似乎放在打球上:“还能怎么样?不就是继续维持婚姻关系,让两家人都满意呗。我和他又不是什么很熟的关系。” E小姐指出:“不是很熟的关系指的是经常上床吗?” “上了又能怎么样?”Z小姐回答,“就像你说的那两点,长得好,会做爱,他刚好两点都符合,上床而已,我又不吃亏。” 但是她的语气却有点冷,仿佛想要迅速略过这个话题。 本来Z不是很想再见他,但在那个名义上的家里,她的其中一个哥哥的订婚宴,她又一次碰到了他。 庄园草坪上长桌式餐点,阳光普照,照在客人裙摆和奔跑孩童的运动鞋上。远处社交圈中心是订婚宴的主角,Z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一个人坐在遮阳棚下。墨镜下看不清眼神,就像是误入豪门场所的度假游客,不像是属于这一家的成员。 “看是谁在这……原来是你啊,怎么像个外人一样躲在这里。”一个嘲讽的声音响起,Z小姐一听,条件反射地在墨镜下翻了白眼。 接着把墨镜拉到眼睛下,抬头打量了来人半天,好像终于认出来,转换出一个虚假的笑容:“我当是谁,原来是三哥,还是同以往一样……容易叫人认不出来。” 男人说道:“妹妹还是同以往一样擅长嘴上功夫,不过光会说话,可不能在公司站稳脚跟。” Z知道他在公司的位置,自己势力的延伸以及父亲曾经在旁人面前提及,已经让一些人忌惮,包括面前这位。但他却不足重视,Z懒洋洋地把墨镜放回鼻梁。 “多谢三哥关心,”她说,“我资历小,不敢骄傲,只能努力向前辈学习。不像某些人只会拍马屁,生产事故却可以全责推脱。” 男人气急,Z的话分明是在点他。 “你以为可以爬到多高?”他转念一想,忽然大声说,“你能靠什么?就凭你那个勾引父亲生下你就逃跑的妈?要不是家里养你,谁会要你这个野种!” 话音一出,周围的人全都转过头来,看着Z小姐的方向窃窃私语。或许不是所有人都听懂这番话,但是“野种”“勾引”这些字眼就足够把她和这些东西联系在一起,进而制造猜想和传言。 “可以了。”他们名义上的母亲,高高在上与订婚方亲切交流的女人,从远处淡淡地递来目光。息事宁人的语气,但又夹杂着微不可察的纵容。珍珠在她的脖子上泛着温润的光泽,同她整个人一样,浑然天成的高贵。 但那珍珠的光就像针一样刺眼,伴随着落在身后的嗤笑,和持续的议论。 “三公子最近气色不错啊,声音也如洪钟一般十分响亮。”一个声音出现在身后,许是早已听见他们的争吵了。 Y走到阴影下,臂弯里携着脱下来的白色外套,休闲的打扮,衬衫不系领带,就这么松开领口。他来到时仿佛带进了奢靡气息,仿佛只是带一瓶酒游船偶然经过。他靠近的时候,Z闻到了熟悉的苦艾香,就像与草坪两旁的高大乔木融为一体。 她没有回头,感觉到他从身后靠近她。 他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存在,继续说道:“但是天气炎热,三公子还是冷静些为好,不然容易上火。” Z小姐笑出声。其实没什么好笑的,但Y其实平常不这样说话,他在谈判时不留情面,在调情时游刃有余,不存在需要他转着腔阴阳怪气的时候,因为没有能为难他的人。不过这次他的话夹枪带棒,委婉但又不完全委婉,像是尝试结果放弃,以一种中间的方式让男人露出尴尬的神情。 就算男人不把他放在眼里,作为客人,他的家族也不是能随便得罪的。男人笑着附和了几声,不着痕迹地看了Z一眼,眼中流露威胁,就走了。 四周安静下来,她感觉到他靠近,抬头看。他的手臂搭在她脑后的靠背上,低头看她。他像是受不了这夏天的炎热,头发全都捋到额头后,露出漂亮的眉骨,脸颊出了汗,五官仿佛因为这汗热而显得更加立体。 “你们家有什么特殊的喜好,非要在大夏天走在室外?就不能把场地设在室内么?”他抱怨道。 Z闲适地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一点汗都没出。 她说:“别问我,我没这么白痴,参与不了他们的策划。” 他因为这句话低声笑。 她没有正眼看他,他却看了她有好一会。可能是为了避暑,她穿了一件丝绸的月白色连衣裙,仿法国摄政时期的制式,古典地垂在膝下,但她头上却架着一副墨镜,碎发都拢到脑后,奇异的组合。 他忽然问道:“昨天送过去的耳坠,喜欢吗?” 昨天门店送来一个盒子,一副红宝石首饰,工作人员用不同的光线为她展示透亮度,附一张写了他名字的卡片。 她说:“很漂亮。” 他显然是就上次事件表示态度,她回应了,就表示已经接受他的道歉。 他说:“其中那对耳坠,你戴着应该适合。” 她的脖颈修长,耳垂可爱,血红色与白皙的皮肤相得益彰。他这么想道。 她没有答应,而是看着远方。 “听到了这么完整的家族秘闻,居然还能忍着不提。” “哪个家族没有点秘密?”他说,“再者,你以为我们能订婚,我的父母就一点也不调查吗?” 她终于抬眼看他:“原来你知道?” “我没兴趣知道,”他耸了耸肩,在她旁边坐下来,“但我的父母肯定不是一无所知。” 沉默,他感觉到她此时有些异常。异常平静,也有可能早已习惯。她的余光触及他,侧脸背着阳光,勾勒出线条,不说话时也享受造物主赐予的沉思的神秘。她有些烦躁地把玩着手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被外人撞见了自己的家事。 她坐在这里,特意坐在一个没人注意的位置,对这个地方很了解,却格格不入,像一只鸟困在了牢笼里。他忽然有一个想法。 “走吧,”他说,“我想离开这里。一起走吗?” 逃离 她一时没有听懂他的意思。走?要走去哪? 他却不管她来不来得及反应,站起身,手垂在她面前,伸向她。 这甚至不是一个绅士的邀请动作,只是一只手空空地等待在那里,等着随便有什么女孩握上去,陪着他做他兴起想做的事情。 她只犹豫了几秒,便伸出手,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里。 他微笑,握住她,轻轻拉着她站起来。她跟在他身后,穿过人群。他的手握得并不紧,让她有活动的空间,因而当她的手在他掌中不由自主动了一下时,手指皮肤间的摩擦使得她僵住了手。不知道是她还是他的手心出了汗,有些许的黏腻。 他的拇指动了动,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 为了兼得展示新设计的庭院,和让客人不至于中暑,他们在乔木中开启了造雾器,水珠喷洒在空中,削弱了强烈的阳光,使得所有背景都像融化的水彩颜料一样鲜艳而模糊。他的背影就在闪闪发光折射的彩虹前,远处庭院的水池中,孩子在里面玩水,混杂着孩子的笑声和大人们的说话声。 她似乎看到他在偷笑,脸颊形成一个笑的痕迹。 她难得地没在心中嘲笑他们无谓的设计,和放出喷雾的浪费。相反,借着空气中弥漫的水汽,她的短暂地蒙蔽了自己的理智。她忽然没觉得那么无聊了,刚才与三哥对话时四周可憎的面目也变得模糊。 她知道他这么说是考虑到了自己。他向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会特意去等谁。也许是看到她在这里的困窘,虽然她不愿意承认。 但是夏天就是一年里最热烈的季节,逼迫你接受最浓烈的情感。你看,所有事情都是热烈的,音乐也活泼,人也狂欢,这个人给你带来的印象也成为你磨灭不掉的记忆,尽管你知道你讨厌他的一些地方,但还会很久很久地记得这一刻。 他示意她看过去,只见她的那位三哥站在水池边打电话,似乎是要紧事,神情严肃地走来走去,与他滑稽的动作形成幽默的对比。 她忽然停下,说:“我有一个主意。” 她笑得有些狡黠,他看着她挑眉,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混在人群中,向水池的方向走过去。 他跟在她身后,看见她步伐轻巧,装得不引人注意,靠近这个打电话的男人身后。 她猛地推他的后背,他还没来得及看清身后,就连人带电话一起摔进水池,溅起千层浪。 谁都没注意到整件事是怎么发生的,只有水声和惊呼声响起,人们才将视线转过去。她做了坏事就跑,跑到他面前,抬头看着他,喘着气。 “别让他发现了,跑!”她说。墨镜底下的额头冒着汗珠,眼睛亮亮的。 她拉着他就跑。撞到莫名其妙的人群,也来不及道歉,他也莫名其妙地跟着她跑,明明没人发现她干了什么,但还是随着她。她捞起裙摆跑,尾后飘荡的裙摆缠在他的腿上。她的手柔软却有力,紧握着他的手。 男人的叫骂声响彻上空:“谁干的!” 他们憋着笑,好像是那种闯了祸怕被父母责怪,从宴会上逃跑的高中生。但说起来,他们其实也才24岁,正是容许冒冒失失的年纪,却因为要扮演的角色,过早地心思深沉。 她带着他来到一个地下车库,输入密码,打开灯光控制,里面停满了车。 Y吹了声口哨。 “挑一辆。”她说。 “都是好车,”他难得有这样的评价,“你确定?” 她耸了耸肩:“我确定,反正这些车开走一辆也没人注意到。” “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们家了。”他假惺惺地说道,她笑了一声。 他在一堆跑车里挑了一辆凯迪拉克的古董车,这个车型已经绝版了,她挑起眉,露出一个“会挑”的眼神。 她去开柜子,找出钥匙扔给他。 这种老爷车也只有在没人管的山里才有机会开。他们从山上的宅院开出来,沿着山坡的道路开下去。白色车身加上火箭尾翼的设计,就像一支箭穿行在山间。 “偷家里的车开,像是我高中时的做法。”他说,“当时偷我爸的一辆阿斯顿马丁,结果还开坏了。” 她仰着头,戴上墨镜。 “像是你的行为。” “什么叫‘我的行为’?”他在墨镜下,用后视镜看她,“好好解释一下。” “就是花花公子……嗯,高中时别人传着说的那样,”她说,“你懂的吧,比如泡妞,用赛级马跟人打赌之类的……故事。” “这倒是真的。”他承认。 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他瞥了她一眼,把话题转移到她身上:“你在高中时又是什么样的?我们好像读的是同一所高中。” 她说:“没什么特别的。” “肯定有能说的事情。”他非要问。 “好吧,”她抱着手臂,“我的高中时期就是很普通,普通地上课下课,学习,看课外书。” 她在墨镜下看不清神情,语气很平静,像是说一段印象不深的经历。 “有谈恋爱吧,你高中时肯定交过男朋友。”他说。 “没有。”她说。 “怎么可能?”他挑眉。 她笑了:“怎么不可能?” “你长得很漂亮啊,”他看向远方的路,“要是我高中时见到你,可能会想追你。” 她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侧头看他的表情没有异样,搞不懂他的意思。 他们停在半山腰的草坪,不远处有一座眺望亭,看起来无人维护。她像逃避什么似的先下了车,走上台阶,坐在亭子的石板上。他走到她身边坐下。 “这个地方怎么荒废了?”他问。 “从我很小的时候就没人管了。”她说。 “看来你对这儿很熟?” “我小时候经常一个人来这里。” 午后的日头开始下降,天空变成橘黄色,照在缝隙长了杂草的石板上。 她忽然说道:“其实我在高中时不是耀眼的类型,甚至可以说很普通。戴眼镜,长青春痘,还有点内向。”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这么多。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有种安慰的意味。 “那我们当时更应该见面了,”他笑得不怀好意,“我应该拍下你的照片,提醒现在的你青春是多么有趣。” 她瞪了他一眼,伸手推他。 他抓住她的手,将她拽得跌进怀里,她挣脱出来坐稳,脸颊晒得发红。 后来他们又说到了大学。他们都在美国上大学,而且都在纽约,但是从来没见过面。她被家里送去美国读了本科,安排学的是人文学科,美其名曰“女孩子读的”镀金,但是她觉得自己没资格读,第二年去读商科。可她还是真真实实想念那些读哲学文本的日子。 她在毕业后进了纽约的一所顶尖咨询公司。工作比想象中的难,薪资也不高,经常熬夜,飞来飞去。外国人还喜欢small talk,喝咖啡聊,吃午饭时聊,喝酒时也聊。但这是从前辈那里学习经验的机会,所以她硬着头皮参加,后来又硬着头皮快速学项目和高效沟通。已经做得不错了,结果大洋彼岸一个电话打来,她就得辞职回去订婚。 他说自己一开始就在商学院读书,不太喜欢,但成绩还可以。本科时和同学创业赚了第一桶金,后来同伴反目,他退出回国。 恋爱呢?她交的第一个男朋友,年纪比她大了二十岁,成熟型男,稳重而温柔。接着是一个文艺男,学艺术的,活泼得像只狗。他说刚开始女朋友换得频繁,后来创业时特别忙,很长一段时间空窗,不过每段都是好聚好散。 他们还发现两个人都是曼哈顿的一家三明治老店的常客。但他们就像平行线一样,没有交错的痕迹。 “敬青春。”她假装拿着一杯酒。 “敬青春。”他学着她的腔调。 太阳沉沉下落,气温从炎热逐渐变凉。他们从眺望亭里走下来,坐上车。 她突然小声说:“我高中时也偷开过家里的车。” 他侧头看她。 “为什么?” 她似乎难以言说,酝酿了许久,终于才决定说出来:“我当时想,少了我一个又能怎样。” 沉默,只有轻柔的风,今天她似乎格外脆弱。她不去看他的眼神,淡淡地说:“毕竟,我只是我的父亲为数众多的私生子的其中之一罢了。” 她望着远方,忽然被手臂牵着,顺着他的力道,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冷重的苦艾味,他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她收紧手臂,在他的怀抱里细细地呼吸。 他被一种异样的情感所控制,心跳得平静,可脑子却萦绕着繁杂的思绪。就像是十六岁之前跪在圣象下,母亲在他耳边讲述苦修教徒。他问为什么主要让无辜的人受苦,她说他们本就有罪。 露水凝重。 他感觉到她很轻,仿佛马上就要被风吹去了,但又很重,沁着水,仿佛抱着一枚沉甸甸的灵魂。 上心(h车震/扇逼/扮演背着未婚妻被别的女人 Z小姐与三哥的斗争告一段落,她以他的失误作为投名状引起父亲的注意,从而荣登权利斗争的核心圈。 这是夏天最热的时候,权力洗牌那么迅速,一些高位上的目光投向那个崭露头角的年轻女孩。 而故事的主角Z小姐正在一个聚会上打麻将。手气好,刚刚清一色,赢了周围人还夸她手气好。 坐在对家的C小姐说:“Z小姐现在真是左右逢源啊。” 表面上是说她赢了财源广进,其实在笑别人见风使舵,看Z小姐风头正盛,纷纷来巴结。 Z小姐一听就明白好友的意思,一边洗牌一边笑:“可不是嘛,路子走顺了,源自然就来了。” 上家的一个朋友也笑:“Z小姐说得对,这路子走通了,牌自己就凑上来了。” 心照不宣。Z小姐笑而不语,正码着牌,外面一阵喧哗,大门打开。 来人说:“哟,已经打起来了?” Z正在摸牌的手一顿,抬头看去。 男人身姿挺拔如雪松,却如同一阵随机驻足的风。门在Y身后关上,他一双含情目在屋子里逡巡一圈。 有人问:“Y先生怎么突然光临?” 上首的朋友大声接话道:“他为什么来?当然是有什么人在这坐着,他就来了呗。” 一群人起哄。当事人不置可否,这边已经开局,Z小姐打着,闻到苦艾气味,接着沙发边上靠下一个人。 她转头看他。头发像是刚洗,蓬松,抓得有点乱,碎发搭在额前。一双眼睛在暧昧灯光下沉沉,对着她这个方向,分不清眼神。 “怎么来了?不是有事吗?”她问。平声温和,一边把碎发挽在耳后。 “早就结束了,”他伸手玩她耳边的发,“就不能来看你?” 语气亲昵,像是一对亲密情侣。 她的脖子敏感地往外缩,头因而往这边歪过来,在他看来像是自己培养出来的反应,又不得不在公共场合忍着。 他看在眼里,喉结滚动,却什么也没动,光看她打牌。Z好像分外专注于看牌面,连C小姐在对面疯狂使眼色都没看到。她感觉自己的动作全都在Y的眼皮子底下,就连扔牌的动作也变得十分别扭。 正打着,忽然被他倾身凑近,手指点了点台面,耳语到:“这张。” 她方才发现,伸手拿牌,说:“吃。” “不太专心。”他在耳边低声说,声音低沉,带着清晰的呼吸声。她屏住呼吸,耳朵酥麻,直接传到后背。 “唉!怎么还带场外援助的啊?你可太偏心了哈。”朋友指着批判。 他懒洋洋地直起身:“这有什么?不就是多了一个人。要不我压两倍的筹码,替Z小姐给了,谁赢了我这里给的先翻一番。” 众人更起哄了。“这可是你说的。”朋友说。 “我什么时候反悔过?”他说。 炒热了场子,他却又不理了,好整以暇旁观,留Z一个人承担输牌的压力。 偏偏这场运气不佳,她给别人点了炮,加上他说的一共翻了六番。她输了牌冷着脸,包圆了的人却微笑,接受大家的揶揄,一派不同往日的好脾气。赢了的朋友决定见好就收,分明要搞事的样子,拉着Y入座。 他欣然答应,坐在心中不爽朋友偷溜行为的Z上家。有人提醒到之前给Z小姐包场还算不算数,算数的话岂不是左右互搏。 “当然算数,”他说,“这不是两边投资,对冲风险。” Z小姐挑眉:“那Y先生可要算准到时候该是让哪一边赢,才不让你血本无归。” 开始后他借着位置,给别人打点,放着门前不碰。分明是想压制她,于是她与他对着干,牌桌上剑拔弩张。其余两人就像被他们夹在中间,眼神在两人之间转动。 C小姐说道:“Y先生不怕牌场得意,情场失意?” Y笑:“失策了,过后跪搓衣板去。” 这还演上瘾了。Z小姐气笑了,本来生得漂亮,在灯光下冷着脸,娇贵的样子,让人愿意抱在怀里哄。Y无端可惜让这间屋子的其他男人看了去,这样的表情应该关起来只给自己看。 争到最后却是Z赢了,Y被朋友拍肩膀,说这回不用跪搓衣板。Z回想,分明是最后关头Y开始给她喂牌,牌桌上其他人看得明明白白,说道Y先生这回可是情场得意了。 又玩了几局,Z兴致缺缺打起了哈欠,退出局,靠在C小姐那边的沙发里打盹。Y继续玩着,又换了人,调整了位置,他就坐在了她睡着的沙发旁。她的头枕在扶手上,就在他手边。他一边手拿着烟,碰了张牌,垂眼看她。 她的一边脸颊被扶手压出肉,睫毛在眼睑下方形成阴影,垂下的手修长,骨节分明,手背被光照出蓝色的血管。她睡得不安稳,皱起眉头,咳了几下。他推了一张牌,把烟按灭,用这边手摸牌,另一只手放下去,挡在她的眼前,正好遮住光。 整套动作刚好被C小姐看见,故意挑眉看他。 “Y先生对人上起心来真不一样啊。” Y皱眉:“C小姐说笑了。” “哪来什么上不上心,”他淡淡地说,“尽‘未婚夫’的职责罢了。” Z睡得不沉,听到嘈杂声就睁开了眼睛。 “醒了?”Y低头看过来,她有点发愣,不知道何时他坐在旁边。他摸了摸她的脸,她慢慢地眨眼,“嗯”了一声,沙哑地说道:“多少点了?” 他说:“十一点。累了吗?要不回去。” 她点头,他们就走了。坐在后座,他跟司机说话时,她才反应过来。 “我怎么在你的车上?”她问。 “我送你回去,刚才睡迷糊了没听到?你还点了头答应。”他说,笑了一声。 她在黑暗里瞪他:“笑什么?” 他不回答。她静了几秒,忽然说:“情场赌场得意,Y先生挺开心?” 整个人靠过去,在他颈窝吐气,手放在他的大腿上,向中间移。 他的鸡巴窝在裤子里,粗长的一条,放在右边,隔着布料。她来回摩挲着,触碰到逐渐明显的形状。 “牌桌上给未婚妻包场,怎么在这却被别的女人摸硬了?真不守男德。”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他顿了顿,转头看她。 “我未婚妻刚走,你就在车上摸我的鸡巴,这么迫不及待想勾引我?”他说。 她歪斜在他肩膀上笑,车穿行过,路灯一闪一闪照在她脸上,像是勾人的妖精。她手指收紧,握着他的鸡巴,听到一声喘息。 他笑了,慢慢地说:“想挨操了?” 话音刚落,她就收紧了小腹,穴里一阵颤动。她受不了他这样说话,尤其是带着笑时,背后必然在想着百般手段。 果然他直接握住她的胸:“穿得这么骚,知不知道今天那么多男的都在盯着你的奶子看?” 她穿着紧身的针织上衣,露腰的设计,包裹着饱满的乳房,马甲线延伸到低腰牛仔裤里。她的胸被男人抓得变形。 她抓着他的手往司机方向看了一眼。 “看不到的,”他说,“都摸我鸡巴了,还怕这个?” “穿得不骚怎么挨操?”她说。 他看着她,对司机说:“停车。” 车停在他的住处楼下,他让司机开别的车走。晚上一个人也没有,但是格外安静的道路让她心跳加速。 她警惕地问道:“在这里停做什么?” 他挑眉,扣着她的后脑靠近,摩挲着她的唇角:“当然是在这里操你啊。我未婚妻在楼上,不能让她发现了。” Z小姐刚想说话,就被他捞过来亲。在室外的车里,他接吻接得凶猛。舌头勾进口腔,唾液吸得响亮,接吻声和呼吸声混杂在一起,显得分外色情。 分开时她勾着他的肩膀,嘴角被亲得发红,微启唇呼吸。他又压着她亲下去,手伸进上衣下摆,掀起露出内衣,却不解开,两根手指隔着布料掐她的奶头,掐得她又痛又痒。她摸索着解开他的纽扣,胡乱摸着他的胸肌。他笑得胸口振动,低头咬她的脖子,又用舌头舔,往下吃她的胸,把两只乳往中间挤,舔她的乳沟。 他去亲她的小腹,用牙尖咬她紧致的皮肉,舔她侧边的腰线。马甲线和侧腰敏感地起伏,肌肉紧绷,他的鼻尖顺着它滑动。他喜欢她穿的低腰牛仔裤,裤腰卡在胯部,胯骨和腰收成一个性感的幅度。他往后托着她的腰,手掌摩挲着她的腰后的两个浅浅的腰窝,感觉到她瑟缩了一下。 他解开她的裤子,一把将牛仔裤连着内裤脱到膝盖。他摁着她的双腿举在头顶,借着外面的路灯看下去。她的大腿之间夹着两片浅色的阴唇,他拨开外阴,里面的小阴唇翕张着吐出液体。 他用两根手指探进去,她呻吟一声,手向下想抵挡,但是阻拦不了他的动作。他的另一只手握着她的两边脚踝,压得更高,为了看清下面的小穴。手指深深插进去,感受到穴肉饥渴地缠了上来。他按着她的阴道壁,手指激烈地抽插。 上来就指奸,刺激得她穴肉酸胀,翘着两条腿就那么被男人玩得吹了一回。穴肉还嘬着他的手指,尿道就喷洒出清澈的液体,淋湿了他的手和座椅。他抽出手指,抹在她被前戏初开发塌软的穴外。 “骚逼指奸就潮吹了?下面还受得了?”他带着她气味的手拍了拍她的脸,“这个样子怎么伺候我的鸡巴,看来还得玩得骚一点。” 他今天荤话满嘴,说得她张着嘴不知道怎么说,羞辱感逼得她眼睛沁出一点泪水。 他无情地抬起身,审视她湿成一片的逼,掌心揉了揉她的阴阜,像是热身。接下来她感觉到掌风袭来,一巴掌扇在她的穴上。 “啊!”她尖叫。巴掌扇穴,皮肉被打得火辣辣的,但是手掌也扇到了藏在包皮里的阴蒂,逼肉深处却被击打到什么地方,传来一丝快感。她在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斯德哥尔摩症,接着又是一巴掌,扇得腿心通红,阴唇歪到一边。 “别打了,啊啊——”她捂着逼口求饶,但他像没听到一样,拉开她的手,又接连扇了几巴掌,处处都到要害,控制了力度。她挨了一轮亵玩似的扇逼,最后居然被打喷了。双腿可怜地被固定无法动弹,只能抬起腰,又泄力砸在座椅上,抖着屁股,一股股地吹,座椅已经被打湿了一片。 她的双腿软了,随意给他摆弄。他脱掉了她的裤子,下身全裸,张着腿露出逼穴,上身满是他的口水。他解开自己的裤子,放出早就硬了的鸡巴,搭在她的小腹上,握着鸡巴根拍打她的阴阜。 他一边摸出套子戴上,一边慢悠悠地说:“想要鸡巴吗,骚货?” 她的脑子轰地一声,像是被人下了判决,她真的就是张开双腿送上门给人操的骚货。但他说这话时面无表情,又该死的性感,就好像全世界都应该宠着他。她的喉咙干渴。 “想要鸡巴……”她说道,抬起腰,阴阜贴着他的龟头上下滑动,“好想要你操我啊,你的未婚妻知道她的未婚夫的鸡巴正在操另一个女人吗,Y先生?” “操。”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提着鸡巴直直操了进去。 心跳(高h+甜粗口羞辱/扇奶/操得满地乱爬) 一插就插到底,破开层层阻碍,直到鸡巴全都埋在她的穴内。刚潮吹就被插入,还没准备好的小穴撑得发胀,阴唇紧绷发白,女孩瞪大双眼,推着他的胯骨说慢点。 “慢点怎么操爽你?”他全根进底,也不好受,穴肉还未完全开发,夹得他又痛又爽。他立刻就开始抽插,鸡巴又生怕够不到最深处一样,再往前顶,锤扁里面一团软肉变形,她感觉到好像顶到了她的胃。然后抵着里面操,压着她的两条腿打开,肌肉发力,腰部摆动,每次都插到最底。 车里发出“啪啪”的声响,龟头撑开阴道壁钻进最深处,棱角摩擦着脆弱的嫩肉。穴里的褶皱和凸起细细密密地洗刷着马眼,吮得他头皮发麻。他咬着牙更快地追击,一边拨开她的头发和她接吻,唇间溢出低沉的呻吟。 “好深啊啊——”她仰着头叫,被这么深的鞭打操得肚皮颤抖,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眼尾发红。这么一轮操,她被挤得上移,头碰到了车门,委屈地窝着挨操,捂着肚子喊涨也不会有人轻饶。 他操了几百下,大发慈悲,拉着她的双腿往后拽,让她重新平躺在座椅上。本以为可以获得短暂的喘息,没想到接下来他握着她的膝弯往下压,她的逼口插着鸡巴直接朝天。他拔出湿漉漉的鸡巴,调整方向,对着她的逼坐了下去。 真的就是坐。他的肌肉偾张,因为发力,腹肌和人鱼线沟壑明显,高大的身躯挡在面前。往小腹下看,他们的会阴连在一起,女孩的腹部折迭,大腿沾满液体,小穴完完全全被粗大的鸡巴占据。 他的重量显然没有完全放在她身上,但一部分重压让她被鸡巴钉在座椅上,她撅着屁股张着嘴,被更深的插入震惊得说不出话。 “吓傻了宝贝?你看看自己现在成什么样了。被男人压在胯下操,真像我坐着就能享用的精盆。” 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今晚与往常不同,冲动得不像自己。但是他从她被粗话羞辱得流泪又翻白眼的眼睛看出,身下的女孩爽到爆炸了。 他开始从上往下操她,这个体位能够到刚才够不到的地方。他这时候没那么激烈了,只需要上移,然后重重地压下去,没过几下,她就抖着腿高潮。 “啊啊啊啊!太重了,操到子宫了……”她哭叫,声音又媚又骚。真是高潮就失去了理智的宝贝。 他笑:“好可怜啊,操到了子宫呢。怎么办啊?子宫就要被操成只会吸男人龟头的松套子了呢。” 此为谎言,不可能那么容易弄到子宫。他就是专门说来羞辱她的,说得她又哭了,下面却死命夹着他,夹得他心头火起,捏着她的奶头向上提,等到她说痛求饶,才放开弹回。接着又捏了捏她的奶子,一巴掌扇在上面。 她抽噎着叫:“别打了……”过了一会又在他身下扭,说“怎么不打了?” “骚货。”他咬牙切齿。这回不理会她的求饶,几巴掌左右扇,她捂着胸不让打,他就一手抓住她的两条手腕向上提,扇得她雪白的奶子上都是红印。一边下身操干,阴囊打着她的屁眼,屁股被他坐得压扁。他的鸡巴颜色很浅,两个蛋也很浅,阴毛剃干净。此时那两个沉甸甸的玩意似乎都要往她的穴里塞,挤在股沟里。他甚至生出一种后悔剃了体毛的想法,想把鸡巴根上的毛也连着塞进去,让自己的毛刺激她的阴道口和阴蒂,一边操一边让她尿。 一阵重得恐怖的撞击,车身震得发出闷响。他感觉到快要射了,控着她要一起高潮,居高临下地说:“射进你的逼里,说,要不要吃我的精液?” “要……” “说清楚点。” “要,”她哭着说,“小穴要吃精液。” 他一股脑插到底:“接着。” 鸡巴抖动地射出一股股精液,装满了套子。她翻着白眼,被他钉在胯下,放尿一样把精液排尽。他仰着头呻吟,喉结滚动,脖子到锁骨绷紧的线条性感。她哭到抽动,他放下她的腿,鸡巴退出弹跳,龟头坠着一套子沉甸甸的精液。 “操傻了,嗯……”他低声说。 她的眼睛漂亮柔软,现在被操得失神,他俯下身吮吻被虐得可怜的奶头,亲被扇红的地方,抱起她接吻。 休息了一会,还没结束。她翻过身被摆成后入的姿势,他脱掉灌过精的套子扔在她的腰上,换上新的操进去。挺翘的屁股被顶得一前一后,腰上的套子,外面沾的体液和里面的精液流了出来,形成格外淫靡的一幅画面。 她被操得手掌按在车窗上,贴膜的车窗让外面看不见里面的东西,她无意中按下按钮,车窗往下开。 她吓得往他怀里缩。他心中软了一下,搂着她,亲了亲她的头发。 “嘘……没事的,没事的,不会有人看见。”他轻声安慰。 等她安下心,他慢慢地贴着她的背抽插,留着半开的车窗,忽然又道:“如果现在有保安来巡逻,看到这辆车在动,他会不会过来看?” 感觉到她的穴紧张地蠕动,他接着说:“他会来敲窗,问有没有人,没人回答,但好像车里有动静,他就开了手电筒往里照……你猜他会看到什么?可能他还会问,能不能加入一起操。” “哈啊……你不要说,呜呜……”她被他说的话刺激到,一边摇头一边被他从后面抱着,视线往车窗外看,好像真的有人要看过来似的。 最后还是觉得不保险,他也不是有野外性癖的人,抱着她上了她的公寓。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她的住处,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栀子香,客厅的矮机上放着一个彩色琉璃花瓶,里面插着几支蓝色的郁金香。 他将她放在沙发上,正要起身,她抓住他的手,问他要不要留下。 “因为现在太晚了,你的司机也回去了。”她补充道。 他看了她抓着自己的手,她轻轻放下,眼睛看着他,在灯光下清澈。 他笑了笑,说:“谢谢你收留我,不过要我留下的话,主人是不是要带我参观一下贵处?” 她莫名其妙,但也好脾气地点了头。但没想到他说的是这种“参观”,他抵着她站在落地窗前,后入操进去,一边说,这里景色不错。 “你骗人……”她断断续续地指责。 “我哪里骗人了?这不就是参观吗?”他在说到“参观”二字时重重地操了两下,她腿间喷出一股清液,软了腿,手掌在玻璃上滑下。 他捞起她的腰,鸡巴在里面继续抽动。她软着腿弓着腰,就要往下落,支撑点仅有他拦着腰的手。 他带着她转身,说:“那就请你接着带我参观吧,走吧宝贝。” 他什么也没做,等着她就这样被插着往前走。她被掐着腰连着鸡巴,每走一步鸡巴都在里面乱动,岔着腿走不动时,还被他在后面追着顶,逼迫继续往前走。 简直是酷刑,走到房间门口,她就支撑不住了,腿软跪了下来。他却拎着腰不让跪,她被他操得四脚着地,满地乱爬。他的手掌大力揉捏她的臀肉,拇指摩挲她被占据的阴道上方的小眼。她触电似的捂着不让摸,他懒洋洋地催促,不让我碰屁眼?那就快爬。鸡巴在小穴里进进出出,一路流水爬到了房间里。 中途他拔出湿了的套子,问她有没有新的,她被他驾着走到床头柜,让他打开找。他打开找到了,反而冷声问这些事给谁用的。 真的无理取闹,不就是备用的?她想道,却解释说,是给她的未婚夫用的。现在未婚夫不在,套子就被他给占了。 他挑眉,脸色好了一些。指挥着她进了衣帽间,对着镜子,环着她的肩膀向上带。她清楚地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模样,泪水布满脸颊,眼睛却媚极了,舌头被操得伸出来,乳头肿胀,乳房上全是指印和口水印。 男人深邃的面容在身后,眼睛注视着她。 “看看自己宝贝,”他说,“已经被我操成这个骚样了。” 他勾着她操,宽大的手掌按着她的小腹,挤压里面的鸡巴,她痉挛着腿潮吹。腿蹬了几下,软下来跪在地毯上,他也提着她的屁股跪在后面。她的屁股高高地翘着,被他命令掰开臀瓣,里面粉色的嫩肉一张一翕,他提着鸡巴又操进去。 他抓着她的发根,迫使她仰起头。 “你的未婚夫知不知道我在这里操你?”他俯身在她耳边问,“他知不知道你撅着屁股像母狗一样被我骑在身下,水都流到地毯上了。” 她叫得很大声,爽得尿了一地,Y揉掐着她的阴蒂和尿道口,水声下来的时候吹了声口哨。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接着就被他压着趴在了地毯上,两个身体紧紧地交迭在一起,鸡巴埋在穴里抽动,她一瞬间觉得自己真的像是被他骑在胯下的母狗。 他闷哼一声,在她夹着屁股抽搐时,抽出鸡巴,摘掉套子,握着龟头把精液射在她的屁股上。 他站起身平息呼吸,垂眼看着脚下的女孩。她的白皙皮肤上全是他留下的痕迹,红痕和精液,淫荡极了。他转开视线,跪下来抱起她,草草地清理了一番。 躺进被子里时他们都很累了,她这里只有一张床,也来不及分开找别的地方睡。他不太习惯睡别人的床,因为就算住处打理得再好,私人的地方总会有属于主人自己的气味。他觉得那些陌生的气味不好闻,但是恍惚间并不讨厌她床上的香味。 她下意识靠了过来,还在抽泣,不知道为什么想哭,可能是太爽了,也有可能是高潮后的失落。她感觉到他把自己搂了过来,脸颊贴在他的胸膛前,低下头吻她的泪,迷迷糊糊地说一些安慰的话。问她舒不舒服,这次很完美,他也很舒服。 他们做完后很少有aftercare,这次也许是例外。他自己也很累,把她往怀里一收,他们在黑暗的房间里迅速沉入睡眠。 两颗心很近地在夜晚中跳动。 野心(微h腿交) Z是被雨声吵醒的。一睁眼,看到窗帘飞动,飘窗开了一扇窗户,窗外天空昏暗,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她动了动,感觉到脖子边有毛茸茸的触感,呼气打在裸露的肩膀上。转头一看原来是Y在身后,脸贴着她的脖颈,黑漆漆的头发有点乱,头发下一副油画似的睡脸。 很新奇,她从来没和他在一张床上醒来过,就算是第一次,也是匆忙找了个房间,一夜情后穿上衣服各自离开。也许是昨天太累了,竟然意识不到与人共享一张床,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床上。 想到这,她开始感受到另一个个体的存在。苦艾气味,混杂在她很喜欢的干净被子的气味中,中间还夹杂着欢爱后的味道,贴在他们的身体之间弥漫开来。然后是皮肤的接触,他这时无意中挪动位置,又靠近了些,胸膛的热度传来,微微汗湿又被空调低温压冷,摩擦着肌肤。呼吸又擦过她的耳垂。 她依稀想起,睡前记得的最后画面是他抱着她,她说“嗯,很舒服”,然后他轻轻发出笑声,含糊地说道“我也很舒服”。 她莫名心跳乱,挣了一下便从他的抵靠中离开,走下床去关窗。雨滴从窗外飘进来,一些洒在她的手臂和乳房上。 Y醒来时便看见这副光景。她立在窗前,不着寸缕,窗外的微光使她留下一道剪影,但是能清晰地看到她的皮肤。锻炼良好的身材,健康而流畅,腰臀比不错,腰和臀上还留着他的印记,他早晨本就勃发的欲望立得更加高。 “怎么起来了?”她听到他问。 他躺在床上看着她,脸上带着困意,表情却淡淡的,仿佛在不满她悄悄溜走。胸前被子滑下,露出锁骨和坚实的胸肌,苍白的皮肤上有星星点点的挠痕和吻痕。 “过来。”他说。 她走了过去,他抬起被子,她钻进去就俯身在他身上亲他的下巴。他挑眉,搂住她的腰往下带,让她完全趴在他的身上。 她瞬间就感觉到他的东西的存在,抵着她的大腿。 她往下看,又看了看他。 “这么纵欲,小心25后就走下坡路。”她说。 “那就更得及时行乐了。”他居然更不要脸,鸡巴在她的腿间磨蹭,手揉掐着她的臀肉,掰开又闭上。她推着他说不想干,昨天被操肿了,他淡淡地说,那用你的腿。 他又继续说:“我要是不行了,你可怎么办?唔……好吧,我用假鸡巴操你好不好?” “你……”她被他的话堵住了,一边阴蒂被龟头摩擦和拍打,试图挤进她的腿间,汁液都渗了出来。 “一比一复制我的鸡巴,”他边笑边在她耳边说,“能变着各个角度操你,说不定每秒抽插次数比我都多,玩喷你几次都不在话下。” “啊……”她终于被顶开双腿,龟头勉强挤进腿间,蹭着阴唇来回滑动,鸡巴惊人的硬。 “嗯……你就看着我被一根假鸡巴操喷?”她不怀好意地问。 他盯着她染上情欲的脸看。 “对啊,”他说,“我就一边自慰一边看你被假鸡巴操到高潮,然后把鸡巴插进你的嘴里射精。既然你的逼已经被占了,那我只能用你的嘴来装了。” 她埋在他的胸口呻吟,腿间鸡巴用力挤进挤出,茎身从阴蒂到唇缝摩擦到被往中间挤的臀瓣,摩擦中间的屁眼。他动得很慢,却又处处压到重点,残忍地在体外玩弄着她的体内。 他带着她的手往后去摸从臀瓣露出的龟头,大了一圈的手掌包着她的转动摩擦,女孩柔软的手心和细嫩的大腿内侧,联合起来夹得他舒爽。她的阴唇开始蠕动,像饥渴一样舔着他来回移动的阴茎,体液湿润了他的鸡巴。他开始细细地摩,把包皮撑开摩擦露出的阴蒂尖,这种爽不剧烈但漫长,轻微的电流感时常折磨着她,开始夹起腿迎合他的抽插。 他问她是不是少时就这样自慰,腿间夹着枕头或者娃娃,去够自己那个当时还不明白在哪的小珠,是不是很骚地扭着腰骑着,到了后夹着腿高潮。 她说是的,他就更重地插,缓慢大力地穿开抵挡周围的嫩肉,把她往下压,像是坐在了他的鸡巴上。那你现在夹的是什么?他又问,也是你的玩具吗? 她不说话,他就在被子下扇她的屁股。本来昨天留下的痕迹,扇在上面有种火辣的感觉。 “疼。”她闷在被子里说。他笑了一声,手掌贴着扇过的地方轻轻地揉,鸡巴却照样抽插。她的酸胀感慢慢积累,鸡巴擦过阴蒂的一瞬终于到头,触电般僵直,夹着腿间的鸡巴颤抖。他被她夹得又痛又爽,闷哼着掰开她的臀。 他还没射,催促她握着身后的鸡巴头,她上下抬臀,用腿心撸动阴茎。她抬起身的时候,乳房垂在他的面前,乳尖随着她的动作一贴一离,他捉住她的奶子舔吸,迫使她挺着胸给他吃,撅着臀套着他的鸡巴。他一边少爷一样地享受,一边说他年少时也幻想有这样的玩具,长着美人样,奶子给他吸,自动套他的鸡巴。 她报复性地咬他的胸,咬得他痛得出声,禁锢着她的腰,挺动几下在她的手心里射精。她同时也在前一次余韵下再一次高潮,双腿夹着他半硬的鸡巴无力地磨蹭。 重新躺下,侧身翻过去就着环抱的姿势。她好像很喜欢抱着,脸在他的怀里蹭,发出轻微的喉咙音,像是一只猫科动物。他心情很好地摸着她的头发,她过了一会转过头去看窗外的雨。 她好像因为下雨心情有些低落,像是因为下雨而困在巢穴里的野兽,一烦躁就跟雄兽交合。他又重新把她捞回来,亲吻她的脸颊和脖子。 他们今天都不上班,躺在床里不想动,过了一会竟然开了投影打游戏,水平都差不多,一看就知道曾经宅在家里通关。她打到一半接通电话,边打边对电话那头冷静地交流。 挂了电话后,他们提到她在电话里说到的名字。是一个颇有权势的人,她需要打通关系。他也是在家族中长大,不过几次就能确定了她的用意。 “野心不小啊,Z小姐。”他说。 他们的目光在昏暗中短暂交接,她笑了笑,眼睛闪着光。 “谁没有野心呢?难道你就没有吗?”她说。 他罕见地沉默了一刻。 “你见过已经在金屋子里的人有野心吗?”他说。 她说:“也是,毕竟你已经有了一切了。” 她似乎看到在听到她的话后,他的眼神凝固了一瞬,像是蝴蝶冻住了翅膀。她有那么片刻怀疑自己是否误解了他,但是下一秒他就恢复往常的语气。 “巧了,我认识他,可以把你介绍给他。”他说,像是在说一个稀松平常的事。 “真的吗?”她的眼睛亮了,凑近他再次问,“你认识他?” 他低头看着她。她裸着身体,刚与他夹着性器做爱,蓬松的黑发蜿蜒覆盖在乳房前,脸蛋干净清纯,以一种男人会喜欢的角度注视着他。可是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目的,从底色散发出那种渴望和不安,以一种毫无防备的姿态,显现出一个向来表现得高自尊的女人的野心。 他在一瞬间很想羞辱她,贬低她,用高高在上的权力撕碎她的自尊。就像那天一样,他知道的,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看到她跪在地上的眼神,所以不相信她会被一套首饰收买,从而把不甘都抛在脑后。但是她不会显露,她只会羞涩一笑,对着男人给女人的礼物,说很喜欢。她就是这样狡猾的人。 她看到他不语,忽然清醒过来,坐直身子道:“你的条件?” 他就一直看着她,分明带着阴郁的精致样貌,却化出几分艳色。眼睛像解剖刀,本来就一丝不挂,却仿佛更透视了她的身体,将她解剖尽。 想要让她求饶。但是。脑海里闪现出无声的眼泪。 他笑了笑,只是说:“陪我去海岛玩吧。” 蓝眼泪 Y指的海岛是位于太平洋的一个群岛中的一个小岛,是他经常度假的地方。 Z并没有空闲时间陪他度假,但是Y用介绍那位重要人物来提醒她。于是在压缩时间工作了多天后,Z疲惫地在飞机上入睡,醒来时已经下落,窗外一片绿色与金黄色的热带景象。 去岛上需要坐船,下飞机后一个当地人等在机场,Y提前告知过她,是他们家的管家Julian。她的行李由管家带来的工作人员搬运,管家请她在船舱里入座。 远远地看到沙滩延伸向树林,现代风格的浅棕加白色建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一阵口哨声从旁边传来,Z转头看去,几个冲浪的身影出现在海面上,有男有女,身材健美。 “嘿,Sammy!你的女孩来了!”有个女生双手捂成喇叭状对另一边喊。 其他人大笑,明显是热情和友善的信号,但隐约看过来的眼神透露着打量,似乎对她这个未婚妻感到好奇。 另外一边出现一个人,从海浪后冲出,站在冲浪板上滑下。他裸着上身,露出壁垒分明的腹肌,路过时对招呼他的男女敬礼,然后看向她,眼神带着笑意,什么也没说。 女孩一袭吊带碎花长裙,长发裙摆在风中飘舞,快艇溅出的白色浪花亲吻着她露出的脚踝。她忽然站在船边与他对视,看不清墨镜后的眼神,但嘴角却勾出一抹笑。 她说道:“Hi Sammy.” 挑了挑眉,手指一挥,对他敬了个礼。 船上的女孩将墨镜抛给身后的人,脱下裙子,穿着泳衣舒展身体,然后像一尾鱼从船上跳下,钻进海里。 她潜进海里,露出头时那几个男女在欢呼。海水澄澈,她又钻进海里。游到岸上,她行走在浅水里站直身体,把湿透的头发挽到脑后。 前方站着Y,他看见她穿着比基尼,长腿细腰,海水从头发上滴下,滚进乳沟。她看到他,走上前去勾着他的后脑,让他低下头同她接吻。 他顺势托着她的臀抱起她,加深这个吻。海水的咸苦味交换在唇齿间,微凉的肌肤起伏,海水冲刷着他的小腿和她的脚尖。 后面传来起哄声,Y顿了顿,放下她,拉着她的手往岸上走。 他们走进门廊,经过餐厅和起居室,Y低头看着她,眼神晦暗。她呼吸急促,手按上他的胸膛,抬眼对视。 刹那间有无数个想法闪过,但是接着一阵喧闹声,她转眼看向他身后,管家指挥着搬进行李,一群人说话声由远及近。 为首的男人笑着说:“不介绍一下吗?” 他们都是Y的高中同学,虽然Z或多或少听说过他们的名字,但没有真正结识。有人说你这未婚妻有趣得很,Y笑而不语。 他一个个介绍,Z与他们点头致意,无话,管家便说请她查看房间。 她的房间很宽敞,编织藤条的四柱床,从落地窗走到露台,望下去是一个泳池。晚上吃饭时才开始交流,厨师准备了烧烤,泳池边架起烧烤台。 她和他的那些朋友站在一起,从现在的事业入手聊行业,他们都有留学经历,聊着就聊到了留学时的故事。 “我和Sammy在美国是校友,”其中一个女人说,“他在学校我们那个圈子里名气可不小。” 其他人心照不宣,Z则笑了笑,问:“为什么?” 女人看了看他们的表情,打趣道:“你们想到哪了?我是说,他在学校时是帆船队的,所以很多人认识他。” “Z小姐在美国时都玩什么?”另一个男人问。 Z说:“也没什么,忙着实习……商科,知道的都知道。不过倒是玩过乐队。” “Z小姐还玩乐队?”声音提高,“Sammy,Z小姐会玩乐队,你知道么?” Y正坐在远处,拿着一杯酒。他望过来,眼神同Z对上。Z稍微移开目光,便听到他笑着说:“你还有这个爱好,怎么都不告诉我?”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朋友对他喊道,“哪时候让Z小姐露一手?” Y不语,淡笑着看戏,意思是让她自己回答。 Z说:“有时间再说,这么些年不碰都有些生疏,不让你们笑话就已经不错了。” 饭后他们说要坐船去主岛的酒吧玩,Z长途到来,没有兴致,借口要休息便留在了房间。 她处理了一会工作,睡了个觉,醒来看时间已是半夜。窗外月光清冷,若隐若现的海浪声。她抱着被子看着窗外,打开手机,没有看到消息,可能是他们还没结束,也来不及给自己发消息。 忽然窗外一个什么东西飞来,砸在玻璃上。她吓了一跳,起身披上毯子,拉开窗,发现地上有一颗什么树的种子,刚才砸到玻璃的应该就是这个东西。可是是谁干的呢? 她甚至做好了是动物的准备,毕竟这是一个小岛,岛上虽然有人存在,但还有树林。她蹑手蹑脚地从窗台探头,准备着一发现危险就溜回房间。 没想到她往外看,看到Y站在楼下看着她,手里抛着什么。 “喂,鬼鬼祟祟的做什么?怕有东西吃你啊?”他对着她喊。 想到他们可能是一起回来的,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他却说:“他们喝得烂醉,大概都睡死了,听不到我们说话。” 她翘起嘴角,趴在露台边,只好开口说:“你砸我窗干什么?” “看你还有没有活着,”他说,“在房间里待了那么长时间,闷不闷?下来吧。” 他好像那种恶作剧的男生,又或者是戏剧里阳台私会的男主角。可就算他是罗密欧,她也不是朱丽叶。 这样想着,她一边却不由自主地笑,在他不停要求下,终于不得不走了下去。 他站在原地等她走过来。她走近时,才发现他有了醉意,苍白的脸染上红晕,看着她的眼神虽然清醒,但浮着朦胧。 她说:“你真的喝醉了。” 他低头看着她笑,眼神朦胧时笑得十分暧昧。 她被他看得不自然,语气别扭:“你叫我下来到底要做什么?不会是耍我吧?好幼稚。” 他挑眉,伸出手,示意她手心朝上接着,手里落下几枚种子,椭圆形,颜色鲜红。她疑惑地看向他,他却不回答,牵起她的另一只手往海滩走。他的手分外灼热,带得她也热起来,轻轻挣扎也没挣脱掉。 他们向海滩方向漫步,不知道是谁动了手的姿势,他们忽然十指交叉,他不语,她也没有说话。 他忽然停下,她低着头没看路,险些撞到他。 “怎么了?”她问。 他说道:“看。” 她看向前方,视线定住。 与大海连接的地方,海浪轻柔地飘摇之中,居然闪烁着成群的点状的蓝光,把海水染得像是荧光蓝色的绸缎。那些蓝色被海浪带上来后,留在了沙滩上,在黑色的海面背景中,宛如夜空中的蓝色繁星。 这就是他让她下来,要给她看的。 她默默看了许久,轻声说:“好漂亮,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见到蓝眼泪。” 蓝眼泪是海水中某种特定蜉蝣生物发光的现象,此时已经过了它的高发期,虽然近期也会遇到,但数量远不及之前。 她蹲下去玩沙滩上的蓝光,拂过湿沙,还能变换蓝光的形状。 他在一旁说:“不知道现在是谁幼稚。” 他好记仇,她背着他想了想,忽然站起身,用沾了沙子的手就往他的脸上拍。他仰着脸避开,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得不小心跌进他的怀里。 她倒在他怀里笑,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还有苦艾和岛上的花香。他环着她的腰,低下头慢慢地吻上她的唇。 轻柔的吻,就像晚风一样轻柔。岛上似乎安静得只剩下海浪声,她抬起头与他接吻。漫长缠绵的吻,蓝色的海水似乎也随心脏的跳动而闪烁。 她的身体陷入柔软的床,房间无光,只有窗外的月光照进房间。温热的身体紧贴,他亲吻她的脖子,锁骨,乳房,不像平时那样带着亵玩的啃咬,却弄得她颤抖呻吟。他亲到她的小腹,她条件反射地蜷缩起双腿,他抬眼看着她笑,像是看清了她的反应。 他俯下身给她口交,舌头灵活地挑逗阴蒂,在阴唇间往阴道里伸缩穿刺。她就像是一颗桃子,浑身被他吮吸,果肉和核都被舔吻,不断地渗出汁水。她下身酥麻,腿心的快感席卷天灵盖,小腹紧绷得酸痛。 她被他舔泄了,喷在他的脸上。他笑了笑,直起身,拨弄她已经湿软的花心。套着避孕套的鸡巴竖在小腹前,握着抵在腿心,缓慢地插入,能清楚地看到进去的过程。进入体内的感觉分外敏感和漫长,身体亲密接触的震颤连同快感一起起舞。 他埋在她体内,温柔而坚定地操干,湿漉漉的下体混合汗水,正如热带小岛的夜晚,汗湿带着耳鬓厮磨的呓语。海风带来海水的咸腥气味,他扣着十指将她的手压在耳边,他们的呻吟声大得如果他的朋友们没醉,几乎会吵醒所有人。 做爱仿佛无休止,换了个姿势,她坐在他怀里上下套弄,双臂环绕他的肩背,每一次坐下都深深地吃进。白色床单揉皱,散乱在纤细的后腰和支撑她的大腿上,修长宽大的手包着臀和腰,皮肉被攥出浅色的印痕。 快感像海浪一样连绵不断,一个接着一个,直到更高。小腿线条绷紧,手揪着后脑的短发,背肌发力,床垫沉闷的响声,白色幔帐和床柱颤抖。高亢和低沉的惊呼,抽气,哭声和拍打声,伴随着亲吻的啾啾声,停歇片刻,又开始响起。 他们在小岛别墅的一个房间里。小岛托着别墅,大海环绕小岛,海水遍布星球。有着四柱床的房间是漂浮在宇宙中无数房间的沧海一粟,在这个房间里,她夹着他的鸡巴狠狠高潮,他抱着她转身压在床里,在她体内一股一股地射精。接吻时吞进了不平稳的呼吸,急切想要拥抱的心被人接住,床单摩挲的声音,双臂张开紧紧地抱住。然后温暖的掌心覆盖脸颊和头发,摸索着找到嘴唇的位置。 多巴胺使人快乐,但快乐得有些超出预期。她恍惚间开始疑惑,这是否已经超出肉体之欢的效果。神思像一根滑过的针,瞬间落入脑海的角落。 宇宙中的这间有四柱床的房间里,她沉没在他的怀抱。 红豆(海里操穴高h)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时也不早了,窗外响起鸟叫声,有些扑扇翅膀掠过窗外的露台。 她翻身去捡落在床边的裤子,摸到里面似乎装着东西,掏出来一看,原来是昨天Y给他的几颗种子。 她趴在床沿,双臂搭在床外,手心里托着种子,回头问他。 “这是什么?”声音沙哑纤细,露在凌乱发丝后一双干净的眼睛。 “这是海红豆。”Y回答。他枕着手臂,玩弄她披散在脊背的头发。 “海红豆?”她好奇。 “嗯,”他懒懒应着,“一种树的豆荚种子,这里多得是。” “哦。”她朝他笑了笑,又趴着看了一会。她的腰背在光线下起伏,腰线处收窄,往下到遮在被子下的腰窝和将要隆起的臀。 他玩她头发的手停了一下。 “这么喜欢?”他问。 “还好吧。就是觉得好看。” “有时间找多一些,可以给你做成手串。”他说。 “真的?”她翻过身看他。 “干嘛骗你,”他笑,“一个手串而已。” 说着他的视线已经移到她裸露的胸,流连许久。她随他视线看向自己,忽然发觉,捂住胸瞪着他。 “你怎么这样?”她指控道。 “我怎么样?” “这么……这么……好色!”她咬牙切齿。 “我好不好色你不知道?”他看着她气急不为所动,反而像看戏一样。 她往他脸上丢枕头,他抓住,连同她也一并拉上。四目相对,他按着她的后脑,吻上她的唇。 他的手握着她一边的胸。 “好像变大了,”他一边吻一边在间隙低声笑,“有没有我的功劳?” “你……不要脸……” “Sammy! Z小姐!下来吃早餐!”忽然有人在外喊。 Z猛地推开他,对外头喊:“马上来。” Y倒在床上,烦躁地揉了揉头发。Z幸灾乐祸地笑。 Z穿好衣服先下楼,几个朋友已经在餐厅里了。她跟他们打招呼,他们却向她挤眉弄眼。 “怎么了?”她问。 “你们两个怎么下来这么慢?”其中那个女生问。 “看来有人昨天爽到了。”另一个男生接过话,对着正在下楼的Y说。 Y明显被人打断,心情不太好,没想理他。Z却回答:“嗯,是我爽了。” 餐桌上沉默了几秒,忽然发出爆笑。 “没想到Z小姐这么会开玩笑。”有人边笑边说。 午后太阳没那么烈时,他们去冲浪。Z不会冲浪,Y便被那些人指派来教她。 他让她趴在冲浪板上,推着她往前滑行,让她在板上站起来。她的核心不错,能够顺利地站上冲浪板,但没法站久,过了几秒就重心不稳掉进海里。 她呛了几口又咸又苦的海水,站在海里咳嗽。Y游过来抓住冲浪板,在一旁笑。 她瞪着他,一脸“你分明在幸灾乐祸的表情”,眼角咳嗽通红,头发打湿得乱糟糟的。 他笑了一会,还是正经起来说:“第一次学,能到这个地步已经不错了。” 她的稍微被安慰,脸色好了点,但还是望着后面的海浪,说道:“继续。” 他说:“不用着急,明天再继续吧。” 她却望着他说:“我想继续,我的字典里就没有暂停这个词。” 他意外地挑了挑眉,没有再阻止。 接下来她不停地从冲浪板上掉下,呛水。但她一直不松口要停下,就算累了,也是休息了一会再开始。终于有一次,冲浪板乘着浪从远处而来,动作略微生涩,但还是勉强平稳,最后缓在近岸处。 “Brava!”他的朋友在一旁鼓掌。他走向她,她跪在冲浪板上,望着他绽开笑容。 “我成功了!”她说。 他很少看见她这么大幅度的笑。她总是克制的,开心和嘲讽似乎用的都是同一种表情,表演娇纵千金时用的是虚伪浮夸的笑,把真实的情感藏在得体和虚以委蛇之后。但是她现在的笑是由内而外的,与阳光、海滩和所有的一切都很相符。 “你成功了,下来吧。”他张开手臂,要抱她下来。他仰着头,苍白皮肤在这几天阳光普照下居然变成了浅浅的蜜色,性感得像是宣传照片上的运动员。 她却踟蹰一会,迟迟不肯接过他的帮助。她觉得自己就能下来,而且还有他的朋友看着,好像没有必要这样做……怪怪的。 他却似乎毫不知情,站在底下说:“下来啊。” 她无奈,弯下腰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接住她,把她从冲浪板上抱下来。 她的脸颊有些烫,下意识贴在他的肩膀上。 他侧头看她,忽然明白了什么,看着她不说话。她却别开头,松手放开他,尴尬地在很多目光下往岸上走。 “Z小姐这是害羞了吧。”朋友碰了碰他的肩膀说。 他却反常地没有接这个玩笑,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来几天,Z爱上了冲浪,成天往海边跑。有时候还对经过的Y出言不逊,以初学者的水平挑衅他的技术。 Y终于忍不下去了,在她趴在冲浪板上时,把她拉下水。 “很嚣张啊,Z小姐。”他低头看被他困在怀里的Z。 “有意见吗,Y先生?”她抬头说。 “意见很大。”他说道。 他禁锢着他,他们对视,他慢慢地低下头,她微微偏过头,还是被他追赶、摄住,托着脸亲吻。 海水的味道缠进口腔,她被亲得皱眉,但是推不开他。她整个人都被他罩在阴影下,宽阔的肩膀遮住岸上望来的视线,手臂肌肉坚实,拢着她抱在怀里。 吻着渐渐都来了感觉,他看了一眼岸上,其他人都在沙滩上休息。她的身体在水下紧贴着他的,他的鸡巴在冲浪衣下逐渐变硬。胸膛和乳房摩擦,小腿也互相蹭。 他低头看着她,眼神暗沉。她呼吸凌乱。心照不宣,知道彼此想的是什么。 他的手伸进她的紧身上衣,隔着运动内衣揉捏着她的胸。她的手在他的胸肌上不安分地摸索,从胸肌摸到腹肌,撩开他的冲浪衣下摆,摸他的人鱼线。 他的手来到下方,覆上她的阴阜。她穿着leggings,紧身布料的包裹下,勾勒出阴阜和阴唇的形状,手指顺着阴唇的线条划过,接着整个手掌都包住她的阴阜,揉弄她的下体。 他从臀后拉下她的外裤,露出穿在里面的内裤,手掌伸进去,像揉面团一样捏着饱满的臀肉。他拨开内裤,海水涌进来,贴着皮肤,她的呼吸凌乱,接着感觉到他伸出手指探进来,缓慢坚定地插进她的阴道。 “啊……”她发出一声微弱而破碎的呻吟。 他紧接着又伸进了第二根手指,指尖在穴肉里拨动了一下,找到那片凸起有褶皱的区域,在上面轻柔地研磨。 她被刺激得夹紧双腿,手抓着他的手臂寻找支撑。 他却不继续动了,低头看着她,发现她已经开始不自觉地摆腰在他的手上动。 她攀着他的手臂摆动腰胯,让他的手指在体内进出,上下左右改变方向,时而用他的掌心摩擦阴蒂,时而前后摆动,用他的手去够敏感点。 他看着她在自己手上扭动的样子,喉结滚动,布料勒得鸡巴生疼。他埋在她体内的手忽然开始动,手指弯曲,有频率地揉弄阴道内壁的敏感点。酸胀感开始加强,像一根线一样连接着全身的感官,慢慢堆积。 她明知道等待着她的是折磨人的东西,但现在满脑子都是想要更快,想要满足不上不下的痒意。她一边防御性地抵着他的手,一边踮着脚,配合他的动作撅臀摆腰。 他盯着她看,眼神沾染欲望。 “你看你现在的样子,”他说,“连两根手指都让你发骚,骑着男人的手指操自己爽吗?唔……往前在这个位置,听我的,这样会更爽……对,就是这样……” 她在他的指导下玩自己,而他的手指同时在不受她控制下随心所欲地扣弄,时常与她对着来,刺激得她欲仙欲死。她的敏感点被他的两根指尖夹着,玩得胀大。她开始逃避他的手指,感觉不对劲,像触电一样逃,快感却逃不过,一个劲地来,他的手追击她像是追击溃败的逃兵。 真的好爽,爽得她想尿,但是耻于泄出,硬生生抗过了一波高潮,但天灵盖全都被快感覆盖,逼穴死命夹着他的手。 这时他居然又加入一根手指,三根手指在一起,撑得她的阴唇拉长变形。他毫不留情地三指并拢,在她的逼里扩张,抽插。撑大的阴道挤压尿道,异样的刺激警醒了她,摇着头说停下。他却像没听到一样,按着她的手继续指奸她。 几乎能感觉到水声搅动,噗地松懈,她腿一软,坐在他手上就这么尿了出来,感觉一股热流涌进海水里。 她立刻就哭了,边哭边骂他混蛋。 她现在的生气好像只是气他把她玩尿,而不是别的。他看她哭的样子,反而更加兴奋,鸡巴撑得快要爆炸。表面上却很有耐心地抱着她问,他怎么混蛋了。 “你让我尿到海里了,好脏……”她说。 “不脏,哪里脏了?”他像个变态一样亲她的脸,“你也尿到我的手上了,一点也不脏,况且,这点东西对于海来说不算什么。” 她似乎真信了他的话,平静下来,泪眼朦胧越过他的肩膀看了一眼岸上。他的朋友都在岸上休息。 “都已经高潮过了,还怕被人看见?”他贴着她的耳朵问,声音和呼吸振动,像是咬着她的耳朵,耳廓一阵酥麻。 她缩了缩脖子,偏要硬着头皮说:“我是怕你硬着出水,被人看了笑话。” “这么关心我的脸面?”他不让她退缩,手臂收紧,将她拽回来。 他笑着说:“怎么办啊宝贝,它已经硬了。” 她迟疑了一下:“要不我用手帮你弄出来?” “好。”他轻易就答应了,让她有些意外。她在他的诱导下放出他早就硬了的鸡巴,一放出来就弹着她的手心,粗长恐怖的一根。她用手细致地抚弄,低头透过海水隐隐约约看着他的鸡巴在手中进出,他捏着她的后颈,在她脖子边呻吟。她的手心柔嫩,手指包裹着像是一圈圈缩起的软肉,把他的鸡巴包在手里摩擦,光是感觉就让他快慰。 但是过了许久,她的手都动酸了,他还没有射的意思。他享受遍了,好整以暇看她接下来怎么办。 她对着翘起的鸡巴犯难。他却适时地给出方案,说只能用她的穴来干。 “没有避孕套,怎么能进去?”她问。 他握着鸡巴,抬起她的腿,龟头抵着内裤顶进来,就这么隔着布料操进了一个龟头,把内裤也操了进去。 “就是这样,”他说,“隔着内裤,只进一个头,很快就会射的。” 她浑浑噩噩地真信了他,抬着一边腿,挂在他的手臂上,阴户大开,用内裤当避孕套挨操。 他的龟头挤进又拔出来,如此往复。布料被顶进来,夹在阴唇间,摩擦阴道内壁,有种异样感。阴蒂已经被玩得露出尖,被经过的布料摩擦,布料外的龟头棱角擦过。他掰着她的臀瓣,龟头不容阻碍地往里挤,套着一个头埋在里面动。她的阴蒂被龟头研磨得发胀发麻,肚子酸坠,液体一股脑流出来。 他又在她耳边说:“这种玩法是玩处女用的,为了不挤开处女膜,龟头插进来的时候正好在外边。这样就算操了,也没有破处。” “你怎么知道这些?”她一边啜泣一边皱眉,“难道你这样玩过?” “我不正是在玩你吗?”他却说,“宝贝你忘了,家里长辈不允许我们婚前发生性关系,我只能在洞房给你开苞。我们这样偷偷做爱已经很久了,我都一直忍着不操破它。” 他又开始胡说八道了,但她却开始想象。没有性经验的处女被男人诱哄,同意了背着家长给他操逼,他们在每个角落里都偷尝了一遍,他小心翼翼地在入口研磨,小穴夹着粗大鸡巴顶端。说不定他在给她指交的时候就摸清了处女膜的形状,到了洞房那天晚上暴露本性,压着她长驱直入,鸡巴挤开狭窄的处女膜,把阴道内摸了遍。她趴在他身下挣扎抽搐,听见他在她身上说,终于把小逼给操透了。 他看到她的神情,看出来她在想什么:“想到什么了,小穴都在咬我。” 他的龟头快速进出,每次都顶着内裤进入,操得她的阴道口紧缩又被撑开,被操到的穴肉像是有蚂蚁在爬。阴蒂已经凸起,龟头进出时顶着摩擦,操穴的时候隔着布料贴着阴茎上的青筋滑动,爽得她张开嘴,眼神涣散。阴道深处却发痒,得不到慰藉,只能靠自己紧缩蠕动,互相摩搓带来更空虚的体验。 顶端的阴蒂却被操得熟了,穴道口生生操开,抖动屁股夹着龟头一阵吸吮。 他咬着她的耳朵难耐地闷哼,找到她的阴蒂,隔着内裤掐出来。她尖叫一声,整个人系在这可怜地小小肉核上,踮着脚被他牵过来,直挺挺地往他怀里倒,岔着腿高潮。他从她的穴里拔出来,撸动鸡巴,抵着射在了她的大腿上。 她软着腿靠在他怀里,他提着腰拎着,一收手臂扣在怀里。没人知道海底下,女人的裤子褪到一半,露出白皙的臀肉,男人的手掐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屁股,臀肉在手指间变形。男人的鸡巴下垂,形状可观,马眼还挂着一丝精液。剩下的那些从女人的大腿上滑落。 Lastdance iyuzhaiwu.xy z Z小姐一早醒来,迷糊间感觉到有个人坐在床边,床的一侧沉下来。手腕冰凉,她缓缓睁开眼,发现她的手上套着一串手串,红色的椭圆种子用编成花色的绳子串成一圈。房间里已经没有了人。 她戴着这串手串下楼,楼下已经开始喧闹,有人在镜前欣赏从当地人小店买的披风,有人在用椰子壳当球互相抛着玩,Y则在餐厅吧台后喝水,一边评价这个披风在义乌批发价十块钱一条。 他侧头躲过对方扔过来的武器,同时与正在下楼的她视线相碰。 “Z小姐来了,正好看看他这副嘴脸。”他被人当面指控。 “叫我看他做什么?”Z笑道。 “别听他说的,”Y嗤笑一声,“他就是闲得没事干。” 朋友却不依不饶:“你看看他,还想堵我的话。告诉你啊Sammy,再这样下去,连老婆都留不住喽。” 这句话一出,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Z顿住脚步。她忽然想起他们的关系,未婚夫妻,接下来就是结婚,对外说她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的丈夫。她从未对此有任何憧憬,现在想起也一样。 可是这次却在心底升起一抹痛楚,如果这就是他们的结局。没有爱的,各自寻找自由的婚姻。 Y居然也意外的不接这个玩笑,有些不耐烦。他无意间与她对视,互相因为某种心照不宣的想法停顿,他的眼神中正好透着冷。 他皱起眉,但下一秒她却听到他说:“怎么站在上面?下来。” 其他人早已跳过这个话题,在旁边各聊各的。她在说话声中愣了一下,走下楼梯。本文首发站:powenxue1.c om 她穿着背心和短裤,抬腿走下来时修长的腿肌肉线条优美,皮肤早已晒成褐色,手臂和大腿衣服连接处颜色浅一些。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手腕上。海红豆随着她的动作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来到他面前,他低头看着她。 “喜欢吗?”他问,视线停留在她的手腕上,又好像在思考别的事情,心不在焉的样子。 “喜欢。”她低声说,好像生怕被别人听见。 “嗯。”他回答道。 扭捏的气氛被人看在眼里。 “喂喂,你们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呢!快出门!” 她尴尬地退开,他没什么表情,双手插在口袋里在她身后跟着出门。 他们今天去附近的岛玩,去看博物馆,原住民表演和路边小摊。被盲眼老人抓住看手相,跟路边爬的象龟合影。 Y出奇地安静,很少说话,连他的朋友都说,你怎么今天这么奇怪。 路过一个小教堂,她好奇想进去参观,Y却驻足不进,转身就走。 “他这是怎么了?”她问朋友。 “你不知道吗?他以前……啊,他没告诉你。”朋友说到一半看她的神情,忽然反应过来。 “他没告诉我什么?”她问。 朋友犹豫了一会,最后说:“你最好让他亲自告诉你。” 吃午饭时已经要热晕了,在餐馆遮阳棚的阴影里,Z解开头发,把脑袋凑到餐馆嘎吱作响的电风扇前,吹散一脑袋热气,动作活像一只小动物。 Y隐秘地笑了笑。 “Z小姐,你的背有点红,是不是没有涂防晒?”女生忽然说道。 她看向自己的后背,虽然看不到,但隐约有晒伤的感觉。她说自己确实忘记往背上涂防晒。 “转身。”他突然在她耳边说。 他拿了一瓶防晒乳液,戴着墨镜看她,眼神看不清。她反应过来,慢慢转过身背对她。背上传来手指的触感,他拨开她的头发,露出后背。 她这才反应过来,把头发拨到一边,用手拦着。有些发丝遗漏,还留在背上,她接着去理,手指和他的触碰,他的手掠过后颈的皮肤,她忍住躲开的冲动,皮肤上像是有蚂蚁爬过。 他把防晒乳液倒在手中,掌心覆在她的后背,一点点涂开。他的手心因为气温也发烫,动作不紧不慢,轻柔地将乳液涂抹均匀。 他的动作轻柔得有些暧昧,来回涂抹非常细致,以至于她还怀疑他在趁机揩油,但从餐馆玻璃反光中看他的神情,没有一点旖旎的色彩。 餐馆不远处有人在吹奏乐器,敲鼓击打的声音热闹非凡。但她这里却安静得异常,连自己和她的呼吸都能听见。 他一点没说过自己的秘密,却在这里给她涂防晒霜,这又是什么意思?她敛去神情。 她感觉到他的朋友们虽然在聊天,但好像都在意味深长地偷瞥。 她感觉到皮肤发烫,时间漫长。等到他说可以了,她整理好头发,转过身,听他对他的朋友说: “笑什么?” 她不敢看他的朋友,也不敢看他。 封缄纷乱心绪的方式是进入一间有音乐的酒吧,当夜幕降临,穿梭在人群中,台上的乐队在演唱。 吧台的酒保操着口音浓重的英语,夹杂当地语言。拖来一只高脚杯,调好的酒倒入,扔进一枚薄荷叶,推到她面前。 还没点单就给酒,她不解这是什么意思。酒保对Y说了几句当地话,他转头给她翻译说,这是送给她的。 “这间酒吧会送每个新来的人一杯酒。”他说。 她喝了一口,发现自己从未喝过这种鸡尾酒,应该是这里的特色。 “好好喝!”她眼睛一亮。 酒保又对Y说了什么,笑着看向她,Y应了一声。 “他在说什么?”她问。 “他说……”他顿了顿,“他说你像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她一看就知道他在跑火车:“我不信,你肯定在撒谎。” 她试图让酒保用英文复述他刚才说的话,还没成功得到信息,就被他抓着手一把拉走,进入了人群。 “你们刚才去哪了?”她被他的朋友拉过去,像传递火炬一样。她回头悄悄瞪他,他装作一脸无辜。 台上的歌手唱完一曲,休息间歇互动,请人上去唱歌。她原本没想到与自己有关,是那些人在一旁怂恿,说她答应要表演给他们看,不能食言。 她只好举起手上了台,要了一把电吉他,主持人问她要表演什么歌,她回答,要唱的是自己上学时和朋友写的歌。 酒吧角落,一束灯光打在她的头上。她穿着条纹背心和牛仔短裤,晒痕和扎起的头发,低头对着话筒平淡又羞涩地说话。 但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却浑然不觉。拨弦试音,拨片还是借的吉他手的,手腕上一串海红豆手串引人注目,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前奏一开始,就没想到是那么直给的摇滚。她的面无表情与节奏形成鲜明的对比,直到开口,声音通过话筒在室内空间响起,人群仿佛安静了一瞬。 她的声音在唱歌时很特别,声线纤细同时又低沉,吐字像呢喃,一股厌世的调子。编曲是学生气的青涩,歌词一身fuck the world的气概,让人不禁想象那是什么情景,上学时的几个朋友聚在一起写下这首歌,一起辱骂世界。 她唱完verse 1,停顿。现场寂静,下一秒,吉他开始solo,粗暴嘶哑的副歌响起。 Y的朋友在一旁说:“我靠,好酷。” 下面的人快要疯了,跟着她的节奏摇摆,她却只是撇开话筒架,站在舞台边缘人群面前,低头拨弦。 夏日热带的夜晚,汗水和酒精混合的拥挤室内。冷色调的灯光打在暖色调的幕布上,向四周和天花板反射波光一般的双重色调。 她就在这光的帷幕之后,拨弦的手指掌控人们的情绪。她无意间往下一瞥,Y站在随着音乐起舞的人群中看着她。 她一瞬间喉咙发紧。 如有实质的目光,原来她忽略了所有注视,现在才仿佛发觉。努力维持原样,可怎么都无法装作若无其事。 一首结束,下面的人喊着再来一首,她只好留在台上,想了想,说要唱Nick Drake的Fruit Tree。 但是吉他手却不见踪影,有人通知,他刚才在酒吧外跟人斗殴,被送进诊所。大家纷纷发出同情的声音,接着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接着开始讨论,上哪找一个指弹的吉他手,仿佛这是家常便饭。 Z:“……” 她正想自己来,下面有人却说“有个可以!”。她看过去,Y正好被人推出来,他们对视,她愣在原地。 Y神色如常,上台拿起木吉他坐在她身旁,拨弦弹出Nick Drake富有特色的前奏,抬眼向她确认。 她望进他的双眼,已经来不及惊讶他也会这首歌。转过头,握着话筒架,纤细的女声开始唱: Fame is but a fruit tree, So very unsound. It can never flourish, Till its stalk is in the ground. 忧郁的曲调,注定命运的悲伤和失落。 名声就像无法成熟的果实,只有落入尘埃才会被看到。女孩这样唱。年少时望不到未来的灰暗落寞,但野心难抑,徒留无数次辗转反侧。曾经一个人戴着耳机听未成名就早逝的歌手在声道里吟唱,校园里落叶飘荡在池塘水面。不禁多次想到,她的命运也会同他一样吗? 大概只有她一个人这样矫情地想过,如今可以把它到当作一个故事,笑着向大家讲述。 忽然一个男声插进,给她和声。她认出是他的声音,侧头看去,发现他也在看她。 低沉的男声托着女声,叹息般的轻柔语调,像共鸣一样互相缠绕。接着,电吉他加入,与前曲的不羁不同,弦音冷寂飘荡。 像是孤独地听Nick Drake的人找到了同伴,相似的过去,相似的野心。她生出一种错觉,他的目光和声音一样温柔,气氛和灯光的确会制造出这样的幻象。 这首唱完,直到指弹结束,灯光照在他的侧脸,手指停顿,琴声慢慢消失。她才脱离出来,如同脱身一场梦。 乐队跳出来回到他们自己的曲目,吉他手脸上贴了纱布,一瘸一拐地走出来,拍了拍Y的肩膀。 接着是接连不断的歌曲,人们好像有用不完的时间,在无尽的夜晚里跳舞。Z喝了点酒,跟着他的朋友疯,女孩们手挽手蹦来蹦去。 回去的路上他们仍在唱歌,Z俨然和他的朋友们混成一团,脸上贴着不知道谁分发的球队贴纸,冲着黑漆漆的海面唱: “所以暂时将你眼睛闭了起来,黑暗之中漂浮我的期待。” 走进房子,一班人摸索着往各自房间去。Z被拱得东倒西歪,站不稳,一头栽到旁边的人的怀里。 苦艾和鸡尾酒的气味。 她被人抱住。 “怎么还站不稳。”那人低低说道,声音也有些漂浮。 她抬头看他。脸颊泛红,眼神迷迷糊糊。 他低下头。她的脸上留下一个湿润而轻柔的吻,像一片被露水打湿的夜来香花瓣落在了上面。 “晚安。”他在她耳边说道。 走廊的远处,其他人还在断断续续地唱: “……你给的爱/无助的等待/是否我一个人走/想听见你的挽留/春风秋雨 飘飘落落 只为寂寞……” 他松开了怀抱。 幻想1:勾引有妇之夫反被爆操 Y先生在外地出差参加会议,晚上在会议大厦高层的酒吧,身材高大,外貌出众,已经吸引了不少目光。 已经有人先一步行动,女人像是从黑暗中出现,端着酒倚在一边。她穿着银色裙子,修身剪裁把身材显露得一览无余,像一尾游走于人类社会的鱼。 他侧过头,从她的胸口一直打量到红唇,丝毫不掩饰眼神。他敞着领口,苍白的皮肤显露出锁骨和喉结,衬衫下埋藏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他浓密的睫毛下是幽深的双眼,天使一样漂亮的面孔,但掩盖不住阴郁的气息。 “请我喝一杯酒?”她毫不客气地说。 他挑眉,打了个响指。酒保给她倒了一杯酒,她伸长纤细的手指去够,玻璃酒杯折射五颜六色的灯光,她无名指上的钻戒也被这片玻璃扭曲得变形。 他看在眼里,却仍然笑着,等待着看她要做什么。 她仰起头浅啜,嘴唇包围液体,低下头时舌头伸出,舔了舔残留在唇上的酒滴。 “Y先生今晚一个人?”她说出搭讪的经典话术。 Y垂着眼睛看她:“我见过你。” 这是一个肯定句,看她的穿戴,应该是一个富太太。或许在社交场合中见过,某位合作伙伴的妻子。 她笑得神秘:“你猜。” 她很年轻,年轻得不像是被养在家中的女人,而像是一只在全世界疯玩的金丝雀。她倾过身靠向他,下巴搭在手上,衣领是褶皱设计,倾身时隐约露出沟壑。 他猜的接近,丈夫是这个地方有名头的人物。她是这个人名义上的妻子,被当做联姻工具早早地送给了男人。她今天才发现,男人养在外面的情人。 她的一双上挑的眼睛盯着他看。 他却说:“我没兴趣猜。” 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眼睛垂着,漫不经心地说。 “勾引有妇之夫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况且,我还没饿到这种地步。” Y先生和他的妻子向来是各玩各的,他对送上门的女人没什么顾忌,但是他的标准高得很,不引起他兴趣的女人就如同一盘无味的菜,再好看也没有挑战性。 这是明摆着在羞辱人。她的脸色如他预料的那样白了又红,牙齿紧咬着,控制自己不做出有失体面的行为。 他了无兴致,转身想要离开,却听到女人说:“Y先生就这点胆子?” 他顿住,回过身。身前贴上一道身子,手腕搭上一只白皙而柔若无骨的手。 她在他耳边说:“我勾引的就是有妇之夫。” 他把她带到他的房间里,一进门她就饥渴地搂上他的脖颈。他轻笑一声,勾着她的腰低下头接吻。 他们交换着口腔不同的酒精味,一边吻着,她一边摸索下去,解开他的裤子。 “吃进去,”他说,“看看你的技术怎样。” 她跪了下去,拉下内裤。粗长的鸡巴弹出,她似乎紧张地咽了一口水。红唇张开,舌头伸出,沿着他的龟头轮廓舔,舌尖描绘冠状沟,往下舔阴茎下方。 男人撑开腿站着,手掌搭着她移动的后脑,仰头舒服地叹气。 她握着鸡巴,来到鸡巴下方两颗沉甸甸的囊袋,舌头一卷,将其中一个吸进嘴里。 “嗯,”他的语气没什么波动,听不出是赞许还是毫无感觉,“继续。” 女人的嘴鼓着,进出吸吮着巨大的阴囊,又吐出来,转头去吸另外一个。她的脸颊在鸡巴旁边,显得更加小,抬眼看着他的反应,媚得仿佛是为了吃鸡巴而生的。 她给男人口交的时候,身体也难耐地扭动着,两腿间开始发痒濡湿,黏着一小片内裤。他的鞋尖在她腿间的前方,她吃着吃着就往前爬,悄悄地下沉坐在他的鞋上。 他的鸡巴大得连口腔撑开含住都艰难。她压着舌头慢慢吞下,快到喉咙了才吞下一半。她停下往外吐,开始前后吞吐。她的口腔内壁软嫩,吸吮间就像阴道一样蠕动收紧,舌头还不忘照顾马眼,吃得他发出叹息。 “真骚,”他说道,“吃过不少鸡巴吧,骚货?还是说,你经常吃你老公的鸡巴?给你老公吃鸡巴不满足,还要吃别的男人的鸡巴。” 她吞着鸡巴呜咽,听不出想要说什么,但是她宁愿吃鸡巴也不愿拔出来说话,像是对他的鸡巴恋恋不舍。他按着她的脑袋又往里深入了一段,她发出咳嗽和干呕的声音,拍打着他的大腿。但是生理反应过后,她却乖乖地待在原处,近乎渴望地想要继续吞,开发了深喉,顶端狭窄,夹着Y的龟头。 他无情地抓着她的头发,提腰往里捅,像在用一个飞机杯。同时鞋尖一抬,隔着内裤顶着她的阴蒂,无情碾压,她居然就这么高潮了,口腔和喉咙收缩,夹得他差点射出来。 她翻着白眼瘫坐在他的鞋面上,舌头伸出,口水流了出来。又被扯着头发按了回去,他握着鸡巴,掰开她的下巴挺进去,顶到最深,拔出来,顶进去,来回往复。然后压进去待在深处不动,享受深喉的快感。 “想吃精液吗?”他掐着她的脸问。 她的泪水从眼角流出,鼻尖刺激得通红,含着鸡巴猛地点头。 他轻笑一声,按着她的后脑,马眼收缩,在她的喉咙深处射精。精液直接流进食道,她仰着头,嘴里含着一根粗大鸡巴,喉咙滚动,一点点喝着,仿佛在接受什么喂食。 鸡巴一抖一抖地在里面射精,射了很久才陆续射完,而她一边吞咽下精液,一边扭着身体,眼神被欲望控制。 阴茎拔出,她张开嘴给他看,他拍了拍她的脸,低声说:“真是个吞精液的骚货。” 他命令她站在在床边,翘起臀部,自己掀起裙摆给他看。女人背对着他弯腰,慢慢拉起紧身的裙摆,露出双腿和臀部。 他的呼吸加重。她穿着紧绷的内裤,露出整个臀瓣,白皙的臀肉紧紧被包裹,勒出肉痕。中间细细的布料堪堪包住阴阜,两瓣阴唇的轮廓清晰可见,中间一道深色的水痕。修长的双腿并拢着摩擦,似乎瘙痒难耐。 他站在她身后,手掌覆上她娇嫩的臀瓣,用力收紧,臀肉从指间溢出。他揉捏饱满的臀肉,像玩水球一样往内外来回掰一样玩弄,又往上面扇了一巴掌。 “啊!”她惊呼一声,往前踉跄了一步。她穿着高跟鞋,以这种弯腰撅臀的姿势不太容易,现在双腿弯曲,更加把臀送到了他的手边。他留下的扇痕火辣辣的,但她心里却冒出些受虐的爽感。 他对她的艰难袖手旁观,见到她站不稳,也没有什么行动。 “想挨操吗?”他冷声说,“连站稳都做不到,怎么吃我的鸡巴。” “对不起……”她呜咽着回答,翘着屁股摆动,讨好似的往他手上拱,生怕他一生气就不操了。 他看着她细腰肥臀,扭着腰摆臀,母狗一样的骚样,被勾得小腹窜火。 他提着内裤两边,将布料收起卷在她的臀缝中。卷成一根绳子的内裤卡在她的阴唇中间,被从逼里流出的液体打湿。内裤被男人提着向上拉,嵌在阴唇间,摩擦阴蒂和阴唇。 她被勒得踮脚,臀撅得更高,重量都压在一根绳子上,双手无处倚靠,在空中乱抓。阴唇却翕张,吸吮着被水彻底打湿的内裤。 被他看在眼里,一边拎着,一边扇她的臀,掌风落在原来扇过的地方,雪白的臀肉晃荡,浮现出两层交迭的红色掌印。 她的阴蒂被内裤磨得发涨,逼口发痒,阴道内空虚。她向后抓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拨开内裤露出逼口,求着他给她痛快,但也说不出要给什么。 而他似乎看懂她的求饶,也不希望她能给出什么讨饶的好话,直接把手指插进她的穴里。 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点插进紧致的穴里,埋进一根指节,手指分开搅动出水声,粉色的穴肉冒着水光,阴道被手指撑开。戴着婚戒的手指抵到最深,冰凉的金属触感碰到她的皮肤,她像被刺痛般瑟缩了一下。 他的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臀,固定好,就开始动作。手指插进抽出,时不时在穴里猛烈地搅动,次次按到那片脆弱的区域。他的手几乎要晃出残影,发出“噗呲噗呲”的水声,手指带出淫液,液体一直流下,大腿根和手掌都是。 她被无情的指奸插到发不出声音,徒劳张着嘴,夹着双腿往前倾。逼口却被男人的手防着关不住,手指全都埋在逼穴里,永不停歇,一直顶到一个极限。 爽到要窒息,她锁紧逼肉,振着腰和屁股被指奸到了高潮。他拔出手指,拉开一条银丝,逼水落在地上。 手指接着揉上从包皮里露出来的肿胀阴蒂,快速地揉搓起来,擦得水花四溅。本来还在高潮上没落下来,整个下体都是敏感的,结果最要命之处被人拿捏,她立刻绷紧了双腿想往旁边躲。 但是这只手像是安上了追踪器一样甩不掉,追着她的阴蒂亵玩,揉着从酥麻到酸胀,最后到了受不了的刺激。 “哗”地一声从尿道潮吹,一股晶莹的液体喷出来撒到地上。手掌转为拍打,“啪啪”带着粘腻的水打在遭受凌虐的阴蒂上,把剩下的水也逼得吹出来,一直打到没有东西可吹。 她又骚又可怜地惨叫,发抖地喘气,被一个指奸就玩崩溃了,直直倒在床上,两条腿挂在外面,微微颤抖。剃光毛的阴唇晶亮地挂着一股股液体,屁股和大腿上都是潮吹的痕迹。 他衣着整齐,对比她现在,裙子褪到屁股上方,内裤揉成一条绳子,湿得不成样子,白皙的臀肉上鲜艳的巴掌印。 他在她的屁股上擦拭掉手上的淫液。 “不错,”他评价道,“验过货了,是个好逼。” 他握着鸡巴站在她身后,掌着她的屁股,掰开臀瓣,露出指奸变软的逼口。高大的躯体阴影落下,从后方看,男人将她整个覆盖。 硕大的龟头撑开阴道口,操了进去,一直操到尽头,鸡巴根都埋没进去,臀肉被男人的胯部和腹部顶到变形。 “啊啊啊啊啊——” 她的阴道像是瞬间顶开了一根鸡巴的形状,深到不敢想象的地方,狭窄的穴道撑开,周围的逼肉感受到一个从未体验过的存在。 她被顶得干呕,眼睛睁大,瞬间又去了,双腿在他身下抽搐。 臀部又被扇了一巴掌。 “贱逼,鸡巴操进去就能高潮。”他带着嗤笑骂道,语气里是被逼穴讨好的享受。 她因为这句话生生地又炸了,急促地喘气,像小兽一样呜咽。她竟然被羞辱得爽了,那种轻蔑带着情色的骂,伴随着肉体拍打的声音,让她觉得此刻她才是真正地被人注视着。 他压着她的屁股,身体下沉,鸡巴完全埋进湿热紧致的小逼里,逼肉条件反射似的迎接吮吸,按摩他的筋肉,鼠蹊部一张一收。鸡巴狠操,阴囊甩出残影,腰背肌肉绷紧,发狠了用力。 龟头在柔嫩的穴里乱窜,马眼到处吸穴肉,破开一层层褶皱和肉套,塞满撑大。她扬起声音尖叫,叫得让人更想操她。身体插得一前一后,沉进床垫又弹回来,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每操一会,她的腿间就会喷出一股液体。她头皮发麻,被操得扭屁股摇头,双腿东倒西歪。但都被一根粗大恐怖的鸡巴竖直钉回去,双腿打颤,高跟鞋在地毯上乱划。 “啊啊啊啊啊,好爽,爽死了,呜呜……哈啊,操到底了,救命,好深,好深……啊——” 她像一匹母马一样在他胯下,被揪着头发骑操。男人大马金刀跨坐在她的身上,她的上半身趴在床上,头发扯着脑袋抬起,腰反弯成一个弧度,屁股被坚硬的身体挤压翘起,垂在男人身后的腿大开。 “真是一匹好母马,”他掰开臀瓣露出一进一出的鸡巴,“小穴正在卖力吃我的鸡巴。真他妈一个骚货,勾引男人勾引到这个地步,去卖逼况且要钱,你掰着逼来白送。” 她哭着说:“不要这样说我……” 屁股上又挨了一巴掌。 “还狡辩?你不是白送逼给我操吗?不乐意就收拾出去,我不缺自愿给我干的女人。” “不是,”她抽泣着说,“求你别停,求你了……我是骚货,求你操我,啊啊啊啊啊啊——” 打桩机一样的拍打声响彻房间,伴随着羞辱性的言语和娇媚的尖叫,男人低沉的声音说她贱死了,挨骂还能流水,天生的骚货,活该给男人当母马骑,当鸡巴套子插。 地毯一片深色水印,肌肉结实的腿压着一双白皙长腿,女人的腿无力地挣扎。含着鸡巴一顿泄,喉咙发出濒临失控的喘息,膝盖合上又开。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不是应该她先勾引的他吗?Z小姐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招惹了一个不能招惹的人。看上去高贵体面,像个只有花架子的男人,没想到操起来像是要往死里操,变着花样玩她。在口水和眼泪乱流中,她模糊地预料到,今夜远比想象的要漫长。 夏去 早上Z试着做早餐,打算做难度比较小的班尼迪克蛋,煮开一锅水,准备煮水波蛋。 她正要往开水里倒打好放在碗里的生鸡蛋,Y刚刚下楼,走到厨房里,站在她旁边,打开冰箱拿出冰块。 她从他进来时,没有用余光看,就发现是他。她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蛋散了,憋得脸红。这些天她连妆都不画了,晒成浅褐色的皮肤上的小斑点清晰可见,眼睫毛在晨光下像是振翅的鸟羽。 他伸手从她身前拿放在架子上的杯子,她退后了一些,让出空间。 她端着碗,连呼吸也有些机械。他好像在看着她,目光扫过,身体站直离开。倒水和撕开包装袋的声音响起,他的手指擦过玻璃杯的声音,杯底触碰桌面。 他还是宿醉刚醒的样子,呼吸声浅淡而慵懒,动作缓慢。冰块碰撞杯子的声音,身上海盐加柑橘味的沐浴露气味,窗外滚动着太阳热浪。 她的手腕一抖,鸡蛋“啵”地摔进了水里,溅起热气和水花。她连忙仰头躲过,听见旁边轻笑了一声。 “笑什么?”她眼皮一抬,声音显得心虚,“这口锅有点深。” “行。”他倚着吧台,垂下眼喝水。眼睛被挡在玻璃杯后,片刻间抬起眼瞥了一眼,不清楚是在看哪个地方。 她盯着锅里,估摸着时间。四下里安静,谁也不说话。他好像来就是要喝水,断断续续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把水波蛋用勺子捞出来,放在盘子里,在码好的法棍切片、培根和沙拉上,转过身去调蛋黄酱。装蛋黄酱的锅有点沉,她握着手柄往水波蛋上倒,姿势很别扭,使不上劲。 他走到她身后,握住了她的手。 “放手。”他在她耳后说。他几乎将她环抱着,握着锅的两个手把。 耳朵是她的敏感区,她的半边脖子都麻了,赶紧把手松开,从他的手掌中滑出来,转过身找地方移开,忽然跟他面对面。 他垂眼看她,没什么表情,可能在等着她走开。她弯下腰从他手臂下经过,头发擦过他的手臂,他端着锅抬了抬手。 她只做了两份,先拿来试手。正犹豫要不要给所有人做时,他说不用。 “他们肯定睡到中午后,不用管他们。”他说道,仿佛之前他们都是这么晚起。 那你为什么起这么早,她在心里疑惑,但是看他平静的神情,没有问出口。 他们相对而坐,在餐桌旁吃完了早餐。 Y说的确实没错,直到中午,没有一个人下楼。 就连Julian和其他人也没来,他们来电说,今天风浪有些大,不适合行船。 天空现在覆盖着薄薄的阴云,天空之下海浪翻涌。门廊的门打开着,挂在门上不知谁买来的纪念品,五彩斑斓的羽毛轻轻摆动。一楼空无一人。 她在泳池游了泳上来,裹着毛巾走上楼,从房间里走出去看外面的天气,正好看到他坐在旁边的露台上看书。 “他们还没起来吗?”她问。 他从墨镜上抬眼望过来。 “没有。”他回答。 她“啊”了一声,揉了揉湿漉漉的头发。水顺着脚流到地面,她甩了甩腿上的水,趴在栏杆上,叹了口气。 “无聊?”他翻开一页书。 “嗯。”她低声说。 他摘下墨镜:“去看电影吗?” “啊?” 她带着疑问,跟着他在岛上走。这个岛不只有他们,还住着一些人,在这个度假的时节,来了不少人。 他说的“看电影”,原来是岛上的一个放映厅。有点年头的电影院,大厅的一块牌上用文字介绍了它的历史,好像曾经是二战时的一个储粮点。 门口商店的老板睡意昏沉,噼里啪啦说着听不懂的话,接过钱数了数,打印出两张电影票,又从一个桶里打开龙头接了两杯饮料,转头继续用一种味道很呛的烟草卷烟。 Y叼着电影票,端着两杯饮料往里进。熟门熟路地找到一个红色幕布遮挡的大门,用胳膊肘掀开,让她先进。 她经过他身前,并没有马上进去,而是凑近他踮起脚,伸手抽走他衔着的电影票。 他的眼睛随着幕布后的灯光明明暗暗。 “帮你拿着,小心别丢了。”她轻声说。 她钻进幕布后。影院里已经在放映电影,零零星星地坐着一些人。他跟在她身后,示意她随便找座位坐下。 他们弯着腰悄悄从其他人面前走过,穿行进了其中一排中间的座位。他在黑暗中把一杯饮料放在她手里,塑料杯里的液体冰凉,杯壁上沾的水湿了满手。 电影似乎是意大利的喜剧片,连续不断的荒诞场景,她看不懂里面的人都在做什么,只记得一个场景里一群神父在赌博,还有一个人在厕所一样的房间里吃饭。 字幕用的是当地语言,她看不懂,问他讲的是什么,他说他也看不明白,翻译得太垃圾了。 他们就当是消磨时间,一个把时间当钱来算的人,一个平时不情愿在多余的事情上花费功夫的人,居然在一个旧影院里看一部看不懂的电影。 过了不久,电影就结束了,他们只看了后半段。接着又开始放下一部电影,她发现自己居然听得懂这部电影说的话,虽然有些话带着方言。他偏过头过来说,这是侯孝贤的《童年往事》。 像是隔着一幅透明柜子去看回忆。 竹子做的家具和木地板,门廊外,低矮的围墙后露出绿树。奶奶带着孙子出远门,摘了很多芭乐回来,青色的果子滚了一地。姐姐读着父亲生前写的回忆录,读到父亲说自己有肺病,才因此把碗筷和家人分开,故意和他们远离。然后是少年时期,偷台球室的球,打架斗殴。接着母亲去世了,奶奶也去世了。在发现奶奶去世的那天,男孩想到的是,小时候和奶奶采了很多芭乐回来。 饮料是薄荷味的,掺杂糖浆,味道很奇怪。不过这个味道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连同放映厅里漂浮在投影光中的尘埃,和电影里主角的念白。 这部电影结束时,一个下午已经过去了。出了电影院,外面却已经下起了雨。其他当地人若无其事地穿上雨衣离开,只留下他们待在屋檐下。 “怎么办,要等这雨停了再走吗?”她问。 门前茂密的树木被雨点打在树冠上,叶子纷纷落下,带出潇潇木声。 “按照我的经验,这里的雨只会越下越大,”他说,“可能天黑了也不会停。” 他看了她一眼:“你能淋雨吗?” 她反应过来:“你是说直接跑出去?” “敢吗?” “怎么不敢?”她挑起眉。 他们对视一眼,一起跑进雨帘。 现在的雨看起来不大,但实际淋到人身上时,才体会到真实被淋湿的雨量。 她的头发和衣服都湿了,起先皱着眉,不喜欢这种狼狈的样子。接着彻底放弃了维持形象,一边淋雨一边笑。 “笑什么?淋雨淋傻了?”他毫不客气地问。 “忽然发现淋雨好爽啊,”她说,“野人其实也这样淋雨吧,我们这样叫什么……回归自然吗?” 他回头看着她,笑出声,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扯回正确的方向。 “你才是野人。”他吐出一句话。 他牵着她回去,她像脑子被雨冲走了一样,半路上还踢了一脚积水,故意将水都溅在他的衣服上,被他拦腰抱起来,威胁着说要把她扔进海里,直到她求饶了才放下。 回到住所,靠在门廊的墙上,雨真的如他所说,逐渐下大。他们一身湿透的衣服,头发乱糟糟贴在额头上。 喘着气,等到呼吸慢慢平复。她侧头看着他,发现自己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全身淋湿,甩着湿漉漉的头发,拨开露出额头,居然有些少年感。他对岛上的一切熟悉的样子,晒成小麦色的样子。 他似有所感,转过头来看她。 他的眼睛在淋了雨后,似乎也蒙上了一层水雾。五官氤氲在蓝色的雾气中,闪着珍珠色的光泽。阴冷深邃的眉眼似乎被雨水丰润,在这一瞬间居然显得柔和。 “怎么了?”他轻声问。 她可以知道他的秘密吗?她想道。关于为什么不进教堂,关于这背后的他的过往,关于为什么也会听Nick Drake。 在Z小姐的认知中,信任是从交换秘密开始的,一个秘密交换另一个,你既然告诉了我,我也会把我的讲给你听。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她的一点秘密,也应该分享他的。但是可以吗?这真的可以吗?这只是她的王国里的规则,她从很小就开始明白,不信任他人才是天经地义。 但是他从未告诉过她。 他仍然在注视着她,带着耐心的神色。 “你想说什么?”他仿佛看出了她的疑虑。 上午游过的泳池被雨水坠入,泛起剧烈的涟漪,波浪打在岸上的瓷砖地面。空气湿润,庭院里的蓝花楹已经开了满树的花,蓝紫色的花瓣被雨水打湿,沉沉落入树根。 隐隐传来某种花的香味。夏天是刻骨的东西,流逝时也跟着侵蚀身体,直到又一次美好的瞬间偶然出现。是见不到的人,开不走的跑车和逃离不掉的命运。 “没什么。”最后她笑着说。 “只是觉得……夏天快要过去了。” 照看(浴室h) 他们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绕到后门,想避开其他人,悄悄地上楼。 没想到被人从厨房的窗外一眼看到。 结果是,他们站在室内,被几个人轮流批斗,虽然全身湿透,但面色不改,只有四处张望的眼神透露了他们的心虚。 “你们就算不通知我们,私自出去约会,也不至于淋着雨回来吧?你俩几岁了?” 她小声辩解:“不是约会……” 他却在一旁真诚地回答:“我24,她也24,再过几个月就到25岁生日了。” “这是重点吗?!” 看他们不能湿着吹风,容易感冒,才没计较太多,赶了他们上楼。 经过储藏室的时候,他先去摸出一条新的毛巾,盖到她头上,才先行一步上楼。她拨开头上的毛巾,围在脖子旁擦着头发,跟在他身后。 站在她房间门口,他们停下。他面对着她,伸手从毛巾里摸了摸她的发丝,手指擦过脸颊。 “小心别感冒了。”他简短地说道。 “好。”她低声答应。 他没再多说,转过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定了几秒,推开房门,走进浴室。 一碰到热气,确实有一种冰凉着身体回暖的不适。他站在淋浴下,热水从头淋到脚,流过线条分明的背肌。 门外响起轻微的声音,混在雨点中,像是树叶点在水面泛起波澜,因此他没有注意。 所以直到推门声响起,他才猛地转过头,冷声问:“谁?” 水停了,雾气散开。 裸着身体的女孩踮着脚走进浴室,干净而纯洁,像一只走进溪流的天鹅。她抬眼看他,发现他不作反应,便怕冷似的抱紧手臂,不由分说地躲进他的怀里。 他伸手接住了她。 “好冷。”她细声说。 “冷?”他挑眉,“既然冷,为什么不洗好澡?到我这来做什么?” “因为你这儿更暖呀。”她笑了笑,声音像羽毛挠过耳畔。 她的身体往前倾,在他的怀里伸出一只手臂,打开他身后关上的淋浴。 温热的水浇在他们的身体上。 他的眼睛隔着一层水雾,淡然地直视,仿佛看清了她的目的。他仍然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既不拒绝,也不进行下一步,仿佛接下来怎么做,掌控权都在她手里。 但是她依然有被审视的错觉,带着被戳穿的羞愧,经由赤裸的身体放大,将她放进隐形的显微镜下,由旁人观察。 既然到了这一步,临阵逃脱,更加显得软弱。她克制着退却的冲动,终日炎雨带来的苦涩压倒了它,它扎根在她的心中生长,为了去除随着时间在血肉中蚀刻的焦灼,于是推动一场如同山崩海啸的解脱。 “是吗,”男人却淡淡地说,“哪儿暖?” 她笑了。他们沐浴在同一片热水下,冲洗着相互贴近的身体。她踮起脚去勾他的唇,他的唇形好看,此时关闭着。她贴上去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嘴唇更加冰凉。 “这儿很暖。”她在亲吻间隙轻声说道。两双眼睛在腾转间对视,他仍然不作任何反应,只是看着她为欲望而独自努力。 她嘴唇往下,吻住他的喉结。 “这儿。”她接着说。 再往下,锁骨和胸肌,用上舌头和齿间,光滑流过热水的紧致肌肉,舔咬吸吮胸肌轮廓和乳头,他的呼吸在上方吹过她的头发。 “还有……这儿。”随着呼吸起伏的腹部,侧边的鲨鱼线向前方收束,线条锋利,舌头舔舐着山丘般隆起的块状腹肌,往下滑过。 他突然捏住她的脸,阻止她向下的动作。她半蹲着,好像在笑,气息吹进他的手心。她抬起头,沿着他握着她的手臂向上吻,一路描绘手臂肌肉线条的模样。 他勾起她的腰,将她往上提起,搂到身前。 她上下打量他的表情。 “我还没说完呢。”她抱怨道,手不安分地向下滑,握住了他身下已经抬起的阴茎。 “这才是最热的地方。”她咬着他的耳朵说道。 她成功了。成功的代价便是带着怒火的,游刃有余的折磨。 淋浴打开的浴室里,呻吟声被困在隔音良好的墙壁内。男人宽阔结实的身躯旁挂着两条纤长的腿,随着动作晃动。女人被整个挡在身前,背部压在墙壁上。 两腿间的逼穴里插着一根鸡巴,阴唇撑得胀大,像是勉强吞下。还要被撤出一点,再不容分说地挺进,撑得更大,进入时翻起一圈白沫。 他的手捧着她的两瓣屁股,掰开配合鸡巴与身体,将她整个困在铜墙铁壁间。他的脸色淡然,手上像是在玩弄,掌着她的臀,撤出时固定,插入时掐着往鸡巴上套。这样还不够,套在鸡巴上时,手掌压着臀部往中间挤,把阴唇的每一寸都挤在鸡巴上。 “啊……等一下,不要……” 她感到一阵恐怖的酸刺,连忙推拒他的胸膛。但是无济于事,鸡巴埋在穴里,屁股被禁锢着,只能无力蹬着腿,脚趾在空中蜷缩。 他眯起眼,光是看着她无助的样子,鸡巴裹在一层层逼肉里,偏要继续埋在里挺进,慢慢地,青筋和棱角嵌入湿热的嫩穴,看着她睁大双眼。 他一副享受的模样,却不失控,濒临崩溃的人却是她。 “热吗?”他一边动作,一边问道。 她像是呆了,没有听到他的话。挺腰猛地操一下,一声尖叫咽在喉咙中,双手环抱他的肩膀。 “我问,热吗?”不紧不慢的声音,混杂在操穴的噗呲声中。 “热,好热!”生怕再来一次似的,连声回答。她抱紧他的脖颈,讨好似地说:“好烫……” “不喜欢?” “……喜欢。” “说谎,”男人的声音冷淡,像是不太满意,“喜欢的话,小穴为什么吸这么紧,不让我进去?” “不是……”好荒唐的理由,难道他不知道为什么吗?可是她现在脑子里成了一团浆糊,哪里想得出招来回答他的故意找茬。 “说话。”扇一巴掌在臀上,带起响亮的水声。 “啊……别打了,呜呜……我不知道……” “算了,”他一副见她想不出主意,而大发慈悲,向下兼容的样子,“我帮你想吧……小穴放松,逼肉张开……乖,听我的。” 她半信半疑地放松了逼肉,松开对鸡巴的吸吮。紧接着下一秒,鸡巴畅通无阻地操了进来。 “啊啊啊啊——” 她被操得说不出话,只会急促地喘气,呻吟声全被男人衔着舌头一股脑堵在嘴里,口水从嘴角流下。 鸡巴在穴里捣,嫩肉黏着鸡巴,撤出的时候被吸附着往外拉,插进来的时候往里挤,让她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成为了服侍鸡巴的套子。 鸡巴啪啪地捶打着,像是要把里边的逼肉捣烂。在她快要高潮的时候,却又停下,慢慢地擦着敏感点来回抽查。反复几次,弄得她不上不下,全身难受。 偏又在这时,他捧着她的屁股,套在他的鸡巴上揉弄。上下左右,或者画着圈,玩得她就像一个仿真的飞机杯。鸡巴在穴里五花八门地绕圈搅动,把每一个角落都探索遍了,操遍了,一点点舔吻,酥麻的快感吝啬地堆积。 小穴欲要扭动收缩,他却不动了。 “怎么不动了?”她在他的怀里扭动,“不会不行了吧,Y先生?还是说已经想射了,怕早泄被我发现?” 她已经口不择言,眼睛充满欲望,锋利而勾人地注视着他。 他挑眉,接着如她所愿,猛烈的爆操,压在墙壁上逃脱不掉,整个逼穴像是里里外外都操透,阴唇被操得翻出,龟头捶打着深处的花芯。逼肉剧烈地蠕动,水声阵阵。 “不会吧,”他随着操干的节奏一句一顿,“不会有人,要早泄了吧?你说呢,Z小姐?” 见她不回答,惩罚性地深压,在深处碾压磋磨。 不巧的是,浴室外房间门敲响,女生的声音在外边响起:“Sammy,我把姜茶放在桌子上了,你记得喝。” 他的动作顿住。她紧张地双腿夹住他的腰,穴肉收紧,夹得他闷哼一声。 “怎么了?”女生听到异样的动静,但是碍于男女之别,没有轻易靠近。 她恳求的目光看着他,忍着高潮却害怕被发现,小穴却死死夹着。他掐着她的屁股,用口型说放松,才慢悠悠地回答。 “我刚才说的是,好,谢谢你。”他说道。 “没事,”女生不是很在意,话题到了另一个,“哎,你看到Z小姐了吗?刚才我去她的房间送姜茶,虽然浴室的门关着,但没有人应。” 他瞬间感到她紧张起来。他笑了笑,却开始慢慢地操她。 “是吗?”他看着她说道。 “对啊,我也不方便敲门,但是担心她有什么事……”女生的声音继续在外面说。 Z小姐羞愧极了,一边愧于晾着女生好心不理,一边耻于自己在浴室里背着人挨操。但是这些都没有埋在她的穴里的鸡巴来得紧急,立刻就惊醒了她,酸胀感在腹部堆积,呻吟即将脱口而出。 但是绝对不能发出声音,她捂住嘴。他的鸡巴还在穴里进出,在淋浴声的掩护下玩弄她的逼穴。 “求你了……”她用气声说。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神玩味,看得她后背汗毛直立。 张嘴。他说。 她乖乖张开嘴,他伸手指探进去,在她舌头间搅弄。她懂事地吸吮他的手指,模仿性交的动作舔吸。他在穴里,鸡巴翘起处重重地沿着凸起的敏感区扣抽。 “喂,你在听吗?” 不要,停下。她用眼神哀求,可是无济于事。他就是故意的,什么求饶和答应都是假的,他从不受制于人,喜欢玩极限,就连操穴也要操最刺激的。 他目光晦暗,操了几下,用口型说道,骚货。 她瞪大眼睛,嘴里塞着他的手指,口水顺着嘴角流下,就这么生生到了高潮。 无声压抑的高潮,只有夹着鸡巴的逼穴有动静。尿道喷出一股又一股细细的水柱,洒在他的小腹上,又被落在他们性器结合处的热水混合。她的小腹不住地抽搐,双腿挂在两边乱蹬,但是身体被他端着困在他和墙壁中间,只能绝望地承受着席卷而来的高潮。 尖叫和呻吟含在脑子里,叫嚣着高潮了喷水了,太爽了怎么办啊啊啊,要死了。不会被听到吧,可是……听到了也没关系了,她只想高潮。 大脑一片空白,脱了力挂在他的身上。恍惚间听到他对外面说,Z小姐可能在听音乐泡澡,听不到她的声音,等他洗完了,再去看看她怎么样了,不必担心。 他说着,转头看怀里翻着白眼的女人。被他操泄了,漂亮的脸操成一副骚样,有些可怜。 他怜爱地亲了亲她的唇。 “放心,我会‘照看’好她的。”他看着她说道,意味深长。 争吵 ji z ai 2 .co m 又玩了几天。他们坐游轮去海钓,现钓现烤,浮潜看海底珊瑚,整个群岛的海水像果冻一样碧蓝澄澈。 度假的时光分外短暂,马上他们就要离开岛屿。 Z小姐站在庭院里,正在打电话。 她仍然一副海岛休闲装扮,没有化妆,头发随意扎起。手腕上已经没有了手串,换上了常见她戴的卡地亚的两地时表,是二十多年前的纪念款。弧形表盘上下显示两个时钟,其中一个显示当前时区,另一个的时间不属于东八区,看不出是哪里的时间。 远处经过忙碌搬运行李的人,Y先生收回视线,心不在焉地在手机上回复消息。 Z小姐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他斜坐在藤编靠背的沙发里,手指间的烟正往烟灰缸里落下灰烬。平静而从容的神情,仿佛没有什么事值得他担忧。 是的。Z小姐想道。这样的从容,她可能永远都学不会。在从小生长的优越环境下培养的从容,所有特权都如礼物般精心摆放在他们面前,从来不需要为了尊严出卖精力,因此,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们需要操劳的。更多免费好文尽在:po w e nxu e16.co m 她这样想着,手指无意识在腿上跳动,仿佛这能排解她无尽的思绪。但是思绪是止不住的,不知从哪时候开始,她的脑袋里就充斥着各种可能性——下一步怎么做,这么做后有几种后果。 Y先生的话打断了她无止歇的思考。 “他们大概很难相信,你在这个关头会跑出去度假。”他说道。 她愣了一下。他没有指出“他们”是谁,但她似乎明白了。 “难道不是你要求的吗?”她脱口而出。 他继续以那种平淡眼神看着她,夹杂着些许不耐烦。 “是我让你做的,但你有求于我,不是吗?”他看着她说道,“你觉得这不值得?” 他此时表露出无理取闹的脾气,展现他本来就有的,但平时不屑于直露的支配权,懒散,也颐指气使,直中了她的真实想法。 “我什么时候做过亏本买卖?”她反倒笑了起来,“陪玩一星期换来一个人脉,这很值。” 她在阳光下坐着,轻轻地笑,把自己说得如此商品化,在这一年只光顾几天的私人度假屋里,倒显得几分适配。但是他早就注意到她盯着消息的动作,她十分急切地想要回去,得到她的报酬。 他忽然觉得没趣。 他冷淡地说:“只不过,对于你来说,时间更加宝贵。度假归来,想必你的兄弟姐妹们早已占尽先机了。” 她收敛笑容。他明知道会有这样的风险,却一句也不提,只要求她来陪他,并刻薄地指出她的疏忽。 她嘲讽地笑:“对啊,你很喜欢看到这样吧。反正无忧无虑的是你,没什么会失去。” 这句话好像戳中了他的什么不愉快之处。皱起眉,把烟扔在烟灰缸里。 “哪能比得上你呢,Z小姐?”他说,“为了往上爬可以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她气得发抖,他的话如一根斜着擦过靶心的箭,有如污蔑,又同时在某种程度说准了她内心的动机。 Julian很有眼色地走过来,说行李已经准备好,可以动身,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她转头就走。 飞机上两人谁也没说话,她戴着眼罩躺在睡眠仓里,他当没看见,和颜悦色地同空姐说话。 连其他人都看出来他们之间不对劲,悄悄问Y怎么了,他只说没什么大事,不用管。 无言,各自上车分开。她上了车后才反应过来之后还要他来帮忙,方才会不会让他直接撕毁交易。但是又拉不下脸求和,她以往并非不能委屈自己,但这次在他面前却不甘让步。 直到他的助理打来电话约定时间,她松了一口气,才确定他还照常履约,他虽然生气,在正经事情上并不算小肚鸡肠。 在约定那天,她见到了要他介绍的那个人。他虽然年纪大了,已经退居二线,但影响力仍在。 Y是一同来的,席间轻松地与那位前辈谈话,引来他的笑骂。他虽然看起来很轻松,但不着痕迹地掌握谈话的全程走向,将话题引到了她身上。 老人这才真正注意到她。此前她早已加入聊天,因为来之前搜集了关于这个人的所有信息,对他的喜好了如指掌,但这远不能让他意识到,她才是今天的主角。 她笑着开始自我介绍。他刚开始因为她对书画的熟悉,而对她有些好感,但一听到她的家族和身份,脸就沉了下来。 “她就是你的未婚妻?”他和Y的父亲是朋友,转头便对Y质问,“我早就不同意这门婚事,你怎么还把她带到我面前?” 他转头对她说:“你的父亲虽然是个厉害的人,但我向来不喜欢他的为人,你来见我又是为何?就这样吧,这场闹剧可以结束了。” 空气凝滞,下属大气都不敢出。 老人“哼”了一声,直接起身要走。Y面色也严肃起来,正想开口解释,Z却也站起来,先一步出声。 “听闻您素来为人刚正不阿,慧眼识人,没想到今日一见,才发现您名不副实。”她平静地说道。 她的话引起轩然大波,很少有人敢直接对老人这般口出狂言。 老人却停下脚步,转过身:“哦?怎么说?” “您厌恶的虽然是我的父亲,但我不是他,他也不是我,他的品行不能等同于与我的,说明您将对他的厌恶转移到我的身上,不可谓刚正不阿。”她说道,“再者,您不加考察,便认定我不值得相处,这不能为慧眼识人。” 女孩脊背挺直,双眼毫不回避地望着这位老人。她的眼睛如同她的话语一样明亮摄人。 “不过没关系,我会向您证明,您不虚此行。” 现场十分安静。 老人沉默了几秒,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好,”他坐回原位,“我倒是要看看,你该怎么向我证明。” 他又加了一句话:“若只是吹牛,你也不过跟你的父亲一样。” Z松开悄悄握紧的拳头,坐了回去。她避开Y看过来的视线,开口切入正题。 老人刚开始听的时候,表情也只是淡淡的。不过到后来,他的身体逐渐朝她的方向偏,开始点头应答,还时不时提出问题。 她是来谈合作的,不是代表她的家族或者她的父亲,而是代表她自己。没有人知道她和她的团队准备了多久,只看见完整的计划和周全的计算,而且她指出的想法,也正切中老人关注许久的问题。 出人意料地,谈话持续了很长时间,犹有意犹未尽的感觉。结束时,老人的态度变化了很多,竟然还会跟她开玩笑,说这样的爹,怎么生出这样的女儿。 她回答:“关于我的父亲,您还是说对了。” 他们都笑了起来。她说话时常常有种冷幽默的风格,乍一听觉得好像很严肃,实则有出其不意的精妙。 老人笑着,拍了拍身边Y的肩膀:“你爸妈眼光不错啊,你小子要珍惜了。” 他只是笑了笑,应了。她也微笑,只是这微笑有些假。 他们站在门前送老人离开,微风吹着衣摆,两道考究正装精剪的人影。 她抱着手臂,他却想起了在学校时与教授office hour的聊天,他曾是一家行业独角兽的创始人。他说道,创业者的特质,其中一个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有争取一切机会的勇气和野心。 他或许是对的。他想道。 她忽然说道:“Y先生不计前嫌,还遵守承诺,真是叫我佩服。” 虽然因为这件事成功,心情很好,但是死都不转头直视,语气别扭。 他淡淡地说道:“也比不上Z小姐连谢都不说一句。” 虽然前头的恩怨还未解决,她在喉咙里酝酿许久,决定就事论事,是准备开口要说“谢谢”的。 他却又说道:“这次看下来,也许是因为Z小姐觉得靠自己就能办到,所以才什么都不说。” “我没有这样觉得,Y先生言重了,”谢字还没出口就咽进嘴里,她冷着声音说道,“我反而觉得是Y先生因为在别的地方有什么怨言,才对我有这样的误解。” 他微笑:“原来Z小姐也知道我‘在什么地方’有不满啊。是在什么地方因为谁呢?” 说不下去了。 结果又是不欢而散。她面无表情地离开,心里不明白,明明是想要道谢的,怎么说出口又变成了这番话?而且明明是他先挑起的矛盾。 他则站在原地,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Z的车已经开走了,他看都不看一眼。 助理说Z小姐已经走了,他抬眼冷冷地说,她走不走,关我什么事。却隐隐透出往常没有的烦躁。 助理:不是你们两个,才一左一右把老人家哄开心了,转头怎么就吵起来了? 伤神 再遇到他是在一个拍卖会上。她远远地见到他,他的视线扫过来,在她这里停顿。现场将要开始拍卖,人群涌动,所有交谈声揉杂在一起,灯光将面孔照得一片模糊。 他们在这人群中对视,片刻后,她看见他移开视线,转头与旁边的人说话。 “这不是Y先生吗?”C小姐在她耳边说。 “嗯。”她简短地回答,低下头去看拍卖手册。 C小姐观察出她表情的异常,发觉他们之间不太对劲,但是拍卖已经开始,她就没有再问。 拍卖结束后,她在会后交流场合中正好经由人介绍,见到了拍卖师。 拍卖师是一个年轻女孩,身材高挑,长相明艳,与她握手时还能感受到在拍卖时掌控全场的气质。不过她在私下场合透露出来的性格却十分有趣,健谈活泼,站在那里就足以吸引很多人,Z还眼睁睁看到她翻了个白眼,吓退一个想要前来要微信的男人。 但当她知道她的身份时,表情忽然微妙起来。 “你就是Z小姐?”她挑了挑眉,“久仰大名。” 她的眼神没有恶意,但暗含打量。Z感觉到了她这般态度变化,眯起眼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Y是我的前男友。”果然,接着她听到这句话。 她说的是“Y是我的前男友”,而不是“我是Y的前女友”,看出一种并未强调自己身份的不在乎,就好像Y只是她过去经历的一部分。看起来像是释放善意信号,实则咬字却耐人寻味。 “是吗?真巧啊,幸会。”Z面色不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Y也在场,你们见过了吗?” 她看着她:“没有,我在名单上看到过他的名字。我们已经有几年没见面了。” 两个女人对视着,沉默片刻。 拍卖师叹了口气,开口道:“好吧,听我说,别这样看我。我能猜到你在想什么,几年不见的前女友幽灵归来,想要与未婚夫旧情复燃?开玩笑,他已经是我快要遗忘的过去了。而且,我不屑于当这种小人。” “我相信你,”Z说道,意外于她的直接,“但是,你不在乎他,为什么还这么激动呢?” Z的眼神温和,但是像能看透人心。她虽然说着撇清关系的话,Z相信他们实际上也没有来往,但是某些暗藏的东西,例如话语中带着的恨意,还是暴露出无法忘却的联系。Z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看出的,仿佛不言而喻,从她的眼中体会到身为女人敏锐神经的共感。 她沉默,好像默认Z说的是对的。 “你很聪明,”她说,“我听说过关于你的其他事情……我欣赏你。你说对了,难道不是吗,他就是有那种让人恨得无法忘记的能力。但是,你要明白,这已经过去了。他就算善于让女人记恨,天下男人不止有他一个,我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 她的姿态高傲,语气却很轻,虽然爱恨分明,但仿佛记忆就随着时光散去。她猜测他们一定有很亲密的过去,不属于那些好聚好散的分手,在他众多任女友中算得上深刻,或许,至少对于她来说。 她心中莫名复杂,说不上是什么感情。一边是同情,另一边是若有若无的酸涩。 “我明白。”她说。 “不过,你算是特别的一个。”拍卖师忽然说道。 她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对方看着她,说道:“你跟他以往的女朋友都不是同一个类型,包括我。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们并没有可比性,”Z笑了笑说,“我只是他的未婚妻而已,他喜欢什么类型,与我无关。你明白吗?” 拍卖师观察着她。Z小姐的确不是Y喜欢的类型,不能否认她长得很漂亮,但无论从长相还是气质来说,都偏冷,五官清冷而精致,端庄中带着英气,但其实温和下隐藏着疲倦的疯狂。 这让她想到了Y。 她耸了耸肩,说道:“好吧,就当我没说过这话。我要去跟他打招呼了,你允许吗?” Z小姐看起来好像很不在乎的样子,回答道:“要我允许做什么?随便你。” Y在与朋友同拍卖界人士聊天,忽然听见一个女声插进来说: “Sammy,好久不见。” 他转过头,看见一个年轻女人向他走来,上前轻轻拥抱他。他笑了笑,手扶着她的背: “Mandy。好久不见。” “Mandy,没想到你负责这场拍卖!我们在拍卖时就认出你了。”朋友说道。 Mandy听到这话,扫了Y一眼。男人没什么反应,视线却往一旁偏,好像在看什么。她顺着他看的方向望去,发现不远处,他的未婚妻,也就是方才她见过的Z小姐,正背对着他们离开。 “这不是Z小姐么?刚才在拍卖前居然没有遇到。Sammy,快叫住她啊。”朋友说道。 Y却冷淡地说道:“不用理她。” 朋友愣住了,Mandy皱了皱眉。 “你还是这样,轻易就能变得无情,一点都没变。”她说。轻易就能吸引女人,给她们浪漫的幻想,让她们患得患失。但是一度的喜爱冷却后,说无情就无情,或者说他本来就是这么一个人。大概只有同样无情的人才能给他相同的痛苦,Mandy带着幸灾乐祸地心情想道。 她顿时觉得无趣,没说几句话,就先行离开了。 她走后,Y皱眉:“她是什么意思?” 朋友叹了叹气:“你和Z小姐怎么了?” 是啊,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冷战?Y其实也说不清是为什么,想起来吵架的源头也无处可寻,像是在快要离开的热带午后,头脑发热、心情烦躁时挑起的矛盾。关于她是怎么看待这几天的,是当作任务还是真的在享受。他又想起她把这些用交易来指代时的语气,冷漠且不在乎,像是讨论一件商品,以及刚才无视他直接离开的背影。 说不清,想到这些,他的心里一阵不悦。 他们在楼上的房间里,拍卖场地是使馆区一幢曾经是银行的楼,爱德华时期的风格,用的是大型窗户。Y在房间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撑着下巴,不怎么加入谈话。 时间流逝,参加拍卖会的人渐渐走了,楼下行车来往,探照灯掠过窗户。Y心不在焉地听着他们的聊天,站起身走到窗边。 楼下还停着一些车,衣衫华贵的人影陆陆续续走出门口,车一辆辆开走,驶向远处被灯光染成紫色的夜空。街道变得冷清。 他望向路的对面,视线停顿。 在街道对面另一栋有年代的大楼下,一个身影靠着墙,在路灯暗淡的光下点起一根烟,看不清表情。她穿着一件绿色的一字领裙,出现在拍卖时,显出一种内敛文艺的气质。但现在在夜晚的街道上,只是一道伶仃的剪影。只有她一个人,像是在等司机来接。 他看了一会,她的车一直没来。 “Sammy?你怎么了?”朋友问道。 他像是才回过神,沉默了片刻。 “我出去一趟。”他拿起外套。 他出了门,远远地望见她。她低头看着路面,抱着手臂,好像觉得冷,吐出的烟升腾在灯光中。他穿过街道,脚步慢下来,走到她面前。 “不喜欢烟味,怎么还硬要抽烟?”他说。 他站在她身前,她低着头也不看他,闷声说:“要你管。”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鼻音。他听出不对,皱起眉,伸手碰她的下巴,被她侧脸躲过。 “不给我看?”他笑了,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的脸面对着他。 她的脸暴露在灯光和他的视线中,他才看到,她的脸上满是泪痕,不知道哭了多久。 他松开手,她立刻退后,头偏到一边,说道:“看到我这样,你满意了吧?” 既然被他看到,她的哭腔也遮掩不住了。 他上前一步,将她挡在他的阴影下。她被他困着,只能侧头躲着他碰她脸的手,眼泪却止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睫毛处一颗颗落下。 “从拍卖会到现在一直躲着我,就是想在这偷偷哭?”他低头看着她,手掌贴着她的脸,泪水打湿了他的手,湿漉漉的一片,分不清彼此。 “就这点出息啊,Z小姐?” 她掉着眼泪不说话。他发现她哭的时候是这样的,咬着牙死都不出声,眼泪一滴滴往下流,仿佛想要把眼泪憋回去。 “你现在又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她抬起头看着他,眼里蓄着泪水,泪水的反光似乎能刺伤他。 他一瞬间垂下眼,复又回来,盯着她:“我不是来看你的笑话。还在气我?别生气了,我说错了话,向你道歉。” 她不回答, 只是摇头,皱着眉。他看着她的神情,她的脸上含着悲伤,他叹了口气,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拉入怀中。 不料她推开他。 “你不明白,”她压抑着哭腔,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一点都不明白。” 她听到了,听到了他在拥抱他的前女友后说的“不用理她”。拍卖所的楼上灯火辉煌,C小姐正在谈合作,她没有通知她,一个人站在楼下,生出彷徨之感。 他握着她的手腕,不让她走。 “对,我是不明白,”他说,“你有什么不满,说出来让我听。” “为什么你总是以那种像是审视的眼光看我,好像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出于精打细算,”她提高了声音,像是崩溃般一股脑地说出来,“难道这些交易不是你提的吗?为什么卑劣的反而是我?就是因为我有目的,我需要不择手段,我要往上爬,我就是用心险恶?你为什么总是这样看我?” “况且,有野心就有错吗?我没有伤害任何人,为什么要这样说我?” 她的诘责像探照灯一样照着他的内心,他压抑住心情,看着她的泪眼,放缓了声音说;“我从来没有这样想你。” 她哭了出来:“那你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对我生气?我不喜欢这样,我不喜欢……” 他握着她的手臂,她使劲挣脱,他始终不放手,拉着她抱紧怀里,禁锢之下她推着他的胸膛,泪水打湿了他的衣服。 “对不起,是我的错,别哭……”他摸着她的头发,低头亲她沾满泪水的脸。唇舌苦涩,他的心中被一种不知名的东西塞满,他没有细究到底是什么。 他能说什么?能说其实卑劣的是他吗?她会觉得他变态吧,他抚摸着她的头发,心里想道。 她哭了那么久,没了力气,懒得挣扎。他抱了满怀,将她手里拿的烟小心翼翼地抽出来,扔进一旁的吸烟筒。 他继续说道,是他的错,他心情不好,没有控制住情绪……因为他以为她并不喜欢海岛。 她动了动,他察觉出她在听。接着他听到她说,她并不是不喜欢海岛,只是快要走了,下意识压抑自己的情绪。 他叹了口气,平复自己的呼吸,亲了亲她的脸颊,又问,还有什么想说的。 于是她在他怀里说,不喜欢冷战,因为她对不说话总是产生压力,难受且焦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向她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 她还说,她以为他讨厌她,想着干脆她也讨厌回来算了。 他站在寂静的街道上,握着她的肩膀,她的皮肤微凉。 他抱紧了点,女孩柔软的身体靠在他的怀中,生怕像一缕烟,就这么升空而去。他对她说的话皱了皱眉,酝酿许久,仿佛要说什么难以出口的话。 半晌,他才低声说:“我没有讨厌你。” 解渴 这条街道似乎除了他们,已经没有别人了。她才意识到,接着才觉得冷,抱着手臂。 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内里苦艾气味,带着逐渐凉掉的体温。 他拢了拢她身上的他的外套,去牵她的其中一只手。她退后一步,手从他的手里滑开,垂着眼,像是气没消的样子。 将要滑出他的手时,他收紧手指,握住她的指尖。她扭过头不想看他,鼻尖发红,睫毛在路灯的光线下透着光。 偏偏是攥在手中的指尖无法挣脱,慢慢收紧,握住手指,再往前,覆上手背,往下翻过手,手心贴着手心。 他盯着她,像牵着一根在空中漂浮的风筝线,以一种和缓但不容拒绝的姿态,将她牵在手中。 她甩了甩手,还想挣脱。他随着她来,但是就是不松手。 他们站在路边,异常的状态引来拍卖所的安保人员。按着腰上的电击棒走来,询问她发生了什么。 “这个人骚扰我,”她说,“快把他弄走,不然我就报警了。” 她身边的男人转过身,脸庞在灯光照射下显现出深色的线条,双眸深邃,对着灯光眯起了眼,像是浅瞳色的吸鬼血,在夜晚觅食。 安保认出了他。 “您……”他犹豫地看一了眼Z。 “你问她,她不是说我骚扰她么?”Y嫌热闹不够大,不慌不乱地顺着说。 “跟他说说,我是怎么骚扰你的,宝贝?”他转头问她,语气轻柔而暧昧。 Z语塞,想到刚才他们在路边干的事,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他看着她的神情,眼睛和嘴角有微不可查的笑意,转而眼神中夹杂着些许微妙的意味。 她却笑了,说道:“当街对一个独行女性拉拉扯扯,这位先生,你是准备仗势欺人吗?” 她仰着头,眼睛红肿着维持气势。从包里拿出纸巾和镜子,优雅地整理容貌。 但安保这时也认出了她:“您是……Z小姐?” Z擦泪痕的动作顿住,举着镜子的手停在半空中。忘了,她想道,她忘了现在逐渐是需要被很多人记住的身份。 在这样的场所当工作人员,辨别客人的身份是必要的,因为他们认为自己理所应当享受区别待遇,这是服务的一部分。 因此他很快就联想到了这对男女的关系。 “你们不是……”他的视线在他们之间来回转动。注意到了更多细节,女人披着的男士外套,衣领上的湿痕,以及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对视。 于是,Z在安保的眼中看出了明晃晃的疑问:难道我是你们play的一环? Z:“……” 她不知为何就心虚了,对比起站在一旁看起来毫无道德负担的Y,显得分外具有人性。她看着又来气,瞪了他一眼。 他接收到她的眼神,才对安保说:“刚才在闹别扭,还没哄好,理解一下。” 安保了解情况后,带着一种微妙的神情离开,留下两人在夜晚中沉默。 她抱着臂站着,一袭长裙在夜色中,头发挽着,露出修长的脖子。脸颊旁的钻石耳坠,随着动作摇晃,反射出清冷的光,宛如两滴泪。 他走向前,她退后一步。还没站稳,就被他手臂一环,搂住了腰,按在身前。 “还躲?”他淡淡地说道,语气已经没那么温和。 听在她耳朵里是另一种态度。 “这就装不下去了?对别人的时候怎么就那么有耐心?”她推着他的胸膛。 “别人?”他挑眉,“什么别人?” “才抱了前女友,这就想不起来了?” “哦,你是说Mandy啊。”他明白过来,只是笑了笑。 肩膀上立刻被手袋袭击。 “还笑?” “我说你这醋吃得也太偏了吧。”他心想,又开始演了,但这回的演接在哭后面,根本分不清真假。 这样想着,他却接着说:“抱一下又怎么了,有没发生什么实质关系。” 一派渣男言论。 她皱起眉,刚想生气。下巴却被男人抬起来,苦艾气息靠近,湿热的吻堵住她的话语。 “我有像亲你一样亲她吗?”他的舌头滑进她的口腔,牙齿像吸血鬼一样咬着她的唇。咸涩的味道传遍两人的味觉。他在接吻间隙,贴着她的唇质问。 “我有像摸你一样摸她吗?”手在她的腰间滑动,紧扣着她的腰。 她回答不出来,轻微又急促地呼吸。手下意识抓着他的衣服。 “说话。” “没有……”她终于不情不愿地承认。 他笑了,复又吻她。她报复性地在接吻中咬他。 是没有亲别人。她想道。但是他曾经一定像吻她一样吻过别的女孩,或者更温柔、更亲密、更热烈。她和她们有什么区别呢?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给她留下的印象或许只是一纸婚前协议,他在和新的女孩接吻,而她也许和另一个人。 她的心中忽然感到阵痛,手臂和指尖加速般冷了下来。但她居然没有流泪的欲望,而是怅然若失地站在原地,在他怀里拥抱着接吻。 你是怎么了?她恍惚地想道。你竟然在意吗?你和他的关系难道不是如你所愿,帮助你达成目的的工具?你不是已经接受这一切了吗?争权夺利才是你的归宿,你竟然会因为他而痛苦? 他停下来,低头看着她的脸。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眼睛里有一丝落寞,挥散不掉的炎热的颓靡假日。他试图抓住她眼中的思绪,但它如同飞蛾般从灯光下逝去。 他从她的手里拿来手机,让她解锁,找到司机的电话,一边看着她,一边给她的司机打电话。 车开来,他把她送上车,自己也上去。她望着窗外流逝的景色,灯光一瞬接一瞬地映照在她的脸上。她闭上眼,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头靠在窗玻璃上。他用手挡住,将她抱过来,头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们的手臂交迭,手指触碰。他看了看她的脸,难得生出意味不明的探究。 车停在住所下,他抱着她回家,临到门叫醒她,让她开门。 她迷迷糊糊地醒来,看到他的脸,又看了看自己,迷惑又有些尴尬,挣扎着下来。他让她站在地上,牵着她的手,引导她握着门把手解锁。 进门只开了感应的玄关灯,她光着脚走在地板上,转身就被他压在墙壁上亲吻。她很凶地吻回去,牙齿和嘴唇像在打架,他的衬衫扣子被她抓得松开。 跌到了沙发上,他坐在沙发上,她跨坐在他身上,肩膀上的外套落下。他的手在她裸露的背上滑动。客厅里一点光都没有,只有窗外照进的城市的光。他们借着光一点点剥掉衣服,他脱掉一点,就去亲她的部位,直到亲了她的全身。 某个特别敏感的部位被着重照顾,她张着腿颤抖,看见他的脑袋埋在腿间。她喉咙干渴,想要回避似的,要求喝水。他起身,裸着上半身去开她的冰箱,拿出杯子倒水,再拿出冰块。 她起身, 他端着水给她喝,喉咙随着吞咽起伏,裸露的胸出着细汗,两点红色像缀在山丘上的宝石。她不知道他的视线已经扫过这些地方,喝了水,他问她还渴吗,她摇头。 好,现在到轮我喝了。她听到他说。 珍宝(蒙眼冰块h) 她的眼睛被蒙住,他握着领带在她的脑后打结。 “你……”她小声说道。 “别动,”她听到他说道,感觉自己被他放着躺在沙发上,“我要开始了,宝贝。” 蒙住眼睛的时候,其他感官都被放大。她听到布料摩擦的声音,他俯身过来,她的胸上突然冰凉,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上滑动,留下湿漉漉的水。 她反应过来,那是冰块。她接着感觉到稍微温热的触感,柔软的嘴唇和尖利的牙齿,气息喷洒在皮肤上,与冰块的刺激形成对比。 冰块被他衔着,滑过乳沟,来到其中一只乳尖。放在乳晕上,奶头已经立了起来,她瑟缩了一下,奶子随着晃动。他叼着冰块在她的乳尖和乳晕上滑动,看到她微微颤抖,领带下的嘴唇张开。 他放过了她的乳房,冰块顺着滑下。但是他的手却接管了那只乳房,温热的手掌握着被冰过的胸,剧烈的温差让她在他的手心下拱起背。但同时,冰块在她的小腹和肚脐上徘徊,冰块逐渐融化,他的唇舌触感愈发明显。 她感觉到他起身,茶几上冰块碰撞的声音。过了一会,她的阴户上传来冰凉,她在领带下睁大了眼睛,手摸索着要阻止。 他含着新的冰块落在她的阴唇上,握着她的手,按在沙发上。冰块在阴唇缝隙滑动,牙齿和舌头撬开包皮,露出藏在深处的阴蒂。 阴蒂触到冰块,她立刻想躲开,头被沙发扶手阻拦,弓着腰被他用冰块玩弄。 阴唇上沾着一片水,不知道是冰块化成的,还是她流出的液体。他用冰块轻轻挑逗她的阴蒂,看到它被刺激得胀大,轮番用舌头舔弄。他控制着冰块滑落,顺着唇缝到阴道口。阴道早已被手指插开,小阴唇张开,嫩肉混合液体,被冰块冻得一吸一张。 “不要,够了,快停下。”她仰着头拒绝,双腿并拢抬起,却把阴阜全都暴露在他的身下。他把她的双腿分开,搭在沙发靠背和座椅上,接着用她的娇嫩的花苞,去融化冰块。 她被刺激得流了一泡淫水,亮晶晶的液体浸泡冰块,冰块融化成小小的一点。 他把液体和冰块都卷进舌中,像是在吃什么果实的汁水。她只能又哭又呻吟,张着腿送逼给他吃。 他的舌头钻进她的阴道里,绕着圈搅动,像爬进她体内吸吮的小蛇。她的肉壁被他搅弄得一团湿软,淫水往外流,湿了屁股和沙发。 他用手指拉开阴唇,露出内里粉色的内壁和阴蒂,往上舔吸,口腔埋在阴蒂那片区域里,喉结滚动,嘴唇包裹着阴蒂四周,舌尖在温热的包围下,快速地拨动阴蒂。 阴道传来痒意,小口不住翕动。手指插进阴道,里外抽插,光是阴道口吸吮着手指,合并起来的爽感已经让她发疯。 “啊啊啊!”她被刺激得要跳起来,头抬起来,但看不见场景。腰胯却被禁锢在原地,生生承受了这股灭顶的快感。 手指和舌头还在配合着玩弄,液体打湿一片,手指抽插,拍打出响亮的水声。 延续着快感,一直累加到高潮。她挺起腰,酸涩地绷紧大腿,小腹抽搐,耳鸣中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她感觉自己像在黑暗里漂浮起来,化成了一团温水,滩在干燥清凉的室温中闷出的汗里。 她的脑袋晕乎乎的,感觉到被人抱起,穿过室内,走进房间,放在柔软的床垫上。 领带解开。房间昏暗,他拨开挡在她眼睛上的领带,她半睁着眼睛,睫毛扇了扇,蹙着眉看他,水波一样困倦的眼睛。他俯下身同她接吻,一点一点地啄,她的手臂环绕着他的脖颈,一同沉在枕席中。 临到关头,他的东西已经硬邦邦地抵在了她的腿上。她却摇头,说好累,不想再继续了。 Y:…… 他咬牙切齿地退开,看在她哭了那么久的份上,就放过她。但是这玩意还硬得胀痛,他低头看她侧卧挤在一起的手臂和乳房,因姿势显得乳沟更加明显。 他解开皮带,握着乳房下端,将鸡巴挤进她的乳沟中。 她还醒着,谴责地看着他。他俯视着她,在她的乳沟里慢慢挺动。 他的眉眼深邃,就算没有表情时,看人也能看出专注和勾人的感觉,乳交也能在放荡中表露出一丝禁欲感。 她往下看,龟头露出,鸡巴在乳沟里进出。她的乳房没有大到像A片里一样,完全能包住柱身的程度。他用手掌掐着两边乳肉,往中间挤,乳头在他的掌心摩擦。 插了一会,她的乳房都被磨得一片红,他还是没有射。她催着他快射,他无奈说,怎么可能说射就射。 “是不是你嫌我的胸不够大?”她问道。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没回答,只是轻笑。 等到她看起来快要哭了,他才摸着她的头发笑,说怎么会,很漂亮。说她的皮肤好,胸型好看,大小恰到好处,他为什么不喜欢。还说他早都想这样做了,让她在他身下给他乳交,之前做爱的时候盯着她的奶子看,脑子里想的全是这个。 她的表情才好了一点,被他说得羞恼,接着说胸被磨得痛。他说他射不出来,哄着她张嘴吃他的龟头。 她又舔又吸,配合着他抽插的节奏在嘴里进出。还很自觉地用手包裹住没有埋进乳房的囊袋,柔软的手心包着两颗蛋揉弄,他赞叹地低喘,说宝贝真聪明。 她含着龟头瞪他,看得他又胀大了一点,马眼酸胀。吞咽声和喘气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男人裸着上身坐在床上,挺动身体,遮挡在身前的女人全裸着身体,双腿夹紧扭动,一条鸡巴在女人白皙的乳沟中间操干,她低头吸吮着龟头。 忽然挺动的位置岔开了一下,她的牙尖擦过他的龟头。他瞬间闷哼一声,抽出鸡巴,撸动茎身在她的胸上一股股地射精。 她的乳房和锁骨上全都洒满乳白色的液体,深红色的乳尖与之形成对比。他欣赏着这副景色,心里叹了一口气,发觉自己又想硬了,未曾如此憋屈。 他给她擦干净,放进被子里。 她微睁着眼睛看他,他亲了亲她的眼睛,抱着她,轻声哄她睡觉。 她却不睡,摸索着摘了手腕上的卡地亚,闹着要他放好。 此前为了防止乱动扯到耳垂,他已经给她摘了耳坠,放到衣帽间。这回又来,他不耐烦地起身,拿过腕表,不知道就一个老古董手表有什么值得她这么珍贵。 他进了衣帽间,在岛台找到她说的位置放好。展示台转过来时,他看到另一面放着那串红豆手串。 那不值钱的,在岛上捡来自制的手串,与她的卡地亚在同一个柜子中,连同其他首饰,包括定制的珠宝,还有他给她送的Boucheron的手工编织项链。 他站在原地,垂下眼,勾起唇角。 幻想2:新婚夜被温柔竹马破处 拉丁美洲某个国家,临湖山庄外车辆一个接一个驶入,行李由工作人员小心卸下。 这是一对新人前来度蜜月,当地管家得到通知。新娘穿着婚礼上的白色礼服裙,提着裙摆,手里拿着捧花,被新郎从车里抱出来,转了一个圈。 她的眼睛洋溢着笑意,拉着新郎的手就要往里跑。新郎英俊得像是一尊雕塑,拽着她不让跑,蹲下来给她换上平底鞋,两位新人才并肩走进建筑。 夜幕降临,长途过后,工作人员纷纷休息,只留下安保在山庄外巡视。 房间内的夜晚才开始。 Z卧在沙发上,背朝上,礼服背后的拉链已经拉开,露出白皙的背和半透明的胸衣,往下延伸是腰窝和饱满的臀部边缘。 她的丈夫正在亲吻她的背,手指勾开胸衣的搭扣,绑带弹开。肩带随着动作滑落,男人的吻移动到上方,引得她敏感地缩起脖子。 她的后颈落下他的手掌,温和而无情地捏着她,不让她退缩。吻依然游走在这些地方,她不由自主地扭着身体。 “嗯……你能不能快点?”她一边呻吟,一边抱怨。 他的动作停下,低头看着她:“就怕你受不了。” “我怎么受不了了,无非就是那些。”她闹得更厉害,转过身勾住他的脖子。 “就是那些?”他重复她的话觉得好笑,摸了摸她的脸颊,暧昧地低语,“那你别后悔了。”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跪在她身前,抬头带笑看着她。从下到上的视线,眼珠在灯光下被照得颜色更浅,眼神具有侵略性,但却是臣服的姿势。 她屏住呼吸,看着他的手抚上她的腿,缓慢向上,裙摆像流水一样滑向上方,再流下大腿两侧。 修长的双腿展现在空气中。他的视线凝固。 其中一边大腿上系着一环吊袜带,白色蕾丝雕花,上面点缀着丝绸做的山茶花。 她只带着腿环一样的吊袜带,并未穿着袜子。它做得非常美,像环绕在女孩白皙大腿上的云彩,或者是技术高超的纹身。 他似乎在很专心地看着它,呼吸平稳,开口问:“怎么穿了这个?” 他的目光从腿环流转到她的眼中。 她接触到他的目光,眼神躲闪了一下,才说:“这是造型的一部分。” “造型?”他很有耐心地问,笑意都藏不住了。 她听出他话语里的玩味,更加急躁了:“又不是我想要穿的,是造型师给我配的。不好看?” “好看。” 低沉的声音,几乎是呢喃。她听得耳朵通红,想要找个角落钻进去,但却被身下的触感夺去了所有注意。 他埋进她的裙底,隔着内裤在舔她的穴。唇舌一触碰,她就吓了一跳,按着他的头。 “你怎么……”她嗫嚅道,“你怎么能……那里不行……” 他从花丛一样的裙摆里抬起头。 “为什么不行呢?”他挑眉。 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不是没有舔过。那些时候,那些在她的房间或者学校体育器材室的角落,他就这么蹲在她的身前,从她的裙下和岔开的腿间,舌头舔着流水的小穴。 但那些时候毕竟是偷摸的,短暂隐秘而刺激,黑暗克服了羞耻心。 她总是会生出害怕,本能地害怕某种危险的极限,怕什么地方被他玩坏了,因而没到一会就委屈地叫停。他们那时候只能擦边,手掌包着内裤抚摸,手指揉捏,混着从内裤里渗出的水摸索阴唇的轮廓。 对于他来说,虽然刺激,但不解渴。总是压着硬邦的下体,等到正常后才回到公共场合。 她并不知道他是这么想的,自己对于这种事情的认识止于此。所以当她预感到现在,要面对的远不止于此时,仿佛探险者站在山洞口,渴望但犹豫不决。 他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放缓了语气说:“就试一会,好吗?不舒服就叫停。” 她迟疑地点点头。 于是他低头,她感觉到呼吸洒在大腿上,他的唇又贴在她的下体,隔着内裤也能感受到温度。她今天穿的内裤格外轻薄,白色半透明的蕾丝,一条窄窄的布料遮挡着阴阜,一块硬币大小的深色水渍。 她双腿张开,男人的脑袋埋在腿心,隔着内裤用舌头挑逗她的阴蒂。阴唇被勾开搅弄,流的水越来越多,打湿了内裤,她的反应终于不能够再隐藏。 他的舌头和呼吸温热,酥麻的感觉从下体传到脑袋,她张着嘴发出呻吟。内裤布料被混着淫水揉搓,像是要揉烂了,湿漉漉地贴在逼穴上。他又用舌头去咬她胀大的阴蒂,酸胀的神经被刺痛袭击,她尖叫一声,抖着腿高潮了。 她仰躺在沙发靠背上,灯光格外刺眼,天花板看着令人眩晕。露台的窗大开,风从湖面吹来,吹起有当地特色的刺绣窗帘。 她被他抱起来,放进床里。随后床垫一沉,他沉沉地压下来,从她的肩胛骨后绕过,环抱着她,滚烫的吻落在唇上。 房间里没有开灯,她只凭借从湖面上反射的月光看见他的耳侧。他的头发上沾着金箔片,那是来到这受到的欢迎仪式,它们和他发丝上的露水一起,在月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 她被吻得缺氧,分开时大口呼吸。他笑她仍然不会接吻,又再俯下身堵住她的嘴,引导她伸出舌头,美其名曰为她渡气。 不知道亲了多久才分开,他抬起身,摸着她的头发。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胸口贴在一起,挤压着她的心跳。她推了推他,他才起身。 她也爬起来,两个人相对着坐在床上,愣了一会仿佛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 是不是要脱衣服了?她像是提醒流程般问道,带着点不知道是不是在装的天真。 他差点笑了,说,是的。 她往前挪了挪,凑近了。他的眼睛闪着幽暗的光。他脱下她的礼服肩带,上半身滑落。她正在认真与他的衬衫纽扣作斗争,他的衣服带着苦艾和香薰的气味,异国的浓烈的香料,落在他身上像是被冰化散了,反而有种神秘的气息。 她努力地解下最后几颗,感觉到他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怎么解都解不开,索性放弃了。 “不公平,你的衣服怎么那么不好脱!”她抱怨道。 他笑着斜撑着身体,恰好换了个方向。月光照在他的身体上,光线暧昧,皮肤和肌肉线条显得更加诱人。 “这样方便你脱了吧。”他望着她,双眼像摄人心魄的魔咒。 她的眼神忍不住游走在他的身体上。最终抵挡不住诱惑,被他牵着手,引导着抚上他的腹肌。衬衫质料轻薄柔软,隔着也能摸到轮廓,但因为衣襟散开,所以她的手全都放在他的皮肤上。她移动着手,感觉到光滑有弹性的肌肉,随着主人的呼吸浅浅起伏。 顺着腹肌往上摸,擦过侧边流畅的前锯肌,就像人鱼一样收紧了线条。他仍然低头看着她,呼吸洒在她的发丝上。她越解越失败,手指出了细汗,却听到他在耳边低低地笑,像是在嘲笑她动作笨拙。 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完全而直接地赤裸相见。之前只是羞怯而急躁地摸索到模糊的形状,路过球场时看到汗湿后勾勒出的轮廓,以及无意间闯入他的房间时撞见的赤裸背影。 她烦躁间一用力,不小心扯坏了,扣子脱落,他的衣服落在床上。他倾身向前,将她的裙子从腿处脱下来。 她将近赤裸地坐在他面前。成套的白色蕾丝内衣,双乳被一抹半纱包裹,隐隐露出深红色的乳尖。像是为了婚礼特别定制,取悦新郎的,纯洁的象征。 但他知道,她早就不那么纯洁了。 刚成年就订婚,她想尝尝禁忌的滋味,正好被他引诱。本来不太亲密的少年男女,在借口小组作业时,他在她的房间里摸了她的胸。她红着脸,挺拔小巧的胸在他的手中揉捏。然后是摸逼,是在夏天海边的度假屋,她光着双腿站在厨房里,他挡在她身前,手伸进她的腿间,大人们在外面聊天。 他让她躺下,身体在月光下舒展。他浅笑着欣赏了一会,她只是抬着眼看他,有种不自知的美丽。他俯下身,身体将她整个遮挡住,困在怀里昏天暗地地亲吻下来。她亲得很晕,闭着眼呼吸,感觉到他起身走开,再睁开眼时已经回来,手里拿着一把小剪刀。 “你要干什么……”她有些困惑。只见他的剪刀凑过来,抬起她的腿。 她惊慌地捂住下体。 他也只是笑了笑,轻声安慰道:“相信我,不会弄到你。” 她只好张开腿,紧张地看着他低头,手指分开沾在逼穴上的布料。他小心而轻柔地在底部剪开一道狭长的缝隙,又来到她的胸前,拉开前胸的一点布料剪开。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她低下头,才发现他剪的正好是乳尖的部位。 两只殷红的乳尖从胸衣中探出,下体内裤分开,露出湿漉漉的阴唇,显得格外淫靡。她感觉这套定制内衣,仿佛被他变成了情趣内衣。 他轻声说:“不能破坏了这么美的衣服。” 她羞耻地抱住手臂,遮挡自己的胸,收起双腿。却让逼口更加暴露在他的视线中,乳房也被挤得溢出。 他的眼神在她的身体上逡巡,带着点危险的神色。她没来由地感到恐慌,接着他就低头吻在了她的脖子上,吮吻着往下,流连在锁骨和胸衣上方。同时手指拨开剪碎的内裤,探进了她的穴口,在阴唇间摩挲。 她并拢双腿,将他的手臂夹在其间。他不是没有给她指交过,轻柔而灵活,她已经体验过其中乐趣。所以带着些期待,她并未拒绝。 但是,他的手指更加深入,缓慢地推了进去。她感到下体仿佛被撑开,轻微的胀痛,“嘶”了一声。他停下动作,抬头看着她的神情。 “一会就好。”他安抚似的亲了亲她的眼睑,拨弄她露在外面的乳尖。 她被转移了注意力,胸前传来的异样感觉让她忍不住发出呻吟。身下逐渐湿润,他动了动手指,开始继续往里探。她的穴肉紧缩,内里褶皱弯曲,像是在吸吮着他的手指。他的呼吸凌乱一瞬,继续为她指交。 接着伸进第二根,两根手指交叉着扣弄敏感点,让她小去了一回。然后又放进第叁根,她觉得胀大难受,呜咽着要他出来。他抓着她的手,轻声哄到再坚持一会,再扩张一会,不然等会会受伤。 说是胀痛,水也流了一屁股。然后扩张了一点的穴被放进一根尺寸偏小的玩具棒,慢慢推进去,浅浅地抽插。她被插得难耐,既撑开得恐惧,又堵得瘙痒。 他一点点地哄她,一边到处亲她的脸颊,手心和乳肉,一边控制着深深浅浅的玩具。晶亮的淫水附着在粉红色的玩具棒上,拉出来时带着水丝。他开了震动模式,一边继续抽插。震动还带着翘头设计的玩具开拓她的逼穴,搅动阵阵水声。 高潮来临时她无助地叫喊,抓着他的手臂,夹着的玩具被喷出来,抬起腰抽搐,清澈的液体从尿道里吹出来。床单一片湿,还洒在了他的小腹上。她瘫在床上,穴肉软烂,逼口变成一个小口,一张一收。 他知道她被她玩开了,快要准备好。于是脱下裤子直到赤裸全身,叼着一只避孕套坐在她面前,撕开包装,在粗长的鸡巴上套上透明的避孕套。 他的鸡巴她早就看过几次。刚开始见到时就大得惊人,但颜色是浅的,很干净,头部还泛着红。消解了一些看到性器官的恶心,她还被他诱惑着摸,鸡巴在她的手中硬邦邦地翘起。 如今这根鸡巴正抵在她的穴口,慢慢地研磨试探。他的腰沉下,鸡巴往穴里插进了一个头。 她闷哼一声,他侧过头查看她的反应,摸了摸她的脸,有些安慰的意味。 “难受吗?” 她摇了摇头。 他们的父母不允许婚前性行为。他们只好浅浅尝试,他只进一个头,不碰到更深的处女膜。一般是在角落里,她的内裤挂在腿上,抬起一边腿,他戴着避孕套,龟头小心地在她的穴口进出。经常不是很尽兴,泄愤似的被他抓着奶子和臀肉。她被玩泄后,他还没有射,挤进她并拢的双腿间抽插,最后射在她的手心。 他停了一会,继续往里插入。他感觉到阴茎通过了略微狭窄的通道,进入到了他早已用手指摸清,但鸡巴未曾到达的地方。她不停蹬腿,陌生的感觉让她睁大了眼睛。他摸了摸底下,问她痛不痛,她想了想,也只是说有些涨。 他松了一口气。流血只是代表着撕裂,还好没有发生,之前的扩张起到了作用。他适应了一会,从四周挤压过来的逼肉竟然让他已经有想射的感觉。他咬着牙缓缓移动,从里面抽出来,再慢慢地插进去。 她居然还有心情嘲笑他:“处男第一次坚持不了了吧?让姐姐给你破处。” 他看着她,眼神晦暗。 接着他的腰一挺,鸡巴长驱直入,穴道一寸寸被挤开,他将整个鸡巴都埋在她的逼穴里。 “啊啊啊——”她惊恐地尖叫,肚皮痉挛,被他钉在身下扭动。 “姐姐想要怎么给我破处啊?我是处男我不懂哎。”他一边埋在她的体内,一边疑惑地问道,“像这样吗?姐姐的小逼正在吃我的鸡巴呢。” 她的双腿被他捞在手臂上,逼口朝天大开。一对阴囊压在逼口,雪白的臀肉被压得变形。他慢慢地撤出,再慢慢整根插进。顶到最深处,每次都让她无声地睁大眼睛,分泌出生理眼泪。 见她适应了,开始难耐地扭腰。他摆腰加速,加重了力道操干,噗嗤噗嗤的水声响彻房间。深处被顶到和敏感区被刮擦,酥麻和酸痒的快感逐渐爬上了头皮。她的水流了一床单,黏着屁股,随着操干的动作啪啪地拍在床垫上,逼口串着一圈白沫。 “不要啊啊啊……求你了……”又惨又媚的呻吟声并不能起到求饶的作用,只能被操得更加狠。乳肉被薄薄的内衣包裹着,在操穴动作中画着圈摇动,她伸出舌头,翻着白眼,第一次被完整的鸡巴操到了高潮。 初次体验的鸡巴埋在高潮的穴里,享受抽搐带来的阵阵收紧,闷哼着射出一股又一股的精液,射满了套子。 这只是第一次,他居然在第一次里学到了方法,后来更加漫长而折磨。装了精液的避孕套扔在床下,床单和地板一片湿。她的腿环被解下来,放进嘴里,在脑后系上。他勒着这条细布后入,把她的脸勒出红印,唾液濡湿了上面的山茶花,身体绷成一道弓。两只露着奶头的乳房画着八字弹跳,他揪着奶头,扇打乳侧,说她是小奶牛,逼问她什么时候产奶。 最后一发射出时,已经是半夜了。他解开她嘴上的腿环,抱着她去浴室仔细清理。 回到床上时,他搂着她吻下来。但她却瑟缩了一下,躲了他的吻。 他顿住,低头借着月光看着她的眼睛。她哭了好多次,眼睛红肿,眼睛里有些未散的惊惧。他的身体冷下来,明白她一定是怕了他。毕竟她从未被粗暴地对待过,从未完全地看过他的真面目。 但他还是决定哄她,抚摸着她的头发和脊背,说别怕,这只是情趣,不喜欢的话以后就不这样了。 她却在他的怀里摇头。他摩挲着她的脸颊问,喜欢?她没有否认。 只是犹豫着,垂着眼皮,想要说些什么。她环着他的脖子,埋在他的肩膀上闷闷地说: “……以后能不能……别欺负我。” 微弱、纤细的声音,带着话语下自己也不清楚为何的请求。 他沉默了一下,似乎要从里面抓住什么。他无声地摸着她的长发,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冲动。这简单、明确的请求堵住了他的表达。 稀里糊涂地按照父母的意愿订婚,又年纪轻轻地成婚。虽然初尝禁果,但他们并不清楚,这真正意味着什么。 但是现在他只想着回答她的问题,过了许久,才开口,低声说道: “不会欺负你。” 迷雾 她是被自己的手机闹钟吵醒的,手臂伸出被子,闭着眼摸到手机,熟练地关闭闹钟。 她又翻身埋进被子,摸了摸身边,忽然发现昨晚或许有一个人同睡。她从困倦的深思中分出一点精力去想,是他昨天将她送回来的。 还发生了其他事。冰块的触感和麝香味。她听到远处的洗手间里传来声响,开门声。敲门声从外面传来,脚步声走向房间外,开门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又回来。 身边的床垫一沉,一个身体靠过来。她闻到了自己沐浴露的气味,薄荷香味和隐隐的苦艾味。冰凉而湿润的触感印在脸颊上,像是蚊子叮咬,又落到眼睑和额头上。 她皱着眉躲开。 低沉的声音:“还不醒?” 捏她的鼻子,她的睡意被打扰,只能睁开眼。 外面的光照进来,有些刺眼。她刚醒,还不习惯光亮,往他的怀里躲。 他似乎愣了一下,好像没有预料到她会这么做。 下一秒他就将她抱起来,坐在床边。她枕着他的肩膀,他拍着她的背,让她从睡意中恢复过来。 “起来了,宝贝。”他在清晨的声音沙哑,“怎么还赖床?” 她睡意昏沉,或许是为了让自己清醒,于是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知道我当时去海岛的时候,为什么不怕我的对手利用我不在的这些时间,抢占先机吗?” “因为你是故意的。”他说道。 她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他捏了捏她的耳朵,放开她站起身,走向衣帽间。 她坐在床上,怀抱离开,失落的感觉漫上心头。 她避开心中的这种感觉,追问道:“为什么说我是故意的?” 他在脱衣服,从门的缝隙隐约看到他的背部。从海岛晒成小麦色回来后,过了这段时间,颜色又逐渐向苍白恢复,现在介于两者之间。肩胛骨发力,周围的肌肉随着隆起,从背部到腰形成曲线。 她眨了眨眼。低下头玩弄手指。 过了一会,他在那边说:“你上升得如此快,肯定被人忌惮。在这时候假装与你的未婚夫同游海岛,人家会以为你志不在更高位,对你放松了警惕,自然对你有利。” 她沉默。他换了衣服,一边戴手表一边走出来,站在床前低下头看她。 他的衣服是刚才有人送来的,休闲,轻薄的亚麻质地,仿佛不是要去工作,而是去聚会。他偏爱的风格,高质量剪裁和面料,绅士但是自由,就像他这个人。 她不知道如何应对。他居然懂她的想法,和往常一样,她抵触被人猜中想法,现在居然却同时有些欣喜。 你怎么会……知道?她想问。 但这时他弯下腰吻了一下她的脸颊,说道:“我要走了。记得起床,别迟到了。” 她坐在床上仰头看着他。 他的鼻梁高耸,眼睛深邃漂亮,被眉骨的形状衬托得有些冰冷。特别是当他俯视人的时候,看不懂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只觉得像是在端详自己的猎物。 他摸了摸她的唇角,似乎在回味着什么,淡淡地笑了一下。直起身,转身出了门。 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她收起了笑容,这个表情一直持续到她到达公司,坐在会议室里。 会议室里还有其他高层,包括她的二哥和四姐。他们在讨论此次的收购计划,收购的目标是某个集团所有的商业地产,地处老牌购物圈,又因为一些政策变动,专业机构给出的估值在几年内迅速上涨。 她只是来旁听的,没有资格参与。这两个人分别是她父亲的不同任前妻所生,在对付父亲现任妻子那位娇生惯养的儿子的事情上同仇敌忾,但是彼此向来就水火不容。 此时他们正就收购一事争吵不休,双方都有各自的方案,想成为主导收购的人。 她望向会议桌远处,前方那位面目模糊的男人能决定一切,他们都想在他面前挣得一席之地。 二哥烦躁,忘了眼自己的杯子,发现水喝完了,环顾四周,视线停在Z身上。 “喂,你。出去帮我倒水。”他朝她勾手指,随意说道,仿佛将她当成了服务员。 没人理会他们之间的对话。她微笑地说了声好,站起来出门。 她再进门时,二哥在说以往公司的收购案例,试图用已有经验反驳四姐的方案。 “我早就说了,这个方案不合理,以前我们公司也有类似的事情,叫什么来着,叫……” “3年前的上城集团收购案,公司成功以2.7亿元收购上城集团旗下的娱乐体验乐园,”她站在他身后,将杯子放在他手边,“但是由于对其利润及运营的估值不当,公司亏损。” 他本来因为被人打断正想发作,听到她说的事情,正中他下怀。 “对,是有这么件事。我记得是老三负责的吧?”他随手指了指她,但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表情一瞬间微妙地变化。 “不管怎么说,我们先回到这个案子。”他接着说道。 “等一下,我记得上城集团收购,前期的负责人应该是二哥你吧?”四姐说道,“不知道因为什么,后来就变成老三了。” 会议室陷入沉默,男人盯着说完话抱着双臂等他回答的女人,脸色阴沉。 而Z早已无声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仿佛刚才只是无心提起了一件案例。坐在远处的男人中止了剑拔弩张的气氛,说这件事留后再议。 散会后Z走在最后出门,在门口走廊被人拦住。 她的二哥站在她面前。 “我正在想你是谁呢,”他说道,“原来我以为你是个普通秘书,长得还不错,多看了几眼。没想到挺眼熟。” 他的眼神让她感到很不舒服。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父亲最宠爱的儿子,就算脾气暴戾,犯下的事情数不清,但总有人帮他解决掉。 “你是哪个?我一直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哦,你的编号是多少来着?” 她感到一阵窒息,仿佛回到了过去。铺着地毯的房间,一群幼童,她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保姆按照编号叫他们,那时候她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只知道自己的号码。 Z。 她的冷汗流了下来,呼吸急促,男人的脸在她视线里扭曲成怪物。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二哥。”她保持着微笑,撑着正常的声音回答。 “二哥?你也配叫我二哥?”男人嘲讽道,“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疯女人生的。她把你偷偷生下来又丢掉,现在被关在精神病院里。我说得没错吧?” 一提到她,Z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他注意到了她的神情,更加肆无忌惮地说道:“你现在也只能去那里见她吧?想想,要是你不在的时候,万一她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呢?” 她说:“如果你要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他打断她的话,“所以,别以为你能坐在这件会议室里,就有资格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不然的话,你知道后果。” 他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她站在原地。片刻后,她像是被惊醒一样,匆匆走出会议室。 Z忽然放慢脚步。四姐站在走廊上看着她,像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第一次知道他有多么恶心,是吧?”她问道。 Z的脸色苍白,听到她的话,展开一个勉强的笑容,说道:“怎么会,二哥只是在提醒我——” “别装了,”女人的妆容精致,眼睛像刀子一样穿透她内心的想法,“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才故意在会议上提起那件事,引起他对你的注意。” Z的表情不变,说道:“我只是想帮二哥想起和这次收购相关的案例而已。” “然后正好说道那件案子?你明明是故意的。你故意激起他的忌惮,同时让我看到他在威胁你。”女人语气平淡地戳穿她的诡计,“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让我发现,你在我和他的斗争中被他波及,相当于无形中站在我这一边。我怎么会忽视增加他的敌对方这个机会呢?于是我会收买你,让你变成我的人。正中你下怀。” Z认真地听女人揭穿她的话,她的话音落下后,Z沉默了半晌,忽然笑了。 “那么你想收买我吗?”她说,“我已经铺垫到了这个地步,无动于衷就是对机会的漠视。你说对吗,四姐?” 年轻女孩穿着职业装,大廓形的衬衫和烟灰色西裤,像一只修长的香烟,利落而冷冽。 Z温和的眼睛直视着她。女人忽然想,被她看出想法,是否也是Z的目的。 但这只是一瞬间掠过的怀疑,支持这个怀疑的仅仅是,她在她无害而漂亮的脸上瞥见一丝阴暗。就像夜行的蛇,仿佛会在无声处给予致命一击。 -今天Z是阴暗爬行的小女孩一枚呀~ 驯养 她们的谈话持续了一段时间,没人知道她们说了什么。 Z走出公司后,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接通后,她开口就问道: “她还好吗?” 那边说了什么,她紧绷的神情有所放松,接着说道:“我去看看她。” 她上车去了一个地方。那里像是个私人疗养院,保安验证身份后,大门打开,车驶入了一个花园,花园里有护士陪着穿病服的人散步。 她进入疗养院的大楼,走到一个房间。楼层值班的护士认出她,给她放行。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再出来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 护士对她说:“她今天的状态不错,出门散了步,在房间里写了会东西。她知道你来很高兴。” Z说:“虽然我没看出她很高兴,但她确实状态不错。” 另一个护士说:“哪有妈妈看到女儿不会高兴的?她只是不表达出来而已。” Z看了她一眼,目光掠过她看向钟表的动作,还有手里刚放下的对讲机。 她笑了笑,说:“也是。” 她转身要走,在那个护士背过身倒水的瞬间,对第一个护士用口型说道: “照看好她。” 她的神情严肃,护士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向她点了点头。 她走出疗养院,打了个电话给助理:“多派几个人来疗养院,走外部渠道……对,就说是来应聘的。” 她挂了电话,拿着手机站在太阳底下。夏日的阳光炎热刺眼,她却觉得身体里的冰凉仍未退散。 她没有立刻上车,让司机先等着。疗养院正对着一条僻静的道路,她一个人慢慢地走在路上。 对面是一些小商铺,老人在店门口支起桌子打麻将,孩子们头碰头聚在一起玩新买的玩具。她一边走着,一边侧着头看。 前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忽然间有什么东西从绿化带里窜了出来。她没有看路,被这个动静吓了一跳。 这是一团灰扑扑毛茸茸的东西,在她面前动来动去。她保持着距离,弯下腰一看。 这团东西露出一对又小又圆的眼睛,正好与她对上。它“汪”地惊叫一声,向后躲。 原来是一只半大小狗,身上脏兮兮的,瘦得能见到肋骨的痕迹,耳朵还耷拉着。 它似乎很怕人,退着向后躲在绿化带里,只留出鼻尖和眼睛窥探着她。 只是一只流浪狗。她松了口气,见它已经躲在里面,没有管它,继续往前走。 她往前走了一段路,停下,又折返回来。 它还在绿化带里,见她弯下腰看进来,吓得又往里缩了一点,但是那双眼睛还在看着她。她蹲下身,四目相对时,她不知道怎么应对狗,只能伸出一只手,说: “过来。” 谁都没动,她和狗面面相觑,感到有些尴尬。她的手停在半空中,过了一会,它才仿佛理解了她的意思一般,小心翼翼地爬出来,鼻子嗅嗅,慢慢靠近她的手。 忽然间一辆车经过,它猛地退回了灌木丛。 前功尽弃,她很烦恼。它躲在里面,不愿意再出来。Z想了想,转头看到对面有便利店,于是站起身走过去。 便利店里有盒装的预制鸡胸肉,她听说狗不能吃含盐量太高的东西,但是条件有限,找不到专门给狗吃的食物,就只能买了这个。她拿着鸡胸肉回到路对面,蹲下看看,确认它还在里面。 “这是吃的,给你。”她撕开包装盒,放在灌木丛前,对它说道。正对着一只狗说话,她觉得自己有些傻。 不过她的注意立刻就被它转移了。只见它伸出头,在包装盒的边缘闻了闻,随后探出身子,头伸进盒子里,露出牙尖叼起鸡胸肉的一角咬了咬。 很快它就继续吃,吃得很急切,像是饿了很久。因为鸡胸肉是一整块,她看到它快要把整块肉甩出盒子,都没用牙齿分开,于是伸出手帮它。 她伸手的瞬间,它又警惕地放下鸡肉躲开。她的动作慢下来,避免吓到它。她把鸡胸肉撕成条放回盒子,做完之后,后退到原来的位置。它目测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小心地凑近盒子,低下头开始吃。 她看到它身后的尾巴开始摇晃,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 她拍了一张小狗吃东西的照片发到群里。 “家人们捡了条狗。” C小姐:“啊啊啊啊好可爱!” E小姐:“流浪狗吗?” 她在群里把事情的来由说了一遍,同时觉得蹲久了腿麻,于是站了起来。小狗正埋头苦吃,听到动静下意识想躲,抬头看到她站着,竟也没动,低下头继续吃。在行车经过或者周围有动静时,它仍旧停下来抬头观察,脑袋左右转动。 她也跟着左看右看,没有异常,转回头看时,发现它已经又埋头苦吃了。她举着手机,站在一只小狗面前,时不时和它同步抬头到处看,仿佛自己在给它放哨。 群里E小姐还在继续问:“你是要领养它吗?” 啊?领养?她愣住了。 C小姐说:“请务必带它回家呜呜呜!” Z小姐皱起眉,发现自己从未想过这件事。这时它已经吃完了鸡肉,因为她猜未成年犬不能吃太多,所以只买了小块。它坐在原地摇着尾巴,她后退了一步,它就立刻跟上来。 她再往后退,开始往旁边走,它一直跟在她身后,一边嘤嘤地叫。它走了一段路,她观察到它的腿好像有点瘸,像是受伤了。 “它的腿好像有问题。”她打字道。 E小姐说;这么小的狗流浪在外,恐怕活不了多久。你最好给它找个寄养的家庭。 C小姐说:“对,而且看它的警惕心还没有那么强,容易遇上坏人。” 是的,这是弱小的生命,一不小心就存活不下去。她应该想到这一点,如果想到的话,一开始就不会招惹麻烦。她不是一个有爱心的人,爱心会让人吃亏,会被背叛,还让她自顾不暇。但是一种叫恻隐之心的情感驱使她妥协,她想道,要不就帮它一把,把它送到能寄养的地方吧。 但是她不知道怎么做,她的朋友们都没养过狗,给不出办法。C小姐问她有没有养狗的朋友,可以咨询他们。 Z站在原地,小狗在她身旁走来走去,在树丛边闻闻嗅嗅。她忽然想到,Y说过自己曾经养过一只狗。 她发消息给他:“怎么把流浪狗送去寄养?” 过了一会,他发来一个问号:“?” 她把情况跟他说了,给他发了小狗的照片。他让她去找一个纸箱,铺上衣服,把狗放进去。 Z回答:“啊?我抱狗?” “对啊,不然它怎么进去?”他回答。 周围已经路人停下围观,小狗躲在她脚边,试图用她的影子把自己藏起来。她心中焦急,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喂?”Y在电话里说道,他那边有一些说话声,还伴着背景音乐。 “我要怎么抱狗?”她一上来就问。 他在那头沉默了一会,笑了起来。 “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他边笑边说。 她急了:“我真的不会!我就是……我不敢……而且它的腿受伤了。”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她一边拿着电话,一边低头看坐在她脚边的小狗。它仰着头看她。 她叹了口气,说:“好吧,怎么办?” 他说:“地址发我。” 她给他发过去地址。过了十几分钟,他开着车过来,车窗降下来就看到她站在路边,和脚边的狗大眼瞪小眼。 Y:“……” 她看到他下车走过来,他看了她一眼,说道:“就是它?” 她有些心虚:“对。” 他蹲下身,伸出手给小狗闻。它动了动鼻子,犹豫地上前闻了闻,没有后退。他开始挠它的下巴,它的尾巴从警惕的不动到螺旋摇摆。 他又去摸它的脑袋,手法娴熟,它没有躲避。 Z震惊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它都不让人靠近。”她说。 他耸了耸肩:“狗的交朋友的方式和人类不同,直接靠近肯定会让它害怕。” Z提醒他,它的后腿有伤。他往后看,想要抬起它的后腿检查。它可怜地哼了一声,试图挣扎。 Y的力度放松了一点,但是没有松手。 “别动,”他的声音低沉而轻柔,“让我看看伤,一会就好。” 他的命令似乎很奏效,它安静了下来。他让Z绕到它身后,示意她看那个伤口。 伤口处毛发脱落,露出红色的伤口。 “看起来是被什么东西夹过。”他说。 她点了点头:“要送去医院。” 她去路边的商店里要了一个空纸箱,Y让她去他的车上拿来一张毯子,垫在纸箱里。他的手臂穿过小狗的腹部,将它抱起,放在纸箱里。为了避免伤到它的腿,他的动作很轻,它也只是挣扎了一下,四肢在纸箱里着落时,就安静不动了。 他把箱子抱起来,它从箱子的阴影里伸出头,对着他的下巴嗅了嗅。 他摸了摸它的头:“乖女孩。” 他的神情平静,Z的心中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她从未见过他的这个样子,掌控感和温柔并存,他在平时只是前者,玩弄或者冰冷的前者,温柔也只是风雨前的宁静。 它被他摸着,忽然转过身来,朝着她的方向探出头。 “它在找你,”他说,“摸摸它。” 她把手伸到它面前,它伸出舌头舔她的手心。她下意识想缩回手,但是停下了。粗糙温热的触感,湿湿的鼻子,小小的一团在她的手心里,从这里连接着一颗跳动的生命。 她的心中一动,怔愣在原地。 他看着她,看见她愣在原地,眼神像是在思索和纠结。可能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她的脸上露出细微的笑,只有一点点,但眼角和嘴唇都柔和下来,就像是晴天海面泛起的波澜。 他忽然说:“它喜欢你。” 她抬头看他的眼神带着点不相信,他笑了笑,也没再重复,把纸箱放进后座。她也跟着上去,他开着车去了宠物医院。 一路上它很安静,到了医院开始发抖。Z轻声安慰它,医生把它从箱子里抱出来,检查它的身体。 医生说它后腿粉碎性骨折,还好没有其他病,驱虫和刮毛后给它动手术。手术后它身上的麻醉还没有完全退,只能抬起头用鼻子碰她的手。 这个医生和Y认识,他们留它在医院观察。 他们走出医院,她的车停在门口等着。他们停了下来,她面对着他,听到他说: “你可以明天再来看它,同时可以准备领养了。” “我真的可以领养它吗?”她小声说道。 “当然可以。”他低头看着她,语气就像刚才一样,平静中带着柔和。 她没有说话,他掏出车钥匙,说道:“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分开了?你的车已经在等你了。” 他正要离开,女孩的身体突然扑上来,手臂环着他的腰,脸埋在他的怀里。 他愣了一下,双手举在半空中,顿了顿,片刻后落在她的背上。 “怎么了?”他问。 她没有回答。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她想说出来,但是开不了口。她能向他说关于她过去的一切吗?这是痛苦而卑微的过去,对于在宠爱里成长的他来说,把她的故事放在他面前,简直就是对她的折磨。 或者说她对养狗的犹豫?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她在小时候曾经求来一只小狗,但是没有能力留住它,最后看见的是它躺在泥土上的尸体。此后她时不时会做一些梦,梦中经常出现猫或者狗,但是转眼间它们就不见了,接着她就在柜子里找到它们的尸体。 抚养一个生命,在她看来,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很困难。你需要持之以恒的关怀和照顾,一旦对它有了责任,就不能随意抛弃。这对她的母亲来说,也是一件困难的事。她知道她有难处,所以不曾埋怨被她扔下不管,但是被抛弃的感觉并不容易忘记。 她收紧手臂,在他的怀里沉默。他的怀抱宽大,但穿堂的风在他们中间让怀抱微凉。他不是能让她说出一切的人,尽管她有种错觉,仿佛能寻求他的安慰。只是沉重会压倒人的耐心,他人没有承载她的情绪的义务。 她抬起头,脸色苍白,但是嘴唇红润,眼睛清澈而湿润,像是落水的动物。他的眼神有细微的变化。 “带我走吧。”她说。 他将她带到一家酒店,进门直接从电梯坐到顶层。一路上工作人员都在向他问好,她提出疑问,他淡淡地说道,这个酒店是他家的。 顶层只有一个房间,装潢不像酒店,而像是他的私人住所。电梯门在身后关上,他没有招呼她坐下,径直去倒了杯酒。 “我在接到你的电话时,会议刚结束,”他说,“下午还有一个会议,但看起来要推迟了。” 冰块撞击杯子的声音。 “你说,应该怎么赔偿我的损失?” 她像是着了魔一样,声线颤抖地说:“对不起。” 脚步靠近,他走过来,站在她面前。 “跪下。” 她受了不知名的驱使,膝盖一软,跪在他脚下。 头顶上的声音响起,平静而低沉的声音,但却使她浑身战栗。 “good girl.” “往下坐,别怕”(h)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颤抖。仿佛电流从尾椎开始通过全身,令腰部和脖颈收缩起伏。她的眼睛蓄起薄雾,脑海中绷紧的线像在海风中飘荡,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她的眼前只有他的腿,伸出的手。一瞬间腕表反射的光。手背轻抚她的脸颊,指骨抵着颧骨和下颌一寸寸割过。 她抬起下巴让他更方便,偏过头用脸和鼻尖蹭他的手背,往边缘游走,恳求似的,终于他的手翻转过来,她的脸贴上他的掌心。 他的手在到房间后清洁过,冰凉带着点潮湿的气息,修长的手指就这么将她拢着——或者是她在他之中。她的嘴唇微张着蹭过他的指尖,轻巧而急促地喘着气,像花边一样蹭过去外翻的嘴唇的唾液,被手指挤压。 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样,她浮着绝望的气味,浑身湿透,用卑微的跪姿向上祈求怜悯。就好像世界上只认识他一个人能解决她的痛苦。 但是他无动于衷,手掌动也不动,也不说话。忽然间他撤离身体,她扑了个空。 他转身坐在她面前的沙发上,手撑着下巴。 他似乎在看她,但是她不能确定。他也没什么表示,只是坐在那,让她暴露在从头顶照下的光中。 她忽然猜到了他的意图似的,往前挪了挪,跪在他的双腿间,抬头望着他。 她的脸色依然苍白,妆容精致,脸颊却透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亮得惊人,紧紧地凝视着他,仿佛他是她的猎物。但是依附在双腿间的姿态,却像是供他赏玩的宠物。 他低下头观察着她,面无表情,长相却天生多情而玩味。 他看着她的手伸向胸口,解开了衬衫的纽扣。她穿的是白色的衬衫,廓形挺拔,领口本就呈V字形,解开一两颗就窥见半抹云一样的软嫩。 她还没有解开全部纽扣,他的手就从敞开的领口伸了进来,拨开bra捏住了她的胸。亵玩一样的手法,她顿了顿,手指收紧。 “不喜欢?”他问。听起来无所谓答应或者拒绝,一旦说不,他就会撤手离开。选择全在他的手中。 也许在平时,她会发现他故意在半路停下询问的狡诈之处,可是现在她没有。 没有,她回答道。 脱了。他简洁地说道。 她把上衣脱掉,他接着说,全都脱掉。 命令式的语气,让她感到非常陌生。没有和缓的句子,或者前缀表达,短短的几个字。 她的身体冰凉,但还是机械般地遵从指令,将长裤也脱掉,半裸,只穿着内衣。 很快她就知道他要她做什么了。皮带解开的声音,她张嘴含下前端,嘴塞得撑满。一只手挽起她的头发,按着她的后脑向下,唾液和呜咽像被挤出一样流下。浅浅触碰她的喉咙,在狭窄处停留,再抽出。 她从喉咙里发出抽气声,像是拔出来时连着她的一小截魂魄。她听到头顶传来他的呼吸声,逐渐地,变成低沉的闷哼。他的手握着她的脖颈,手指拢着她的长发,掌纹在皮肤上摩擦。她的腿间不可控制地溢出一点液体,她甚至能感受到她的阴唇和大腿内侧是如何被弄湿的。 她并拢双腿,好像这样就能阻止流更多的水。 这个动作却没逃过他的眼睛。 “怎么夹腿了?”他语气严肃地说道,“这是不好的习惯,难道我没教过你吗?” 她呜咽着回答,说不出话。 他接着说:“没办法,像你这样的学生,只能我来亲自惩罚,才能让你长点心。” 忽然语重心长地扮演起老师,除了他叫她把屁股撅起来,语气仿佛就是一个严格的老师。他的手顺着她的脊背滑下去,覆上翘起的臀部,手指褪下濡湿的内裤。 她的阴唇被掰开,指腹勾着阴蒂揉搓,汩汩的水声,像是鱼在吸水。手指埋进穴里,从狭窄的阴道口伸进去,插进柔软幽深的阴道。她耸起屁股,把逼穴往他的手上送。 “别只顾享受,继续口。” 她被按着往里深入一截,鸡巴的顶端破开口腔深处,塞进了一个头。他爽得呻吟,混杂着她的干呕声。她拍打他的腿,他把她的手抓住。 “放松……不要用力咳,过会就好了。” 他在她的喉咙停留,等她的那股刺激感过去。但是给他的刺激仍在,腹部和喉结起伏。他弯下腰,手指在她的穴里搅弄,按压着那片海绵一样的凸起。她的阴道收缩,屁股乱扭,挣扎着要吐出鸡巴。 他抓着她的头发禁锢,把她按在自己的鸡巴上。温热的口腔和喉咙剧烈收缩,埋在深处的鸡巴被蠕动的舌根和收紧的腔壁层层包裹,他差点射出来。 她被他指奸高潮,抽搐着双腿,屁股还保持着撅起的姿势,死命吸着他的手指。他的鸡巴在她喉咙里胀大了一圈,但是仍然不放过她。生生挨过这段,她的后颈的手才放开,鸡巴抽出来。 她趴在他的膝上干咳,他的手放在她的背上。黑影从上覆盖她的头顶,苦艾味将她包围起来,仿佛把她抱在怀里。 她咳了一会,慢慢平复下来。脸上布满生理泪水,嘴角和人中通红。 她抬头看向他,说道:“老师,我做得好吗?” 纯洁好学的眼神,像是在做功课。但是半裸着跪在他身前,胸前一对奶子已经从脱落的bra里露出。 “你做得很好。”他说。 她皱起眉:“但是老师,我还是好难受。我该怎么办呢?教教我吧,老师。” 他盯着她,几秒后,才开口回答:“头抬起来。” 她顺从地抬起头,看到他摘下什么东西,一边手挽起她的头发。皮革围绕着她的脖子,绕了一圈扣起来,没有勒紧,也没有松下来,刚好卡在她的脖子上。 他试了试松紧,然后将她抱到床上。 她背对着他,内裤被完全脱下来,扔在床边。他让她抬起臀,掰开阴唇,坐上了他的鸡巴。 两声叹息。全根埋入,他把她抱在胸前,手臂从身后环着她的胸,一颠一颠地操她。皮带一端收紧,她被扯着仰起头,身体反弓。她的臀肉压在他的大腿上,几乎看不见插进去的鸡巴,皮肉撞击拍打,他的胯骨和大腿击打着她的臀部。 因为仰着头,而且脖子勒着一根皮带,她的呼吸被拉成一道线,发出喘气时的喉音。 他在她耳边说道:“往下坐,对,别怕。” 她用力地往下坠,鸡巴直直捅进最深处,龟头刮着敏感点嵌进去。 “啊!”她发出尖叫。 直接来的快感,还带着胀痛。脖子被捆着,呼吸虽然不至于困难,但也被束缚。她岔着腿坐在他的身上,身体发软,动弹不得,恐惧与兴奋并存。 她的手抚上喉咙上的皮带,手指扣进内侧。他的手覆上她的手,将她钉在由他设置的项圈上,另一边手揉捏着她的乳房,捏着她的乳尖向上提,迫使她跟着往上挺胸。 但她没法离开,因为他扣着她的小腹按在鸡巴上。柔软的小腹,跪坐在他身上时突出软肉,即使像她这样经常健身的人。他的手从她的脖子上移下,按在这上面。温热的掌心熨帖小腹,仿佛能感到其中顶起的龟头。他的身体从后罩住她,鼻尖在她颈侧徘徊,视线隐约停留在他手心下的小腹。 再抽插的时候,手底下传来动静,他满意地观察着,同时也在观察她的反应。他能感觉到她在流泪,难以迅速适应刺激的泪水。她早应该知道后果,疯狂的追求快感的最初,她就该预料到。这种天真仿佛与她沉重的痛苦不相关,但两者却奇异地并存。 他此时非常兴奋,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用像溺水者抓住浮木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兴奋了。 “喜欢吗?喜欢我这样操你吗?”他在她耳边喘息着问道,语气让她感觉到情绪怪异地高涨。 他“啪啪”地操着她,操得她说不出话。她张着嘴发出含混的声音,他放慢了速度,让她有说话的余地。 “呃……哈啊……喜欢……” 她侧过头往后看,他托着她的下颌低头看。她的眼睛眨了一下又睁开,眼尾细长,眼睑皮肤清透浅淡。他的吻在眼睛上落下来,她闭上眼,被他亲在眼睑上。 唇尖又流连几度,印在眼睑一处。 他开口说道:“喜欢?那就送你上去吧。” 困着手臂的撞击,他真的送她上了高潮。勒着脖子让高潮眩晕,像是升上云端。她被卡得干呕,口水顺着嘴角流下,他松开拉着皮带的手,放她软倒在床上。 他在她体内射精,带着套子拔出来,体液留在阴道口冰凉。眼皮昏沉,她埋在被子里想要睡过去。恍惚间她感觉到皮带从脖子处松开抽出,指腹在原来的地方摩挲。 Y扯过被单盖在女孩身上,起身穿上浴袍,点了根烟。他坐在刚才的沙发上,叼着烟瞥着床上裸露的身体,神情慵懒。浴袍敞开的胸前有一点印痕,那是他从后勒紧女孩时,她脖子上的皮带在他的皮肤上留下的痕迹。 蝴蝶(h) 她醒来,床边的灯关着,光线昏暗,不知道现在是多少点。 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她抬头望去,隔间的光亮着,他坐在桌后,面前放着电脑。 正在开越洋会议,他开视频说着话,就看到她一丝不挂地走了过来。她的步伐像猫,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他的注意力分散,一边对着会议那头讲话,一边看着她钻进了桌子底下。 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他的话语停顿了一下。她在舔他的鸡巴,握着软却粗大的一根,低头去吸他的囊袋,吐出一颗又再吃另一颗。 他重重地呼气,目光移回笔记本屏幕,那边的人在说话。他的鸡巴慢慢地立了起来,她从根部往上顺着舔,口腔包住龟头。 他的手忽然放在她的后脑,指关节发白。细微的吸吮声在桌子下响起,他不知道会议那端是否有人听到。 ……有人问他是否还好,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对。 我没事。他回答道。握紧了她的后颈,将鸡巴退出来。 她仰头看着他,眼神迷离,带着睡醒的困倦与烦躁,表露出不管他的想法,她就要做。他看着她这个眼神,感觉到下身又硬了几度。 他关了画面,对她说:“去拿套子。” 她回来的时候,嘴里叼着避孕套。他接过来撕开戴上,示意她转过身抬起臀。她在桌子底下跪着,抬起臀往后靠。龟头抵在她的臀上,她扭着屁股去对准。 她一手握着鸡巴,屁股撅起,慢慢地往穴里含。但是龟头插在穴口,总是滑出。她有些生气,他低笑一声,扶着她的腰引导,阴唇撑开一点点吃进,她跪着吞进大半段。 他松开手,开了画面,解释自己这边刚才信号不好。他放任她自己来,靠回椅子听会议,没人知道衣着整齐的画面下,女孩撅着屁股在努力吃鸡巴。 他在会议空隙垂眼看,两瓣浑圆的臀一抽一送,中间的逼穴艰难吞吐着一截肉棒。因为沉下腰,显得腰部更细,但是肌肉支撑的有力。臀部上方两个腰窝,随着动作一深一浅。 他伸手握住她的腰,引导着她的节奏,往他的鸡巴上套。抽插带来的水声在桌子底下响起,被视频对面和他的说话声掩盖。 她忽然挣扎了一下,手向后伸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他的动作。他不为所动,加了一只手,双手掐着她的腰往自己身上撞。 她的腿软了,但下半身还被拉着,上半身跌落在地上,趴着咬自己的手背,不想让声音发出来。 但是还漏出了一丝呜咽,脊背起伏,臀瓣随着逼穴的收缩而颤动。桌子底下黑暗且狭窄的空间,后面是衣着整齐的男人,电脑屏幕开着,十几个人同时在线上。说不定他的助理什么时候推门而入,一进门就会发现她垂着双乳在桌下被他后入。 她的汗毛耸立,顿时感到身上有些冷。他还掐着她的腰,指腹摩挲着腰窝,指间轻浅摩擦。玩得她尾椎处仿佛有一根筋颤动,然后传到脊背,全身发痒,身体绷紧。 她好像听到他轻笑一声,拦腰捞起她继续操,臀部翻起再往后沉,逼穴扯得拉出粉色的阴唇内侧。水声和皮肉拍打声,声音响得她确定对面听得见。 她恳求地勾他的手,拍打他,但无济于事。腿心酸软,龟头的棱角还挤在肉壁里,一层迭一层的折磨。 她想要开口说话,但又害怕被听见。只能委屈地被扣着臀挨操,捂着嘴克制呻吟。他忽然换了个方向,撤出一段,鸡巴头对着内壁顶,歪斜撞在凸起上。 她深吸一口气,膝盖夹着,屁股高高抬起,抖着腰潮吹,淅淅沥沥,含着鸡巴从张开尿道里淋下。蒙在手心里大叫,闷出喉音,又惨又骚地呻吟。 她已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了,耳朵围绕着嗡鸣声。恐惧和兴奋交杂,声音被人听到已成为事实,她一边高潮一边哭出声,走在钢丝上的绝望。 一双手臂把她从桌子底下捞出来,面朝下放在桌子上,背对着他,龟头在穴口磨了几下又插进去。 插了几下,她没动静,像是脱了力。 他“啧”了一声,抽出鸡巴,把她反转过来,果然发现眼眶红了。 他抱着她坐在椅子上,她皱着眉神色痛苦,推着他的胸膛想要离开。他收紧手臂,禁锢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她在他怀里蜷缩成一团。 “哭什么?”他低头去够她的眼睛,亲掉眼泪,“就这么点能耐还想玩刺激?” 他把笔记本屏幕转向她,让她看。屏幕亮起,停留在退出会议界面,时间过了有一会。 “会议早就结束了,宝贝。”他说。 他突然感到胸前一阵刺痛,低下头看,她一口啃在他的胸上,留下两道弯曲的齿痕。 他刚想发作,又看到她凑上去舔了舔伤口,鼻尖蹭了蹭,手臂缠绕上来,脸颊贴在他的锁骨上,神情安详。距离很近,能看到她白皙皮肤上的小痣,眼睑上青色的血管。 他顿了顿,手指落在她的头发上。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他问道。 他看得出来。她想道。 “没什么,就是公司的那点事……总有人看我不顺眼。”她低声说道。 “嗯,”他说,“原来是这样啊。” 具体是什么事,她并不想说。他说这是必定会遇到的,质疑资历的,不满利益分配的。他还跟她说了他刚接手时的事情。 “我以为你没经历过什么困难。”她说。 他笑了:“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 他们又低声聊了一会,时不时亲吻,半硬的鸡巴戳在她的小腹前,蹭了一会硬了。他就着这个姿势插了回去,环着她挺腰。体内的鸡巴慢慢进出,操了一会停下让她高潮。温温柔柔的快感反复几个来回,直到她受不了,穴口缩紧他的根部,里面的嫩肉吮吻他的柱身,一边求他射。 她按摩得他很爽,捏着臀肉问怎么求。她随口说怎样都可以,于是他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她睁大眼睛,不敢置信,最后还是红着脸点了头。 他赞许地亲她的耳朵,下身狠撞,钉在她穴里射精。射的过程中兜着她的身体又往里操几下,抛起屁股砸在他的大腿上。这几下把她操得双腿乱蹭,哆嗦着哭叫。他掰开她的臀瓣,看着他的鸡巴埋在里面,一抽一抽地射完精,穴口像嘴一样吸着他的柱身。 他停留在她体内,抱她在怀里,双臂收紧,稍稍挤压,她就发出舒服的低哼。他低下头跟她接吻。 然后他们坐在地上,他点着了烟,拿给她抽。她吸了一口,咳了出来,他大笑,从她手里接过,拍着她的背。 他的这个住所里居然停着一辆摩托车。全黑的改装哈雷,放在在露台边,专门的展示灯光从上往下打,夸张的车前毂,像是黑暗骑士里蝙蝠侠的坐骑。 她好奇地看,他说下去开一圈,于是就这么推着进了电梯。他给她戴上头盔,她坐在他身后抱着他的腰,摩托声轰鸣驶入道路。 市中心的路现在车辆稀少,他们穿行在高楼大厦和无人的红绿灯间。她在后面一一点评和吐槽路过的合作公司,时不时骂某些人的十八代祖宗。最后就只剩下fuck和操,他们互相重复彼此喊出的话。 然而他们在路上被交警拦截,因为没带驾照和交强险不合格被罚款。 Z:“……” 他们站在路边被交警教育了二十分钟,以“考虑一下你女朋友的安危”和“管管你男朋友”为结尾。 她和他面面相觑,他打了个电话叫人开车过来带走。她憋了一会忍不住笑出来,笑得蹲下身。 他作势要挠她肚子,她笑得更厉害了,一边求饶一边往前扑,扑到他怀里被抱住。 他在她小腹轻轻挠了一下。她心中一动,感到小腹里的蝴蝶扑闪着翅膀,要从口腔里出来。喉咙发痒,她垂下眼勾住他作乱的食指。 旧事 开始下雨了,倾盆大雨,连着几天阴沉沉的天气,下尽了又再下。气温也忽地变凉,Z在出行时穿上了外套。 她眉眼冷淡,看了看阴云遍布的天空。 她不喜欢这样的天气,潮湿阴暗,看不见阳光。但是连轴转的工作,让她来不及沉浸在这样的天气中。她今天刚下飞机,来不及吃饭,就赶去参加会议。 会议持续两个小时,经过无休止的争吵后终于结束,她离开会议走出公司,一边向助理交代工作,一边上了车。 她打开手机去,看到Y给她发了消息: “到了吗?” 她回复:“在路上。” 她正式领养了那只捡来的小狗,亲自照顾它,因为它害怕陌生人,不允许别人靠近。但是她的工作很忙,经常出差,有很长时间不在家。Y是除了她之外能接近它的人,所以这次她出差之前,把小狗寄养在他那里。 她到了Y家,按响门铃,Y打开门让她进来。 她在玄关停下脚步,发现屋子里一地狼籍。玩具四分五裂,枕头破了一角扔在地上,垃圾桶倒了,他那组价值不菲的音响也被蹭上了奶粉的痕迹。 Z:“……” 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走错了,想转身就走。Y一身居家服,光着脚踩在地上,回头看着她。 “愣着干什么,进来,”他仿佛看出了她的内心活动,笑了笑,“别怕啊Z小姐,不认识这儿了吗?” 她走进来,绕开这些东西,站在房间中央,清了清嗓子。 “怎么回事?”她问道。 他耸了耸肩,说道:“什么怎么回事?” 她看向地上:“这些东西,谁弄的?” “我弄的。”他说。 谁信啊?她皱起眉,心里忽然有了答案,眯起眼睛扫视房间,气沉丹田大喝一声:“光明!” 她瞟到角落里有什么东西动了动,定睛一看,是露在沙发底下的一条白色尾巴,还有半边毛茸茸的屁股。 Y在一旁说道:“能不能别给它起这么随便的名字?” Z去医院接小狗回家时,被问给它起什么名字。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于是一拍脑袋给它起了这个名字。 她疑惑道:“这个名字不好吗?往事暗沉不可追,来日之路光明灿烂,多么积极向上的名字啊。” Y说:“……可是你当时是看到装它的纸箱上写的‘光明牧场’,才想到这个名字。” 她有些心虚:“英雄不问出处,好名字不问由来……再说了,这是我的狗,我想起什么名字,就起什么名字。” 他抱着双臂看她,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不相信她的话。 她移开目光,像是转移话题般地又叫了一声:“光明,给我出来。” 她看着沙发底下,听到她的声音,露在外面的尾巴摆动起来,屁股却往里缩。她心想这个小笨蛋,一看就知道这都是它干的,它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以为藏得好好的。 “我数到三,”她提高了音量,“一,二——” “你别说它,几个月大的狗正是爱玩的年纪,它能懂什么道理?”Y打断她。 “这个年纪正是要立规矩的时候,你养过狗,不可能不知道,”她说,“不要因为怀念你的狗,就对光明有补偿心理。” 话音刚落,她就愣住了。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把目光移向沙发下。她回过神来,来不及对他说什么,就走向沙发,跪下来弯腰,和一双小狗眼睛对上。 她叹了口气,温和着语气说道:“光明,妈妈回来了。” 沙发底下传来一声哼叫,一只毛发整齐的白色小狗探出头,闻了闻她的手,然后吠叫着扑向她怀里。 这是光明,Z捡来的那只小狗,是一只白色的小土狗。初见时还是灰扑扑的,洗干净后经过一段时间的照顾,已经恢复成白色的长毛小狗。医生说它成年后会长成中型犬大小,成长期会长得很快。 现在还是几个月大,她很轻松地将它抱起来,亲了亲狗头:“想我了吗?” 它抬起头舔她的下巴。 她抱着它走到被咬烂的东西前,蹲下让它闻。它闻了闻就耷拉着耳朵,侧过头心虚地不去看。 她轻声细语地教训它,说这样做是不对的。然后摸了摸它的头,抱着它站起来,它试探了一下,又摇着尾巴去舔她。 “磨牙期,咬东西也正常,但是不能让它长大后也乱咬,”她说道,“对不起让它咬坏了你的东西,我会赔的。”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淡淡地说:“是我做得不对,你说得有道理,我不应该把它当成我养过的狗。” 他穿着灰色的T恤,露出锁骨,皮肤苍白,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还沾着狗毛。她知道他是亲自照顾光明,但没有直观地看到这个样子,不像以往什么事都不会经手的形象。 她的心中忽然有些愧疚,可能是因为亏欠人情,也有可能是因为说了不过脑子的话。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这一瞬间浸泡在液体里,又酸又软。 她腾出一只手去拉他:“你不要这样说,我说错话了。” 他没让她抓住他的手:“这是事实,我就是有这样的心理。” 他的语气有点冷,除了说这件事之外,似乎也意指什么更久远的故事。她隐隐约约注意到了,但无从得知,更加无法在这个时刻问起。 她坚持握住他的手臂,语气弱了下来:“我真的说错话了,对不起,你别这样。” 他侧过头不看她,她抓着他的手臂,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光明感觉到气氛变化,也变得不安起来,小声呜咽。他听到了这个声音,转过头看它,叹了口气,摸了摸它。 她把光明递给他,他看了她一眼,伸手将它抱过去。 “没事的,光明。”他低声安慰道,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这个名字。 她看着他的侧脸,踮起脚,亲了亲他的脸颊。他顿住,碍于怀里抱着狗,没有避开。 “别生气了。”她在他耳边说道。 “我没生气。”他说。 她仔细看了看他的表情,看不出生气的样子。虽然她敏感地察觉出来,他还在因为什么事而有情绪,但是她下意识地想要避开矛盾,所以忽略了这个细节。 她的气息远离,过了一会,Y听到她说:“有吃的吗?我觉得有点低血糖。” 他转头看她,发现她的嘴唇有些苍白,抓着他的手冰凉。外面又下起了雨,树木被风吹得左右摇晃。 他在雨声中问她:“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她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说在飞机上就没怎么吃,开完会就到他这了。他皱起眉,把光明放进宠物围栏里,转身去给她弄吃的。 他给她几块饼干垫肚子,她坐在厨房前,咔嚓咔嚓啃着饼干,看他在流理台后给她做海鲜意面。修长的手指解剖虎虾和扇贝,看着是一种享受。做好后盘子放在她面前,奶酪削碎洒在意面上。 “吃吧。”他说。 她低头看着盘子,拿起叉子吃。吃了几口,她吸了吸鼻子,开口问:“你原来会做饭啊。” “看起来不像?”他问。 “没有,”她小心翼翼地说,“就是觉得,做饭和你,你和做饭,看起来不搭边。” 他看着她没有回答,她等了一会没听到他说话,拿起叉子又开始吃。 他忽然开口道:“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她愣了愣,说道:“啊?哦……” 她放慢了速度吃,他没再说话。吃完后雨还没停,她留在他的住处,没有马上带着光明离开。她在他的屋子里走着,探头看到书房门半掩。她来过几次他的这个住处,但是从未进过这个房间。 “我可以看看吗?”她问。 “可以。”他回答道。 她推开门进去。他的书房看起来不止是书房,书架上排列着唱片和CD,墙上挂着好几把吉他。 “你的吉他看起来很好,可以试试吗?”她问道。 她征得了他的同意,挑了一把坐在沙发上试了一下。他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弹了一段。 “这是什么曲子?”他问道。 “这是我写的,”她没想到他会问,有些不好意思,“我想想后面是什么,以前写的,有点忘了。” 说到这些,她的眼睛亮起来,有些兴奋,也因为看到他感兴趣。她借用他的电脑登录了一个网站,看上去像是一个古早的共享盘,里面是一些音频,创建时间已经是七八年前,看名字像是乐曲的小样。 她点开一个音频,是她刚才弹的那首。女孩声音说着“3,2,1”,只有吉他的弹唱,背景音有脚步声和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结束后还响起其他女生的说话声,她们在讨论这首曲子的修改,然后背景里铃声响起,女孩说“上课了”,音频戛然而止。 她没想到是这个音频,听着似乎也走神了。他从她手里拿过吉他,凭着记忆弹她后面的一段。 “你们后来修改了吗?”他问。 她回过神来:“改过了。但没来得及录下。” 他不置可否:“这是高中的上课铃,你在那时候玩的乐队?” “是的。”她想起他们上的是同一所高中。他那时候在做什么?一种神奇的感觉,同一所高中且素不相识的人,多年后听见曾处于同一时空的音频。 电脑自动播放共享盘里下一段音频,另一个小样,吵吵闹闹的乐队,其间夹杂着互相指挥。雨一直在下,淅淅沥沥的声音,Y的手指拨动琴弦。 她的脸颊贴着沙发靠背,侧着头看他手上的吉他。 “你想念那个时候吗?”他问道。 “我不想念。”她回答,语气肯定。 “为什么?听起来你们很快乐。” 她笑了笑:“也许吧,但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而已。” 伴随着生长痛的青春期,孤独和困苦。她感到下雨的潮湿包裹了喉咙,苦涩地回问: “那你呢?你怀念吗?” 她感觉到他的视线望向某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书架上摆放的一个相框中,男孩和狗的合影。她发觉他似乎在他们之间开了一个口,玩世不恭的花心的,落在一个柔软的玻璃罩后,她隔着玻璃去看里面朦胧的心。 他收回视线,没有回答。她试探着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他没有拒绝,放下吉他,鼻尖碰了碰她的头发。 半晌,他说道:“我没生气。” 她凑过去亲他的唇角,他们的手碰在一起。分开时她在灯光下看他的眼睛,他也在看她,隐晦的,难言的,地铁经过一般的幻觉中的轻颤,从指尖处能感到心跳。 她感觉到下一秒将要滑向未知,惊惧且胆战。但是下一秒铃声响起,他的视线从她脸上转移,迟疑一瞬,接通了电话。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通知她的。” 他看不出情绪,但是眼睛里没有了片刻前的东西。 “我的母亲打电话来,让我请你去家里吃饭。”他说道,“并且谈谈我们的婚事。” 秋至 在阴雨连绵的这些天,Z在公司会议上提出方案,推出了一位重要人物——Y之前引荐给她的老人。 这是这个项目的关键,因此收购没能顺利落入二哥囊中,而是流向了四姐。他们的父亲在会议上这么决定时,所有人看向Z的目光有一丝怜悯,当事人则低掩目光,颇有落寞之态。 她被指派协助负责人,自己之前的努力都被他人占去。可是谁叫这位掌权者即为真理,而且众所周知,Z一直是被忽略的孩子。 可想而知,她与四姐的关系会很不好,这刚好遂了被排除在外的二哥的意愿。 Z收到二哥抛来的橄榄枝时,正在去Y家主宅的路上。通过他的助理发来的通知,倨傲且理直气壮。 直到她步入Y家阴森恢宏的门厅时,心中还在冷笑。Y的哥哥和姐姐在门口迎接,他的姐姐向屋里召唤Y道: “还不快出来?” 这是Z第二次来到这里,但是仍刷新耳目。一幢南洋风格的建筑,就像在影视作品中看到的那些东方主义的画面一样,进门就像进入了潮湿古老的热带。或者说它就是真正的南洋,从祖辈留下的建筑,部分是整个从东南亚搬来。 Y从楼梯上慢悠悠地下来。 此时他的哥哥姐姐正在同他的未婚妻聊起Z参与的收购,言语间有赞许之意。她谦逊地回答,她的资历尚浅,这些不过是雕虫小技。 她听到动静,抬眼看过来。 暖黄色的枝形灯从顶上照下来,她的脸被灯光照亮。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旗袍,定制的古法平裁,头发盘起,身形修长,全身上下只有耳垂两点翡翠。 他走下来,看了她一眼,便对一旁说:“在这里站着聊?真有意趣。” 他的姐姐瞪了他一眼:“没个正形,还不打声招呼。” 他挑了挑眉:“非要装模作样,仿佛我们是第一次见。” 眼看他立马就要遭到重锤,他又接着说:“晚安,Z小姐。光临敝舍,照顾不周还望包涵。” Z:“……” 他的姐姐噗嗤笑出声,哥哥无奈摇了摇头。他们走在后头,他弯曲手臂让她搀扶,跨过门槛,穿过有着一组透明窗户的走廊,外面的庭院里开着凤尾丝兰,高耸着一朵朵垂在黑夜里,喷泉小声地流淌。 “想笑就笑出来。”他说道。 她的确在憋笑,听到这却敛了笑意,一本正经地说:“Y先生这样说可是误会我了,我是一个极具修养的人,不会轻易嘲笑他人。” 他说道:“哦,是吗?Z小姐能在我的家人面前收敛本性,修养的确很好。” Z保持微笑:“什么本性,我不明白。不过Y先生倒是一点也不‘收敛本性’。” 他侧头看了看她,神情莫测。 灯光似是装点他的脸庞,把细节照得没有遗漏。纤长的眼睫毛颜色浅得泛白,虹膜倒映着彩色玻璃壁灯,坠在衣领中的bolo tie像是一颗青色的竖瞳。 他们各自都像有点心事,她携着一幅陌生而礼貌的面孔出现在会客厅里,同Y站在一起,令在场的长辈颇为满意。她记得在场所有人的身份,一一问好,甚至还能回忆起同某些人的生意往来。 Y的母亲从众人身后出现,拉起她的手,问最近怎么样。一看便知道她是他的母亲,他同胞的兄姊却没那么像。Z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感受到一种畏惧,即使她的态度向来温和。她认真地回答了,低着头站在女人面前,一派与未来婆婆相处和谐的模样。 Y在心中嗤笑。 入席用餐,Z早已领略到这里的规矩,进食也谨小慎微。闲谈了一阵后,终于进入正题,他的母亲说道,他们的婚礼将如期进行。 “今天叫你来,只是通个气。之后我们双方父母会正式见面谈。”他的母亲说道。 他的母亲温和地注视着她,说道他们婚后将会定期回住宅住,Y也许会忙一点,但是她是必须要在的。 “结婚后,你的工作可以收一收,”她说,“趁着你年轻,先生孩子。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女孩子有自己的事业,早些完成了,再回去也不迟。” Z顿了顿,笑容依旧,应道:“我明白,您说的是对的。” Y在旁边扯着嘴角,无声地笑了笑。他的母亲目光扫向他,说道: “你听见了吗?” “听到了,”他慢悠悠地回答,“您盼望着我们早点生孩子。” 他的母亲看不出是不是满意,他的父亲开口说道:“你妈妈是为你们着想,以后你们就明白了。” Y的一个姑母说道:“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可调皮了,长得水灵,又像个窜天猴,谁看了都喜欢。等到时候生个像你一样的小孙子出来,也让你爸妈高兴高兴。” Y忽然笑道:“那可不得了,又生一个混世魔王出来,那不给屋顶都掀翻了。” 大家都笑了,气氛和缓下来。Z也笑了笑,用余光看见他松了筷子,笑意未达眼底。 饭后Y的哥哥叫他出去谈话,他的父亲有事去了书房,Z坐着与他的长辈应答。渐渐的其他人都告辞,Y随着他的母亲起身。 “我们走走吧。”女人说道。 她们在走廊里散步,她错开距离,落在她肩后。他的母亲仪态优美,步伐缓慢。她注意到她的手里握着一串珠子。 “你与他相处得怎样?”她问道。 “他对我很好,照顾周到。”Z回答。 女人笑了笑:“只有我们两个人,你用不着跟我说客套话。我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 Z沉默。女人转头看了她一眼。 “我现在是以一个女人的身份跟你说这些话,而不是作为他的母亲,”她说道,“你永远不要把婚姻的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因为期待越高,伤得就会越深。” Z有些惊讶,女人从她的表情看出了内心活动,毫不意外:“我知道你没想过我会这样说。我这样做,虽然有一部分是为了我的儿子好,但我也是真心希望,你将来不会落入这样的境地。你很聪明,但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样的道理吧?包括你的……母亲。” 她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个熟悉的事情,使得Z不由得在想,“这样的境地”,指的是否是她经历过的。但是在Z所看到的,Y的父亲对她很好,她的儿女也没有不尊重之处,相比同龄人不显年老的面容,也表明她养尊处优的生活。 Z的声音干涩:“是的。” “我们知道你的事,不用担心,你不会因为这个受欺负。”女人像是看出她的想法。 为什么?她心中疑惑。她曾经听闻其他姐妹嫁去别人家的待遇,虽然她们的父亲的权势足以令这些家族有结交之意,但他们心中清楚,他的子女中只有为数不多是真正尊贵的,其余的不过是她的父亲用来联姻的工具。 因此她不明白,Y的家族为何对她如此有善意。这些人不是做慈善的,他们能有今天的财富,每件付出都包含着价格。 她在沉思中,不知不觉跟着走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那是连着建筑的一个单独的部分,看起来像是一座小型教堂,嵌入了主宅的尾端。 “这是……”她问道。 “这是我做礼拜的地方。”Y的母亲说道。 “您信教?”她说道,“那其他人……” “只有我,”女人微笑,“随我家族的传统。” 她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我的儿子很久以前喜欢跟随我来这里,现在想来还真是怀念。” Z脱口而出:“是Y吗?” “是的,”女人回头,笑容收敛,“但是他现在却不愿意了……是我的错……” 最后那句近乎呢喃,Z好像听到了,但不确定她是什么意思。只是她感觉到这语气间的落寞,是一个母亲的痛苦。她心中突然震撼,感觉似要抓住什么秘密,但思绪就像云烟,一下就散开。 女人说:“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Z望着她走进教堂,镶木大门像是壁龛上的一个大口,将女人的身影吞噬进昏暗中。她回过神,转过身往回走。 她沿着来时的道路,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中。经过庭院时,她从敞开的门旁听到有人在外说话。她顿住脚步往外看,发现两个人背对着她站在庭院里,是Y和他的哥哥。 “……城东的那块地,速度要加快了。”Y的哥哥说道。 “嗯。”Y回答。 “在分羹他们家的事情上,Z小姐的作用很大,你明白吗?”他的哥哥说,“老头子精明得很,一直不让别人染指,但未来她嫁入我们家,自然向着你。” 他叹了口气:“其实这也是双赢的事,但老的要条件,迟迟不肯松口。你注意着点,就你这个性子,别惹人生气了。” Z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变轻了,仿佛过了很长时间,她才听到Y懒洋洋地回答: “知道了。” “她现在对我依赖得很,”她听见他说,“你亲弟弟的手段,你还不清楚?” 门旁一声脆响,Y的哥哥问了一声“谁?”,走进门内。走廊里空无一人,Y站在他身后问:“有人?” “没有,”他走出去,说道,“可能是落叶掉进室内了。” 他没注意到Y的神情,搭着他的肩膀说道:“走,我们去喝一杯。” 他们从另一个出口离开。谁也没看到在走廊的尽头,Z靠着拐角处的墙壁,脸色苍白。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她才动了僵硬的身体,走回门厅。她对管家说,自己身体有些不舒服,就先行离开,请他代为向各位表示歉意。 她转过身离开时,笑容已经消失。走出大门,司机为她打开车门,她却在车前驻足,望向上方。 这个热带一样的庭院里,门前的一颗树已经有了黄色的树叶,在一片碧绿中显得格外突兀。她这才真正感觉到夏天的流逝,穿过她的身体,带来切身的疼痛。 “小姐,走吗?”司机问道。 女孩没有动,他只看她站在那里,望着天空,声音很轻: “秋天要来了。” 捉奸(强制羞辱微h含他人 p o1 8l.c om Z在席上悄然离开,Y听说了,并未有什么表示。不久后他们在Z之前项目的落成仪式上见面,仪式后在闲聊,Y走近时Z正在听设计师说不同建筑风格的区别。 作为商人,Z首先关心的是造价,然后是功能性,再不知不觉开始算回报率。Y持另一种意见,说话时Z一直没有看他,等到他说完,她就说,她不同意他的看法。 Y看着她,笑了笑:“Z小姐今天是怎么了?有什么地方惹你不高兴了,我好改正求你原谅。” 他这话说得暧昧,像是在调情,其他人也知道他们的关系,原以为是未婚夫妻之间闹别扭。 “我没什么不高兴啊,”Z耸了耸肩,“正常讨论而已,观点不同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事。难不成是Y先生容不下被人反驳?” Y的神色冷了下来,问她是什么意思。Z还是那样奇怪而嘲讽的语气,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差点吵起来,最后竟不欢而散。 Z小姐的助理发现老板最近的状态不对,虽然处理事情像往常一样高效,但连笑都不笑,活像个机器人。 今天开会的时候,她面无表情地指出下属报告的一个问题,压迫感很强,吓得没人敢出声。助理只能开口圆场,一边看见Z望着窗外走神。 “Z总?”助理小心翼翼地提醒。 Z回过神来,看了看这一群人,忽然笑了笑:“以后注意吧,别再犯这个错误了,散会。” 助理心想,你这样更吓人了。 会后,助理走到Z身旁,斟酌着开口:“您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Z愣了一下,说道:“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助理说:“如果您能听我一两句,我劝您不要被您的那些事情所困扰了,这样伤的还是自己。” 助理是个中年女人,在公司里有一定的资历,有时候Z对待她像对待前辈。她听到助理这句话,神情认真起来,问道: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我认为,您应该主动去解决您的烦恼,或者丢掉它。毕竟,一切先以自己为主。” Z似乎被触动了,沉默片刻,说道:“你说得有道理。” 她拿出手机打电话,助理在一旁看到,连忙补充:“……也不是非要马上解决,您先冷静下来,再慢慢说。” Z看了她一眼:“我知道,我现在很冷静。” 她边打电话边走进电梯,电话接通,Y的助理在那边说道:“Z小姐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那边的背景音嘈杂,Z皱了皱眉,问道:“你老板在旁边吗?” “Y先生在谈事情,我是出来接的您的电话。” “是吗,你们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他。”Z问道。 电话那边迟疑了一下,回答道:“Y先生正在忙,可能没时间安排好您,我怕照顾不周,也浪费您的时间。这样吧,等Y先生谈完事情,我再告知您。” Z冷下声音说:“别跟我说废话,告诉我他现在在哪。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不会牵扯到你。” 那边才报了地点。 助理挂了电话,叹了口气,转身走向一个房间,退开沉重的门。 室内空间很大,中式风格,古典涵雅,周围坐着几个男人。屏风后面有人正弹着古琴,房间中央,一位年轻女人姿态优雅,正为客人表演茶艺。更多类似文章:h unzi rj .co m 但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细看的话,会发现女人穿着的旗袍有些奇怪,前胸是轻薄的纱,半透明,能隐约看到隆起的乳房和深深的乳沟。 琴声中混杂着水声和呻吟,坐着的一名中年男人,他的腿上坐着穿同样旗袍的女人,她的双腿大开,旗袍从腿根被撕开,男人的鸡巴在她的腿间进出。 另一个男人站着,面前一张太师椅,另一个女人趴在椅子上,撅着屁股背对他,脖子上戴着项圈,一头的锁链被抓在男人手里,仰着头被后入。 房间里全是媚叫声,助理的脚步顿了顿,走向房间的另一端。 Y正坐在沙发上,旁边跪坐着一个女人,正为他泡茶。助理弯下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Y挑了挑眉。 “她来做什么?”他问道。 “说是有事找您,她的态度很坚决,所以……我跟她说了地址。”助理表露出歉意。 “不用担心,让她来吧。”Y淡淡地说。 助理愣了一下,Y却没有再说什么,点头让他走了。房间燃着檀香,掩盖不掉空气中的淫靡气味。 他的身旁,女人低头泡茶,旗袍露出整个雪白的后背。她的头发挽起,脖颈修长。Y看着她,想起那个晚上Z穿的月白色旗袍,也是挽着头发,一片式虽不显腰身,但风姿胜人。 他听着隔壁此起彼伏的叫声,下身也硬了起来。女人细心地注意到了他的变化,跪行至他脚下,一双专为茶艺保养的手解开他的皮带。 这时门外传来声音,助理说道:“Z小姐,您现在不能进去……” 无济于事,门猛地推开。Z站在门口,眼睛扫过这些画面。 她的目光落在Y身上。 “你谁啊?出去!”在另一头的中年男人呵斥道。 “未婚妻来捉人,天经地义,”Z慢慢地说道,与Y对视,“你说是吗,Y先生?” “原来是Y先生的未婚妻啊,管得这么严,结了婚后还不得了!”另一个男人毫不忌讳地继续让跪在底下的两个女人给他舔鸡巴,一边调侃道。 Y坐着不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作为在这个圈子里的人,Z早已听闻那些肮脏不堪的事情,在假装捉奸时,也见过不少类似的画面。 但是她现在却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心忽地沉了下来,痛苦而冰冷。 “我有话要跟你说。”她说道。 “非要现在说?”他示意自己的裆部,玩世不恭的模样。 “对,我现在就要说。”Z一字一句地说道,“不然的话,我就把这里都砸了。” Y的眼神冷了下来。他身前的女人神色惶恐,他让她离开,起身走向Z。 门在他身后关上,他距离她很近,低头看着她,说道:“什么事情,让Z小姐亲自过来抓人?” 他的身上有着浓烈的香味,眼神玩味,显露出放荡不堪的气质。Z知道要是晚一步,她看到的就不止是那个场面。 Z说道:“我不想跟你继续下去了。” Y似乎没听懂:“什么?” Z咬紧牙关:“我说,我想解除婚约。” Y眼神沉沉地看着她:“就算发脾气,也不要随便用这种话来威胁我,婚约是你说解除就能解除的吗?” Z冷笑:“Y先生这时候倒是把这个婚约看得那么重要,解除与否还不是在你一念之间?只不过你是碍于某些条件,不敢解除罢了。” 她的话中暗指着什么,Y皱起眉:“我不敢?我看不敢的人是你吧?” 他抓着她的手腕,拖着她就要往外走。 Z拼命挣扎:“你干什么?” “不是要解除婚约吗,好,现在就去老宅跟我父母说。”Y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的语气令人惧怕,Z却退缩了,收起手臂,警惕道:“我不去。” “不去?”Y转头俯视她,“刚才Z小姐不是闹着要解除婚约吗?我就如你所愿。” 他环顾四周,大厅里有一些人:“要我强迫你走吗?Z小姐向来要面子,也不想在这些人面前闹得那么难堪吧?” Z声音颤抖:“我不去了,你放开我。” Y淡淡地问道:“还要解除婚约吗?” Z咬着牙不肯妥协,Y作势要强行带她出去,她踉跄几步,看着他说:“这样下去有什么意思?你觉得有意思吗?我跟里面那些人本质上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被人卖给你的玩意罢了。” Y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笑了一下,慢慢说道:“你是这么想的?” 她在他的注视下下意识想后退。但是他收紧力气,禁锢她无法逃脱,手腕痛得闷哼出声。 他拉着她往另一边走,进了一个专用电梯,电梯上升,Z试图挣脱开。 Y威胁道:“再挣扎我就直接送你去老宅解除婚约。” Z握紧拳头,说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没有回答她,电梯一路到了高层。他扯着她的手腕出了电梯,走廊空无一人,像是酒店。他刷开一个房间,拉着她进去,关上了门。 里面看上去像VIP套房,但角落里放着一些器具,她看了手指冰凉,开始后退。Y拉着她,将她扔在床上,她挣扎着起来,面朝下跪在床沿,脑袋却被他按压下去,脸埋在床垫里。 她的长裤从身后被扒下,连着内裤。臀部暴露在空气中,她听到解皮带声,连忙往前爬。但还是被抓着腿扯回来,掐着腰按下,臀部高高地翘起。 他握着鸡巴拍打她的逼口。 “卖给我的玩意?”他冷笑道,“上赶着当婊子,我就成全你。” 她一声哭叫卡在喉咙里。干涩的阴道生生被龟头挤进,撕裂感传来。 她的脸被按在床单里,臀肉被掐得疼痛,鸡巴毫不留情地挺进,像被钉在床上。她听到他在上方说道: “这样才是来卖的。” 折翅(内射堵精催尿h) “你不能这样对我,”她拍打他的手臂,“放开,听见没有,我叫你放开!” 他岿然不动,半截鸡巴在她穴里艰涩地抽插。渐渐地有了水声,抽出来鸡巴沾着亮晶晶的水。他狠扇一巴掌她的穴口,冷冷说道: “流了水还不愿意,装给谁看?” 软嫩的逼穴被扇出水花,她的屁股被震得抖起臀波,又被左右开弓在臀上扇了几巴掌,屁股上全是红痕。紧接着他双指并拢插进她的穴里,手腕粗暴而快速地抽弄,没过多久就把她指奸得喷出一股又一股的液体。 “不要了不要了。”她哭着膝行往里躲,他慢悠悠地在后面追,堵在床头扯着她的头发把鸡巴插了进去,砰砰抵着床头操。 她双腿张开,像狗一样只撅着屁股连着鸡巴,双臂扣在身后,一耸一耸地挨操。屈辱的感觉让她满脸都流着眼泪。 “哈啊啊啊啊,我要高潮了!”粗暴的操干居然让她也能爽,而且来得更加受不了,像是在上刑。 他却不给她高潮,说:“我没到前,你不能高潮。” “为什么……”她哀叫着问。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淡淡地说,“当婊子就要服侍好我,我没允许之前高潮的话,我就操进你的子宫。” 他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她却听得汗毛耸立。这是他能做出的事情。说到子宫,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你没带套,”她挣扎着想要把鸡巴从穴里拔出来,“会怀孕的……” 他按着她不动,鸡巴头猛地撞击,她的腿心一软,倒在床上。他提起她的下半身,一边操着一边说: “感受到不戴套的鸡巴了吗,是不是很爽?担心怀孕的话,就提着逼忍住别高潮,不然我操进子宫在里面内射到你怀孕。” 她害怕地拼命忍住酸意,逼肉紧张地缩紧,但是无济于事。鸡巴无情地破开逼肉全根深入,撑得阴唇发白。筋肉和棱角撑开褶皱,每一寸严丝合缝地挤压按摩,刺激得小腹酸胀。 “啊啊啊啊啊,求你了,我想高潮……”她叫得又骚又惨,特别可怜,摇着头求饶。 他说道:“自己数数,数到三十就让你高潮。” “一,二,哈啊……三……”她断断续续地数数,他的节奏却不停,囊袋啪啪地打着她的阴蒂。她数到一半停了下来,皮肉扇打的声音响起,他毫不留情地逼她继续数。 “十五,继续。”他捏着她的臀肉说道。 “呜呜呜,十六,十七,十八……” 眼看着数到了二十,他却突然重重地扣抽几下。这相当于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鸡巴压迫g点和尿道,她尖叫一声往前扑,“噗嗤”一声吐出他的鸡巴,双腿抽搐,腿间潮吹漫湿床单,抖着屁股一抽一抽地刺激不停。 “没用的东西,”她听到他说道,“连二十都坚持不到。” 他抓着她的腰把下半身又立起来,她已经没力气挣扎,抬着屁股让他摸了一手淫水,轻笑一声又把鸡巴插了回去。 “没办法,”他叹气道,“只能操你的子宫了。” “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别操……啊——” 他几乎是压在她的逼上,鸡巴根抵到阴道口,手掐着她的腰往胯上按,又深又重地一股脑操到底。龟头触碰到窄小的宫口,来回撞击叩敲,重复几次,摸到松口,突然操了进去。 她同时蹬着腿挣扎,又痛又爽的感觉让她像就这么晕倒失去知觉。鸡巴头卡在宫口处,他爽得叹息。 “子宫被开苞了,”他摸着她的屁股,看到她被操瘫的样子,嗤笑,“这就不行了?” “疼……”她小声说道。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沉默了一会,手伸下去揪她的阴蒂,她被阴蒂传来的快感刺激得脑子清醒过来,逼穴里居然传来骚痒。 他一边玩她的阴蒂,一边插在宫口来回操。她忽然夹起屁股。 “这就爽了?果然是当骚逼的料,操宫口也能爽。”他开始大开大合地操她的子宫,操得她的臀部被压扁,整个人趴在床上,屁股串在他的鸡巴上。 恐怖的快感,她脚趾都爽得蜷起。她的手在枕头上乱抓,叫声骚媚。混杂着水声的撞击声不断在房间响起,声音大得惊人。 “我受不了了,别操了,要被操死了。”她大口呼吸。 “想结束吗?我射出来才能结束。” “快射,呜呜,射出来……” “我要射进你子宫。” “会怀孕的……” “会怀孕的,”他重复着她的话,“只有这样才能结束哦,我不射别的地方。内射很爽的,爽到你流口水,想不想试一试?” 威逼利诱在此时对她格外有效,她用仅有的理智顽抗了一会,终于抵不住诱惑:“要射进来……” “射进哪里?说话,要我射哪里?” “射进子宫……” “怀孕也没关系吗?以后大着肚子继续被我操也没关系?怀孕时你的奶子会变得更大,奶头流着奶水,就让我继续操子宫内射也不担心怀孕。” 她羞耻得满身泛粉,他亲上她的背,皮肤在操干下敏感地在他唇间颤抖。 “怀孕也没关系,大着肚子操……”她无意识重复他的话。 “操,”他被她的反应刺激地冒出粗口,“妈的骚货。” 他放开重量,她被他压得膝盖打滑,屁股下沉。他伏在她的身上,整个人将她遮得密不透风,两具躯体纠缠在一起,他的腰胯发力,囊袋收缩,死命地往她的穴里挤。 精关放松,精液一股股地射进子宫。说是射精,倒不如说是灌精,她被内射又到了高潮,在他的身下颤抖。 他埋在她穴里不动,射完最后一滴也不拔出来,就这么插着。慢慢地鸡巴又硬了,他抱着她让她坐在自己身上,抓着她的屁股慢悠悠地套弄。 “肚子好涨。”她低声说。 “等一下让你排出来。”他说道。 他们的眼神交汇,她的眼睛红肿,避开视线。 “我恨你。”她说。 “随你怎么想,”他懒洋洋地说,“你听到了我和我哥的对话,是不是?” 她的身体僵硬,他神色不变,摸了摸她的脸,说道:“任何事情都是有条件的,我们的联姻是为了获取更大的利益,这是现实,宝贝。” 他的语气薄凉而讽刺,但低沉如情人呓语。 他又在她的穴里射精,射得她肚子发涨,逼口被鸡巴堵着,流不出来。 他把她转了一圈,背对着他。他双臂挎着她的膝弯,从床上站下,把尿一样端着她,一路操着走到浴室。 他站在镜子前操她,镜子里女人阴户大开,逼里一根粗长鸡巴进出,脸颊潮红。 她感觉到逼里粘腻的声音,肚子里装着液体,鸡巴从后面挤压尿道,膀胱水声晃动。 “等一下,别操了。”她抓着他的手臂。 “怎么了?”他咬着她的耳朵含糊问道。 “我想尿……”难以启齿的需求。 “那就尿啊,我给你兜着。”他说出的话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看着他抱着她站在马桶前,桶盖感应自动打开。 “尿吧。” “什么?”她绷紧声线,“放我下来,我自己尿……” “不行,就这样尿,很方便。”他说,鸡巴还在她的穴里抽插。 酸胀得尿意倍增,她叉开腿被举在马桶上,张开了嘴又闭上。 “我尿不出来,呜呜,混蛋,我坏了……” “没坏,放心。我帮你尿出来,好不好?”他拨开阴唇,扣着小小的尿道。她羞耻地蹬着腿,尿道刺激尿液都聚在小眼前,鸡巴堵着穴,压迫尿道出不来。 “好了好了,能尿了,准备好了吗?”他突然又深又重地插穴,指尖抠挖尿道。 “啊啊啊啊啊——好涨——” “尿吧,小婊子。”他简短地说道。 鸡巴拔出,穴道里白色精液争先恐后地流出来,同时她的尿孔一张,淡黄色的尿液激射出来,温热的一股水柱尿进马桶,一些淋在马桶边缘。 腥臊味弥漫在浴室中,她张着腿排出最后一滴尿液,精液顺着臀尖滴在地上。她涣散着眼神,打了个尿颤。 “变态……你这个变态……” 他洗干净她的下身,把她塞进被子里。她还在怨恨地咒骂,他要离开时却抓着他的臂弯,身体蜷缩进他的怀里。 “不是骂我变态吗?”他低头看她。 “下面痛……”她在他怀里说道。 他垂下眼,抱着她坐在床边,在床头柜的盒子里翻了翻,在手心里倒出一粒药片,喂她吃下。 “这是什么?”她问。 他给她看盒子:“紧急避孕药。” 她面无表情地吃下,他喂她喝了水吞服,然后找了另外一个盒子,给她抹药。 “还疼吗?”他问。 没有回答,她的头搭在他的肩膀上睡了过去。 他把她放下,盖好被子。他坐在床边跟医生预约明天的时间,挂了电话,转过头去看她睡着的侧脸。 天真,胆怯,躁动着向上飞。可是那对翅刚被他折断了。 赔她一副吧。他心想。 奥菲丽娅 第二天Y带她去医院,医生应该是他的人,给她检查身体时皱起眉。 “有点撕裂,”她摘了手套,转头对帘子外的Y说,“你怎么回事?把人弄成这样?” Y说:“她昨天吃了避孕药,给她做个检查。” 医生叹了口气,掀开帘子对Y说:“你给我出去。” Y没说什么,走出门后,医生小声对Z说:“如果你有顾虑的话,我可以帮你跟他的父母说这件事。” Z心下一暖,却说:“谢谢你,不用了,我会自己处理的。” “况且,”她的语气转凉,提高音量,仿佛故意让外边的人听见,“这应该也不是他第一次干出这种事了吧?” 医生的表情却怪异;“不是,之前从来没这种情况。” Z沉默,检查完后她走出房间,Y站在外面,看了她一眼,对医生说,给她打皮埋避孕。 医生怔了怔:“你确定?” 她的目光转向Z,像是要征得她的同意。Z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着Y说道: “这么迫不及待吗,Y先生?” Y盯着她:“他们必然会在不久后催我们生孩子,想方设法知道我们有没有避孕。你想这么早就怀孕吗,Z小姐?”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就算你不做,我照样内射你。” Z的后背紧绷,呼吸乱了几分。 她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冷淡地说道:“打吧。” 她躺在在手术床上,等着护士给她的手臂消毒,做局麻。她早上起来没有化妆,眼皮倦怠地垂着,透过白皙的皮肤能看见红血丝,眼睛下有淡淡的黑眼圈。长发像瀑布一样垂下,整个人笼罩在早晨的光晕中。 医生在她的手臂上切开一个小口,将植入器推进皮下。切开皮肤的时候,她的身体缩了缩,另一边手指蜷进手心。 皮埋做好后,医生在伤口处包扎,让她坐着休息。她抱着手臂坐在外面的座椅上,Y全程看着,站在她面前。 无言。 Y开口道:你在做的收购虽然目前比较顺利,但是竞争对手也不弱,要想成功拿下,先要解决掉他们。 Z抬眼看他:“Y先生有何指教?” “有一个项目在找合作方,”Y说,“正好是其中一个的竞争对手,我向他们推荐了你。” Z说:“早知道做皮埋还能跟Y总换项目,我就多打几个植入器了。” Y听到这句话,目光从报告上移过来,沉下脸。 “你把手臂打穿了也没用。”他说。 Z盯着他看,叫住了路过的医生,说道:“给他做个体检。” “可是他刚做过。”医生说道。 “再做一个。”Z温和地说道。 察觉到Y正眼神阴沉地看着她,Z神色不改,接着说道:“我怕脏了。” 医生给Y工作多年,就连她听了也心惊胆战。其实这些人非常关心自己的健康,是定期做体检的,Z也看过Y之前的体检报告。 她坚持要这样做。Y看了她一会,医生差点以为他要发火,但他却笑了,让医生去准备。 “放心,我是干净的。”他说。 Z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我们不是一开始就说好了吗?我不会逼迫你接受我的提议,既然你不像当初表现的那么愿意,我答应的事情不会违背。”他说。 她愣了一下,又想到昨天发生的事,哼了一声:“真的吗?那昨天那个女人跪在你面前,难道只是为了给你看手相?” “这是逢场作戏而已,”他笑得弯起眼睛,俯下身靠近她,“我就不信你在跟富婆谈生意的时候,没有点过男模。” Z不出声了,他却眯起眼睛:“你真点过?” Z小声说:“神经。”扭过头不想看他。 他抓住她的手腕,强迫她不能动。她“嘶”了一声,挣扎道:“你弄疼我了!” 他说:“注射皮埋的不是这边。” “昨天你弄的,”她眼眶开始红了,“你抓得我好痛。” 他松开手,看她揉着被他抓过的手腕,嘴里嘟囔着什么,像是在骂他。 “你当时怎么不说?”他皱着眉问。 “我说了有用吗!”她瞪着他。 “有用的。”他说了一句。 他们忽然沉默着不说话,这时医生过来叫他去体检,他才转身要走。 走之前他想起了什么,转头对Z说:“最近你要搬来和我住,就明天吧,我派人去你家。” Z:“?” “这是我们两方家长的意见,”他对她温柔地笑,满意看到她绝望的神情,“希望以后相处愉快,未婚妻。” Y没有骗人,她也收到了通知。不过她拖延了一个星期,直到被双方下了最后通牒,才不情不愿地搬了过去。 她提出了各种要求——分房睡,要一间工作用的房间,给光明单独一个房间(“因为它是只内向的小狗。”),每个房间的温度和湿度要控制成不同的范围,因为这会影响她在不同状态下的心情,等等。 这些要求他没有什么犹豫就答应了,这令她觉得无趣,后悔没再多提一些真正离谱的要求。他们像两头离群独居但不得不住在一起的狼,在这个豪华领地的两端相互试探,但真正推动的却隐身在后,欣慰地观看一对男女走向安排好的婚姻。 他们在这段时间里还算相安无事。两个人的时间表不一致,经常出差,有时也不在这过夜,就算同时在家,也是各忙各的事情。当他们的助理在同一个住所里相遇时,表面上礼貌寒暄,实则心中十分复杂。 这是夏季的末尾,天气却无比炎热,苟延残喘的气温反扑,似乎要给世界最后一击。 Y走进门,在玄关松开领带。他走进屋子,室内只开了方便经过的壁灯。他的目光扫向落地窗边,忽然停下来。 落地窗边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人,几乎隐藏在皮质沙发的阴影里,如果没有仔细看,很可能就忽略掉。他走向窗边,脚步轻缓。 女孩的一只手搭在扶手,手指贴着玻璃,留下白色的指印,窗外的光隐约落在她的脸上,露出半张妆容精致的脸。她闭着眼睛,细长的眼线有些晕开,像是萎靡的藤蔓,在素净的脸上居然显出些许艳丽。 她以一种别扭的姿势缩在沙发里,呼吸起伏,看样子是睡着了。他走近她,发现她穿着一件白色套装,从头至脚流畅的线条,复古的垫肩和深V。她大概是考虑到场合,领口用一颗蛇形胸针扣起来,现在已经解开了,挂在一边的领子上。V领在这个姿势下有些许凌乱,微微向旁垂,露出沾着汗珠的胸口和锁骨。 这让他想起年少时看过的一幅画,叫做《水中的奥菲丽亚》,作者是一位德国画家。他觉得很奇怪,即便世界上存在众多有沉睡少女元素的油画,当他看到她时,他的脑海中第一时间冒出的却是这个。 或许听过她的姓名。莎士比亚作品中的女性角色。人们对她的印象如那些着名的画作所表现的那样,浪漫而凄美的溺亡。对她的美丽的赞美和凋零的歌颂,由此的联想卧在沙发上的女孩的情态,不可多见的宁静。 他曾经也是观赏她的观众,甚至可以说在看到她的一刹那,他才发觉自己陷入迷恋。 可是当站在睡着的女孩身前时,他心中却觉得不详,宛如远处回荡的一道刺耳的钟鸣。 目睹恋人刺杀父亲而精神失常,失足跌进河里的奥菲丽亚,伴着漂浮在水上的睡莲,点缀她纯真的容颜。 她是男人间争斗的受害者,实际上在水中停留不久,就沉入水下的泥沙中。然而她成为了从古至今画作美的死亡的对象,为她举行一场又一场盛大凄美的葬礼,被凝视、被想象、被观赏。来来往往、灯光下影影绰绰的人群凝视她……画面变换,直到在这个落地窗边,他凝视着她。 你们为什么要注视? 他忽然感到一丝恐慌,弯下腰探她的鼻息,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然后手触摸她的脸颊。指腹轻轻触碰,他感觉到她的脸上浮着一层冷汗。 “醒醒。”他抓住她的肩膀。她睡得并不深,被他叫醒,睁开眼睛。 她的眉头皱着,脸色并不太好,嘴唇动了动,声音微弱:“我在这睡着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睡的?”他问,看到她摇了摇头,又问,“不舒服?” 她的手心也出着汗,皮肤冰凉。她动了动嘴,说:“我来例假了。” 他怔了怔,问道:“疼?要吃药吗?” 她摇头,说:“不疼,但就是小腹坠……而且头很昏。” 她的神色倦怠,于是他没有再多问,抱着她起身,说:“去床上休息。” 她在昏暗中的眼神恍惚,穿过走廊不知不觉间进了她的卧室。他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她抓着被角,看到他掀开被子坐在床的一角,往后缩了缩。他居然伸手要去脱她的衣服。 她气得声音颤抖:“都这时候了,你还想要……” “……想要什么?”他的手一顿,看着她的表情,很快就明白她的想法,失笑,“我在你眼中就那么禽兽?” 他说,他是要给她换衣服,她已经出了汗,穿着这件衣服会难受。她半信半疑地听从了,抬手配合他脱掉。她埋在被子底下带汗的胸口白皙晶莹,触到他的目光,她避开视线,拢了拢被子。他神色如常,目光移开,隔着被子将她剥光,起身去她的衣柜拿睡衣。 这时候她赶忙说能自己穿上,他站在床前,看她躲在被子里窸窸窣窣地摸索,最后露出一个脑袋,说已经穿好了。她的脸色依然苍白,躺在床上,听到他出去打了个电话。 她的意识飘荡在脑海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身后有动静。床的一侧被子掀开,另一端一沉,他躺了进来。 他的身体靠近,她感受到来自他的温度。一只手从她腰后绕过,隔着衣服覆在她的小腹上,温热感传来。 “这是什么?”她小声问道。 “暖宝宝。”他在她耳边说,“觉得烫就告诉我。” 过了一会,她说烫。他撤走暖贴,手伸进衣服贴在她的小腹上。她浑身别扭,在他怀里动了动,被他制止,说这样才没那么难受。 她安静下来,皮肤和干燥温暖的手心触碰,苦艾气味随着她的呼吸愈发明显,好像她整个人都蜷缩在这只手掌下。 “睡吧。”他说道。 她睡了有好一会,头昏脑胀的,说不想再睡。清醒又恍惚地睁着眼,看见窗外的光透进来。 于是他说,那就说会话。 说什么呢?当两个人平和地共处一室时,又不知道对话该怎么进行下去了。 她想了想,说:“那我们来互相问问题,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必须要回答。” 他挑了挑眉:“好。” 故事 “你先问。”她说。 她在被子里转过身面对他,在枕头上与他对视。能看出来她还在受月经困扰,强打精神睁着眼睛,试图以对话来转移注意。 他问:“为什么不喜欢高中的时候?” 她说道:“唔……好尖锐的问题。你真的打算要问出个结果啊。我可以不回答吗?” “不可以,”他严格地说,“这是你定的规则,怎么可以先违反?” 她撇了撇嘴:“好吧。我不喜欢高中,是因为那时候我脾气怪,又内向,是个透明人。” “后来还好有了朋友,说实话要不是她们主动认识我,我还不一定会跟她们说话,就像是我被她们捡到的一样。” “是C小姐和E小姐。”Y说道。 “是她们。”Z笑了笑,“虽然有她们,但我还是不喜欢那时候。你知道的,我的父亲对我没有什么期待,或者说,没人对我有期待。我只需要过他们给我安排好的人生,就是没有继承权,出国找个学校镀金,然后从信托基金拿钱。” 她察觉到Y的呼吸加深,像是在叹息。他的双眼望着她,浅色的虹膜像是平原上灰暗而广阔的天空,莫名生出一种温柔的错觉,让她觉得,仿佛他可以理解她说出的所有故事。 这种感觉之前也出现过几次,但随后却是争吵和伤害。Z却未发觉,经过了上次那件事后,她和Y还能相安无事地躺在一个被窝里聊天,是一件多么荒谬的事情。 Z的正想的是,这次她的感觉有些地方不同。她的心中有清晰的恨意,同时,她却像上瘾一样渴望这片天空。她希望能从他的眼睛里探寻出一丝一毫无趣之处,因为这样她就意识到他的平庸。 但是她没成功。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不是对自己没有期待,但是我看不到未来。我不知道……如果不按照他们的安排来,我又该成为什么样的人。” 她说:“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喜欢高中时期。人们都说青春可贵,但我不想再回到那一刻。” Y感觉到她的外壳松动了一下,在她虚弱的状态下,向他主动露出一点点真实的过往,如同之前的某些瞬间。但是他总是觉得她有所隐瞒,没有说出全部原因。 于是他问:“又是什么让你决定改变?要是按照他们的安排,你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这是另外一个问题了,Y先生。”Z眨了眨眼,“想再问的话,要到下一轮才可以。现在到我来问你了。” Y轻笑:“好吧Z小姐,到你问我了。” 她看着他,开口问道:“为什么你不愿意进教堂?” 他顿了顿,说道:“你知道这件事?还说我的问题尖锐,我可以不回答吗?” 她瞪了他一眼,知道他故意模仿自己说话。Y笑了笑,在被子里摸了摸她的手,确认没那么凉后,说道: “这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既然你问的话,我就告诉你。” 他说了一个故事。 男孩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他有一个信教的母亲。从他记事时起,他就在母亲的教堂里玩耍。他跟着她的母亲做礼拜,听她祷告。 开始他只是觉得好玩,并不明白其中的意义。长大了一些后,在母亲的引导下理解并接受它。 但是再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怀疑起母亲让他信仰的东西。在现实世界遇到的事情,青春期的焦虑,通过学习知道的事实,让他迷茫和痛苦,宗教成为了对他的束缚。 他提出减少去教堂的次数,他的母亲对他内心的挣扎一无所知,只以为他的决心动摇,因此没有同意。 在男孩16岁时,他终于崩溃了。 “记得我跟你说过,高中时我弄坏了我爸的一辆阿斯顿马丁吗?”他说。 她点了点头。 “就是那时候,我想逃离家里,离开教堂,用自杀来威胁他们。我偷开着阿斯顿马丁出门,在家门前的路上就一头撞在路旁的树上,住了一个月的院才回去上学。”他语气淡淡地说道,像在说着一件糗事。 她说:“怎么听起来有些好笑。” “想笑就笑吧,能让你没那么难受的话,也是功德一件,”他毫不在意,“总之全家人都被我吓到了,我母亲也答应了不再强迫我。从这以后我一直没进过教堂。” 他和她的手在被子下靠着。他说完后,感觉到她的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真好骗,他想道,因为一个故事就同情他。他说出来又不是想被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的。心里这样想,他却什么也没说,就让她这样握着。 他们接着问下一轮问题,从Z不守武德地问他银行卡号是多少到Y问这次收购的估价,再到问“为什么不喜欢贝斯?说话!”以及“你是不是每天起床都偷偷带美瞳?让我看看。” 终结这个游戏的是Z提出的一个问题: “你有几任前女友。” “啊,我记不清了,”他说道,“因为太多了数不过来。” Z冷嘲热讽:“哦?原来太多也是一种烦恼啊。” 他看着她的表情,勾起一抹笑。 “那我问你,你爸有多少个私生子?” 她答不上来,他看着她语塞的样子笑。她作势要捶他,顾不得虚弱,卷着一身被子倾身前去。他一把抱住她,让她滑倒在他身上,手臂收紧。她被困着在他怀里,用手去掐他的腰。 “嘶,”他闷哼一声,“力气这么大。” 她还嘟囔着这次游戏谁也没赢,他跟着说好吧,下次再玩。然后摸了摸她的头发,躺在床上,说,睡吧。窗外的夜晚如流星明灭。 Z发现,她和Y正处于一种诡异的和平状态。同处于一个屋檐,免不得经常碰见。她以为是人在生活中难免会露出丑态,于是满怀期待地想要抓到Y比如挖鼻屎的画面。 所以当清晨她在厨房遇见睡眼惺忪的Y时,想起自己的目的,于是凝神注视着他。 Y没有完全醒,嘴里叼着牙刷在房子里漫步,走路没个正形。他瞥了一眼Z,看到她专注地盯着自己看,忽然绕了个弯又逛到她面前,走过去又走回来。 他穿着家居服,领子歪到一边露出锁骨,头发乱蓬蓬的。这让他有一种落地感,但没有完全落地,因为即使刚起床,他的脸也散发着柔光。 他停下来低头看她,终于忍不住想问她在看什么。却听见一声叹息,她摇着头走开了。 Y;“?” 他们的作息不怎么相同。Z有着规律的运动习惯,通常早起遛光明去晨跑,晚上下班去健身。Y则是能睡多晚睡到多晚,再起来去健身房,时不时飞去世界各地玩极限运动。 在家时,他们一般待在各自的书房里。有的时候Z去他的书房借黑胶。Y发现她看上去冷静克制,实际上有很多奇怪举动。 例如他去她的工作间时,会发现她躺在地上弹吉他,或者弹尤克里里,有时吹口琴。 她的工作间是错层设计,屋顶斜坡,从天花板到墙壁做成连通的天窗,能看到蓝天和窗外的风景,她的桌子就在窗前。 她躺在天窗下的地毯上,半死不活地弹自己编的曲子,据她自己说是为了给工作提供灵感。 刚见到的时候Y有些无语,站在一旁看她能弹到哪时候。后来他就习惯了。 例如每当他狗瘾犯了,来Z的工作间找到光明,一边说着“谁是最可爱的小狗”,一边举起它跨过躺在地上的Z,走出房间。 而这时Z会半死不活地弹出《狮子王》的旋律,送走他们。 有的时候他们会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打游戏。玩真人快打,他肯定Z带着个人恩怨,把本来就血腥的画面弄得更加血腥。 还有的时候会看电影,Z喜欢看cult片,Y被迫看遍了一些很老的香港电影。Y的喜好飘忽不定,最近喜欢看莎士比亚,和她看1971年的麦克白。 在过程中不是没有亲密接触,也不是没有心猿意马的时候,但他们没有更进一步。亲吻和抚摸濒临失控,他的手游走于她的腿间,却感觉到她的身体僵硬起来。他察觉到她的抗拒,没有再逼迫。 朋友新开了一家livehouse,她和他都去捧场。他靠在她的房间门口,问要不要开车带她去。 她正在房间里换衣服,从他的视线里只能看到镜面倒映的一抹裙角。她穿着换好的衣服出来,问他刚才说了什么。 他低头看着她。她穿着蝴蝶形的挂脖抹胸和低腰短裙,脚上穿着靴子。 “怎么样?好看吗?”她问。 “嗯,像千禧年穿搭。”他说。 他转头去换衣服,出来时穿着和她同色的背心和一条巨宽无比的花里胡哨的长裤,她看出是某个秀场Y2K风格的男装。他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上还带着一条蛇形的银色臂环,奇异的张狂而骚气。 她站在镜子前看着他们,吐槽道:“我们一出门,路人看到了心里可能会想,哇这两个亚比。” 她觉得好像还缺什么,问Y给建议。他端详了一会,在她的衣帽间里转来转去,给她挑了一条骷髅头项链。她挽起头发让他帮戴上,他站在她身后,手指无意间拂过她的脖子。 她的脖子修长,后背裸露一大片,腰线伸进裙子。他的呼吸声在她耳后响起,轻微而沉稳,显得她的反应不太平静。 戴好后,她转过身,忽然被吻住。她的腰抵在柜子的边缘,他的手臂环着她的腰,托着她的下巴缠绵地亲。 他感觉到她动了动,于是停止了亲吻,正要放开她。没想到她勾着他的脖子,把他往回拉。 女孩的唇吻上来,舌头伸进口腔纠缠,他的喉结滚动,低头回应。他的手从她的后背一路滑到腰际,同时感觉到她的呼吸停顿了一瞬。 前男友(舔穴跳蛋微h) 他的吻落在她的下颌,接着往下移,在她的脖子上啄吻。她发出轻轻的“嗯”声,似乎很满意这种感觉,手指在他的唇角摩挲。 她的手指像跳舞一样落在他的脸上,又轻又跳脱,他捉住她的手摁在脸侧,偏头去吻她的手心。她怕痒般笑,手指挣扎着去捏他的耳朵。 他松开她的手,弯下身亲她的腰。她被他的手搂着,皮肉酥麻,在他的唇下腹部起伏。他继续往下,手伸进她的裙下,拨开她的内裤。 她双手撑在身后的吧台,头仰着,双腿分开。男人的头埋在她的裙摆下,在给她口交。 他用手分开包皮,露出里面小小的阴蒂。舌头卷起,舌尖轻触,来回挑拨,转着圈在外沿舔。唾液湿润了阴蒂,淫水从阴道里流出来,流到前面。 她的阴蒂硬了,开始变得肿胀。她的手在吧台边沿打滑,身体沉下来。他干脆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吧台上。 “不是还要出去吗。快迟到了。”她喘着气说道。 他从她腿间抬起头,嘴唇湿润。 “是要迟到了,但你停得下来吗?”他说。 她无言以对,看到他的双眼了然地跟着笑容眯起,像参透了她渴望又纠结的内心。又像是藏了毒,等着她落入陷阱,无法脱身。 她的心高高悬起,血液却好像突地沸腾起来,可怖而兴奋地分出一只触角,将身下的感觉和快感连接在一起。她低头看着在双腿间的他的脑袋,黑发扫过她的大腿内侧,舔舐的水声清晰地从她的身体和他的舌间传来。 是爽的,很爽。她明确地感觉到水一股股地从阴道流出,阴唇翕张配合着他吸吮的节奏,刺激她先到了一波高潮。她的耳朵被蒙住般,外界的声音减弱了,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等到他俯身抱住她,她才重新听到他的声音。 他已经很硬了,手指拨弄着她的阴蒂,肩膀沉下来压着,呼吸在耳边。 “想要吗?”他问。 她看着天花板,平静地回答:“不想。” 他在她身上明显地僵硬,过了几秒,放开她,直起身。她拢起裙摆,坐在吧台上,看到他面无表情却咬紧牙关。 “你是故意的。”他说。 “我就是故意的。”她说,“怎么,难道你要想要像上次那样,把我拉到床上操?这次有了润滑,可能还轻松点,毕竟你还给我做了前戏。” 她直白地将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说了出来,打破了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之间维持的微妙的平衡。他冷冷地注视着她,手按在她身旁的桌沿。他们离得很近,像要吻上,又像准备撕咬。 最终,他松开手退后,她从吧台上跳下。 她的腿间一片黏腻,她看了看表,既然已经迟到了,也不着急。她正要回房间,在他面前停下,靠近,手往下摸他的裆部。 她感受了一下,笑着说:“这就尴尬了,你就这样去到公共场合,真为你担心,会不会憋出病来?” 他握住她作乱的手,将它移开。 “我也担心你,宝贝,”他低头看着她,声音沙哑中带着调情的语调,“夹着被我玩肿的阴蒂走路,一定很难受吧?” 她从他手中抽出手腕,与他对视。她现在不害怕他会对她做什么,因为他确实有错在先,他的家人知道这件事情的话不会高兴的。 她说:“不劳你操心。我有自己的办法。” 她清理好后,从房间出来。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也不想说话,就这么冷着来到朋友开的livehouse,进场就被数落一通为什么迟到,Y笑着糊弄过去,原本朋友也是开玩笑,也没继续追究。 他们被安排在二楼,从围栏后看到下面的演出已经开场了,是一支乐队。他们是独立摇滚的风格,主唱长得很年轻,蓬乱的卷发下一双明亮的下垂狗狗眼,声音却低沉慵懒。他似乎很受台下观众的欢迎,在台上跑来跑去,还会坐在舞台边缘,让台下的女孩看他的黑色指甲油。 Z一看到他便愣住了,朋友跟她说话也没反应。Y在交谈之余看她,顺着她的目光一直到台上。 “怎么了?”他在嘈杂声中耳语道,“喜欢这首歌?还是看到什么喜欢的?” 她收回目光:“什么?哦,我只是认真捧场而已。” 但是他发现她虽然移开了目光,拿过酒独自喝,但还是有些心不在焉。他和朋友聊天间隙,伸手揽着她的腰。手掌接触到裸露的皮肤,他清楚地感觉到,她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僵硬了身体。 他低声对她说:“喜欢那个主唱?看你还念念不忘的,不如说一声,把人家弄到手,你又不是没玩过男模。” 他的语气嘲讽,她听了气急,抬起头回他:“那你呢?你看上哪个女人,也是易如反掌地拿下?难怪你也这样说,原来是自己就这么做。”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他冷冷地说。 “不然呢?”她反问。 他低头看她的时候,忽然发现她的神情不太对劲,像是在强忍着什么,背微微拱起,腰部试图躲开他的触碰。 他握紧了她的腰,听到她发出一声闷哼。 “怎么了?”他扶着她的腰问。 她伸手抓着他的衣服,轻声说:“我没事。” “我去一趟厕所。”她转身就走。 没想到他跟着她到洗手间门口,拉住她转过身。在洗手间的灯光照射下,他才发现她的面色泛红,神情虽然正常,但咬着嘴唇,双眼有股迷离的味道。 他顿时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你刚才喝了什么?”他记得她喝了一杯特调,是朋友亲手送来的,但保不住可能被人加了料。 “没什么。”她声音微弱,试图拿开他的手。挣扎之间,她的手机不小心碰掉,落在了地上。 她弯腰想去捡,没想到他先行一步,捡起了她的手机。她顿时有些慌乱,他看了她一眼,正要把手机给她。 但是在他看到屏幕上的界面之后,事情就没那么顺利了。她在去洗手间的路上打开了手机,在操作着什么,所以屏幕还亮着。他无意中看了一眼,目光却定住。 “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方法。”他慢慢说道,把“方法”咬得很重。 她伸手想拿回手机,他却抬起手不让她拿到。 “是又怎么样?”她问,“这不就是……正常的生理需求……” 她的声音减弱,腿忽然一软,他接住她,背对着来往的人。灯光昏暗,她在他怀里急促地呼吸,要他还给她手机。 “停下……我受不了了……”她带着哭腔说道。 他抚摸着她的后背,却没有给她手机。 “嘘,没事,”他紧紧地抱着她,让她靠着自己站稳,“有胆子戴跳蛋到外面,却没胆子在外面高潮?没事的,我挡着你,没人发现。忍一会就过去了,会很舒服的。不然半路停下,你会很难受。” 她艰难地喘着气,站立着的腿绷紧,一半重量交到Y的身上。体内的玩具一边插在穴里,一边的正孜孜不倦地吸吮她的阴蒂。即使穿着吸水垫,她也感觉到身下潮湿。 忽然她抓着他的腰,呻吟闷在他的胸前。小腹紧缩,双腿颤抖。他笑着亲她的耳垂,她隐隐约约听到他在她耳边呢喃着“小疯子”。 她也觉得自己疯了,不知道Y是怎么看出来的。他们趁着没人进了洗手间的隔间,Y蹲在她身前,看着她脱下内裤的阴唇中间插着一只粉色跳蛋。 他的呼吸加重,盯着她的身下说道:“排出来,宝贝。” 她恨恨地看着他,神色羞耻,用力生涩地试图将跳蛋挤出来。入体的部分很浅,固定撤走之后,跳蛋坠在腿间沾满液体。她张着双腿,光着下身在他面前,显得十分淫荡。她心里有这个想法。 跳蛋慢慢地排出,“噗”地一声脱落,落在了Y的手中。 冲水声响起,Z走出洗手间。她的表情淡淡,眼睛却红着。排出跳蛋后,她忍不住哭了,将Y赶出隔间。 他伸手要握着她的肩膀,被她甩开,冷着脸一路走回原位。朋友看见他们像是吵架了,赶忙来缓和气氛。 她微笑着对朋友说我们没事,却看都不看Y一眼。朋友发现他们之间微妙的气氛,叹了口气想,这两个人看起来这么陌生,也没什么亲密举动,以后该怎么相处。 说话间演出快要结束,Z私下对朋友说,想要在散场后见一见主唱,因为想知道他的作曲灵感。朋友没多想就答应了,通知了后台。散场后Y正接了个电话,处理事情间Z就下了楼,走到舞台下。 场内只剩下内部人员,Y只向下扫了一眼,目光便停在她身上。她正向那个主唱走去,他留在台下,似乎由工作人员引导,看到了Z。 Y清楚地看到他变了脸色。 “你怎么在这里!”男孩看到Z后愣住了,随后眼睛亮起来,像是一只快乐的卷毛小狗。 “没想到Z小姐你们认识?”朋友问。 “忘了说了,我们认识。”Z笑着说。 男孩的嘴张了张,想要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 他垂下小狗眼,委屈得像是被人遗弃。Z看见他的神情,表情还是柔软下来,转移了话题。 “我看了你的演出,真的很好!”她说,“好久不见,你还在NY读书吗?” “是的,”男孩低声说道,“那你呢?你在做什么?” Z表情有些无奈:“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给家族企业工作。” 男孩却说:“嗯,你说过的……成年人的世界。” 她说道:“是的,成年人的世界。” 男孩依然处在乌托邦里,她看着他,心中已没什么想法,只剩下感慨。像是曾经和你一起对秩序竖中指,研读左翼理论的人,如今他还在那里,而你已经成为秩序的拥趸。 “这是新曲子吗?以前没听过。”她忽然换了个振奋人心的语气,开始讨论起他的音乐。 他也接过她刻意营造的谈话氛围,说这是新写的歌,他回国来和乐队成员特意演出。 他说他不久后就要回学校了。他看了她一眼,虽然还是笑着的,但眼神却有些悲伤。 “我们分开前 ,你说的那些事情,我现在成熟了,我已经变了,能不能——” “在聊什么呢,宝贝?”Y从她身后出现,打断了男孩。他随手拢在她的后背上,手指摩挲着她的后颈。 他目光移到男孩身上,眯起眼睛。 “这位是?” 嫉妒(后半段h母女play介意跳过) my ushuw 在旁人在的舞台下,站在她身旁的男人提出了这个问题,英俊的面容和微笑的神情,看起来与她十分亲昵。 但是他向他瞥来一眼,男孩直觉般的,感受到了瞬间袭来的敌意。 其他人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种气氛。 Z的眼神向周围一扫,没看来到身旁的Y。她面上带着笑容,不慌不忙,仿佛只有她脱离于这场暗潮汹涌。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我们在纽约认识,那时候他就已经有乐队了。看到他在台上演出,我为他感到高兴。” “原来是你的朋友,”Y说道,“怎么不早点介绍给我认识?这样我们还能多聊聊。” 男孩看着他,向Z问道:“这位是谁?” Y回答:“我是Z小姐的未婚夫。” 他看到男孩的神色微变,还是藏不住心事的阅历,眼神里对他们关系的在意都要溢出来了。Y心中冷笑,她的前任居然还对她念念不忘。 “未婚夫,”男孩重复道,“你有未婚夫了?” “是的,我们会在明年春天成婚,到时候还希望你能来。”Y说道,语气轻柔而残忍。更多免费好文尽在:haitangwo.com 男孩的神情僵硬,目光始终停留在Z身上。这时他发现,虽然她默认了Y所说的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她对男人的态度并不热情,甚至还带着些冷漠和抗拒。男人瞥向她的眼神中包含警告。他们更像是像是被安排在一起的契约关系。 于是男孩表情放松了,心里似乎有了底气。 “哈哈,”他挠了挠脑袋,歪着头,“我倒是也想参加,不过不能确定有没有时间哎。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啊,你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按照计划发生。你说是不是?” Y的眼神与他对视。男孩的眼睛圆而明亮,现在看人时格外纯净无辜,容易惹人同情,特别在说出这样的话之后。 Y赞同道:“你说得对,未来的不确定性太多了。比如在一起时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会分开,也许这就是人生吧。” 男孩不是傻子,他听懂了Y的明里暗里的嘲讽。他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急躁,看起来马上就要张口回怼,或者更激进一些,直接动手打人。 Z知道,他在他们在一起时曾经这么做过。他的性格就是这么随性,用直白一点的话来说,他的性格其实有些暴躁。他会在和乐队成员意见不合时砸了吉他,也会在夜深人静的街道上指着她大喊大叫。就像他自己说的,他那时候不成熟。 但这已经是过去,她对他的印象保留了那些美好的回忆。 她正想开口避免即将产生的矛盾,却看见男孩深吸一口气,克制住表情。他对她露出温和的笑容,似乎在跟她说没事,精致的五官因为笑而显得更加阳光可爱。 男孩说:“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我的朋友们还在等我呢。” 他转身前淡漠地看了Y一眼,又看向她,朝她挥挥手。 “有时间我们可以喝杯咖啡,”他对Z说道,“毕竟很久不见,总得叙叙旧,还要给你听我新写的歌,我的灵感可太多了。 Y说:“好。” 他开心地笑了:“我走了哦,拜拜!” 他像一阵风似的,欢快而轻盈地飞走,去找他的同伴。朋友和工作人员也都走开,去整理和调度演出后的事情。她看着他的背影,Y在她身边说道: “还恋恋不舍?是不是想跟他一起走?” 她觉得他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又无理取闹,回道:“我什么都没想,别用自己的阴暗心理揣测他人。” Y居然笑了,说:“你自己怎么想,你最清楚。一来就盯着他看,别以为我没发现。” 他的手向下伸,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温热,她的手也因为喝了酒热腾腾的。但是她觉得他们的手之间没有一点温度。纯粹是一个肉体贴着另一个肉体,呼吸之间还隔着一层壁垒。 他握的力道很温柔,没有弄痛她,她一动就可以将手从他的掌心滑出。但是她没有,他正是好像知道她不会,就这么牵着手,离开了场地。她的心中麻木混杂着奇怪的感觉,心想就这样吧,反正总是争吵猜忌,她一开始就已经预料到。 但什么是出乎意料的?是他平静中暗含怒火的语气,让她居然感到一丝兴奋。她不禁猜想,这种怒火到底是什么构成的,有多少是出于男人的面子,有多少是出于在意。下一秒,她觉得自己很可悲。居然要靠猜去探究一个男人对自己的情感,这跟臆想没什么区别。 进了家门,她终于忍不住说:“你到底怎么了?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夹着跳蛋看他表演,你的表情我看到了,像被下了春药。”他说,“这叫做没有关系?” 话音一落,“啪”的一声,他就被她扇了个巴掌。他摸了摸脸,毫不在意地一笑,将她推到墙壁上,低下头。她又扇了一个巴掌,他偏过头,舔了舔嘴角,转过头来把她的手臂按在墙上。 她冷漠地注视着他,好像他若要靠近,她就会把他的舌头咬断。他从她的嘴唇打量到眼睛,他的眼睛不像男孩那般,是锋利而慵懒的,像是阴冷沼泽上行船的船灯,从雾蒙蒙的湿气中强烈地照射出来。 他的声音也如同沼泽雾气:“你说我为什么这样?” 在问她,也像在问自己。她愣住了,恍神的间隙,就被他低头吻住。她咬他的嘴唇,咬破出血,他“嘶”了一声,接着就把舌头伸进来,血液腥味送到她的口腔,拇指插进来卡在她的齿间。她用牙尖狠狠咬他的手指,他仍然不松手。亲吻着像撕咬,她的嘴唇也破了,他还去舔,色情又怪异。 吻到后来就慢慢变了味,喘气声混杂着唾液声。皮带着急地解开,裙角掀起,她的一边腿搭在他的手臂上。 她握着他的鸡巴,在穴口摩擦。鸡巴前端分泌出的液体在阴唇上打滑,怎么也对不上。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青筋暴起,就是不让他进去,同时在用他的龟头摩擦阴蒂,上下动着屁股,把他当成工具在用。 “好了吗?我可以进去了吗?”他清晰地,一板一眼地请求道。 这时候他却听话了,虽然眼神像是要把她操上千次。她说可以,不过只能进龟头。 他照做了。龟头顶开阴唇埋了进去,穴口外的阴茎被她的手握着,严格地丈量通行长度。他带着她的手抽出插进,过了一会,她又说,可以再进一点。于是又进了一小段,因为进得浅,有时把龟头也带出,勾出来一泡水。 他却不动,等她摸索着把鸡巴前端放进去,每次都是这样。这个位置非常尴尬,往里才是g点,在内里剐蹭时总是不到点上。 所以她说再往里一点,这次精准地,龟头的棱角完美卡在凸起上,来回挤压,停下来是正抵着g点。来回几下她就受不了了,叼着鸡巴收缩小腹,水顺着股尖流到地上。 再往里一点。她说。龟头越过g点深入,终于让她有喘息的余地。现在他的阴茎只留在外面的一截,他缓慢地抽插,刮过敏感区来到穴口,又经过它插进去。快感进展缓慢,是有的,只是舒缓而微弱,慢慢地堆积。 她觉得不爽,便说:“你没吃饭吗?” 他气笑了:“依着我来,你还能撑到现在?” 欲求不满的表情,眼角阴沉地垂着,但眼神迷幻,气息不是很稳定。她成功地被他所诱惑,说要女上,按她的节奏来。他抱着她躺在地毯上,她坐在他身上直起腰,甩着臀部重重地操。不知不觉就把整根鸡巴吃了进去。 他深深地吸气,胸肌起伏。她俯身含住他浅粉色的乳头,用牙齿啃咬。他抽气,捏着她的后颈要把她拉开,但她咬着不松口。他鼠蹊处收缩,被她咬得差点射出来。 他猛地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就着整根插进的深度把她钉在地上。她还咬着他的乳头不放,他弓着身以防被她咬破,一边咬着牙重重地操她,她的脑袋埋在他的胸前,他闷哼着说道: “挨着操也要吃奶,原来你有这个癖好啊。这不是乱伦吗?可惜妈咪生不了baby,没有奶给你吃。” 她震惊地看着他,乳头都忘记叼了。他借机大开大合地操,操到她拍打他的大腿,踢他的肩膀。操到她张嘴,他的乳头之前被她啃破皮了,捏着前倾送到她嘴里。 “舔一下……嗯……”他感到破皮的地方被唾液濡湿,传来一阵刺激,“听说这样做也能催奶。妈咪那死鬼男人已经埋地下了,宝贝帮我舔舔好吗?出了奶也只给你吃。” “变态。”她含混不清地骂道。 “看起来你很喜欢啊,宝贝。”他摸了摸她的阴蒂,“妈咪的鸡巴都感觉到你在拼命吸了,怎么办,要坚持不住了。” 他压着她从上而下顶在深处,几乎不抽出地密集地操。她松了乳头呻吟着,双腿在他腰的两侧伸向半空绷直,腿根颤抖。 “要射里面吗?”他问,“妈咪把精液射进宝贝逼里,怀孕的话,怀的是妹妹还是女儿呢?” 她又到了一次高潮,说不出话,只觉得他说出的每个字都匪夷所思,但又让她感到刺激。 “妈咪射进来,”她磕磕绊绊地说,“宝贝给妈咪生宝宝。” “操。”他瞳孔张大,忍不住骂了一句。他伏在她身上,抖着鸡巴在她体内射精,鸡巴埋在穴里还在一拱一拱地撞击,囊袋收缩,在里面喷了有一分钟。她大叫,声音里混杂着他低沉的呻吟。他一边射精一边狠扇她的屁股,吮她被咬破的嘴唇,说道真淫荡,合该挨妈咪打屁股。 后来她跪在沙发上,他叼着她的后颈上的肉后入。她故意收紧阴道,死死地夹着他的阴茎。他寸步难行,还被夹得痛。客厅和餐厅都做了一遍,地毯上和桌角都是她的水。他们做爱像打架一样,磕磕碰碰,啃咬,翻来覆去相互压制。 本来就回来得晚,一做做过了半夜。天快要亮时Y把最后一管精液射在她的逼穴上,白色液体糊了一穴口。他把纸巾垫在她的屁股下,掰开她的腿,看着她的逼口翕张,“噗”地将精液吐出来。 他的身上到处是她的抓痕,下巴刚被她咬了一口,留下一道渗血的伤口。 她躺在地上,丢在一旁的手机这时亮了,锁屏上显示出一个消息: “有点晚了,但是睡不着呢,给你听一个demo。” 他看到了,表情冷了下来。她按灭了手机,没有理他,站起身去拿了个毯子,把自己裹起来。 天色逐渐变亮,落地窗将光线放进来,她靠着沙发坐在地上,点了一根烟。 他穿着件浴袍走出来,坐在她旁边。 他们迎面就是窗外,整个城市即将要从沉睡中起来。他伸手拿过她之间的烟吸了一口,皱眉。 太阳露出一点边,金黄色的光瞬间将天际照亮。他们沐浴在阳光下,他用手挡住她眼前的光,她却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 “我要看看太阳。”她说。 她眯着眼睛迎着光,皮肤被照得近乎透明。他的眉眼浓重,是晨光抹不掉的色彩。 他们并排席地而坐,他在那一瞬间觉得,他们仿佛就要就此纠缠下去了—— 此处应有青蛙张嘴表情包 大家可能看出女主的xp之一是控制欲s男,但她不喜欢到处被控制,会觉得“关你屁事”,所以会经常来回横跳。 问心有愧 “来了吗?”Z问。 “Z小姐,请您再耐心等等。”站在一旁的人说道。 Z坐在一间茶室里,窗外是漂浮着雾气的山峦,山坡上一片绿色的茶树。 “哟,麻烦你久等了。”男人走进来,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仿佛让Z坐在这里干等了两个小时只是一件小事。 “二哥的事是大事,我这哪叫久等呢。”Z笑着说。 男人眼底流露不屑,显然已经见过很多这样恭维的人。可是他立刻反应过来,面前的年轻女人现在正做的事,而自己有求于她,不自然地咳了咳。 “这是秋采的第一拨白毫银针,你尝尝。” “二哥这儿,招待齐全,我已经喝过了。”Z还是喝了一口,说道,“香气悠远,口感醇香。” “最近在公司怎样?”男人开始引出话题。 这会倒是装出长辈的模样了。Z想道。 她回答:“在公司怎样?啊,我在公司待得很好,前辈们脾气很好,乐意倾囊相授。公司的环境也很好,办公室很宽敞,座椅很舒服。还有公司的食堂也很好吃……” “等等,”她说了一大通话,男人没听到想听的,忍不住打断她,“这些都很好,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工作。工作上有遇到什么困难吗?” “困难?”Z眼神闪烁,“我想不出有什么困难,只是……” 男人看出她神色犹豫,一看就是心里有话,不知该不该讲。 他说:“只是什么?有困难就说。” Z还是犹豫地问道:“您不计较我当时开会乱插嘴的事了吗?” “什么事,哦那件事啊,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男人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是小事,已经过去了。” “那您当时说的,会用我在疗养院的生母来惩戒我,这件事……”Z状似小心翼翼地问道。 男人愣住了,问旁边的人:“我有说过这话吗?” 旁人回答道:“没有。” “你看,我哪是候说过这种话?我看就是你多想了。” Z在心中冷笑。不愧是这个家的人,本来想借他威胁过她的话,来引他难堪,谁知人家玩的就是一个不承认。 她从他的眼中也看到了这样的神情,明明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曾经发生过,但不说就相当于没有,他笃定她不敢再提。 她笑着说:“是我糊涂了,大家都是家人,二哥是断不会对家人做什么的。是不是,二哥?” 她提高了声音,着整个房间的人都听得到。她清楚地看见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他不情不愿地说:“是这样。” “我就不兜圈子了。”他说,“关于收购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她心想,终于聊到点子上了。于是回答:“我没什么想法,一切决定权都在四姐,我只是一个小喽啰而已。” 她垂下眼,一副愤懑不平的神态。 这在男人的预料之中:“你哪里是小喽啰?收购得以推进,不是有你的一大份功劳吗?爸也真是偏心,就让她坐享其成。” Z感觉到男人在观察自己的反应。她沉默了一会,看上去像是被他说中了心事。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是父亲的决定,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四姐的确对这些事情不太了解,我推进有些困难……” 男人冷笑:“她能懂什么?” 他正等着她这句话,紧接着问:“你难道就不想换掉她,自己来干?” Z不回答,相当于是默认了。她抬起头,紧紧盯着男人问道:“愿听二哥指教。” 男人了然,说:“这不难。只需要按我说的来做。” 出了茶庄,那股恶心感仍未散去。Z接过助理递来的水,面无表情地说道:“什么秋茶?明明是老叶,一股腐朽油腻的味道。” 助理说道:“这位平时看都不看我们一眼,为了达到目的,脸色变得可真快啊。” Z坐上车,说:“可不是嘛。那么我就演到他满意为止。” 她平静地说道,脸庞在山间云雾地映照下格外朦胧,像是一枚拢着一层层纱的玉。 助理问道:“回市里?” Z回答:“对,直接去会议中心。” 马不停蹄地赶到市区,她解了外套就走进大厅。会议中心里正在举办行业相关的论坛,她扫了几眼,看到了人,迈步走了过去。 “抱歉,我有事耽搁了。”她说。 Y看了看表:“Z小姐来得真及时,现下会议早已结束了,正赶上同负责人见面。” 她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是在说她让他等了很久。但他那阴阳怪气的语气实在让她听着不舒服,于是她假笑一声,咬牙切齿,他同样回以微笑。 他向站在一旁的人介绍她。这两个人就是Y之前说的收购竞争对手的竞争对手。 她自我介绍之后,Y点了点头,让出空间给他们细聊。 Z跟在他们身后,走了几步,站在Y身前说:“谢谢。” 有点疏离又不得不表示感谢,他低头看她,随意地说道:“Z小姐不得好好感谢我?” 她就知道他没那么好说话,移开目光,说道:“改天。” 他不置可否,她等了一会,没等到他开口,于是转身离开。 Z走过去,同对方开始聊这个项目。她得知了一些信息,也初步交换了意见。她正准备离开时,有一个女人忽然叫住她,递给她一张名片。 “Z小姐是吗?久仰大名。”她说。 女人留着一头短发,十分健谈,风格干练风趣。她听说过这个公司,他们是行业新秀,团队是头部科技公司背景,近几年异军突起,做的是数字化系统,提供物业及地产的自动化服务。 他们谈及房地产科技的前景,Z的话语谨慎,并不表露意愿。但是她们性格相投,谈得颇为开心。 女人忽然说:“Z小姐知道我是如何认识你的吗?” Z说:“愿闻其详。” 女人说:“一年前我在机场见过你。当时我一个人带着孩子,奶瓶和尿布散落在地上。你帮我收拾了东西,还帮我去冲了奶粉。你给了我一张名片,当时你的职位还不是现在这样。” Z想了想,说:“啊,我有点印象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女人笑道:“所以我很高兴看到你现在的状态,我也相信,你不止于此。” Z意外地看着她,她仿佛能看出她计划中的野心。 Z笑了,说:“那么,借你吉言。” Y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旁边的熟人却说:“Y先生倒是对未婚妻挺……那什么的。” Y不解:“你说什么?” 那人却不知道怎么说。参加不必参加的会,专门给未婚妻介绍人。还有眼神,跟他人说话时,时而转移到远处,漫不经心地,隐秘地确认自己的领地。 说不出来,遂作罢。Y也没有追问,这时Z聊完过来,向旁边的人打了声招呼,便对他说: “我走了?” 她说着看了一眼手机,Y瞟见手机停留在聊天界面。 他挑了挑眉,说道:“那么着急着走,是要去见谁?” 旁边的人早已识趣地转身走了,Z听到他说这话,神色不悦:“你又发什么神经?” Y说:“我可是刚给你介绍了项目,Z小姐这就转头翻脸了?” Z本来也觉得是承了他的人情,但他这么一说,她又想到了什么,翻出旧账: “Y先生难道心里不清楚?我做的这些事情,最后的好处还不是分给了你们家?” 但Y却意外地顿了一下,然后说:“我们家不是饕餮,眼睛虽大,但吞不掉所有东西。” 他的语气有点奇怪,似乎有什么想说而未说的事情。Z却不想注意这个细节,也觉得没什么好注意的,只不过是托词罢了。 于是偏要扯回那件事:“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只是普通熟人叙旧而已。” Y冷笑:“他?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知道是他了?你敢说你问心无愧?” Z说道:“我当然问心无愧。” 她忽然间像是发现了什么,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 “难道你就问心无愧了吗?”她问。 “什么意思?”他抱着双臂。 “你这么在意我的前男友,是因为男人的面子,”她说,向他靠近一步,轻声说道,“还是因为你心里有鬼?” 她的眼形漂亮,笑的时候柔和,不笑时精致而锐利。她的声音很轻,但好像有魔力,要带人进入自己领域的幻境。 Y顿了顿,收敛笑意,说:“这还不够明显?”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语意未尽。她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愣着让他在低头闻了闻。 他说:“喝茶了?闻起来不行,有时间我带你尝好的。” 接着又说:“等会一块吃饭?” 她鬼使神差地点了头,他带着她的肩膀往外走。 她才很讨厌地说:“我不喜欢喝茶。” 他笑了,心里想着就这么被自己骗走,那男的想必还在苦苦等她的回复。 但她的那个问题,他并未真正答复。究竟是为什么?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问。自诩向来好聚好散,从不因为这样的事吵架的男人,却没有回答。而他也只是避而行去,徒留问题飘荡在身后。 “喜欢我吗?” “这还不够明显?” 这几天她的脑海里反复播放着他说的这句话,让她感到十分烦躁。他总会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让人去猜测,然后看着别人陷入猜测和纠结中,他却事不关己般地旁观,直到她先认输。 她看出他的用意,但掌控不了输赢。但他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那么在意她的前男友?她试图将他逼到不得不表态的境地,但他还是把问题推了回来。 这还不够明显……你觉得呢?这是他的话外之意。你希望是为什么? 她希望是为什么?她的心里早已有答案。不过这个答案也不能说出口,因为一旦说出来,她就输了。 然而现实没给她几天烦恼的空闲,她就投入了工作中。她的任务持续进行,进展也很顺利,与目标方进行了初步沟通,大概知道了他们的想法。至于她和二哥见面后答应的事情,还没到时候。 “听说你跟二哥见过面?”酒会上,女人问道。 “四姐消息真灵通,是的,他不久前请我品了一次茶。”Z回答。 四姐抱着双臂:“这茶喝得不轻松吧?” Z笑了笑:“是不轻松,但喝不喝这茶,这是个问题。不喝的话,我就是不给二哥面子;喝了的话,这影响就不是对我,而是对四姐你了。” 女人面色不变,喝了一口酒,问道:“那么你是如何回答的?” Z平静地说:“我当然是喝了的。” 按理来说,女人听了应该会震怒,Z在她面前明晃晃地说,她背叛了与她的阵营。但她没有生气,反而捂着嘴笑起来。 “为什么我之前一直没注意到有你这么个人呢?”她说,“不愧是这个家的人,做起事来也跟老头子一样狡猾。” 听到最后一句话,Z厌恶地皱起鼻子,像是闻到了什么臭味。她这个表情只出现了一瞬间,微妙得女人并未发现。 随后,Z变了表情,似笑非笑:“我就当成四姐在夸我。” 女人说:“我是在夸你,不过,就不知道你经不经得起这个夸。” 她的表情忽然变得冷厉,她的妆容精致,五官大气,此时显得分外威严。 “我若是不问你,你就打算瞒着这件事了吗?我一概不喜欢见风使舵的人,不要试图两边都讨好,你去讨好了他,就过不了我这关。” Z挺直了背,嘴唇紧抿。她垂下眼,看上去像是紧张了。 “对不起,我承认我有这个心思,”她说,“但是四姐,如果是你的话,你大可以明着跟他作对,但是我不行。我只是一个连父亲都没见过几面的私生女,什么倚仗都没有,要是当面拒绝他,我以后在公司的日子会很难过。” 她的声音颤抖,拿起身边托盘放着的鸡尾酒,仰头喝了几口。 她继续说道:“但是你觉得我会背叛你?绝对不会。” 女人眯起眼睛:“怎么说?” 她抬起一边手腕。手腕上戴着的卡地亚两地时腕表,素色的表盘,在大厅里闪着冷寂的光。 Z低声说:“这块手表是我母亲的……我的生母。她与父亲在异国相识的时候,父亲送给她的礼物。他跟我母亲说,他经常在不同国家出差,这块表盘显示两个时区,一个调成他所在的时区,一个调成她的。这样,每当她看这表时,就会想起他。” 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女人不解地看着她,但神情不自觉放松。 Z接着说:“现在,我戴着这只表,就像常常可以见到我的母亲。你知道的,我不能随意见到她。可是四姐,你也知道,那个人曾经威胁我母亲的安全,我又怎么能真的为他效力呢?” 她喝光了酒杯里的酒,又拿了一杯。她的神情恳切,眼中含着泪水。 女人说:“好吧,暂且相信你。” Z勉强笑了笑,仿佛此时也不在意自己是否通过她的试验。 “你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她向女人敬了一杯。 她们相视而笑。 Y找到她的时候,Z已经喝下了不知第几杯酒。她身边的艳丽女人拍了拍她的背,说着什么鼓励的话。 Z的姿态优雅,但看上去已经微微摇晃。他走上前,低下头笑着说: “喝多了?” 她顿了顿,抬眼看到他,有些别扭地回答:“没有。” 但是咬字已经有点模糊,让原本清冷的声线变得迟缓而可爱。他心中不知怎么冒出这个想法,面上微笑,说: “我带你回去?” 她后退一步,说着:“我才不想跟你回去。” 却穿着高跟鞋站不稳,他向前一步接住了她。她的脸靠在他怀里,苦艾香从现场的各种气味中清晰地包围着她。 她听到他对女人说:“抱歉,我们就先告辞了。” 女人说道:“你这个未婚夫还挺体贴啊,快走吧,时间也不早了。” 他简短地笑了笑,揽着她的肩膀走了。他的手有力地扶着她,将她带向会场外。走了有一会,确认身后的女人看不到时,Z忽然睁开眼睛,直起身子,与他拉开距离。 他的手松开。 “清醒了?”他问道。 她回答:“是啊。清醒了。” 她的神色清明,肩背挺直,理了理鬓边的头发。她的侧脸在繁复的灯光下如清透的白玉,冷寂而洁净,墨色的睫毛遮挡着上扬的眼尾,眼中水波闪烁。 “这叫什么……女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她自言自语道。 Y语气不明:“Z小姐的演技真不错,把人都骗过去了。” Z耸了耸肩:“不还是让Y先生看出来了?但要说比骗人,怎么比得过Y先生?” Y侧头看她:“哦,是吗?这算是对我的夸奖?怎么我听着这么夹枪带棒的?” 他们站在会场门口,退场的人笑语欢声传进耳边,宝马香车来往交杂。女士拢着裙摆,坐进司机打开门的后座。 她站在他面前,淡淡地说道:“我对Y先生能有什么意见呢?” 她抬头看着他。他发现她的话语虽然听上去是清醒的,但是眼神朦胧,没什么攻击力。 他是对的,Z的确在强撑。但是酒意袭来,她皱眉扶额,身体晃了晃。 “怎么了?真的喝多了?”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没喝多!我就是……困了……”她含糊地说道。 她听到他在笑,模糊地感觉到被他带着转了个身。他背对着光线,将她挡在阴影里。他的手放在她的后背,她的头支撑不住了,抵在他的胸膛上。 “还说没喝多。”Y轻笑,摸了摸她发烫的脸颊。 路过的认识他的人,看到Y背对着站立,怀里似乎抱着一个女人,心中好奇。 “Y先生这是——”刚要打趣,男人却转过头来,露出怀中女人的侧脸。 “啊,原来是Z小姐。这是怎么了?” Y说:“她有些不舒服,我在带她缓缓。” 那人应和了一声,也不好打扰。他听见男人转头,低声对怀里的女人说着什么。Y的声线虽然低沉有磁性,但向来懒洋洋的,看似多情,内里却是冷的,公事公办,没什么情感。 但现在他的语气却很轻柔,有一搭没一搭地哄着怀里家族联姻的未婚妻。 “哪里难受?叫你逞能……嗯,再坚持一会,车马上就到了。” 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手指挽起她耳旁的头发,触感酥痒。她悄悄向他靠了靠,抓着他的衣服。 回到家,他将她放在她自己的床上。她安稳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他,平静无害的样子。 他知道她还醉着,站在床前,问她还想要什么。 她咕哝了一句,他听不清,附身问道:“你说什么?” “我讨厌你。”她说。 他失笑:“为什么讨厌我?” 答案很明白,但她却犹豫了一会,说:“因为你……你总是糊弄我。” 声音带着委屈,他听了却笑,摸了摸她泛红的脸。 “我怎么糊弄你了?” 她深吸一口气,说话却断断续续:“你……你就是糊弄我,回答我的问题……话里藏着掖着,都是让我去猜……” 她说话都要带着哭腔了,他敛了笑意,说道:“嗯,是我不好。你想问什么,现在就问我吧,我都回答。” 她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她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问道,像是带着沉重的勇气: “你……喜欢我吗?” 她看不清他眼中变化的情绪,只听到他平静地回答道:“我当然喜欢你啊。” 她的脑子里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过了一会,她艰涩地开口:“我不相信。” “为什么不相信?”他问道,“这是你想听到的答案,不是吗?” 她的睫毛颤动。他的声音十分温柔,却在冷静地说一件情感上的事。 她说:“就像你说的,这是我想听到的答案,但却不一定是真的答案。” “谁说你想听到的就不一定是真的?”他说。 她垂下眼:“因为我知道,这不可能。” 她的语气平静,但他的心中浮动出异样的感觉。叹了口气,他坐在床边,理了理她的长发。 “这么说你可能很难理解,我对喜欢的定义跟一般人不一样。”他说。 “我当然是喜欢你的,不然为什么要跟你做这些事?”他轻柔地反问,看见她不自然地蜷缩手指,“我这个人没什么好纠结的,喜欢就是喜欢,我能意识到我的感觉。但是对我而言,喜欢并不是一件能够长久的事,所有的感情最终都会散去,我接受它,就像我接受我此时喜欢你一样。” “你理解我的意思吗?”他说。 “我明白。”她说。 她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既不喜悦也不生气。只有一丝淡淡的难过,不知道为什么。 她真的理解吗?他望着她,心里想道。这就是为什么他迟迟不正面回答她的疑问,因为这不是她能瞬间接受的事情,他不想让她为此顾虑。她并没有义务接受他的不同。 他笑了笑,转移话题:“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她的眼神偏到一边,他耐心等着,仿佛她不回答,他就不会放过她。 等到她的视线来回飘了一圈,她才小声地说道:“嗯。” “什么?”他装作听不懂。 “听不见就算了,”她急了,补充道,“一般般而已,我不是那种持久的人……我很三心二意的。” “知道了。”他懒洋洋地应道。 她已经很困了,说着就慢慢闭上眼,嘴里还在说着话。他给她盖上被子,坐着看了她一会。 他其实还有一些话没说出来。因为觉得没有什么是长久的,也因为不喜欢婚姻。他见过他父母恩爱背后的伤害和痛苦,以及这些痛苦带给他的东西。 而她将要成为他的妻子,他并不期待,反而有些排斥。 但是她并不知道。说着“我很三心二意”的话,但她的喜欢却显而易见地,跟他的不一样,是大众对“喜欢”的定义。 他笑了笑 ,然后俯身亲了亲她沉睡的脸。 “小傻子。”他轻声说道。 ------------- 双方的表白方式都很另类,但是爽死谁了我不说(有他后悔的时候)。 这里能解释为什么Y之前那么嘴硬。其实Y向来说喜欢很轻松的,但是对Z就不这样。到底是为什么啊(目移)? 失踪 Z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视线,抬起头。男孩叼着搅拌棒,端着两杯咖啡,穿过人群。他的卷毛在来往的人上方,像是一朵很有弹性的乌云。 “久等了!这是你的。”他把饮料放在她面前。 “谢谢。”她说。 他双手在自己的杯子前交叉,耸起肩,脸颊两侧浮现出浅浅的酒窝。 “你今天很漂亮。”他看着她说。 Z挑眉:“我就当你是在安慰我。我忙得连护肤都懒得做了,一整张憔悴的脸,哪里好看了?” 男孩抿嘴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他的眼睛明亮,下垂眼外角圆钝,内眦却是锐利,给本来好似无辜的神态增添几分倨傲。 不过这倨傲在他看她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变得格外专注。 Z说道:“你现在还在玩乐队?成员我都不认识,是后来又组建了一支?” “是的呀,”男孩说,“原来的乐队……因为一些原因解散了,现在的乐队是读PhD认识的朋友。” 他在说到原来的乐队时,目光有些躲闪。Z看在眼里。 她转移了话题:“上次你说写了新曲子,我可以听听吗?” 他立刻回答:“当然!我正想给你听呢。” 他拿出耳机连上蓝牙,分出一只递给她。她接过戴上,看着他在手机上挑来挑去,给她放了其中一个小样。 他低着头操作,耳垂上的银色针形耳坠闪着光。邻桌的女生在打量着他。 耳机里传来声音。她垂下眼认真听的样子,睫毛落下浅灰色的阴影,他很熟悉的样子。她专注于某件事时就是这副神色,例如窝在沙发里工作,或者听他控诉乐队里的谁,然后笑着说“好了,我知道,总之就是你看他不顺眼”。 他恍神间,她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你的表达方式变了。”她说。 他望着她的眼睛。 “那么,这样的变化,现在的我……你觉得好不好?”他的声音近乎呓语。 他的身体前倾,隔着桌子,她清楚地看到他的脸颊上的雀斑。活泼的,忧伤的眼睛。 她向后靠在椅背上,与他拉开距离。 “我现在没有资格评判你了。”她说。 他身体僵硬,眼中的希冀散去。 “为什么不能?”他问,“我说你能评判我,你就能。” Z摇了摇头:“不是我不能,而是我不会了。” 男孩说:“如果是因为以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可以去理解你,去靠近你。我会像个成年人一样跟你相处……” “不是这样的,”她打断他,温和地说,“已经过去了。” 男孩止住话语,听出她的言外之意。 她说:“还记得我独立经手的第一个案子吗?我的客户公司决定拆除那片艺术爱好者街区,建私人医院的那个案子。这是我们发生的最激烈的争吵,你和朋友去街区抗议了。当时我是这么说的,现在还是会这么说——这件事就是我建议的。” 而她也凭借这个成功的案子,在同行中崭露头角。 他的脸色苍白。 她接着说道:“现在的我只能说有过之而无不及。你真的能接受这样的我吗?只会像从前一样,渐渐消耗对彼此的耐心。” 他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像只做错事的小狗。Z几乎要后悔自己说得那么重了,她总是心软,但她没有说话。 男孩却低声说:“你知道吗?我当时跟你吵架,的确是因为那个街区,其实我一直没说……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我想知道你有多在乎我。” Z愣住了。半晌后,她微笑,说: “以后,你还是找个真的在意你的人好了。” 这句话就是真正的拒绝。男孩沉默片刻,勉强地扯唇笑了笑。 这时,她的手机震动,屏幕上跳出了一条消息。 “人呢?我在店外了。” 她抬头往外面看,一辆阿斯顿马丁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Y的侧脸。他转过头看进来,眼神与她对上。 Z:“……” 他似乎看了看她对面的人,低下头,她的手机又收到消息。 “跟他聊这么久,看来是有很多话想说啊。” Z关了手机不想理他,男孩却察觉到她目光所向,转头去看。 Z看到他们的视线交汇,片刻后,男孩礼貌性地点了点头,Y则回了一个虚假的笑。 “那他呢?”男孩问道,“他是那个值得你放弃一切的人吗?” Z皱眉:“他?不,没有人能让我放弃我想要的东西。” 她起身,说自己要走了。 “等等。”男孩也站起身,向她靠近,手伸向她的脸颊。她下意识想退后,他无奈地笑。 “耳机。”他温柔地说,伸手取下了她耳朵里的耳机。 她尴尬地摸了摸耳朵,跟他告别后,走出门,坐进了那辆车。 “来得挺准时的啊。”她说。 他说:“怎么叫准时?你还跟人恋恋不舍,是看到我来了才想起来要走的吧。” 他的语气平静,好像不是很在意,但是说的话却拐弯抹角地表示不满。 Z偷偷抿起嘴,手搭上他的手臂。他侧着头,感觉到她的身体凑近,呼吸撒在他的颈侧。准备碰到时他却躲开,让她扑了个空。 她冷下脸,转身拉车门就要走。 差点打开时,她忽然被抓着手腕拉回去。他把她压在座椅上,托着后脑勺吻。他吻得很凶,衔着她的两瓣唇来回磋磨。 吻到后面渐渐和缓,像两只鸟用喙啾啾地互相啄。 他贴在她脸颊旁低语:“几周不见,Z小姐就是这样欢迎我的?” 她的耳朵红得能滴血,他的声音熨在耳边,更让她坐立不安。她表面上却不显局促,理了理被他弄乱的头发,清了清嗓子。 “阿斯顿马丁?” 他笑了:“不会撞树上。” 他开着车进入车流,他们的眼神在后视镜交汇。晴天的蓝幕像层纱一样倒挂在空中,阳光在树木穿行间闪烁。 一时间有些安静,她看着腿上的手机屏幕。 他忽然说道:“听说你们公司完成了收购?恭喜。” 她挑眉:“消息倒是挺灵通。” 意有所指,他并不否认:“要不然怎么从你们家的利益中分一杯羹。” 她冷笑一声。 但她看到他从后视镜望来的双眼,平静而带着笑意。她于是说道:“是有这么回事。” “大概让有些人不高兴了吧。”她忽然想起什么,耸了耸肩。 二哥想要她做卧底,毁掉在四姐手上的收购。但是她反过来泄露了这件事情,让他在父亲那暂时失去了信任。 她的语气缓慢,像在说一件不重要的事。但是Y知道这个结果来之不易,就算这些时间,他们没有见面,他也从各个生意伙伴口中听闻关于她的消息。 正说着,她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立刻接通。 “怎么了?” 起先她神色轻松,但是听到对方说了什么,她的眼睛睁大,神色瞬间惊慌。 “你说什么?”她再问了一句,声音提高。 “发生了什么?”他问道。 她看向他,张了张嘴,声音好像哑了,才说道: “她不见了。我的妈妈不见了。” “求你惩罚我” Y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而她迅速地冷静下来,请他立刻开去一个地址。 他觉得这个地方听起来有些熟悉,到了之后,他想起这是她捡到光明的地方。她让他径直开进一家疗养院,门口的保安拦下车,他降下车窗,还没等保安询问,她便探过头说: “是我。” 保安认出了她,说道:“您可算来了,快进去吧。” 下了车后,她熟门熟路地乘电梯上楼,一边打电话。他全程没有问问题,她看了他一眼,轻声说: “你先回去吧,让你半路开车送我来,已经耽误你的时间了。” Y没有答应,而是把她的头扭向前。 “先解决你眼下的事吧,”他说道,“自己的事都没解决,还想管别人?” “哦。”她说。 她显然思绪不在这里,电梯门一开,她就快步走出去。 走廊里一个房间的门大开着,护士站的人一看见她便站起来。 “怎么回事?”她走进房间,里面空无一人,没有打斗的痕迹,物品都在原来的地方。 跟在后面的护士说,今天早上查房时还见到她,但午饭时却不见了。上午并未出门,但发现人不见后立刻找遍了疗养院,还查了监控,都没有踪迹。 Z不相信,翻了房间后,又去亲自看了一遍监控。监控的确像他们所说,没有看到她出现。房间里没有摄像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旁的护士说道:“太奇怪了,难道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Z一直盯着屏幕看,听到这句话,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或许有这个可能。” 她让保安调出停车场的监控,停在一个时段。画面里一辆卡车正在装车,工人正将待洗的被单运到车上。其中一个工人推着一辆推车,从斜板上推进车厢。 Z让人停在这个画面。 “这个人是谁?你们认识他吗?”她问道。 保安摇头:“不认识,运送被单的人就是那几个,这个人还从来没见过。” 在放大的屏幕中,Z仔细看着,目光停顿,定格在推车上方。 她说:“找到了。” 只见推车里露出一个人的头顶,推车的人看了看四周,用白色床单将里面的人盖住。但是他没发现,却在Z眼下发生的是,慢放的画面里,车里的人伸出手,向地上丢了什么东西。 有人赶向停车场,Z随后到时,他们给她递来了在卡车的位置找到的东西。 Y看到Z伸出手接过。那是一片包着小石头的纸,展开后,从揉皱的纸张上能看到一行手写笔迹,像是从原有的手写页面上撕了一角下来带走。 Z看了一眼便收起,说:“是她。” Y感觉到她的怒气像洪水一样暴涨,虽然表面上不表露。她让人查这个人的身份,追踪这辆车,一边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边接通,有个人说道:“Z小姐?您有什么事吗?” Z说:“二哥呢?麻烦让他接电话。” 那头说:“老板现在不在,有什么事我可能代您转告。” 她说话客气,语气平静,像是要聊一件生意上的事。但是只有Y看到,她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 Z现在几乎无法思考,仅靠着多次练习的习惯在支撑。忽然,一只手握住了她颤抖的手,将手机拿稳。 她没想到他会这样做,转头看向他,沉心静气,继续对那头说:“是非常紧急的事,我想让他亲自接电话。” 他的助理回答:“老板现在处理的也是非常紧急的事务,恕不能立刻接听。Z小姐神通广大,想必靠自己也能解决问题吧?” Z笑了笑:“能靠我自己解决的话,那还找二哥做什么?如果真的由我自己来解决了,那以后就都不会找二哥了。” 那头的助理不为所动,说:“那就劳烦Z小姐自己解决?我相信,只要想找,没有Z小姐找不到的东西。” Z咬着牙关想骂人,临到口生生忍住,平静道:“哦?二哥是这么想的?那好,就请你给他带句话。” “旧茶该倒了,轮到新茶登场了。”她说。 来电话说拦截到了那辆车,但是找不到人。那个推车的人也消失了。她让人沿着车经过的路线搜索,不久后说找到了。 他们赶到的时候,Z的人已经到了。Y顺着她的视线,看到路的那边站着个女人,人潮汹涌,女人穿着宽大的病服,被行人来回推挤神色迷茫。 “这没有人行道,无法直接穿过去。”Z的人说道。他们正派人去到另一头,Z忽然止住,说: “等一下,先别去。” 她一开始看到女人,神情终于放松下来。但是此时她的眼神复杂,愤怒和思索纠缠,像是在下什么决心。 片刻后,她说:“找一辆陌生牌照的车,普通的,开过去接她,出来的人不要露脸。” 有人去做了,Y皱起眉,发现她垂下眼,并没有丝毫找到人的开心。 她在对电话那边的助理吩咐事情。 “开车去城郊,她的护士要随行。我要做成她被拐卖的样子。” Y挑起眉,看她挂了电话,愣了片刻,望向他。 她这才发现他都听到的样子,眼神淡淡,移开目光,但手握紧了手机。 “先别问为什么。”她低声说。 他和她坐在车里,看着道路那边,一辆黑色的车驶来,下来了人将女人带上车,身边下属的对讲机传来声音。 Z在这端指挥布置。过了一会,Z的电话响起,她看了一眼屏幕,接通电话。 “听我的助理说,你的生母在疗养院失踪了?这叫什么事啊,人找到了吗?”带着笑的声音传来。 Z微笑:“托二哥的福,还没有找到。” 那边静了一瞬:“怎么会没找到?” Z说:“是的,还没找到。要急死我了,这可怎么办啊!二哥你有什么建议吗?二哥这么神通广大,或许你有办法找到呢。” 男人说:“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当我是三头六臂?你……不再找找吗?说不定就找到了。” Z叹了口气:“怕是找不到了,只能报告给父亲了。” 她又说:“是谁干的事情?如果人出了意外,我要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她的语气阴测测的,那边匆匆附和几声,便挂了电话。 时间慢慢到了傍晚,总部打来电话询问此事,Z如实告知。她父亲的秘书同疗养院派人过来协助,见证了Z的人如何在城郊的废弃仓库找到了差点要被转移走的女人。 再晚一步,女人就要被交给蛇头,从这个城市里消失。这个事实无比清楚,Z确认秘书会准确无误地报告给父亲。 看着女人安睡在房间里,Z转身出来,走进夜色中。 她的手机又振动起来,接通电话,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是你干的?” Z说:“二哥问的是什么事?” 男人说:“你心里清楚,我明明没有这样做。而你顺水推舟,把别的事都栽赃在我头上。” Z笑道:“我怎么听不懂呢?二哥指的是什么事?不妨明着讲,也好让我知道,在哪里惹二哥不高兴了?” “你!” 男人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Z没有接话。 “居然做得出利用自己母亲的事,哈哈,玩什么母女情深啊?哎,我用的还是你以前那个办法呢——” 还没等他说完,Z就猛地挂断了电话。 花园里很安静,广阔的天幕像深蓝色的手掌,将她罩在大地上,呼吸自由,但有股重力。她静静地站着,忽然身后传来声音,她回头看,看见他站在身后。 她的脸色苍白,手指收紧又松开。 “你听到了?” “听到了。”他回答。 她垂眼笑了笑,转过身:“我让司机来接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先走吧,不用等我了。” “什么事?”他平淡的声音。 她没回头,他又问:“什么事?” 缓慢而平和的声音,似乎没那么在意。但是Z不敢回头,想要往前走,但被人从身后抓住手腕转过身,扳过下巴。 “说说看,”他说道,“你有什么事要处理?” 他平静的双眼看着她,看不出情绪,在Z看来更是一种折磨。 她低声说:“你知道今天我做了什么。” 他说:“对,我知道。” 以他的敏锐,他当然会发现。他会知道她自导自演,知道她把事件夸大,推到对手身上,把原本看来不痛不痒的敲打上升为蓄意害人的行为。 最重要的一点是,可能他不知道。这违背了父亲的意志。女人本身并没有太大价值,但作为Z的软肋,她安全地被关在疗养院里,就是一种价值。 听到他这句话,她顿时觉得无处遁形,但他又困着她,让她的脸暴露在灯光和他的注视下。 她可怜的,受人控制的人生的一角,就这么赤裸裸地从黑暗里被找出来,掀开盖子,端在他眼前。尽管她如今已经有些力量,但还被迫观看她的母亲像个物品一样塞脏被单里带走,扔在马路对面。 他从来都体会不到这种困窘吧?而这却是她的家常便饭。她感觉到费尽心思建立起的尊严土崩瓦解,想逃离却没有逃离的空隙。 她弯下腰,像是要在阴影里藏起来似的。他低头看她,伸手过去,却接到一滴冰凉的液体。 她被他环着困住,双臂围绕着带起,曲着手臂被压在他的胸前。她仍然低着头躲在阴影里,额头靠着他的胸膛,眼泪落在他们之间的地面上。 他强迫她抬起头。 “还想躲?”他说。 她含着哭腔说:“我不想哭的……” 他看着她的脸,问:“为什么哭?” 她不回答,他等了一会还没等到答案,便带着她上车。 她大脑混乱,坐在副驾驶上不动,他靠过来给她系上安全带,她才惊了一下,问:“我们要去哪?” 他没回答她,开车去了一条不是回家的路。她渐渐认出这是要去哪里,直到他在停车场停下,牵着她的手上电梯。 她想挣脱他的手,却被握紧。她看着电梯层数上升,逃跑的欲望也层层堆积。 直到电梯打开,似曾相识的走廊布置,他打开门,熟悉的房间。房间角落摆放的架子和工具,还有那张床,她在这里被他强迫操穴。 她的汗毛耸立,心跳加速,但呼吸却安静了下来。 她说:“我想回家。我不想在这里。” 他静静地看着她:“这不是你能决定的。” 他俯视着她,轻抚她的脸。 “你今天让我很不高兴了,”他轻声说,“怎么办?” 他感觉到她开始在他的手掌下颤抖。 “你觉得我该怎么办呢?”他继续问道。 他看到她慢慢跪下,跪在他脚边,满脸泪痕。就像是训练好的反应,顺从得让他叹息。 “求你……惩罚我。”她说出了答案。 惩罚(sp强制高潮逼尿慎) 他一言不发,让她觉得似乎做错的时候,才开口说道:“到沙发上去。” 他让她背对着他跪在沙发上,脱下她的裤子,只穿着内裤,臀部暴露在空气中。他的手覆在她的臀上摩挲,像是色情的亵玩。 她的裤子脱到一半,屁股撅着,挨操的姿势。但他却没有立刻操她,而是安静地站在她身后,目光有如实质,审视着她的裸露。 突然,掌风袭来,她的臀瓣挨了一巴掌,他用了点力,不是那种调情的扇,而是带着痛。 她的叫声闷在喉咙里,咬牙忍着痛意。他的手要重新覆上她的臀,她伸手向后捂着屁股,不让他触碰。 “松手,”他说,“还没够。” 她不肯动,于是他又说:“知道我为什么不高兴吗?” 她僵住,慢慢放下手。 她小声说:“我不知道。” 又一巴掌扇下来,她痛呼出声,眼泪落了下来,双手紧紧抓着沙发靠背。 “因为,”她说,“因为我今天突然有事要处理,让你跟着我等了一天。” 她带着哭腔,Y的手在她的臀上停了一瞬,接着扇下来,打在臀尖上。 “错了。” 伴随着呜咽声,她跪坐在沙发上,试图藏住被打得通红的屁股。 “不许躲,跪起来。”只听到他不疾不徐地命令道,带着严肃的语气。 她撑着身体翘起屁股,臀上的掌印交错。 她听到Y继续问:“我没有听到答案,接着说。” 他的手心贴在她的臀肉上,火辣辣的扇打感遇上温热的掌心,让她不受控制地发抖。他在她的臀上揉弄,似乎在酝酿着下一次责罚。 她低声说道:“我做了坏事。” 他没有动手,接着她的话问道:“什么坏事?” 她回答:“我……我利用了她,去栽赃对手。她的精神脆弱,还很少独自待在外面,我找到她时,没有立刻带她回去,而是让她被人带去郊外。我知道她能理解我,但我还是对不起她……” 她心里很难过,她知道自己说的是事实。同时男人的话语仍然萦绕在耳边,指责她为了实现目的,竟然可以利用自己的亲生母亲。她怎么能听进对手的话呢?他分明就是想恶心自己。 但她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掉落,掉落在沙发上,聚起深色的痕迹。 臀上再次挨了一巴掌,她痛呼出声。 “错了。”他说,“在你的心里,你认为我会因为这样的事情不高兴?” 他说:“宝贝,我很生气。” 他的话语让她又一次想哭,温柔地说重话,告诉她他不是因为这个而责备她,但还是没有丝毫原谅。 她哭着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她连续被扇了几巴掌,痛得倒在沙发上。她恍惚间听不到自己的抽泣,只觉得罪恶感和自弃涌上心头,然后就被人拦腰捞起来,抱在怀里。 我应得的,她想道,他应当地觉得我冷血,疏离我。他这样做只是出于他那习惯中的体面,留给我一丝宽慰。 他环抱着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她像蛇一样把自己蜷缩在他的阴影里,他像是用自己的热温暖她的农夫。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后背,臀部,沉默地看到她被他触碰臀部时抽气。他将整个手掌熨在她的臀肉上,给她揉屁股。她的疼痛在他的指间略微缓解。 “痛吗?”他问。 她摇头。他心想,怎么可能不痛?只见她呼吸平静了,就想从他的怀抱里离开。 他收紧手臂,她跌回他的怀中,被他托起脸。 她撞进他的眼睛。 他望着她,她又忍不住流下泪来。他用手指擦去她的眼泪,说: “好笨。” “你才笨!”她推开他的手,自己擦眼泪。 他看着她哭,忽然有种想把她吞进腹中的冲动,这样他的欲望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躁动且饥饿,但又不肯,因为这样会看不见她脆弱而倔强的面容。 他压下这股冲动,低声说道:“知道为什么我生气吗?” 她低着头不说话。 他接着说:“因为你想躲着我,我很生气。” 她惊愕地抬起头。他摸了摸她带泪的脸颊。 “为什么躲着我?”他问道,“是不相信我吗?” 她反应了一会才听明白他的意思,张了张嘴说:“不是……” 他说:“你明明就是不相信我,不想让我知道你的事,不想让我知道你在难过什么。” 她呐呐说不出话,整个人被他缠绕着埋进怀中,密不透风地抱着。她试图一点点回抱着他,向上仰头去找他的唇。 他抬起下巴不给她亲。 “我还是不高兴。”他说。 他低声在她耳边说:“惩罚还没结束。” 声音忽然变得暧昧,她不知怎的偷偷并拢双腿。他抱起她走向角落,将她放在一张奇怪的椅子上。 他向她解释,接下来该怎么处置她。他将她的双腿分开,分别固定在椅子前的横杆两端,逼口在他面前大开。她的手腕被套在椅背上的腕套,他试了试松紧,问她可以吗。 她要怎么回答?她不安地看着他,他似乎看出了她的害怕,附身摸了摸她的脸侧,说别担心,她很安全。 做完这些,他跪在她身前,面前是她绷紧的腿根,腿心的阴唇紧闭。他伸出舌头,用舌尖舔她的阴蒂,舔得她身下的小核肿了,逼缝里流出水。 她的腿没法动,只能一动不动地,张开双腿被他的舌头奸弄。又刺又酸的感觉从阴蒂传来,她试图抵御这种诱惑,隐约预想到他给她带来的痛苦快感。 舌奸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来,留她在酸麻半途中。他站起身去拿了什么又回来,她迎着灯光看不清。 胸口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触碰,然后被夹住。她低头看,发现他解开她的衬衫,脱下内衣,将两只乳夹夹住她的两边乳头。 她的衣衫凌乱,而他的却穿戴完好。他审视着她的乳房,确认乳夹戴好。 她的心跳加速,知道即将迎来的是怎样恐怖的折磨,求饶般地看着他。他却不为所动,俯视着她,像是在检验自己的成果。 他按下开关,她胸前的乳夹启动,附着颗粒的内侧模仿手指画着圈揉搓,一边嗡嗡震动。规律又拟人的玩弄刺激着她敏感的乳尖,她扭动着身体,但怎么也逃不掉固定在胸前的折磨。 “哈啊……停下来……”她呻吟道。 乳夹忽然捻出一个角度,意料之外,像是被人掐着尖端狠狠碾过。她惊叫着弹起,又被绑带扯着落下。 她爽得流了一屁股的水,透明的液体混着被扇打通红的臀尖,光是乳夹就被玩到高潮。他揪着一边乳夹,连带着她可怜的乳尖,乳肉跟着拉长变形。她被系在靠背上的手抬起,试图阻止他的作恶。 “别拉了别拉了,啊啊啊啊——” 他松开手,乳肉弹回原位,左右摇晃。他看得喉咙干疼,手落下,在她乳侧留下一巴掌。 “我看你爽得很。”他说。 他又拿了一个椭圆形的跳蛋,低头将它贴在她的阴蒂上。摸了一手水,他把它全都抹在她的乳房上,白皙的乳肉水波反光,一派淫靡的痕迹。 他注视着她,柔和的眼神生出他不会下手的错觉。但接着他就按下开关。 “啊啊啊啊啊!”他一开就开了大档,高速又剧烈的震动,她本就刚高潮过,敏感的身体挨了几秒就再次高潮,反撅起屁股喷出一股接一股的水线。 “滋”地喷在地上,臀肉抖得像过筛。她大口呼吸,生理眼泪流了出来,流进头发。 跳蛋仍然在震动,她缩着屁股妄图摆脱它的责罚。 “我不想要了,求求你。”她摇着头。 他不为所动,低头擦去她的泪痕,抚摸她的眼角。 “忘了吗?”他说,“我还没罚完,不能停。忍一忍好吗,宝贝?很快就过去了。” 她轻信了他的话,咬着牙。但是上下都在同时折磨,酸胀的阴蒂上紧贴着高速震动的跳蛋,像上千只蚂蚁在她的身上啃咬,永无休止的折磨。 她害怕这直接的快感,要让她失去理智。她使劲忍着,麻痹对快感的反应。但是一点都忍不了,乳夹像揉掐吸吮一样,有节奏地一快一慢。跳蛋不会放慢速度,硅胶皮层隔着水不断拍打她的阴蒂,拍打出阵阵水声。 她刚高潮结束,接着又来一阵高潮,接连不断,他仿佛听不见她的求饶。阴蒂快要发麻,她仍然一阵接一阵地抽搐。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感到尿意袭来,肚子发胀。 “停!等一下!”她四肢挣扎着,他怕她被扯伤,关停了玩具。 “不舒服?”他检查玩具的连接处。 停下后,她却感到难受。膀胱发涨,阴蒂又酸又麻。 他又问了几遍,她才难为情地说:“我想尿……”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乳夹和跳蛋突然同时开启,她发出凄惨而绵长的尖叫,尿道收缩,抬起屁股,“哗”地尿出淡黄色的液体。但是身上的玩具还不停歇,一直追着她震动,在她尿尽之后,又把她生生玩上了又一层高潮。 在她达到顶端时,他忽然从乳夹中寻到她的乳尖,指尖掐着她的乳孔。 她浑身颤抖,再也尿不出一点东西,但恐怖的快感从脚底至天灵盖淹没她。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她闭上眼昏睡过去,感觉到手脚被解了下来。 她模糊间被他抱起来,放进浴缸里。她垂着头埋在他的肩头,慢慢地清醒过来。虚脱的感觉,全身高度兴奋和疲惫交杂,不过发泄后的心情却平静下来。碰一下就发抖,他强硬地将她搂住,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紧绷的背。 她在啜泣,肿胀的眼皮和发红的眼皮,像个堕落的圣徒,自毁献身于良知。他带着性欲要有兴致地注视着她,感觉到胸腔和腹中奇异地低语。 他亲她的脸颊,耳朵,手心。她流着眼泪仰头找他的嘴唇,终于被允许接吻。 又咸又苦的吻,但是缠绵久久不分开。好不容易有个呼吸的空隙,她仍被他衔着唇珠,微张着嘴喘息。 “现在……明白了吗?要告诉我,不要瞒着,对不对?”他在她唇间含糊地询问。 “嗯。”她低声答应。 他问:“还有什么?” 她蹙眉,想不起还有什么要认错的。 “你没有错。”他说。 他在说关于她今天去做的事,她心中明白,她做的事无需任何人评判,没什么好矫情的。 但这瞬间,她却落下了泪。 承诺(后穴开发灌肠操屁眼h) p o18a a.c o “哈啊……” 浴室里水声混合着砸砸吸吮声,她的呻吟闷在喉音里。胸前乳头被吸卷入嘴,再吐出来,唾液润湿得晶亮的乳头弹跳几下,又被他用牙尖叼着含进口中。 他的手托着乳房下缘,一边吸一边揉捏,白皙的乳肉上面泛着红印,可怜地在他掌心挤压变形。乳头之前被乳夹搓得肿胀,再这么被口,舌头和口腔烫得肿胀处刺痛又酸痒。 她仰着头,像一张反弯的弓,挺着胸,奶子全在他手里掌握。他一只手臂绕过腰,紧紧地锁住她,小腹贴着他的腹肌,只允许胸前留出供他舌亵的空隙。 他吃完一边又吃另一边,细致地舔她的乳头,对她的乳肉又吸又咬,呼吸喷在她的胸上。她抓着他的头发,不住地轻哼,声音沙哑中带着情欲,听得他性欲高涨,停下口,抬头去堵住她的嘴。 他像一只贪婪又文雅的野兽,尽管身下的阴茎早已竖立,节奏还是不紧不慢,只是漫无休止的折磨暴露了他的欲望。他松开她的唇,眼神慵懒朦胧,从她的眼睛一直盯到胸前,两颗肿胀的蓓蕾。她没来由感到羞耻,着遮住他的眼睛不给看,但没能阻止他。 他在她手底下没遮住的唇在笑,被她捂着眼睛,低下头往她的胸口去,鼻尖触到她的乳肉,用它沿着她的轮廓,再用唇舌重新接管。 她感觉到胸口和身下灼烧,疲惫稍缓后心痒难耐。嫩滑的皮肤浸泡在温热的水里,露出水面时滚落水珠,他入口时叹息,说什么“酥融香透”的淫词,听得她恼,但耳热着用下体蹭他。 “想要了?”他勾着她的颈,将她拉进怀里。他阴郁而精致的眼睛此时沾上水气和性欲,浪荡不堪,看着她像是要将她吸入深渊。 她点头,蹭着他的鸡巴,两瓣阴唇卡着龟头,仿佛想直接吞进去。他居然一点不动,捏着她的臀往下看,笑吟吟地感觉着她的勾引。看好文请到:r ou shuwu.clu b 他说:“慢点……别急宝贝,唔。可是怎么办?我不想干你的逼。” 她的眼中浮现出清晰的疑问,同时又因为他直白的话感到难为情,说道:“啊……那怎么办?” 她的睫毛尖上挂着水珠,眼形锋利,但眼睛大而清澈,渴望而疑惑地望着他。她颤动的睫毛像是冲着光下飞舞的蛾子,他忍着捉住它们的欲望,但腹中像是吞下了几只,在他的腹腔里振翅冲撞。 他亲了亲她的眼睑,她闭上眼,他用舌尖舔掉挂在上面的水珠,用自己的唾液濡湿。他的手顺着她的臀缝滑到下方,掰开臀瓣,手指摸到一个紧闭的小眼。 “我想操你这里。”他低声说。 她震惊地抬头看他。 “忘记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他说,“我说过要操这里,你可是点头了的。” 他原想着她会拒绝,可她低下头思考了一会,轻声说:“好。” 他愣了一下,挑起眉,捏着臀瓣按着那个眼,一用力就挤进一个指尖。 她没料到他会这么做,差点要跳起来。屁眼被插进的感觉很怪异,像是另一个部位被当成性器官玩弄。她顿时感到恐慌,后悔自己轻易答应。 她按着他的腹部,臀部抬起想偷偷逃脱他的手指。 “我不想了……”她说,“不要这次好不好……” 他的手纹丝不动,抓着她的臀部不让离开。他的脸色阴沉下来。 “这里给人玩过吗?”他问。 这种侮辱人的话一出口,她开口就骂他。他神色不变,手指在她的屁穴里浅浅抽动,她的声音半路憋在喉咙里。 “回答我。”屁股上挨了一巴掌,“答应得那么快,是不是之前就被开过苞?” 她咬着牙不说话,他的脸色越来越差,最后她被迫回答:“没有。满意了吗!” 她瞪着他,因为屁眼被他玩弄而委屈地皱眉。他这才缓和了脸色,抽出手指,握着她的臀在腿上颠了颠,抱小孩似的,亲着她的脸。 “生气了?”他在她脸侧轻语,“为什么不想了?想让我下次干?不会是糊弄过这次,觉得我会忘记这回事吧。Z小姐怎么如此不守信用……” 她别扭地动了动嘴,说了什么,他没听清,凑近耳朵让她再说一遍。 她说:“我怕痛……” 他的神情瞬间温软下来,轻声说道:“不会痛,做好准备是不痛的,相信我,会很舒服。” 她被他抱出浴缸,放在浴室里的一张按摩床一样的躺椅上。他让她侧卧,在她的后穴口涂了润滑油。 他转身拆了一副灌肠器,导管口接入灌肠液,他试了一下温度,接着掰开她的臀瓣,将导管口插进她的屁眼。 她不住地颤抖,他站在躺椅前,弯腰拨开她的头发,身体半包围着她的上身。她的脊背贴在他身前,像是寻找安全感,但没料到他就是玩弄她的人。 她的眼睛看过来,惊惶而无助。他握着她的手,让她去摸露在屁眼外的导管。 “在清肠而已,别怕,”他安慰道,“不然会很难受。” 导管又伸进一点,她绷紧身体,感觉到屁眼里异物慢慢深入。他看着她适应后,让灌肠液流进去。水温接近体温,没有什么刺激感,更多是肠道进入液体的异样,像有液体在肚子里晃动。 这样灌了有一会,才陆陆续续灌完一管灌肠液。他拔出导管,她立刻下意识地缩紧屁穴,怕灌进去的液体一股脑流出来。 他说:“等一会,要在里面待10分钟。” 她侧躺着,他在她身后坐下,低头亲吻她的唇,问道:“感觉怎样?” 她小声应了一下,就没再说话。她的眼神随着他的移动走,强大的精神,此时却脆弱不堪,只能依靠着他。他的手覆在她的小腹上,感觉到她在小心翼翼地呼吸。他感到一阵难言的快感,尽管还没有真正插入,是不一样的刺激。 到了时间,他将她放在马桶上,说可以排出了。她坐在马桶上,涨红了脸,把他赶出浴室。 他在门外站了有一段时间,开口询问了几声,她才答应让他进去。冲水声。她裸着身体坐在马桶上,他蹲下身看时,她额头上全是汗,已经红了眼眶。 他轻笑,摸了摸她的肚子,问道:“难受吗?液体都排出来了?” 她恨不得堵住他的嘴,他看出她的羞恼,不再说话,抱着她放在原来的按摩椅上。掰开臀瓣,低头看她的后穴,穴眼已经擦拭好了,浅色干净的穴眼一收一缩。他看得喉咙干渴,伸手用指腹在穴口揉搓。 她往他的怀里躲了一下。 “宝贝,放松,不是现在,”他笑了笑,“还得灌一次才能彻底干净。” 她凉凉地说:“这么熟练,玩过不少次吧?” 她扭过头不想看他,他的心情格外好,勾着她的下巴回来,像勾着魂一样亲吻。 “我又没这癖好,”他懒洋洋地说道,“再说了,熟练才能让你舒服。如果换了哪个毛头小子,他哪知道怎么满足你?” 他又给她灌了一回,这回灌进去的剂量变大,她被哄着多一点再多一点,直到她求饶,他才停下。她拼命夹着屁股,不想这次后穴被他塞进了一个东西。强势而缓慢,推进来的东西冰凉,就算漏出一点液体他也没在意。东西不是很粗,她的穴口撑开的涨,被扩张得张开了一个小口,挤压肠道里的液体更充盈。 “你给我插进去的是什么?”她惊声问道。 他困着她不让她挣扎,抱着她转了个圈,屁股正对着浴室的镜子。之间她圆润白皙的屁股被他双手捧着,软肉堆在手心。那臀缝间露出一个透明的圆形物体,被屁穴的蠕动带动,一下下地抖。 “肛塞,”他平静地说,“堵着里面,这样就不会流出来了。嘘,别动……要放着扩张一会。” 她望着身后的镜子,她坐在男人的怀里,后穴插着肛塞,像一个任人摆布的情趣玩偶。 她终于忍不住哭出来,哭得浑身颤抖。他扯过浴巾将她裹住,抱着她给她擦眼泪。 “我讨厌你!我不想这样……你当我是什么,这样玩我……” “我不是在玩你……别哭,”他抓住她乱动的手臂,手指擦干她的泪,“这是很正常的步骤,灌肠是正常的,排泄也是正常的,不要有太大负担。我不是在玩你,我想让你舒服,好吗宝贝?” 她一抽一抽地哭,他怕她喘不过气,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她听进了他的话,平静了一些。他亲吻着她的泪眼低声安慰,说她好厉害,又好聪明,适应能力很强。她才慢慢止住眼泪,娇气地揉眼睛。他握着她的手不让揉,给她吹眼睛。 他抱着她去马桶排泄第二回,拔出肛塞,不等他离开,她就不受控制地排泄,一边排一边崩溃地哭。他抱着她哄,哄好后用针管注射清水,最后终于排干净了,拨开她的屁穴,手指浅浅地插入。 她的脸埋在他的肩头,在他怀里轻轻抽气。他的手指温柔地深入,搅弄里面的嫩肉。润滑液挤进肠道,“咕叽咕叽”的声音在浴室里回响。他的手指撑开穴口,又推进一枚粗一些的肛塞。撑得屁眼变形,她抓着他的肩膀哼哼,他搂着她,伸手去逗弄前边的阴蒂。 转移了注意力,阴蒂传来一阵瘙痒,手指沿着阴唇滑动,在唇缝里揉搓。他的掌心覆盖着她的阴户,大力地捏,兜出一手淫液。 他两指撑开阴道,握着龟头将鸡巴插了进去,给她吃了个满,阴道被撑得发胀。她坐在他身上挨操,缓慢而深入地“啪啪”操干,每次操进去都很爽,她身上就一抖,肚子抽搐。 他慢慢地操着她,一手握着后穴的肛塞头拔出一小段,又推进去。她紧张地收紧逼穴,夹得他闷哼一声。 “夹断了我还怎么操你,”他低声笑,揉着她的臀肉,“放松,乖。” 他一边用鸡巴操她,一边控制着肛塞操她的屁穴。他注视着她的神情,变换肛塞抽插的速度和角度,渐渐地她的表情变了,对肛塞有反应,绷着腰,忍着不表现出来。 “舒服吗,宝贝?”他说道,“看看,现在有两根鸡巴在操你呢。” 她羞耻得脖子泛红,一直蔓延到胸口。 “以后找个人也来操你好吗?”他开始逗她,“我们一个操你前边,一个操你后边,像夹心饼干一样把你夹在中间操。想想就很爽,是不是啊宝贝?” 她摇着头,但是想到这个场景,忍不住呻吟出声。他却变了脸色,扇着她的屁股说是不是真想找男人,她被迫说不是,说只给他操,他才缓了脸色。 他拔出肛塞,抬起她的屁股,握着鸡巴抵着她的后穴。塞进龟头一半,屁穴已经撑得发白,她抓着他的手臂求饶。但他似乎没听见一般,捏着她的臀肉继续往里插,肠道死命蠕动,他深深地喘了口气。 已经有充分的润滑,所以他动起来并不干涩。只是她并未完全适应,抓着他的背哭,哭得他性欲大涨,插在屁穴里的鸡巴又涨大了一圈。 “啊啊啊啊,太大了太大了——”她哭得快要断气,他没有立刻动,抱着她起身出了浴室。 他将她放在沙发上,鸡巴因为挪动从屁穴里弹出。她得了自由便撑着手臂往沙发外走,没走几步路就软了双腿跪在地毯上。 她感觉到身后脚步传来,下身被捞起,撅着屁股,手放在腰上迫使她塌腰。接着鸡巴又捅进屁眼,进了半段抽出来,来回抽插。他一边插着,一边用指腹摩挲穴口周围的褶皱,看着屁眼吞吃着他的鸡巴,画面色情淫荡。 肠道内壁被他的鸡巴撑开研磨,居然有快感。已经开发得松软的屁穴吸裹着鸡巴,他呼了一口气,一股脑把整根鸡巴都插了进去。 鸡巴棱角刮着肠肉一路高歌猛进,她睁大眼睛尖叫,趴在他身下一抖一抖地吸着鸡巴,屁股贴在他的身上,润滑油在拍打中沾满了一屁股,湿亮透滑。他掐着她的屁股猛操,抓起她的两只手臂拉在身后,她仰着头撅着屁股,头发在空中飞舞。 “不要了不要了,求求你,我受不了了!”又一波快感袭来,她又惨又骚地哭叫,但是他毫不动摇。她借口说膝盖被地毯磨得疼,他轻笑一声,将她翻过身,扯过一个枕头,垫在她脑后,拉开双腿重新操了进去。 他压着她自上而下地操,密不透风地压着,捧着屁股掰开臀瓣,又揉又捏,方便他大张旗鼓地操屁穴。她哭着骚叫,阴蒂又被他找出来掐,尿道一张就潮吹了,一小股清液喷在他的小腹上。 “骚货。”他拍了拍她的逼穴,下身摆腰更剧烈。屁穴紧紧地嘬他的鸡巴,他爽得头皮发麻,恨不得把她操死在这里。 他靠操屁穴,把她操到了一次高潮,肠肉蠕动着吸吮。他泄愤似的捏她的乳肉,拔出鸡巴,插进了她的逼穴。 “小逼是不是很寂寞?想念鸡巴吗?”他问。 他在阴道和屁眼间轮流抽插,玩得她来来回回高潮了好几次。 “想要我射哪里?”他拍了拍她的脸,“说话。” 她恍惚地睁眼,视线模糊。手指和天灵盖都酥麻。 “不回答是吧,”他笑了笑,“那就两个地方都射。” 他在她的逼穴和屁眼里都射了精,喷射一般,射得她的肚子仿佛都胀大了。他抱着她坐进沙发里时,她的两个穴眼还不住地往外流白浆。他按了按她的小腹,她惨叫一声倒在他怀里,屁股下“噗噗”又吐出一滩精液。 “好骚,这会全身上下三个洞都被我开发透了。”他摸着她的头发,笑着说道。 “变态。”她骂道。 他反笑,咬着她的唇瓣来回亲。她缓了气息,趴在他的身上,就听见他问道: “不想到床上吗?” 她顿了顿,说:“不想。” “为什么?”他轻声问道。 “我害怕。”她说。 他沉默。他们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亲了亲她的眼睛,摸着她的后背,抱着她,将她裹进干燥温暖的毯子,和他的身体一起。他最终没有将她放在床上。 他告诉她不用害怕。 “我不会再这样对你了。”落入沉睡之前,她听到他这样说—— 抉择 随着深秋到来,天气转凉。特别是下过一场大雨后,该落的都落了,无论是雨打梧桐还是芭蕉,潇潇声终也留不过重阳。而这个城市标志性的花,在一夜之后飘飘落落,行路上红湿入泥。 出差结束后,Y先生下了飞机。昨天东道主开蟹宴,一杯杯御寒酒入肚,今早起来仍燥热。他解了薄风衣,坐进车里,眼底下有些疲惫。 司机径直驱车回家,到的时候天还没全亮。他推开门,屋子里安静无声,过了一会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响起,光明跑了出来,站在屋子中间,歪头看他。 “不认识我了?”他放下衣服,轻声对它说。 听到他的声音,小狗才有点反应,低着头跑来闻他的裤腿,通过气味解锁身份,尾巴立刻疯狂摇摆。 他蹲下身抱起它,挠挠它的脑袋,问:“妈妈呢?” 光明呼哧呼哧舔他的手,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他把它放下地面,它就转身走进了他的房间。 他挑了挑眉,跟着它走进自己的房间。他远远地看到他的床鼓起一条人形,走近一看,她睡得正沉。 她没有睡在自己的房间,他不知道是为什么。然而他只是无声地笑了笑,转身去换了一套衣服,出来坐在床边。 她侧躺着,半张脸埋在枕头里,长发散在枕头上。房间外的微光透进来,她的脸颊上斑影交错。 他弯下腰,轻轻地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羽毛般轻巧的一吻,她好像被惊醒了,皱起鼻子,睫毛颤动,眼睑抖了抖。 他安静地注视着她,屏住呼吸,看着她从沉睡逐渐苏醒。房间里只有光明的呼噜声,日升的光线从城市的一端照进来,像从天尽头投来织女的金线。群鸟飞过高楼,啁啾声细碎地随羽翅扑扇到玻璃上。她慢慢地睁开眼,与此同时,整座城市渐渐苏醒。 她看到了他,还没有立刻反应过来,眨了眨眼,又呆滞了一会。 “你怎么回来了?”她迷迷糊糊地问。 他故意反问:“不欢迎我回来?” “没有,”她没察觉到他暗藏的戏谑语气,解释道,“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谈的事情提早结束了,所以我提前回来。”他说。 她“哦”了一声,神色不自然,在被子里动了动。Y注意到她的微妙神情,伸手掀开被子一角。 “怎么了?”他问道。 “没……没事。” “没事?”他继续掀被子,她却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按住他的手。 “没事的话,怎么不愿意让我看呢?”他轻声问道,“难道藏了一个人?” 她知道,如果她再隐瞒下去,他必定又会胡言乱语。她无奈且不安地松手,看着他掀开被子。 他看到她身边堆着几件衣服,她被包围在中间,眨着眼睛,无辜地瞧着他。他认出这都是他的衣服,有点旧的,从卫衣到T恤。 “对不起……我会拿去洗干净的……”她小声说。 “没关系。”他平静地打断她。 他很温和地抚摸她的头发,不说话。她看着他的神情,他像是沉吟着要怎么开口,思考了一会,终于说道: “喜欢我的衣服?” 她摇头,他等着她回答,她觉得难以启齿,含糊地说道:“上面有你的气味。” 他似乎愣住了,手放在她的头发上停了下来。她好像意识不到自己话中的意义,像到了筑巢期的动物,把带着伴侣气味的物品放在身边。 他的这几件衣服都在衣帽间深处,不仔细找是找不出来的。她一定是在他的衣服里待了很久,说不定独自一人坐在他的衣柜里闻他衣服的气味。 身体里的驱寒酒又燥热起来,让他的呼吸变热。他探查似的注视着她,目光看起来有些危险。她感觉到了什么,抱着衣服想要起身。 “我还是拿走吧……” “不用。”他制止了她,也躺进了被子里。她隔着衣服挪过来,钻进了他的怀里。他伸出双臂抱着她,感觉到她像猫一样,用脸蹭着他。 他的气味包围着她,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被他训练处一种依赖性。像上瘾一样的依赖,对本来就缺乏安全感的她来说,他的怀抱仿佛是一座孤岛。 他有些恍神,疲惫和隐隐的兴奋,环着她的腰往他这边拉,直到身体没有一丝空隙。她的举动让他有种想毁灭她的欲望,把她锁在他的领地里,养成离开了他就受不了的习惯,就算他不在家,她也只能躲在他的衣柜里,闻着他的衣服自慰。 她在他怀里瑟缩了一下,似乎感觉到他吻过来时带着的性欲前兆。她抬头看他,小声说她不想做。小心翼翼又昏昏欲睡的神情。他竟然觉得这给他带来的快感与性欲不相上下,其实本来没这意思,眼神温软,答应不弄她。 “睡吧,”他和声说,“还没到点呢。我也困了,一早就起来坐飞机。别动了,陪我睡一会好吗?” 她点点头,环着他的腰,垂着眼皮慢慢睡过去。 Z在高层会议上得到了表扬,与此同时,她的二哥没有来参加会议。父亲在话语间掠过了他的名字,像是对他的一种惩戒。 但是Z知道,这不足以让他失势。这只是不痛不痒的敲打,因为忤逆了父亲的规则。她料到不久之后,他又会出现在公司里,权力和地位一如往昔,矛头也会再一次对准自己。 这永远不够。她想道。他们的父亲并不会在意,他偏爱的儿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算是残害手足,那个手足也是不过是不重要的私生女而已。 这位掌权者,她生理和名义上的父亲。他像养蛊一样让他们互相争斗,以此观察谁是他最满意的继承人。有的人已经被斗下台,有的人是擂台上的常胜将军。而她是初入竞技场的新手,却在一开始,从出身到性别,就已经拿了最差的牌。 她这样想着,一边听到有人在宣布空缺职位上任的名单。四姐坐在一群年长者中间,明艳的外表像是灰色建筑中的一点鲜花,此时她正露出胜券在握的微笑。 她曾经做出了什么样的努力,才到这个位置呢?Z看着她想道。 同时,新职位继任者的名字被念了出来。 她看到女人的笑容瞬间凝固。 Z毫不意外,站起身向周围的人致意。 “我会好好努力,向各位学习。”她微笑着说,没理会女人射来的忌惮目光。 “恭喜你啊,又前进了一步。” 餐厅里,她的姑姑淡淡地说道。 “还得感谢姑姑的帮助。”她说。 女人不置可否:“你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如何?” Z回答:“如履薄冰。我既无根基,又有树敌。我的父亲还拿我当靶子。” 女人笑了笑:“谅你还有几分清醒。” 她接着问:“那你该怎么办?” “父亲只看利益,看谁是那个最能延续他的基业的人。”她说,“他才是唯一的标准。所以我要让他知道,我就是那个人。” 女人说:“这么说着倒是容易。” Z笑:“所以还要靠姑姑您的帮助。” 女人微笑,和她无声地达成共识。Z忽然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与父亲肖似的长相和气质。她得知她发烧严重,但没人管,叫人将她送去了医院。Z以为自己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病好之后去感谢她。 她却问:“你打算怎么谢我?就凭你?” 因此,Z如今就成为她安插在父亲公司的眼线。她像个外人一样,随着婚姻被兄长驱逐出权力中心,但多年来一直向家族的产业安插势力,仿佛筹备着一次复仇。 Z想道,这家人都是疯子。就连她也是疯子,疯子的基因流淌在她的血液里,就算她不想,也要在这场争斗中,成为那个更疯的人。 “对了,还有一件事。”女人忽然说道。 “提醒一下你,你的未婚夫家虽然是一个重要的助力,但是他们对你父亲的产业虎视眈眈,他不可能把公司送到他们手上。你和他们互相得益,他们通过你的手里得到的东西更加有限,这就是他能允许的最大限度。” Z垂下眼,问道:“姑姑想说什么?” 女人回答:“你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吧。” “你不断绝跟他的婚约,你的父亲就永远不会考虑你。”女人说道,“如何抉择,你应该很清楚。” Z沉默了一会,回答道:“我很清楚。” 幻想3未婚夫是怪物(人外) Z小姐觉得她的未婚夫最近有些不对劲。 起初是睡觉的时候。她的未婚夫不常和她睡在一起,一般是……做爱之后。比如说现在,她裸着身体缩在被窝里,半夜热醒了,掀开被子,手臂向后时,忽然摸到一片奇怪的东西。 冰凉的,像鳞片一样的皮肤。柔软的触感,在她手指下起伏。 她无声地被吓得清醒,转过身,看到的却是男人的身影。从他的脸摸索着向下,摸到的是锁骨,胸肌和腹肌。不发力时同样柔软,不过是人类的皮肤。 他被她摸醒,发出不悦的声音。将她一把抱过来,像顺毛一样摸摸她的背,不让她乱动自己。 “怎么了……别动……睡觉……”他含糊地说。 她睁着眼睛,不明白刚才摸到的是什么。大概是半梦半醒间的错觉?一定是错觉…… 困意袭来,做爱后的疲惫让她不得不闭上了眼睛。始作俑者还搂着她的腰,身体捂得更热了。她挣脱开他的怀抱,翻身到另一边,掀开被子的一角,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被子已经被人盖好了。未婚夫已经起床离开,床的另一边空无一人。她发了会呆,想起昨晚遇到的怪事,觉得应该就是幻觉。 她这样想着,给了自己一个科学解释。她起身走下床,走到另一边时,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弯下腰,在床边拾起一小片黑色的羽毛。 “家里飞进鸟了?”咖啡馆里,Z小姐的好朋友C小姐问道。 “飞不进来的呀,窗都是封死的。”Z小姐咬着吸管说道。 “难道是衣服上的装饰?”C小姐耸了耸肩,“你懂的,就是那种花里胡哨的配饰。你有这样的衣服吗?还是你的未婚夫有?” Z小姐想了想:“我倒是没有。但你说得对,说不定是他的。” Z小姐决定回家就行动。家里空无一人,只有她和她的小狗光明。光明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悄悄地走进他的衣帽间,在他的一排排衣服中翻找。 一件皮质的,一件丝质的,一件珠缀的。他在学生时代收藏的古董款式,以及按照颜色渐变排列的,现在穿的衣服。她在心中吐槽他像孔雀,有那么多衣服,一边继续翻翻找找,找出各种各样的衣服,时不时想象他穿在身上是什么样。 他的衣柜里散发着苦艾香味,是她平时在他身上闻到的气味,在这里更加集中。苦闷,像中药味,却还有些神秘的气息。她举起一只袖子在鼻子前嗅闻,恍神间,想起他曾穿着这件衣服,和她在雨中狂奔。 顿时像闻到雨水的气味,树叶和尘土,雨打落花散发出的幽香。她走了很久的神,反应过来时,发现室外真的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风刮着行道树。她坐在衣帽间的地上,给他发了消息,问他在哪里。 他迟迟没有回复,她忽然觉得自己荒谬。光明坐在身边,毛茸茸的脑袋靠着她的腿。她抱着光明,坐在他的衣服中间。 忽然,衣帽间外传来脚步声。她听出是他的步伐,熟悉的节奏,放东西的声音。但是有些地方不对劲,他的步伐有些沉重,一步一顿,似乎还带着滴水的声音。她握紧了手机,抱紧光明。 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在房间里停下,片刻后,脚步声向她靠近。 惊雷声“轰”地袭来,将衣帽间门被拉开的声音掩盖。闪电劈下的一瞬间,窗外亮光照进,门口拉长的影子覆盖在她的身体上。 她看见了……是一个高大、崎岖的影子,身上是巨大的张开的翅膀,就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地从背后看着她。 她的尖叫闷在喉咙里。 怎么办?这是什么……她该怎么办?她本该想办法逃脱,但身体像被钉在原地,动都动不了,也无法转身去直视那怪物。 衣帽间的大灯被按亮。 “你在这里坐着干什么呢?”男人的声音响起。 影子随着光亮起,在她一恍神间就消失了。她慢慢地转头,看见男人把手放在开关上,挑了挑眉。 他身上穿着一件风衣,被大雨打湿,衣角沾着水正往下滴。他的脸色因为沾水,显得更加苍白,像是从深渊里走出的幽魂。这衬托得他的眉眼更加深邃,浓密的湿润睫毛,靠近前对着她眨了眨。 他弯腰看她,温和地问道:“在我的衣帽间做什么?是想拿我的衣服吗?” 她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蹲下身,摸了摸她的脸。他的手指分外冰凉潮湿,让她想起那晚摸到的鳞片。 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他看到了,下一秒她就被他抱起来。她的恐惧逐渐消散,但还是在他靠近时往后缩了缩。 他的唇没有碰到她,于是垂下眼,唇角绷紧。 “不想让我亲吗?”他问,“你是怎么了?今天好奇怪。” 她心想,奇怪的人是你吧。可她不敢直接说出来,为了安抚他,只好说: “我……我是想闻你的气味。” 他的眉头舒展,似不在意地说:“哦。是吗?我有那么好闻?” 但听到她这句话后,他却紧紧地盯着她,流连在她的脸上,眼神具有侵略性,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吃掉她。她被这个想法吓到了,抓紧他的衣领。女孩依偎在他身上,双眼湿润,像是受惊的小兽。 他将她抱紧,唇贴在她的脸颊,脸蹭着她,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交缠鬓角,像是摄取她的气息。她穿着居家服,宽大的短裤,他的手指从裤腿间隙伸进她的腿间,拨开她的内裤,用掌心揉捏她的臀和外阴。她敏感地颤抖,被他抱起来放在床上,他的身体沉沉地压下来。 他在吻她的脸,吻脖子,手臂。舌头舔舐皮肤,鼻子凑上去闻她的味道。她感觉自己像在被他品尝,别扭地动了动。 但是包围着她的苦艾气味中带着其他不同的味道,她渐渐地沉浸在他的亲吻和抚摸下,思绪像被麻痹似的模糊。 我在干什么……她断断续续地想道……这是哪里…… 昏暗的视野中,她忽然看到一双宽大的翅膀从他的后背展开。黑色的羽毛,上面被水打湿,一滴滴地落在床单上。她再看向他,男人却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 或者说……不能称为人类。 暗色的,被鳞片覆盖的躯体,长得不成比例的四肢,严密地将她困在他的范围内。他的脸……她的视线缓缓上移……盔甲般覆盖在面部的外壳,像是身体的一部分,直视,却看不到他的双眼。 她被恐惧控制声音,摸索着找到手机,在它的注视下报了警。电话那边询问发生了什么,她说: “救救我……我被劫持了……喂?喂?” 那边没有声音,只有她的声音通过话筒形成回音,显得格外诡异。怪物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她放下电话,默默地想要逃跑。 她却被提着手腕,举在半空中。它被外壳覆盖的脸慢慢靠近她,空洞的眼睛,望着让她后背发毛。 “对不起……放我下来……好吗?”她颤抖着声音说,想着它可能还有人类的意识。她搞不清楚这是什么,它究竟还是不是她的未婚夫。现在的一切都是那么超乎常识,一个非人怪物正与她面对面注视。 它动了动,但是没放下她,而是更加凑近了,闻她的脖子,往下在她的胸口流连。它嗅得很认真,又仿佛在识别她的身体,或者是识别着什么。她害怕得想哭,带性关系的触碰,再加上一个丑陋的怪物,像是它的猎物,被吊在空中供它折磨。 她掉下眼泪,泪水落在它的身上。它似乎察觉到,松开手,她从半空中掉落。 她没有砸在床上,而是摔在一团羽毛中。它背后的翅膀向前包围,裹成团,把她连同它一起包裹在羽毛中。它的羽毛又硬又湿,像在触碰什么鸟类的翅膀。它的手臂蜷起展开,舔舐她的眼泪。 它发出了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种语言,她听不懂它在说什么。只见他的手臂环绕她的身体,坚硬的鳞片摩擦着女孩白皙的皮肤,它的手臂顺着她的身体滑动。她还在哭,它却好像在兴奋地低语……大腿处好像被什么东西抵着,她低头看,是一根巨大的、深色的阴茎,从他的小腹里弹出。 不要……她张了张嘴,口腔被他的臂伸进撑大。她发不出声音,眼睁睁看着她张开的腿间,布料被轻易撕碎,怪物的阴茎就这么抵在她的穴口,粗暴地要插进去。 “太大了,太大了,求求你……我会被撑破的……”她口中被塞着东西,含糊不清地求饶。 它歪了歪头,低头看她的穴口。又嫩又小,它多余的手臂捧着她,掰开阴唇,穴口惊恐地吞吐液体。她心惊胆战地看着,发现它顿了顿,小腹处的阴茎骤然缩小,只在穴口摩擦几下,顺利地一路挺进。 “呜……”她睁大了眼睛。它在她的身体里试探,从小小的肉棒逐渐变大,直到占满她的整个阴道。他的很多只手抚摸着她的身体,羽毛轻轻蹭着她,搔痒她的阴唇。它在她的身体里捣弄,捣出一圈白沫,她受不住,爬着往床头逃,它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她被它压在身下,崎岖丑陋的阴茎在她的穴口一进一出。 它射精的时候,埋在体内的阴茎成结,锁在里面,她无法挣脱。只能被迫承受它的爆射,女孩修长的双腿无力地垂在怪物身下,时不时抽搐。 “哈啊……”她浑身无力,蜷缩着身体,光裸着躺在床上。过了像是有一个小时,它终于射完了,解开结,放开她。精液“噗”地一股脑从阴道里流出来。 她无声地抽泣,怪物在她身边躺下,庞大的身躯环成一个圈,以她为中心,将她围绕起来。宽阔的翅膀盖在她的裸体上,带着生物的体温,仿佛还能感到里面跳动的血管。 别……哭…… 她听到它说。 低沉非人的声音,模仿人类的发音,重复着这两个字。它的身体散发着熟悉的苦艾味,不同的是,还带着金属血腥的味道,以及雨水的冷涩。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让我走!”她带着哭腔质问。 它“看”着她,一字一字地说。 发……情……期……你…… “我没有发情期!” 它似乎不认同,一只手臂指了指衣帽间。 筑……巢……生……宝……宝…… 她明白过来,它是把她在衣帽间找衣服的行为,视为了动物求偶筑巢的表现。它放下她,行进衣帽间。她下了床,放轻脚步想要逃跑。快要走到大门时,它却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你……想……去……哪…… 它直立时的样子,可以说有种惊悚的威严。不仅是它的外貌,它本身似乎也有让人恐惧静止的能力。它轻柔地抱起她回到床上,将她放进它用衣服堆成的巢穴。 它在巢穴里同她交配,似乎不知疲惫。它甚至能给她喂幻象,制造快感,像吸食药剂一样,她的脑子完全被他掌控。它的脸贴着她的面颊,咕哝着什么,似乎在说亲吻。 她成为了它的玩物,不知道过了多少天,白天黑夜交接,被它困在这个屋子里。休息的时候,它察觉到她闷闷不乐,在腹部和尾巴尖变出一层厚厚的茸毛,让她摸着玩。它仿佛发觉,她并不喜欢它身上冰冷的鳞片,但她觉得热时,却也趴在它的原始皮上睡觉。鳞片下的腹部随着呼吸起伏,冰凉下藏着炽热的身躯,以及强有力跳动的心脏。 直到她的理智从幻象中挣扎出一丝缝隙,角落里的手机在震动,她看也不看来电就接了电话。 “请救救我!” “Z小姐?”未婚夫的母亲的声音,惊愕问道。 “是他……他变成了怪物……”她断断续续地说。 还没等她说完,他的母亲却温和,怅然地打断她:“是吗?” “这一天终于来了……”女人说道。 平静的声音,背景仿佛响起教堂的钟响。怪物从封印中挣脱,世世代代的遗传。她就是祭坛上献给它的新娘,袭承某种古老的,逃避现代社会追踪的习俗。 她僵住,电话那端已变成忙音。手机掉落,她缓缓地回头,幻象再一次控制了她。 怪物抚摸着她的脸,窗外月亮升起。巨大的身影怀中禁锢着女孩,与月光透过窗棂投下的影子一道,像是新娘的婚纱和猎物的牢笼。 ---------- 未婚夫(已黑化) 倒数 Y先生察觉到,他的未婚妻最近不太对劲。 她似乎经常悄悄注视着自己,他能感觉到持续的看着自己的目光。但是当他看向她时,她却迅速地转移视线。 比如她拉着他去旧货市场闲逛,遇到一家卖台灯的店。她低头看一盏像屏风一样的台灯,握着台灯把手转动,上面的屏风跟着转动。他弯腰在她对面看,屏风上的五彩花鸟随着旋转,他和她的眼中都倒映着闪烁的暖光。 她就在屏风旋转的间隙,抬眼看他。他其实也在注意着她的举动,在屏风转出空隙的一瞬间,他和她对视。 她的眼神,试探而专注。又仿佛包含着怅然,在那暖黄色的灯光中,是唯一的蓝调。 她发现他看过来后,目光闪了闪,很快地撇来视线。 她仿佛从未仔细地注视过他的眼睛。在近处的灯光下,在他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时。不带情感的双眼,不像平时一般漫不经心,或者在某些特殊时候的戏谑。 他的眼睛是很好看的,不过因为他本身侵略性的气质,让人很少关注他的眼。在无所事事地看着这盏台灯时,他的眼睛不像平时那样冷漠。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浓密的睫毛也变成了浅黄色,像是一簇半透明的纤细花瓣。 他好像在发呆,让她不仅好奇,他这时在想什么。她忽然发现,她还是不怎么了解他。不过是床笫之间的玩笑,和工作场合的交谈,真正私下的,平和的聊起关于他们自己,只有寥寥数次。 但是她是觉得他能看透她的,这让她恼怒,但又止不住颤栗。但她能看清他吗?看清他的游刃有余之下,是否有无措的时候。 她正这么想着,忽然撞进他的眼睛。她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转开目光,来不及掩饰。 她站起身,同店主说她就要这一盏,避开他的视线,背过身站在柜台前,他走到她身边,给她结账。 不了,我来吧。她说。 她自己结了账,抱着包裹往外走。他在身后慢慢地走。走了一会,她停了下来,回过头等他。 她等着他走过来,一手抱着台灯,一只手牵起他的手。像是表示“我没有闹别扭”似的,一边拉着他的手,一边偷看他的表情。 他没说什么,只是揉了一把她的脑袋。她气恼,跳着要去反摸他的头。 她没摸到,反被他嘲笑长得矮。她丢下他想走,被他拉住。他从她怀里接过那盏台灯,牵住她的手。 她抬起头,又一次注视他的眼睛。 周末的旧货市场分外热闹,外放的音乐,路边的小摊在卖自制的手工艺品。秋天晴朗的天空下,他的双眼带着笑意。 回去后,她把这盏台灯放在放映室里。放映室正放着《枯叶》,脱节的时空中,男女主一次次地重逢。她跪在沙发上,倾身打开台灯。 她枕在他的腿上,屏幕上的光影闪烁,微弱的灯光是暗室中一颗橘子大小的光点。他将装着酒的杯子贴在她的脸上,冰块隔着玻璃碰撞,挂着水珠的杯壁。 她转过头瞪他,长发散在他的腿上。他俯身亲吻她,手指抚摸她的脸颊,玻璃杯留在她脸上的水渍和凉意,他的掌心捂热。 她环着他的肩膀,被他抱起来,坐在他的身上。继续接吻,酒味在口腔里交换,冰凉中浮动燥热的熏意。 “怎么……那么热?”他掌心的脸颊发烫。 她只默默看着他,手指放在他的眼睛下,往下滑移到他的唇。于是他张嘴咬住她的指尖,她收手,又捏住她的手,轻咬她蜷缩时凸起的指关节。 他往下吻,亲她的肚皮,用尖牙叼起她的皮肉。脱下上衣,裤子,她趴在他身上,脸对着他竖起的阴茎,而她的穴口正对着他。 她像吃冰淇淋一样舔了舔他的鸡巴,喝过冰酒的口腔刺激他的鸡巴更硬。他掰开她的阴唇,露出逼口,对着那个小口吹了一口气。 穴口收缩,他紧接着就将舌头贴了上去。软嫩的阴唇内侧,层层迭迭的穴肉,掰开像是掰开肥厚的果肉。她的小核被着重照顾,舌头大面积地扫过,湿漉漉的液体声,她含着鸡巴尖叫。 他们就像在品尝对方,浓重的气味和酒味混合在一起,肉体紧贴,私处全无保留。 她被舔得流了很多水,全被他吞下,像喝果汁。他几乎将脑袋埋在她的双腿间,掐着她的屁股,舌尖钻进她的穴。 她微弱地哼叫,被他托着屁股转过来,面对着他。他让她掰开阴唇,手指和她的在阴唇处交缠在一起,撑开它含下鸡巴,再慢慢往下吞。 冒着液体的穴口一点点吃下,穴口边缘也被塞得往里挤。他握着她的臀瓣往上抬,穴口的嫩肉又被拉着往外,阴茎的棱角撑着穴口,来回磋磨。 少见的温柔的做爱,他的动作缓慢,带着她的臀部上上下下吞吐着她的鸡巴。整根出入,她似乎都能通过阴道摸清他的阴茎的形状。因此高潮来得层层递进,她察觉后绷紧屁股,由他继续缓慢地操干。快感来临时分外漫长,她喘着气被咬住下唇,一边模糊了视线。 他深深埋入她的体内,在里面射精。她呻吟着抓住他的囊袋,感觉到他的囊袋在和鸡巴根部一起剧烈收缩。他在她耳边呻吟,低声说着什么,直到射完。他拔出阴茎,手指还堵在她的穴眼,将精液堵在里面。在穴里搅弄,勾得她呼吸急促,才收回指尖,穴口流出被淫水稀释的精液。 她趴在她的身上,亲他的胸。他的胸肌上有一颗小痣,在苍白的皮肤上非常显眼。她舔着那个痕迹,手放在他的胸上,感觉到他胸膛下的心跳。 时光在流逝,电影也在倒数。一个多小时的片子,进度条正在一点点靠近末尾。就像她认识他的时间,短暂且将要结束。她知道,电影里的主人公终将在结尾重逢,而她选择的结局却不是这样。 他仿佛要说些什么,她等待着,他却没有开口。 一段时间过去了,她也上任了新职位。她在新工作做得并不容易,被无数人盯着,不容半点差错。 她在深夜完成工作,揉了揉太阳穴。 “辛苦了。”她对助理说道。 而助理的面色有些奇怪。 她小心翼翼地问:“您看到新闻了吗?” “什么新闻?”她不明白。 助理将她的手机递给她,她不甚在意地接过。 像是营销号发出的,上面是狗仔拍摄的照片。像是晚上的宴会结束,在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女人挽着男人的手,踮起脚亲吻他的侧脸。 她认出来,这是一个热度不高的女明星。男人的面容模糊,而且只有侧脸。但她却看出来,熟悉的轮廓和身形,这分明就是Y。 “谢谢你,我知道了。”她将手机递还给她。 助理看着她的神情,她面带微笑,得体的姿态,就像平常工作时间一样。她跟她告别,让助理先行离开。 门在身后关上,她的笑容消失,走进洗手间,站了一会。突然对着洗手池干呕。 她撑着洗手池,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面无表情,苍白,憔悴。只有眼睛微微红了,暴露她不堪一击的伪装。 她终究还是觉得恶心。她想道。她以为一切都解决了,他在意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但是这或许是她在欺骗自己,给自己造出太平幻象。 因为,他从来就没有给过她什么干净的承诺。 皮格马利翁 “你在哪?”电话接通,她开口就问。 “在酒店,”他那边背景嘈杂,他的声音有些冷漠,“怎么了?” 她说:“我有事找你。” 他顿了顿,跟那边说了什么,接着问道:“现在吗?” “就现在。”她的语气冷硬。 他以为她又闹了什么脾气,语气缓和了一点:“我现在忙,过会再说好吗?” 要是在平时,她必定会不在意地说“是吗?那等会吧”,但是如今她等不了半点。 “不行,”她几乎抑制不住冲动,“我现在就要说。” 他在那边深吸一口气,说:“好吧。你现在来。” 她到了酒店顶层他的房间,一开门就撞见他的其中一个下属,急匆匆地抱着文件往外走。 “Z小姐?抱歉,我没注意看路。” “没事。”她心不在焉地说,接着往里走。 房间里有很多人,神色匆匆,办公桌旁站着几个人,有认识她的,也有不认识的,见到她都愣了一下。桌子后的椅子坐着Y,他侧着脸对其中一个人说着什么。察觉到这些人都看向别处,他停下,也望过来。 她站在房间中间看他。他对周围的人说了几句话,点了点头,站起身朝她走过来。 他还穿着衬衫,神色冷淡,身上有股烟味。他凑过来习惯性地吻她,她偏头避开。他定在原地,神情莫测,瞥了她一眼,看到她扫了一眼室内。 “不好意思?”他轻笑着问,但语气中带着一丝烦躁。 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低声说:“……我不是有事要跟你说吗?” 他直起身,看了身后的人一眼,淡淡地说道:“走吧,这里有点乱。 找个没人的地方说。” 她背过身跟着他走的时候,听到那些人在窃窃私语,声音传进她的耳朵。有人问她是谁,认识她的人回答道,这是Y先生的未婚妻。 ……未婚妻怎么找到这来了?……不知道,但这位不好惹,听说经常上门捉奸,这次恐怕又…… 他带她上了二楼,来到一个像是带着花园的天台。上面空无一人,庭院灯照着大理石台阶和鹅卵石。他选了一张沙发坐下,让她坐在他对面。 “说吧,什么事?”他问。 他点了一根烟,漫不经心地抬眼看她。颓靡而风流的姿态,装在精心捏造的肉体里。她恨自己还沉沦于这样的皮囊,但她又如何能否认,这种游戏人间,同时参透人心的气质,正是吸引她的。她承认,她就是喜欢这种危险。 她打开手机,举到他面前:“这是怎么回事?Y先生夜会女明星?” 他看了一眼,了然:“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反而笑了,看起来不当一回事。 “我已经通知人,把这些帖子删掉了。”他说,“非要我解释的话,不过就是赞助商晚宴上聊了几句,她有心思想搭上我,在门口故意贴着我说话,借位拍成这些照片罢了。连这也要吃醋啊,宝贝?” 他低笑着反问她,像是她无理取闹。 她嗤笑:“但你也没拒绝。” “我拒绝了啊,”他耸了耸肩,“要是我不拒绝的话,你看到的就不止是借位照了。” 她面无表情地垂下眼,按灭了手机。他看着她的神情,知道她此时在强撑,到底是他说重话了。 他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说:“我没这心思,我也没跟她发生关系。放心好吗,宝贝?帖子会删干净的,这事有人会处理,就像没发生一样。” “没发生?”她冷笑,“你们当它没发生,这件事就真的没发生吗?你能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追问了一句:“你能保证吗?” 她这句话像质问,又像想要得到一个回答。她的眼睛锋利而明亮,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有种偏执感。 他莫名开始心中烦躁,回答道:“我不能。” “我不能向你保证,”他说,“这是无法避免的事,生意往来,总有人想要用情色来获取捷径,也总有人把情色当茶余饭后的娱乐。虽然我拒绝,但中间还是有暧昧的灰色地带。有这次,还会有第二第三次。你还不了解吗?” 凉风习习,她低声说:“我当然了解。但是,我想问的是你。要是我这么要求你,你能做到吗?” 他向来不喜欢这种被逼迫和约束的感觉,冷冷地说:“不能。” 她自嘲一笑,点了点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心里还在思考正在处理的事情,没有发觉她的异常。他觉得解释得也差不多了,如果她还闹脾气,大不了等他忙完再抽空哄她。他按灭了烟,站起身,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 “除了这件事,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他轻声说,“等我忙完后,带你出去玩。你的生日已经过过了,不过距离圣诞节还有一个月,想要什么?想好了跟我说。好吗,宝贝?” 他用商量的语气对她说话时,总是有种她难以抗拒的温柔,她向来吃软不吃硬,听到这差点想落泪。但是冷风却吹醒了她,虽然南方在此时并不冷,在冷空气侵袭数次后,依然保持着不温不火的凉意。 她站起来,裹紧了大衣。他为她合起衣领,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脸,这次她没有拒绝。竖起的衣领挡着她白皙的脸,黑色的长发和眼睛,掩盖沉默。 他心生怜爱,握着她的手感觉到冰凉。 他打电话让人送到楼下,低头看着她。她忽然踮起脚,在他唇边留下一个吻。 “再见。”她轻声说。 他看着她离开,她的衣摆擦过他,羊毛质料碰撞出一种轻柔缱绻的错觉,像展翅飞翔的鸟,亦或被风震颤的纸鸢。他仿佛感觉到他手里握着的风筝线在拉长,另一端连着她。不知道离得多远的时候,这根线才会断去。 “我劝你还是放过自己吧,他不值得。”C小姐说。 “我是要跟他了断的呀。”Z小姐心不在焉地说。 她正受好友邀请,参观一个合作展览的开幕式。人群中对这些作品纷纷议论,她端着酒杯,像是与这些声音隔绝。 C小姐看不下去:“虽然你是下定决心要退婚了,但是我一眼就看出,你的心里明明就没有放下他。” C小姐还是那么了解她,Z想道。 “我也想放下,”她说,“但是我做不到。我知道他绯闻多,沾花惹草。但是我想到他,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我喜欢他的那些时刻。你知道吗?我甚至还计划过,退婚后还跟他悄悄来往,如果他愿意的话。” C小姐拍了拍她的背:“虽然我现在对你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但是……哎,这也不是你的错,谁叫他这么会勾你。不过毕竟退婚也是必然的事情,在利益上你还算不吃亏。” 她点了点头,换了个轻松的话题。她们站在这些作品前交头接耳,一个个点评,不是说创作抽象,就是吐槽策展赞助人真有闲钱,买那么多破烂。要是被这些人听到,恐怕要吐血。 她注意到有个角落围着一圈人,怀着凑热闹的心态,拉着C小姐走了过去。 原来是一副雕塑作品,像是一个人的身体,简单的曲线型描绘出轮廓,头部没有脸,只有漂浮在空中的面纱。 让人关注的不止是雕塑本身。雕塑面前站着一个人,他揭开雕塑的面纱,作出托举雕塑的脸的动作。 她忽然看出来,他是在亲吻这个人,或者说,他在亲吻这具雕塑。 C小姐在她身边解释道,这个人就是雕塑的作者。这是一种表现方式,暂且称作行为艺术。她还说,这个作品的灵感取自皮格马利翁的故事,没错,就是那个皮格马利翁。 她知道这个故事。古希腊神话里,塞浦路斯国王皮格马利翁按照他心中的完美女性,创造了一个美丽的少女雕像。他爱上了自己的雕像,向神祈求让她成为他的妻子。爱神被他的请求感动,让雕象复活。 现在大多把这个故事引为心理学意义上的含义,例如“自我实现的预言”。但是她听到C小姐的解释时,却想起了另一件事。 她前段时间去过Y家老宅,看望他的母亲。她偶然在屋子里看到一张照片,是小时候的Y和一只狗的合照,跟Y家里的一模一样。 她问:“这是他的狗吗?” 他的母亲回答:“是的。他小时候养的,他可喜欢了。不过很久以前就死了。” 她点了点头,问:“他应该很伤心吧?它死的时候。” 他的母亲说:“他伤心了很久,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不过他最后还是接受了。他亲手埋了他的狗。” 她说,他当时的表情格外平静。她很欣慰,因为他从那时起真正理解了死亡。 她只能附和,但心中感到一股寒意。而现在,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件事,直觉让她觉得不对劲,虽然什么也没说,但直到活动结束也没忘掉。 她回到家,直奔他的书房。书柜上摆放着那张照片,她拿起相框,仔细看了看,拆开背后的挡板,拿出了这张照片。 是一模一样的照片,男孩笑容灿烂,抱着一只大狗。她将照片翻过来,看到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 看上去像是拉丁文。她拍了照翻译,当翻译的文字出现在屏幕上时,她睁大了眼睛。 翻译写道:“我原谅她。我怜悯她。我愿救她于水火,并惩罚我所爱的。因为在此之后,我即造物主。” 她感到身体冰冷。 一切都有了解释。他对她的痛苦的温柔,他时而迷恋的眼神。他对折磨和宽慰的不同寻常的痴迷。他怜爱地抚摸她,并判决她:“你没有错”。原来她就是那个雕像。 落款是十年前,他十五岁时。 ---------- 怪物出来了 分手 Y这段时间都待在酒店,连着轴转,处理紧急的事情。等到他忙完已经是几天后了,出了酒店回家,路上打开手机,出现一堆消息,但是没有看到她的。 他在她离开后想过了,既然她这么在意,那他不如就答应了吧。 他并不觉得被拍到暧昧照片,或者传出绯闻就一定意味着什么,这是难免的事。建立在利益之上的联姻不应该在意这些,但他这个未婚妻却在意了。 他居然觉得可以接受,那就这么答应了吧。大不了就是多花一些功夫,拒绝多一些活动。 他这样想着,推开门回了家。 屋子里静悄悄的,像是他很多次回家的傍晚。他走进她的房间,里面没有人,她的工作间也没有人。 可能她还没回家,他想。但是有些不对劲。光明也不在家,如果在平时他们都长时间出门,会找人上门来照顾,或者送去狗狗学校。 他打电话问了,那边没有来接光明。它的东西也都不见了,只留下一个空空的房间。他回到她房间,衣帽间里少了一些衣服,她的电脑和吉他也不见了。 他站在房子中间。光线透过墙边的绿植洒在地毯上,就像往常的每个早晨,静谧美好。而他的脸色却不太好,像是为了否定某个预感似的,他拿出手机打了她的电话。 她接了电话,语气淡淡:“什么事?” “你在哪?”他问。 他们双方都清楚发生了什么,却没有在电话里说出来。Z意外地平静,告诉他她在公司。 他拿上钥匙就出门,开车直奔她的公司。上楼看见她的下属们美滋滋地收工下班,纷纷同他打招呼,说是完成了一个大项目,老板请客庆祝。请客的人却不在办公室。 她的助理他在家和外边都见多许多次,这时像是早就知道他要来找Z似的,站在门口。 “Z小姐在顶层的餐吧。”她说。 他脸色阴沉地来到顶层,电梯打开时,他一眼就看到她。玻璃围成的餐吧,窗外是宽阔的天台,夕阳西下,橘黄色的光将坐在窗边的人剪成一道黑色的孤影。 这时候周围只有她一个人。穿着琥珀棕色的吸烟装,耳垂的银色流苏耳坠反光。她抱着手臂,不知道在想什么。面前放着一杯热茶酒,在冬日里蒸腾水汽。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生出一种错觉,好像再往前一步,这个场景就会如同这白汽一样破散。 但他下一秒就相信这不可能,继续往她的方向走去。但是看到她之后,他心中的气逐渐消了,突然就没有了情绪,取而代之的是信心。她不就是想要承诺而已,他想道,那他就给她。 直到他站在她面前,她才如梦初醒,抬头看见他。 他还穿着黑色大衣,内里正装,皮肤苍白如同晨曦,嘴唇也几乎没有血色。他像看陌生人一样定定地看着她,直到侍者来接过他的外套,他才移开目光。 她知道他一定发现家里少了她的东西,也知道他是会与她生气的。想到这里,她却不像往常一样想办法解释,而是平静的,如同旁观者,甚至有一丝快意。 他坐在她对面,双手交叉,打量着自己,像是在谈判桌上。她忽然好奇,如果他是她的对手,应该会很有趣。 “想必你知道我要问什么。”他开口说道。 她说:“知道。” 他笑了笑:“你还在意那件事?” 她没有说话,他当她是默认了。 他继续说道:“我答应你。” 她轻轻地问:“答应我什么?” “我答应你,那些事以后不会发生,”他看着她的眼睛,“我不会跟别的女人有暧昧关系。” 他料想,她听到应该是开心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平静,甚至带着忧伤。但她没有。 她听到他的承诺,也只是垂下眼,“哦”了一声。 他皱起眉,不知道她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 “还闹脾气吗?”他开玩笑似的问,“生气到要离家出走。回来好吗?我想你了。” 最后一句他换成轻得几乎听不到的嗓音,仿佛是真心的呢喃。她怅然若失地想,若是换作以前,她必定会为这点透露出的真实情感而心动。 她摇了摇头:“我不会再回去了。” “我要跟你解除婚约。”她说道。 沉默了很久。他似乎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但是眼中的笑意正缓缓消失。 “再说一遍。”他说道。 “我要跟你解除婚约。”她缓慢地,一字一字地重复。 他端详着她,思考片刻,忽然笑了。 “我知道了,”他冷冷地说,“Z小姐打得好算盘。有了点夺权的地位,就想摆脱我好飞升。但是你说解除,别人就能让你随意解除了吗?两家的联姻没那么好取消,我劝你好好考虑。” 她淡淡地笑:“我已经考虑好了。Y先生以为我还像上次那样是在玩闹吗?不是的。我再说一遍:我要解除婚约。并且我自会有办法做到。现在我只是在通知你。” 她的气场已经变了,沉稳,无畏,似乎已经不在意一切。 他说道:“想得倒是简单。你难道没有想过,我们的利益早已捆绑在一起。你现在离开我,就是要放弃之前我给你的东西。” 她说:“我都还给你。” 她说这句话时,语气里带着连她都没有意识到的决绝。像是断发割肉,取掉他给她的那部分,血淋淋地展示出来,以此证明就算自我亏损,也要与他断绝关系。 不是不得已,不是不舍,而是自愿。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面无表情说道:“好。那就随你便。” 她看着他,忽然说:“Y先生不是一直不喜欢联姻么?这样一来,我们都能如愿以偿。” 他也注视着她,勾了勾唇,说道:“不错。我一开始就不接受这个婚约。” 她不语,过了几秒,骤然起身。 “那就这样吧,”她侧过头说道,“东西我会让人都搬走,不麻烦你。” 她匆匆地想要离开,他看着她的侧影,突然起身,挡在她的面前。 “Z先生想要反悔?”她抬头时,发现他们离得太近,退后了几步。 “我从不反悔,”他说,“我再问你几个问题。” 她说:“好。” 他低头看进她的眼睛。那双眼睛清澈,漂亮,能透过它看见她的灵魂。至少曾经有那么几个瞬间他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却不知道了。 他问:“退婚这个决定,我已经知道,作为利益考虑的想法了。但是我不知道作为‘你’的想法。我想知道,Z小姐想要退婚吗?” 他带着点诱导的语气,平静而温和地问她的“真实想法”,仿佛仍想试图证明,她只是迫不得已。她本来努力压抑的悲伤,听了他说的话后,忍不住喷涌而出。 她低声说:“Z小姐也想退婚。” 他看到她垂下眼,但来不及遮住发红的眼眶和聚集在眼角的泪水。他想不出有什么样的事,能让她露出如此悲伤的神情,仿佛世界要在她身后崩塌。 他隐隐心软,说不出是什么心情。看到她似乎并没有说的那么坚定,并不喜悦,而是感觉到从掌心连到肋下的阵痛。 他上前一步想要给她擦眼泪,她却警惕地退后,身后撞上餐桌。他停下脚步。 “为什么?”他轻声问道,“为什么?我想知道Z小姐的想法。” 这个问题让她开始回想起什么,身体冷了下来,愤怒逐渐升起。 她擦掉眼泪,抬头盯着他:“Z小姐说,她已经不喜欢你了。” 他似乎被这句话固定在原地。他或许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拒绝过,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她带着恨意想道。他静止时也像一副完美的雕塑,她冷眼看着他从凝固到重新活过来。 他说:“是因为那个花边新闻吗?如果你是不满意我的回答,我可以按照你的想法解决。”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他想道。 但是她却更生气了,冷着声音说:“你真的以为我就是为了这才闹的?别把这当成给我的恩赐。Y先生,不要把我看得那么轻贱。” 他说:“我没有轻贱你。” 她几乎要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说道:“你确定?” 她说道:“你把我当什么,你自己清楚。” 她打开手机,找出她之前拍的那张照片背面,举起来让他看。 “这是你自己写的。”她说。 他阅读屏幕上的拉丁文,皱起眉:“我不记得有这件事。” 她气笑了,收起手机,直接说道:“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当你对一个女人有兴趣时,你喜欢的是她本身,还是喜欢她满足你那变态爱好的那一面?你引导她,让她继续在你面前展示痛苦,然后你来扮演上帝,一边拯救她,一边观察和享受她的痛苦与挣扎。” 就像凝视一幅画,驯养一只流浪狗。你把她当作雕像,当作墙角的花瓶,当作生来不幸,祈求被宽待的可怜人。你把她当做一堆待完成的石头,雕琢出你喜欢的模样。 “……所以,你想当皮格马利翁,但我不是你的伽拉忒亚。” 他面色更加苍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但是他没有反驳,她轻轻地笑了一下,感觉冬日的寒冷透过玻璃和暖气,无情地穿透她的身体。 他默认她对他的评价是对的。 她看着他的眼睛,迷茫,甚至有些脆弱。她几乎没见过他这样迷茫的时候,那样游戏人间、不受约束的人,居然意识不到自己的内心隐藏着极端的虔诚。 她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从来就没走出过那间教堂吧?” 他猛地看向她。 少年主动脱离的东西,它对他的影响并未消失。就如同那辆没有离开家门的阿斯顿马丁,他一次次地撞上树干,被困在逃离的循环里。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多说无益,只会更加难堪。 他忽然发现今天傍晚的夕阳,刺眼得像某天清晨的日出。那天他们做完打架似的爱,坐在地上。他想遮住她的眼睛,她却拒绝,拉下他的手,眯着眼直视日升。 她说:“我要看看太阳。” 那时她的眼睛就像现在一样,被阳光映得如同焰火。 他轻声说:“现在,你自由了。” 他转身离开。 ------------ 《我从不反悔》 不好意思,这章憋了很久qaq 诀别 作为被安排的人,取消婚约虽然很容易地通知了对方,但是真要做起来没那么简单。 首先,你要不经意地让你亲爱的父亲得知,你的联姻对象家里正在谋算他的商业帝国。虽然他早就知道,对方这番联姻肯定是对他有所求,但是他不知道,他们想通过你获得他不愿分割的利益。 经过你的一番夸大,他觉得更加不能让这件事继续下去了。某一天他把你叫来,告诉你,他决定取消你和他的婚约。但是退婚的原因不能由他自己提出,必须要你去提。毕竟两家还不能撕破脸。 于是你把你和未婚夫不和,吵闹数次的消息放了出去。他的家人闻言打电话来劝告,几次下来,你只是含糊其辞,言语间一直透露对你们感情不和的在意。 过了一段时间,正式通知取消婚约发出,你亲自登门道歉,对取消婚约一事表示遗憾。你暗示自己可以对此作出补偿,例如他们一直想要的城东,虽然不能让他们直接拿下,你可以让给他们相似的地盘。 听了你的承诺,他们对退婚的不满稍微减轻。他们得到了补偿,你如愿退婚,大家各取所需。 这就是Z小姐这段时间在做的事。退婚的消息不久就由两家公开了。同时,她在Y先生那的东西也由人上门陆续搬空。 Y先生这几日都不在家,回来时,搬家的工作人员已经完成工作,并且通知他她的东西都已经搬走了,干净得就像她来之前一样,不给他添麻烦。 没人知道Y先生听到这话时,是什么样的反应。总之当Y先生的朋友登门拜访时,Y先生正坐在客厅里打游戏。 他穿着连帽长袖卫衣和长裤,帽子戴在头上,光着脚盘腿坐在地毯上,嘴里叼着吸管。 他瞟了来人一眼。 “你……还好吗?”朋友看见这副样子,小心翼翼地问。 Y先生的头发在连帽下搭在额头,神情悠闲,眼睫毛在自然光下历历可见,侧脸勾勒出苍白而精致的轮廓,看起来像是放假在家的男大学生。 但是朋友知道,现在Y正处于一种异常状态,他的朋友们把这叫做“失恋模式”。顾名思义,就是Y先生失恋后一段时间的表现。 包括但不限于呆在家连续叁天不出门,喝冰美式,在拍卖账户上疯狂消费,放他不喜欢的乐队的歌,以及穿他那条“失恋模式”裤子。 “天鹅绒……谁发明的天鹅绒?”他曾经这样吐槽道,“穿在身上,我就像一只生着毛茸的盆栽。” 但是失恋模式时他穿着天鹅绒,“就像被包裹在绒裤温暖的怀抱里,与世隔绝。” 这些表现,Y先生现在都中了。而且不出门的时间已经达到了五天。 以往他并不是没有失恋的时候,有时真的刻骨,分开时不免感到难受。不过这些时候过得也快,过了几天他自己就会恢复。 所以朋友也并不把这放在心上,觉得他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只是他觉得有些惊讶,因为从Z小姐和他的相处来看,他们分开不像是能让他失恋。 Y先生也是这么认为的。 当他的朋友问他,他是否还好时。 他说:“我很好啊。怎么了?” 以及否认他失恋,却闭口不谈那个退婚的人。 “我最近没什么事情,在家放松有什么问题吗?” 朋友问道:“Z小姐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Y懒洋洋地说:“就这么回事。” 朋友坏心眼地问:“你就不难过吗?” 他嗤笑一声:“难过什么?迟早的事情,况且我本来就不想跟人订婚。” 他喝了一口冰美式,狠狠皱眉。朋友在他家里闲逛,他打开steam,误点进一个游戏,是分手厨房,界面还停留在之前没过的关卡。 他想起来这是和她打过的游戏,她一边打一边瞎指挥,他故意堵着她的路,最后沦为用盘子互相扔,最后也没通关。 他面无表情地退出,打开一个单机生存游戏。他发现在这个游戏里,他建好的基地的花园里多了一朵摇头晃脑的太阳花,马赛克的脸上不停变换表情包。 这肯定是她干的。她有一次给他看她在网络上刷到的粉丝给这个游戏做的模组,他对这个看起来贱兮兮的太阳花印象深刻。 他深吸一口气,丢开游戏手柄,后背靠着沙发。 “这是什么?”朋友发现房子角落里堆了几个保险盒和盒子,“我靠,这些东西你乱放啊?不要就给我。” Y扭头看了一眼,说道:“开个价,我觉得行就卖给你。” “怎么还带要钱呢,”朋友耸了耸肩,“我才不买,你留着吧。” Y不置可否。 前几天Z的助理带人送来了这些东西,都是他送给她的珠宝和包,附带一个文件袋,里面是文件资料,把他曾经给她的资源退回给他。 他冷冷地说:“我没兴趣要回给过她的东西。” 她的助理微笑:“我的老板说,您如果不想要的话可以扔了。若是您拒绝,我们会择日再次登门退回。” Y没再说话,助理就让人将东西都放好。 她还带来两只银色的盒子。扁平光滑,没有什么装饰,里面各装着一张空白便笺。 “我的老板说,有的东西已经无法退回。”助理对他说道,“您想要什么作为同等的补偿,可以写在便笺上。您通知我,我会来取盒子,交由我的老板。” Y冷笑一声,看着助理将它们放在他面前。 “这都什么时代了,还用这种老土的方法。”他说。 助理保持微笑:“当然有更方便的方法,但是我的老板她不想。” 话语背后的含义是,微信或者打电话就能沟通的事情,连这个她也不愿意做。 因为不想再与他有联系,所以用了这种过时而繁冗的方法。 他的嘴唇紧抿,双眼被阴翳覆盖。 “什么样的要求,你老板都能答应?”他问。 助理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只能由她来决定。” 她向Y鞠了一躬,转身告辞。 关门声响起,然后房子里陷入寂静。片刻后,放在桌子上的银盒子被人扫落在地。 他站起身正要走开,余光看见落在地上的盒子,盖子打开,里面雪白的便笺刺眼。便笺的一角印着她的私印,让人想起分别时她决绝的诺言。 “我都还给你。” 她还不清。他冷眼看这便笺,想道。怎么样都还不清。 朋友的声音传来,打断他的思绪:“……你真就没什么想法?不过也好,你回归自由了。不像从前那般,她束着你,你的家人也用婚约束着你。” 他顿了顿,轻快地回答道:“对,我总算自由了。” 忘记一个人很容易。 你把他送你的东西一件件打包还回去,他来过夜时留下的衣服挂在你的衣橱里,你也将它送回去。衣橱里残留的苦艾味,过了几天也会渐渐消失。 还回东西后,他的助理有一天上门求见,说是有东西要交给她。 “Y先生将他在海岛的房子赠送给您。”他说,“他已经签了合同,还需要您签名。” 她皱眉:“我不想要。” 助理说:“Y先生说,他不再想去那个地方度假,房子终究会被遗弃。与其任其废弃,不如转让给他人。这份合同我放在这里,您随时可以签字。” 还有一把钥匙。房子的钥匙,收在一个小盒子里,放在她面前。 她有些恍惚,仿佛还在临海的别墅,从露台听到海潮的潇潇声。 她回过神,嘲讽道:“我是负责回收废弃垃圾的地方吗?他不要的东西就给我?” 他的助理一句话都不敢说。 她心想,那个人还是喜欢让别人为难。于是没有让他为难,留下合同就让他走了。 装着钥匙的盒子被丢在一个角落里,连同以往的记忆。 她的朋友E小姐从繁忙的学业中抽空回来,与C小姐来到她的家,叁人准备出去玩。 正在衣帽间里选饰品,她们经常会这样做,试彼此的首饰和衣服。C小姐看到展台有一些空了的位置,问发生了什么。 “还给送的人了。”她淡淡地说。 C小姐“啧”了一声:“他对你也是真大方。” Z小姐垂下眼,她的朋友们察觉她的神情不对,看出她的退婚似乎另有隐情。 片刻后,Z小姐抬眼,开玩笑说:“早知道就不还给他了。拿那些东西去卖,还能赚不少钱。” 她们笑成一团。 她们继续看展台里Z的东西,时不时拿出来欣赏。Z收藏的东西大多符合她的品味,匈牙利市场从吉普赛人手里淘来的手环,手工做的银饰。还有她偏爱的蓝宝石,坦桑石和海蓝宝定制的项链,以及她用狡诈手段,从一个海外没落贵族手中低价换来的珍稀蓝钻。 “咦,这是什么?”C小姐在抽屉里发现了一个东西,指着它问道。 Z顺着她的手看过去,神情凝固。 E小姐也跟着探头:“一个手串?你怎么会留着这种东西?” C小姐问:“可以看看吗?” Z没有说话,看了它一眼就挪开视线,点了点头。 C小姐将它拿在手上,红色的椭圆形珠子经过处理,在灯光下仍然圆润而富有光泽,而手串的绳子已经褪色。 “这是哪来的?”E小姐问。 Z含糊地回答:“有人送的。” C小姐笑道:“送你的那个人,一定很喜欢你吧?” Z小姐顿了顿,轻声问道:“为什么?” 她几乎忘记了这个手串的存在,又或者是收拾关于他的东西时,单单避过了它。海岛的一切再次涌进脑海,她好不容易忘记的东西又一次袭来。她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很容易就能忘掉。 她听到C小姐说道:“这是海红豆啊。你不知道吗?海红豆就是王维诗里的那个红豆,‘此物最相思’……” ……他躺在床上,垂眼看她趴着玩弄几颗种子,说道:“这么喜欢?可以给你做成手串。” 她苦涩地扯了扯嘴角,说道:“是吗?我一直不知道。” 知道了又如何?只是假象罢了。 她说:“放回去吧。不是什么好东西,戴出去也不值得。” E小姐问:“这是谁送的?” 她只说:“一个过客而已。” 她坐在地上,还是忍不住哭了。她的朋友们抱着她,轻声安慰。 她忽然觉得很讽刺,仿佛妈妈的历史在她身上重演。承诺着岁岁相见的两地时表,结局却是情意断绝,永不相见。默念相思的手串,到头来发现是假相思。他从来没有真心地对待过她。 过了几天,一趟去往欧洲的航班启程,载着圣诞节度假的女孩们,为了让她们正陷入忧郁的朋友恢复心情。 与此同时,一架飞机正飞往另一个城市。因为退婚而让家人不满的小儿子,被派出管理邻市的产业,不过这是他自己的请求。 又一年快要结束了。 “新年快乐” 挪威的小镇度假屋,窗外飘着雪。屋内的厨房里,Z小姐正举着夹子,在E小姐的催促下煎羊排。 “翻翻翻!不然这块肉就不行了。”E小姐在一旁命令道。 “知道了知道了……”Z小姐说道,“不是我说,你们为什么让一个做菜像做毒药的人负责我们的圣诞大餐?” “适当的体力劳动能让你获得满足感,”E小姐无情地说道,“尤其适合你这种失恋的人。” “我哪里失恋了?”Z小姐提高声音。 “好好好,你没失恋,你只是受了情伤。”C小姐一边吃着薯片,一边趴在后面的岛台上说。 Z小姐语塞,于是换了个话题:“大过节的我们为什么要吃白人饭?我想吃中餐。” C小姐说:“附近的中超关门了姐姐,要不我拿火锅料给你煮一锅麻辣烫?” “还是不了,”Z小姐说,“我觉得我们以后会需要火锅料的,毕竟这里的东西太难吃了。” 她们的旁边是一整面落地窗,窗外就是森林,林地覆盖着白雪,仿佛世外仙境。也只有景色能抚平她对吃的不满。 煎好的羊排出锅,散发着迷迭香和黄油的香味,烟熏叁文鱼塔和奶油蔬菜汤端上桌。 她们开了一瓶酒,坐在餐桌前开吃。 “圣诞快乐。”杯子碰在一起,她们说道。 “等过了圣诞,姐几个收拾收拾准备跨年吧。”C小姐说。 “跨完年又到除夕。”E小姐说。 “过完除夕又到元宵。”Z小姐接着说。 C小姐说:“……你们搁这说相声呢。” “对了,”她问,“这次你们还是回家过年?” “当然 ,”Z小姐厌恶地皱眉,“我升了职,现在能和我竞争的人也没几个,更要抓住机会在老登面前多露脸。” “辛苦你了。”她的朋友们同情地说,多年的友谊,她们早就熟知Z小姐家里的复杂情况。 “没事,反正眼睛一闭一睁,吃个饭,除夕就过去了。”她说,转向问E小姐,“你呢?你肯定是回家吧?” E小姐的家庭情况比较简单,是独生女,父母宠爱。 E小姐说:“是啊,我回来都是住家里的。不过今年,唉,我妈大概又要催婚了。” “至于我,”C小姐说,“又得回家对付一帮亲戚。” 别看C小姐事业有成,实际上她这些年的家庭关系堪比宫斗。她出生于富裕家庭,但是父母重男轻女,什么东西都给了她那个不学无术的弟弟,家里还有不少靠亲缘关系在公司里某职位的亲戚。 她独自离家打拼,不靠家里自己创业。因为头脑灵活,眼光独到,这几年赚了很多钱。与此同时,她父亲的公司因为经营不善,濒临破产。见C小姐有钱,开始道德绑架,想骗她补上这个亏空。 Z小姐问:“你打算怎么办?” C小姐耸了耸肩:“图我的钱?没那么容易。我过年回家就是为了治他们。” 其他两人赞同地点头,Z小姐接着问E小姐:“之前你date的那个博士,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E小姐摇头:“别提了。那个人虽然床上功夫可以,但床下我跟他真处不来。聊着天动不动就开始辩论,揪着我一句话不放,非要从亚里士多德辩到福柯,从涂尔干辩到哈贝马斯。” 现在变成C小姐和Z小姐同情地看着她。 C小姐说:“这是真痛苦,我date到的男人一开始长篇大论,我就想打瞌睡。” Z小姐赞同:“是啊,我钓男人又不是对他们的思想感兴趣。要讲深度,我还不如跟我的朋友讲。” 于是谈话就如她们以往的流程一样,转向了吐槽男人。 C小姐看着她说:“听起来你最近很有感悟啊。” Z说:“是的,吸取到了一些教训。” E小姐饶有兴趣:“怎么说?” Z酝酿了一会,终于不自然地说:“我检讨……我之前真的挺享受跟他在一起的。其实一开始是纯肉体快感,但是渐渐我就产生感情了。我还是不能把性和爱分开。” “我觉得他能懂我,理解我,”她叹了口气,“而且我想要更多,我想要他爱我。” 她低下头,话语里透露着悲伤。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 E小姐摸了摸她的背:“但是他没有做到。” “对,”她说,“他不是会爱什么人的人。但我想要那种偏爱,强烈到全世界都知道他爱我,地球毁灭我们都要在一起。” 她自嘲道:“我是不是太天真了?” C小姐说:“不是你天真,而是他不适合你。” Z小姐苦笑:“是的,他就不是这种人,他连喜欢都是飘渺而短暂。我经常劝自己放弃这种想法,因为世界上不会有人这样爱我。但悲剧的是,我还是对他保持这种奢望。直到我发现了真相。” Z跟她们讲过如何发现真相的故事,关于皮格马利翁,关于Y的童年。 C小姐叹了一口气,说:“根据我的经验,我告诉你一个道理。爱情对于人生来说不是必须品。有时我甚至怀疑爱情的存在,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钱,地位。你不需要乞求被人爱,你才是能够从容给予的人。” “你不是和我同岁吗?怎么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沧桑得像是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Z吐槽道,“不过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学习学习。” C小姐说:“学吧,学无止境。” 她点了点E小姐:“还有你,你也学学。” 这么说着话,E小姐望向窗外,忽然一眯眼。 “等一下,你们看。这是极光吗?” 她们顺着E的目光看去。窗外,漆黑的天空中浮现出一缕绿色的光晕,像是半透明的丝带。这缕光很微弱,不仔细看的话几乎看不到。 “真的!是极光!” 她们租的度假屋本来就是能观看极光的地方,但是来到这里的几天,她们都没遇到。本来觉得应该就错过了,没想到在圣诞夜,她们幸运地见到了极光。 急匆匆地套上衣服,冲出门。已经不下雪了,寒气扑面而来,她们却不觉得冷,仰着头往天空望去。 渐渐地,极光变得明显——她们等到了极光大爆发。天空中布满绿色和紫色的光晕,壮阔而美丽。 她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这种感觉她很久都没遇到了,自从身入家族利益的纠葛,把自己当做交换的筹码。执意将欲望变成爱,执意让不可能的人把自己当作唯一。 这种感觉就像几年前她和朋友自驾去巴音布鲁克,在那水草丰茂的地方,无垠的草原。牛羊群在远处变成一团小点,爬在山坡上聚散。天地间只站着人,还有在天空飞翔的老鹰。 震撼带来的宁静祥和,就像你可以直接与天空对话,仿佛伸手就能触及极光。如此简单。 她忽然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她想,现在她是真的自由了。 要跟一个人彻底告别,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可一旦到了告别的时刻,会发现那个人真的可以从你的生活中消失。 度假结束后,Z回来处理她的工作。年关接近,社交也突然频繁。她本来做好了在社交场合碰见Y的准备,但是从来都没遇到他。 之后她才听人说,Y已经去了邻市,大概要待一年。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除夕,她同计划的一样,去了庄园吃饭。这栋建筑里难得所有人都到齐,他们虽然各怀鬼胎,但表面还要装出一片和谐。 Z因为在公司内被提拔,在餐桌上接收到不少奉承或者忌惮,都被她不动声色地抵挡。 而她的名义上的母亲,现在的夫人,本就厌恶她丈夫的那些私生子,但今天面对这些人,她却反常地心情很好。 因为她的儿子回国过年了,并且将要完成学业,回来将会是继承人的重要人选。她揽着男孩的背,把他带到他的父亲面前,夸赞他的学业是多么优秀。 Z在一旁看着,发现她名义上的弟弟,在谈话间察觉到她的目光,不露声色地将视线移到她身上。 他们对视片刻,他转过头,微笑着听他的父母说话。 Z无声地笑了笑。 在屋子里待了一会,她就已经不耐烦了,走出房子,在门廊下透气。 这个庄园风格恢宏华丽,夜晚却阴森森的。她从小就在这里长大,仍然记得它给她带来的压抑感,直到现在也令她厌恶。 她在廊下点了一根烟,打开手机。疗养院的护士发来一条微信,是一张图片。女人坐在桌边,神色如往常一样平淡,但穿着她给她买的新衣服,和疗养院的病人一起吃年夜饭。 Z看着照片笑。各个大群里正在抢红包,好友的小群里消息接连不断,C小姐和E小姐正吐槽着过年的遭遇。 即将到零点。忽然间,天空传来“嘭”的一声,她抬头望去,只见远处城市的上空,升起一朵又一朵烟花,光芒照亮了她的脸颊和身后的建筑,投下孤独的一道身影。 她仰头望着烟花。这时她的手机突然震动,她拿起手机,来电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电话。 她接通电话,放在耳边问:“喂?请问是哪位?” 那边没有声音,她以为对面听不到,又重复问了几遍。但还是没有搭话,她准备要挂断,却注意到电话那端的呼吸声。 她沉默,她的呼吸声与对面交织在一起。 许久后,她才问道:“有什么事吗?” 那边顿了顿,开口道:“你还有东西落在我这。” 他的呼吸声有些沉,声音低哑。 Z说:“落下的都是不重要的东西,扔了吧。” 寂静。他没有多说什么,只简短回答了一个“好”。 气氛有些尴尬,Z冷淡地说:“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 她等待着,但是那边没有回答。 他似乎在酝酿着什么:“你——” “算了,没事。”他突然止住话语。 又一朵烟花炸开,她听到他的电话那边也有同样的响声。她意识到他也在这个城市。 她手指轻触,挂断了电话。 但在挂断之前,他忽然说了一句什么,声音有些模糊,被烟花的响声掩埋。她盯着通话结束的页面发呆。 她似乎听到他对她说:“新年快乐。” 重逢 过年后,Z的工作更加繁忙。有时连续一周,她的朋友都见不着她的人影。 她逐渐成为父亲重视的助手,她办事得力,甚至有些心狠手辣,人人都知道有个Z小姐不能惹。随着她的名声而来的,还有对她之前的退婚支持不断的猜想。 时间飞逝。冬天过去了,春天初至。 她快步走出办公室,看了看手机。有个熟人组了个局,在群里@人。她没回,他还特意关照自己,好说歹说也要劝她去,因为她这段时间都见不到人,这次怎么说也要来。 她觉得无所谓,反正今天刚好有空,就当是去放松。 她应下了,又处理了一些事情,这才上车去往聚会的地点。这是那个朋友开的club,她一进去就有人指引,领着她走到二楼的包厢。 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了,热闹地正在喝酒聊天。她一进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四周安静了一瞬。她穿着黑色长风衣,挽着头发,整个人像是一支修长的香烟。 “我没来晚吧?”她笑着说。 “不晚,不晚,你来得正好。”组局的主人迎上来,她往里走了一步,却发现旁边那些人的神情似乎有些怪异,好像没想到她会来。 她觉得奇怪,正想开口问,视线突然在包厢里某处定住。 坐在一个单独沙发里的男人,正闻言转过头。他的面容在人群中十分显眼,以至于她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他。 她的神情一点点凝固,说不清楚这一刻她是什么心情。就像走过了一条很长很长的隧道,再次见到曾经见过的景色时,平静地感慨,时间怎么不知不觉过了那么久。 但她还是很不高兴,因为明显是被人故意安排。 她冷笑一声,问组局的人:“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讪笑:“这不是想让大家聚聚嘛?都多久没见了……” Z不吃他这套,打断他说:“你知道我的意思,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想玩我?先得考虑考虑后果。” 她侧过头,没去看Y的方向,转身就走,把后面人的挽留甩在身后。 她下楼出门,站在门口让司机来接。 她在门口踱步,不明地烦躁,从包里拿出烟盒,衔了一根烟。 她低下头找打火机时,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她似有所感,动作顿住,拿下嘴里的烟。 她转头看脚步声来的方向。 他从club里走出来。因为组局人今晚包场,门口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在暗色的club装饰前就像一片雪,冷冽地轻飘飘走下来。 他站在她身旁,隔了一点距离。 “我不知道你会来。”他说。 “嗯。”她淡淡地回答。 终于摸到了打火机,她掀开盖子打火。但是来回几次,都是火苗刚出现就灭掉,怎么也点不着烟。 早知道就不买这个打火机了,她想道。之前是因为见外壳好看才买的,一直都不好用,不好打火,需要一定的技巧。但是这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叼着烟烦躁地“啧”了一声,正想放弃。 忽然,一个身影挡在前方。身旁的人走过来,站在她面前。 他伸出手,将要握住她的。 她条件反应似地闪避,他顿了顿,摊开手说:“打火机。” 他的语气也是淡淡的,低头望着她,神色自然,仿佛只是在随手帮忙,想多了的是她。 她有什么可在意的?她心想。但是绷直的腰背和扬起的下巴暴露了她的强装镇定,打火机一放进他的手心,手指就逃也似地松开。 他握着她的打火机,她只用余光看到他转了转打火机,修长的手指就像在玩弄它,随即指关节用力,火星一闪,打亮了一束火。 她衔着烟,手指夹着倾身,烟尾凑近火焰。她的手有些不稳,错开了一两次,他的手仍安稳地举着,等她再次对准。 她感觉到他在她头顶上的轻微呼吸,若有若无的目光,像是羽毛一般落在身上。 苦艾味隐约地传来。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烟已经点燃了。截面在火焰里带起一小朵火,圆形的红色吞噬烟草,随后沉寂焦黑。 烟雾升起,她垂眼直起身,刺鼻的烟草味。苦艾已经闻不到了。 她举着烟,疏离地说道:“谢谢。” 他没有应答,而是随口问道:“换牌子了?” 她抿了抿唇:“Y先生,我们没有熟到能站在这闲聊的程度吧?” 她的面容隐藏在升起的烟雾后。 “Z小姐对‘不熟’的定义是什么?”他平静地问道,“我们不熟吗?” “不熟。”她说。 他沉默。风吹来,吹散飘在他们面前的雾。他站在她面前,挡住大部分风,于是冷冽的苦艾味再次席卷而来。 她的下颌紧绷。 他低头看着她。上次见面已是去年,她看上去没什么改变。只不过经过一个冬天后更加冷峻,黑色风衣衬得皮肤凝白,让他想起她跟他说再见的那个夜晚。 不过她的气质有些变化,从韬光养晦到站在舞台中央,非但没有丝毫傲气,还变得更低调。好像她已经不再是那个穿着月白色摄政裙,戴着墨镜,在庄园的草坪上奔跑的女孩。 更加简洁、暴戾。不加修饰的锋利。 他说:“Z小姐对所有人都是这个态度?” 她抬头直视着他:“你明知道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还在这里装模作样。” 他勾唇笑了笑,问:“我们发生过什么?Z小姐请说。” 呢子外衣将他的身材显得更加高大,但她发现他似乎瘦了些,棱角更加分明。但是他的眉眼却并没有因为身形消减而更为阴郁,看人时反而更平静。 她摘下唇间的烟,拿下手上,看它尾端的烟灰落在门口的烟灰筒中。 她开口说道:“有意思吗?” 她的声音疲惫沙哑:“我觉得没劲。Y先生,我们已经结束了。就当是点头之交,我没理由再劳烦你,你别表现得那么熟。” 沉默了许久,他换了个平淡的语气,说道:“可以。” 忽然,他伸手触碰她那烟的手,她迅速地避开。 他只是平和地说:“你的烟要烧到手了。” 她愣神间,只见他轻轻地从她指尖抽出烟。他的手指微凉,擦过她的指尖,只在她怔愣的几秒。没有更多的触碰,仿佛只是照顾女士的行为。 她猛地收回手。 他将烟熄灭,扔进烟筒,从她面前走开,站在另一边,与她一样,背对着门口。 他说:“Z小姐最近有惹上什么人吗?” “什么意思?”她问。 “这人把我们叫来,分明是故意的。”他说,“他明知道我们的关系,冒着得罪你我的风险也要这么做,就是想给我们不痛快。是因为什么?” “你是说,有人指使他?”Z眯起眼睛,语气认真起来。 他说:“我刚才想了一下,暂时想不出有谁想这么对付我,毕竟我得罪的人向来很多。有可能是你那边的人。” Z抱着双臂,沉吟片刻:“我知道了,多谢Y先生提醒。” 拘谨的话语,Y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笑意一点点冷却。 “其实你对我说话时,不用那么客套。”他说,“毕竟当初有些事是我对不起你。” 她听到他的话很惊讶,愣了一会。他居然会这么直接地道歉,这出乎她的意料。 “你不欠我什么,对我来说,这都过去了。”她说。 他低笑:“Z小姐连亏欠都不提,这是想彻底摆脱掉啊。” 她刚想开口,却听到他又接着轻声说:“可我不想。” 他在说什么?她似乎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或者她不愿意听懂。 这时,她的车刚好开过来。她假装没听到他刚才那句话,匆匆说了声“我走了”,头也不回地下了台阶,拉开车门。 她没有回头,感觉到身后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她。车门关闭,车辆启动离开。她坐在后座上深呼吸,懊恼地发现,过了这么久,她还是会被他影响。 男人站在台阶上目送她的车离开,才打电话让司机过来。 他一边手张开,手心里是她的打火机。她匆忙离开时,居然忘记了它,就像把他也丢弃在她的过去。 怎么可以做到两不相欠?他心想。轻柔地收起打火机,放在他的外套口袋里。 忘记一个人没有那么简单。你以为你已经放她走了,但是痛是长期而缓慢的。当你意识到的时候,你的身体已经被念想侵蚀出一个大洞,她带走你身体的一部分,此后你每次看着自己,都会想起她。 你换了城市,换了电话号码。原来的手机里,她的朋友圈消失,想必已经拉黑了你。你不在意,原想也要忘了她。 你离开前在家里收拾东西,发现了很多她留下的东西。一个人的痕迹是很难消除掉的,尽管她认为自己已经拿走所有物品,但那些注意不到的痕迹,藏在你的领地的每个角落。 放在你房间浴室洗手台上的发圈,床头柜里半瓶卸妆油,不知道什么时候随手放进你书架的她的书。就连放映室里,她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台灯,她走时也没有拿走,孤零零地站立在黑暗中。 你在床边的角落发现一个小球,捏着吱吱响,一看就是光明的玩具。好像是它曾经在你不在家的时候,叼着玩具进了你的房间,找不到你,就把玩具放在你床边,等你发现时,拿着它去找它玩。 你拿出一个箱子,不耐烦地一路找一路捡,然后走进她的工作间,看这里还有什么东西。 她的工作间也被搬空,阳光从玻璃天花板洒在地毯上。 她的桌子上放着一盒香烟,里面用了一半,你叹了口气,放弃清理。你抽出一根点燃了,在地毯上躺下,把烟放在嘴里。是她常抽的草莓味。 阳光温暖依旧,但不同的是,再也没有一个女孩躺在地毯上弹着吉他了。 他从回忆中抽离,感觉到一阵锥心的疼痛。 为什么会疼?太自作多情了,你明明从来都不回头。 还有什么呢?还有一件事情。她还留下了一个东西,让他窥探到十六岁的Z的过去。 时间回到除夕夜。 逐日 po18p or.co m 即使已去邻市,但是父母要求,除夕他仍然要回家过年。到家时是叁十早上,家里已经张罗起过年的气氛。 森严的老宅染上温和的暖橘色,他穿过走廊进入房间,窗外的温室里,鹦鹉站在枝头梳理羽毛。他的家人坐在一起,安静地聊天。 他难得感到心中一阵轻松。虽然曾经有过不愉快,家庭的影响一直伴随着他后来的人生,但是他仍然很高兴见到他们。 他的哥哥姐姐看到他,站起来抱了抱他。他的父母让他坐在中间,询问他在邻市的过得如何。 此前他们已经派了几拨人去照顾他的生活起居,都被他遣返。作为被宠坏了的小儿子,这样的事他们习以为常。因此他这次难得回家,他们都很开心,说话也谨慎起来,生怕提到之前的退婚,让他心情又不好。 总之这晚上都很顺利。年夜饭吃了,他有些事要处理,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笔记本。 他打开网页,查找历史记录。他碰巧看到在历史记录的搜索结果里,有一个网站显示出来。 看起来有些熟悉,但是他不记得是什么,好奇地点开。 这是一个网盘,他想起来了,是她给他听自己的demo时,用他的电脑登录的网盘。 网盘自动登录,停留在她打开的音频。 “3,2,1。”女孩的声音响起。 他迅速地点击暂停,生怕多了一秒,他就无法再听下去。这是她的东西,只是忘记退出,所以留在了他对电脑了,他不能私自看。 但是他仍然站在电脑前,沉默。 片刻后,他按下播放键,继续播放了音频。 他转身坐在桌前,手放在唇下,盯着房间里的一处陷入沉思。 网盘里的录音不断地自动播放,Y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听,只有她的声音在乐器声和他人的声音里。 像是蝴蝶振翅划过瀑布,幻梦般的声音像加速流过时间,被电子技术保存在网盘的空间里,只给听者一点关于她的过去的吉光片羽。 他坐在椅子里,像一尊沉静的雕塑,看上去好像快要睡着,但是颤动的睫毛出卖了他的神思。看好文请到:rouseba.com 她的呼吸,夹杂在他人声音中轻快而温和的笑声,她细致的解析,她弹出的吉他扫弦声。 只是过去的她。而现在他已经不再听到这样的声音。 很久以后,忽然播放到一段录音,前面没有人声,只有录音设备被摩擦放置的声音。 他从恍惚间走出来,觉得自己这样做格外荒唐,于是起身正要把网盘关上。 这时,录音里里突然出现她的声音。 “喂?”女孩说道。 他放在停止键的手顿住,看了看时间。 录音上传的时间是8年前。女孩的声音沙哑,带着鼻音,呼吸声颤抖。她像是隔着时光从过去传来声音,在多年后他的电脑中播放。 “喂,”她说道,“这是我的第一次录音。老师提议我这样做的,叫什么,把自己的心事说出来。” 她吸了吸鼻子。 “我本来觉得没用的,但是,新买的手机,还是试试看吧。反正也只有我能看见。” 他的屏住了呼吸。 “我今天的心情很差很差,为什么呢?因为直到昨天,我才知道,我的亲生母亲原来一直和我在同一个城市。” Y站在电脑前,没有发现自己的手始终僵在键盘上方。 8年前的Z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她从未对他说过的故事。 她的家庭很特殊,简单来说,她的父亲有很多孩子,这些孩子的生母大多不是同一个人。 她从记事起就在一个很大的庄园里,被保姆统一抚养。积木,准点铃声,严厉的管束,是她童年的记忆。 她甚至不知道“母亲”的存在,直到从儿童书里看到,每个小孩都有爸爸妈妈。她问保姆,她的妈妈是谁,保姆回答,她的母亲是这个庄园的新女主人。 她不相信,因为女主人从来没来看过她。她确定她有一个妈妈,但是她的妈妈似乎是一个禁忌词,每当她向旁人问起时,总是被教训说,不要再问起她。 所以,她渐渐地放弃、遗忘,渐渐地认为她的妈妈失踪了,或者是不在世上。她很羡慕别人有妈妈,因为有妈妈,仿佛你才有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理由,是带着期待出生。 15岁时,她想假装自己有妈妈,于是求她的姑姑假装她的妈妈,参加她的家长会。她的姑姑是一个奇怪的女人,出乎意料地答应了她的请求。 你难道没有想到,也许你的妈妈还在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呢?女人对她说道。 她像是看热闹般,给了她一个线索,说你可以根据它找到你的生母。 那是一串号码,既不是身份证号,也不是手机号。她研究了很久,各种号码来源都试遍了,终于查到号码来自本市的一家疗养院。 她假装来探望不记得自己的奶奶,光顾了疗养院叁个星期,终于在花园散步的病人中找到了她。 那是一个清瘦高挑的女人,从她的面容上看不出是她母亲的证据,但她总是觉得,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她胸前的编号正是女人给的号码,她由一个护士寸步不离地照看着。与其说是照看,不如说是看守。 她从疗养院的人口中探到关于这个女人的信息。这个女人曾经是一名很有才华的作家,出版的书畅销一时。据说她得了失心疯,被送进来时说着她的孩子丢了,后来就变得神神叨叨。 还听说,她和本市的一位有名头的人物有情色关系,说不定是当了人家的情妇,上位不成反倒疯了。 女孩找了护士不在的时机,弄到女人的头发,拿去做了基因比对。结果证明,这个女人和她有血缘关系。 “今天,我计划好了在今天,把她从疗养院里带了出来。她没有一点抵抗,也没有一点认识我的迹象,整个人像是处于另一个世界,非常平静。” 她装作清洁工,用装着脏衣物的推车,将她从护士的眼皮底下运了出来。她还偷了家里的车,找代驾开过来,搭上了她,想要逃去邻近城市。 开到半路,代驾不干了,说太远要加钱。她没带够钱,剩下的钱要用来在路上开销,所以没有答应。她们就这样被连人带车扔在郊区的路边。 她咬了咬牙,坐上驾驶座开车。她曾经偷开过庄园里的车,对怎么开还算熟悉,但从未上过马路,开得小心翼翼。 女人坐在副驾驶座,望着窗外,时不时喃喃自语。 “你知道吗?”女人大声对她说,“李靖和红拂逃出了洛阳城……但在他们建造的长安城里,他们还是感到无趣!”* 她分出一点精力,从后视镜里看她。 “你说什么?”她问。 女人不回答,摇晃着身体,东张西望,嘴里哼着歌。 “我必须徒步穿越太阳系……我预感到了这一点……”她又自言自语道,“我必须徒步穿越太阳系……宇宙的某个角落,悬挂着我的心……”** 她眯起眼睛望着前方,落日在路的末端坠入地平线,橘红色的光亮照射她们的面颊。 这就是一场逃亡,迎着落日的逃亡。她们追赶着落日,也在逃离黑夜到来的脚步。 她笑了起来,感觉到从未如此自由,尽管这个自由十分脆弱,或许会失败。但是她已经不在意了,一心想要把她和她的妈妈带得更远,再远些,仿佛这样就能摆脱父设下的牢笼。 太阳将要落下。 就在这时,身后出现几辆车,里面的人摇下窗,对她们呼喊停下。Z咬着牙加速,引擎和速度指标在怒吼,前方的岔路也有车阻挡。 Z最终没能带着女人逃跑,车被逼停。车上下来人请她下车,女人则被疗养院的人带走。 女人仍然是对周遭一切变化毫无反应的样子,顺从地就要被他们送走。结局已定,她被拦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女人从她面前经过。 “小姐,你不能过去……”保镖不让她再往前。 女人忽然挣脱了护士的搀扶,绕过还没反应过来的保镖,抱住了Z。 她在她耳边悄悄说道:“很高兴见到你。” Z似乎在哪里闻到过她身上的气味。 从小到大,有个片段总是在她的脑海里浮现。那是一个小房间的天花板,吊灯晃动。角落里传来水壶烧开的声音,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同门外的人讲话。然后脚步声传来,她被抱在一个怀抱里,有个东西送进她嘴里,滴进来的液体烫得她大哭。女人慌张地摇晃她,一边嘴里唱着什么。 她看不清女人的脸,只记得她的怀抱的感觉,以及从小窗的外面照在墙壁上的阳光。 “……这就是今天发生的事。”她在录音里说道。 再是一阵摩擦声,进度条到了结尾,音频继续跳到下一个。 已经接近零点,城市上空升起烟火。砰砰作响的爆炸声掩盖住继续播放的音频,过了许久,一只手指按下暂停键,进度条骤然静止。 “我不是你的伽拉忒亚。”那一天傍晚,她克制的声音回响在他的耳边。 自以为怜悯的上位者最终吃到了苦果。 当她揭露出埋藏在他心中的黑暗时,他才恼羞成怒地发现,自己少年时费尽心思摆脱的东西,仍然无处不在。 但这这不是终点。在他以为最好不再相见时,命运又给他安排了这幕剧。 原来一个人是能感受到另一个人的痛的。不是自诩上帝,不是叶公好龙的俯视,也不是猎奇的窥探。 而是你成为了她。她的眼泪从你的眼中流出。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上面已经留下了泪痕。 仿佛失去魂魄般,他拿起手机,打通了她的电话—— *《红拂夜奔》里的情节。逃离洛阳城可以理解为Z和妈妈逃离父亲的控制,长安城那句话相当于是妈妈对Z的警示/伏笔,到后面会写到。 **一首诗《我必须徒步穿越太阳系》 Y这人其实共情能力很强,毕竟当初是因为共情太高理解不了一些事情从而不想进教堂。所以他这里是真实感受到16岁的Z的悲伤,另一个原因是他超爱。 幻想4隔离在家的表面夫妻忍不住狠狠做恨 Y先生在厨房倒了一杯水,走回房间。 半夜的房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他细微的脚步声。他在走廊里拐了个弯,还没来得及往前看,就撞上一个身体。 “啊!”轻微的尖叫声,后退间要后倒,似乎没认出面前的人。他下意识揽住对方的腰,受惯性驱使,对方的脑袋碰上他的胸膛。 他低声说:“Z小姐走路不看人吗?” 怀中的女人抬起头看向他。看清他的脸后,她悄悄地松了口气,说道:“还不是Y先生走路没声音,我还以为家里进了小偷。” Z小姐正是Y先生的妻子。但是从他们的对话来看,却不像是夫妻,而像是两个生疏的人。 Y先生没有说话,光线很暗,Z小姐只觉得他仿佛在看着自己。接着她猛然反应过来,她还在他的怀里,他的手还放在她的腰上,两人的呼吸通过胸前的起伏传递。 她推开他后退,他也顺势松开手。 Z小姐抱着双臂:“Y先生这么晚在房间外做什么?” 他轻笑:“你这么晚也在房间外,又是做什么?” 她说道:“当然是因为呆在室内那么久,烦闷。睡不着才出来走一走。” 他看着她,放慢声音讽刺道:“Z小姐这么久见不到别人,难怪觉得闷。” 她听闻挑了挑眉:“Y先生还好意思说?怕是有些人被困在家里,小情人该着急了吧?” 她仰着头看他,眼神像一把小刀,明亮又锋利。长发披散在肩上,因为是刚从床上起来,有些发丝凌乱地粘在脖子上,脸颊素净,还有些宁静时的茫然,使得眼中的锋利都变日常了。他看到她穿着睡觉时穿的小背心和短裤,领口垂着,隐约显现沟壑和白皙的起伏,乳尖顶起两个小点。胸口还有一道红痕,像是睡时压到了什么。 他走近一步,她退后靠在墙上,警惕地看着他。 他倾身凑近,轻声说;对,我是很久没有找人了。Z小姐也是吧? 她在他的逼困下细致地审视。他的脸还是好看的,深邃的眉眼,眼睛阴暗又勾人,唇色在稍暗下浅而柔软。他穿着居家服,头发有些乱,显得有点乖,但宽肩和领口下若隐若现的胸肌线提醒她,站在面前的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她进而想起他做爱时的凶狠和吊人胃口,身下器具如何令人满意。她想起她也有一段时间没做了。 她抬起头,直视着他的双眼,笑吟吟地回答:“你猜。” 他的眼睛眯了眯,是那种熟悉又陌生的侵略性,看起来冷漠,但是充满挑逗,让她血液开始沸腾。 手指爬上他的胸前,抵着他的胸口:“我有多久没做……Y先生要不要试试……” 他了然地笑,勾着她的下巴,低头接住她迎上的唇。先是嘴唇的摩挲,谁也不张口,她欲拒还迎地离开,微微启唇,舌尖从洁白的齿间露出。他看在眼里,托着她的后脑勺,舌尖探进她的口,让她无法闭唇。舌尖在口腔里轻触,唾液濡湿唇瓣,互相咬着下唇。 “唔……”她从喉咙间发出闷哼,他却不松手,反而扣住她的腰,两人贴得更近。柔软的胸被挤压,他腾出手握住一边,揉得本就轻薄的衣衫凌乱。 他褪下她的裤子,手指伸进腿间,找出阴蒂揉掐。她的腿间本来已经有些湿润,被他这么一弄,细细的呻吟声混杂着水声,还有液体渗透出来。手指插进阴道里搅弄,滋滋的声音随着动作响起,温暖带着褶皱的内壁吸着手指,他的眼神昏暗,手上抽动,目光却紧紧盯着她。 “可以了,可以了……”她低声说。 两个人都很急,急到前戏做了一半,硬挺的鸡巴从裤子里解放出来,抬起一边腿,龟头抵着穴口磨蹭几下,堪堪插进。 还没有完全扩张,穴道内紧涩,鸡巴被紧紧夹在内,他们同时发出闷哼。缓慢地抽插过后,穴内逐渐湿润,他将她抱起,她的后背靠着墙,双腿夹着他的腰。他托着她的臀,鸡巴缓缓埋进体内。 他整根挺进,一边抽插一边低声问:“怎么样?Z小姐爽了吗?” 她喘息着说:“一般。” 他失笑,报复般地加快速度,她被钉在墙上,臀被人抓着套在鸡巴上,一边被来回顶撞。淫水挂在臀间,裹在囊袋上,甩着黏液拍打她的后穴,快速得模糊。直接的刺激和快慰,她被操得腰软,靠着核心勉强撑在墙上,滑下来,又被他捞着双腿按着鞭挞。穴肉吮着阴茎,深处一环环套着龟头,进出间褶皱和棱角互相按摩,爽得他骤然加快速度猛操几下,她就抖着双腿到了高潮。 他捏着她的脸,笑着说道:“被操爽了还嘴硬,骚货。” 她高潮后的神情意乱神迷,眼睛从淫靡中抽出一丝理智过来冷视着他,却勾得他小腹升起一阵火。鸡巴“噗”地拔出,她腿软站在地面,接着就被转过身,抵着墙面后入。 她的重量全靠环在小腹前的手臂支撑,鸡巴深埋触到什么点,她腿心一酸,软倒向后坐,让鸡巴插得更深。他掐住她抽搐的臀肉,掰开看鸡巴被臀缝吞吐,顶得她踉跄往墙壁趴。吊带已经卷到腰上,他从后伸手掀开衣角,握着胸前的软肉揉捏,身下一颠一颠地操着她。奶子沉甸甸地压在他的手上,乳尖被手指捏着,传来一阵阵难耐的骚痒。 她不安分地扭着腰,他却停下了。 “自己动。”他说。 她踮着脚,撅着屁股向后靠,慢慢地让鸡巴插入,再抽出,努力套弄。粗长的阴茎一点点穿开层层逼肉抽插,龟头擦过敏感软肉,引得她倒吸一口气。 塌腰撅臀的骚样被他看在眼里,俯视着圆润白皙的臀肉,抵在他的小腹上,泛出臀波。她踮着脚看不到身后,动得慢又有些累了,回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不行?” “我不行?”他挑眉。 她的这挑衅果然有用,但下一秒就笑不出来。他把她压着抵在墙上,手从后绕到前方握着她的脖子。她的脸颊压在墙上,站立着,双腿张开,只翘着屁股被鸡巴猛操。节奏快得话都说不出来,打桩一样深进浅出,她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他顶着肚子,阴道都被操得变形。整个身体仿佛被一根鸡巴挑着,软着腿挨操,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淫叫。 “爽不爽?” 质问没有得到回答,皮肉扇打的声音响起,发出一阵呻吟。 “爽不爽?”又逼问了一遍。 “爽,爽……”忙着回答,又软又骚地哭叫。 接着又被来回扇屁股,抵着屁股狠狠往里操,操到最深处,埋在里面不动。她被一连捅到深处,爽得踮着脚抽搐,小腿肌肉紧绷,无声地去了。他撤出一点又深深往里入,她刚高潮一半又接着高潮,连着穴肉都在抖,裹着鸡巴蠕动夹吸,吸得他贴在她耳边呻吟。声音色情性感,听得她都有点耳热,高潮在极限中被他的呻吟声诱得精神绷成一条线,又哭又颤抖,在他怀里泄得一塌糊涂。 他缓了一下,勾着她又开始操,这回操得毫不留情,快得穴肉像是要被锤软,臀肉来回翻滚,堆在他的小腹上,又被小腹挤压变形。她挣扎着往下滑,被他整个压在墙上,身体密不透风地困住,挺着腰往逼肉里捅。 “啊啊啊啊啊,停下,我不要了——” “谁管你要不要?”冷酷又低哑的声音,“我说继续,你就得接着挨操。” 鸡巴越操越快,爽得尖锐麻木。她忽然感觉到他的鸡巴在她穴里跳动一下,头皮发麻,猜测是射精的前兆。 “快拔出来!你没戴套!”她叫道。 “拔出来射哪里?”他无情地问,还在继续抽插。 “射我身上……” “不行,”他冷声说,“想不出来的话,我就射你逼里。” “不要!”她哭着说,想了想,被迫妥协,“射我嘴里……射我嘴里,我想吃精液……” 他放开她,她腿一软跪在地上,被他掀着身体转过来面朝他。她跪起来,仰着头张嘴,他抓着她的头发,鸡巴捅进她的嘴里。马眼一松,射了满嘴精液。 “唔……咳咳……”精液流进食道,她被黏腻的触感刺激到,嘴里塞着鸡巴咳嗽。但是他根本没有抽出的意思,她就那么吃着鸡巴,接着他射出的精液吞了下去。嘴角撑大,白皙的脸颊上留着被压在墙上蹭出的红痕。名正言顺的妻子沦为他泄欲的玩物,屈辱的同时却生出一丝快感,令她的眼神不自觉变得迷离。 她听到他嗤笑道:“贱逼就是贱逼,操了后还不是乖乖给我装精液。” 他拍了拍她的脸:“平时就是这么给你的情夫吃鸡巴吗?” 她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丝危险,嘴里堵着鸡巴,说不出话,但慌乱的神情却出卖了她的内心。于是他的神色冷了下来,抽出鸡巴,抓着她的手臂从地上提起来,横抱着走进他的卧室。 她被扔在床上,他跟着压下来,鸡巴粗暴地捅进她的逼穴。 她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Y先生怎么生气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不也是在外面养了不少情人吗?你操她们难道不也操得很爽?” “我是操得她们很爽,”他说,“但她们至少会伺候我。Z小姐,你拿什么跟她们比?” 她感到被羞辱,一字一句地说:“我用不着跟她们比。” 她夹紧穴肉,让他寸步难行。 她看着他咬紧牙关,下颌紧绷,无辜地笑道:“Y先生,我这样伺候你爽吗?” 他盯着她看,被她的神情勾出火。 迎接她的是无休止的操干。她被压着穴口朝天操得喷水,抽出鸡巴拍打她的阴蒂,被打得又溅起一波又一波水花。她手脚发软,爬着躲开他的鸡巴,却被他握着脚踝拉回来,拎着腰掰开臀瓣舌奸。刚高潮后敏感的逼穴,被灵活的舌头舔,舌尖钻进穴道里搅动,她尖叫求饶,但是他毫不动摇,势必把她玩到抽搐瘫软。 他坐在床上,握着鸡巴,对着她瘫软还时而抽搐的逼穴插了进去。 “我不要了……” “不要?我看你吸我的鸡巴吸得挺起劲。”他低沉着嗓音说,声音已经被欲望沾染。 握着肩膀把她的头转过来,审视她的脸。 “骚逼空了这几天就渴成这样,之后隔离解除,去见你的奸夫,还不知道要玩成什么样。”他说。 “你……无耻……”她骂道。 “无耻?”他直起身笑,身下骑马一样骑着她的屁股,腰部有力地摆动,“我倒是想看看他会把你干成什么样。兴许我高兴了,还会多找几个人来帮他操你,干你这个不知满足的逼。” 她被羞辱,汗毛却兴奋地耸立,穴肉忽地锁紧。他又气又恨地扇她的奶子,骑着她猛操,拉起她的上身,掐着下巴,低头吮吸她伸出来的舌头。 房间里各个地方都被拉着操了一遍,她被逼着叫了各种称呼求饶,“哥哥”“爸爸”“主人”都叫了,套子扔了一地,还是没有停歇。他在一床湿透的床单中将她捞出,托着她的脊背与她接吻。她坐在他的身上摆腰,被玩得只会乖乖地顺从挨操。 但是她仍然是清醒的,记恨地直视着他。他的眼神冷淡,像晨曦的薄雾,寂寞而轻柔。她想到他们曾经没那么生疏,曾经也有亲密的时候。但是一时的情意不敌利益和猜忌,在争吵中草草结婚,于是连带着对爱与被爱的期望,一起冷寂了。 月升又沉,银色的光照在床上。她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神居然有些悲伤。被他捕捉到,他伸出手,即将触碰到她的眼睛,她却突然惊醒,看着他的眼神又变得冷硬。 她狠狠地抬起坐下,吞吃他的欲望。他掐着她的腰往上顶,两人像较劲一样,不放过彼此。 到最后关头,她精神恍惚,但他还久久不射。他叫她求饶,说好听的才射,她紧闭双唇不开口。 “不叫?”他笑得恐怖,“不叫的话,我就一直操到天亮了呢。第二天把你拴在床头继续操,吃饭睡觉都要含着我的鸡巴。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惊惧,软了身体,启唇犹豫片刻。 她说着什么,小声到听不清。他倾耳凑近她的唇,听到她嗫嚅着说:“老公……射给我。”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反应过来时已经射了,一股脑射进套子里,鸡巴埋在穴里跳动。 他被这席卷而来的快感震得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回过神来时,她还在他怀里轻轻颤抖,腿间流了一股股淫液,打湿两个人的身体。 他的手触碰到她的皮肤,她条件反射地瑟缩。 “我不要了……”她抽泣道。 “不要了。”他答应她,抽出湿漉漉的鸡巴,扔了套子,抱着她躺进床里。她还想躲,敏感到害怕身体接触,他将她拉回来,困在怀里。 “嘘……没事了……”他轻声说道,“老公不动你,嗯?不操了,别怕……睡吧。”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仿佛是一股脑胡乱说出来,只凭最深处的想法。 月亮沉沉地落下,房间里两个相拥的身体,并不知道会不会记得今天发生过的事,只是沉默而亲密地迎接下一天。 ------------- 想写肉了,更一篇番外 “我们有关系吗?” 上次与Y遇见仿佛只是一个插曲,在她匆匆离开之后,他没有继续来找她,也没有发任何消息。她回家后才发现自己的打火机落在他手里,因为走得太匆忙,忘了拿回来。但即使她想起来这件事,也不想再找他要回来。他能少见就少见,虽然她特别喜欢那只打火机,也只能忍痛舍弃。 她如今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意识到自己的前进之路将再一次遇到一个阻碍,而且这次的威胁可能比之前更大。 那就是她那位弟弟,她父亲现任妻子的儿子。他即将在春季毕业回国,有很大可能要进入公司。她知道她那位名义上的母亲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她有家族背景,有野心,并且向来讨厌她。她必定要为她的儿子争取到一个位置,同时也是为了自己。 首先她要调查被人安排与Y相遇的事情。Y提醒了她,那个故意安排的熟人有可能是想看戏,存着坏心思。但奇怪的地方是,他不至于那么蠢,蠢到明知她和Y的关系没那么好,还上赶着得罪他们。所以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Z小姐,我对这件事毫不知情,这都是我朋友做的。”对面坐着那家pub的另一个合伙人,Z抱着双臂,冷冷地看着他指天发誓。 她没有理会他的发誓,问道:“你朋友最近有没有和什么陌生人联系?” “我不清楚啊……”他挠了挠头。 她打断他的试图糊弄:“别打哈哈,你要知道他做的事情,后果可不单是他一个人来承担。他既然背着你做了这事,分明就是不顾你的死活,想把你一起拉下水。你还想替他隐瞒吗?” 她等了一会,感觉到她的话语逐渐在他内心起了效果,于是接着说道:“你能帮我是最好的,不仅是对我好,而且还是对你好。如果你帮我,我解决他的时候还能放过你,否则……毕竟我的脾气不像以前那么好。” 对方沉默。 她看了看手机,站起身离开。 “好好考虑吧。” 她走出门,司机为她拉开车门。车直接开向机场,她要搭乘飞机去往邻市。 她此去是要同一个合作方谈生意。负责人是个年轻男人,见到她,伸出手同她握手,一双含笑的眼睛望着她。 “Z小姐,久仰大名。” Z垂眼看了看他们交握的手,微笑:“过奖。” 事情谈得很顺利,不过还有一小部分没有谈妥。双方都同意先结束,她在低声嘱咐下属后,抬起头,发现他正看着自己。 “Z小姐介意和我们一起吃晚餐吗?”他笑时脸颊有浅浅的酒窝。 身旁的人纷纷说好,出差时有人请客最好不过。她笑了笑拍板同意,一群人便行至附近的餐厅。 餐厅空间开阔,周围坐满了人,说话声混杂着背景音乐。双方的负责人自然要坐在一起,男人熟门熟路地推荐菜单,她不动声色地坐在人群间,忽然听到他在身旁轻声问。 “Z小姐喝不喝酒?” 她侧头看他:“有什么推荐吗?” 他解了领带,穿着衬衫,在灯光的掩映下注视着她。他的五官立体,线条却很柔和,让人想到夜晚河畔在风中飘荡的樱花。而这座城市现在的确开满了樱花。 他却笑了笑:“我原以为Z小姐是那种下了班也不喝酒的人。” 她说:“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我留给你的印象是那种古板严肃的工作狂?” 他手指抵唇:“不是。” “那是什么?”她挑了挑眉。 他却不说话了。无言而心照不宣。 她从他的视线里分割开,看着谈笑的人们,轻声问道:“那你要给我推荐什么酒呢?” 他倾身,她立刻感觉到他正慢慢靠近,几乎要触碰到身体。可他偏在快要触碰时停下,仿佛很有界限,伸手越过她的手背,翻开她面前的菜单。 “黑皮诺,配你点的油封鸭。”他在她身侧轻声说,“如果你喜欢草莓,还可以试一试桃红酒,很适合春天。” 她让店员开了一瓶浓郁型的桃红酒,在等待的间隙,接着说道:“没想到你这么有……生活情调。” “我吗?”他莫名觉得好笑,“还从没有人这样夸奖我。” “那他们是怎么说你的呢?”她看着面前倒下的酒,问道。 他瞬间陷入另一种状态,她敏锐地察觉到男人停顿了一会,她的问题似乎让他意外。她饶有兴致地等待着,只听到他开口回答: “我?……他们说,我——” “Y先生?”忽然间他们桌上的一个人叫了一声,声音不大,却打断了男人的话。 她突地移开视线,没有多大的动作幅度,却抬眼看向那人冲着说话的地方。 只听到一个声音清冷地从不远处传来,有点闷,被音乐和说话声层层阻隔,但传进来时,却渐渐在耳边放大。 “来这吃饭?” “是啊,”那位对方的下属笑道,“今天和我们一位重要的合作伙伴见面,当然要好好接待。”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又听到一声:“哦?是吗?你们梁总也在?” “当然在!我们的合作客户也在……给您介绍介绍……” 那处忽然没了声音,同时随着下属介绍时移开位置,露出身后坐着的Z。 她坐在原位,看见前方的身影让开。接着,她就与一双眼睛对视。 Y站在他们面前,目光与她交汇,又扫过,停留在她身旁的男人身上。 梁总在她身旁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Sammy,难得你有闲情光顾这里。” Y看着他,两人的眼神似乎无人看懂。而他看似也只是从容地打量着坐在桌后的男人,并未表明什么态度。 他就这么冷清地站在人群中,身边人都拉开距离。分明原是醉身红尘的人,但站在面前却是尘埃不染的模样,仿佛甩甩手就和人散了。 Z从心中生出一股气闷的感觉。终究还是遇到了这个人。她知道他在这里,还侥幸认为这么大一个城市,怎么都不容易见到。 Y视线平淡地移向她:“这位就是你的合作对象?” 她的下属从他一出现就开始惴惴不安,生怕他们老板看到前未婚夫心情不好又发作。梁总的下属却淡定了许多,有的人不了解他们的关系,还蒙在鼓里,有的人知道那复杂的恩怨,现在才恍然想起,但已来不及挽回局面。 她在各种各样的目光中对上他的视线,动也不动,就坐在椅子上,笑了笑,说:“Y先生,幸会。” 姿态和语气非常客套,但明眼人看得出她装都不想装。 梁总在一旁看着,在这时说道:“Y先生和Z小姐也算是旧识,何不一起坐着喝一杯?” Y淡淡地说:“不必了。我还有别的事。” Z则说:“梁总说笑了,哪里来的什么旧识。” 她还没说完这句话,就看到Y已经转身离开了,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饭局结束,众人在餐厅门口打车回酒店。Z站在门口看着下属都上了车离开。 忽然身旁有人说:“抽烟吗?” 她转头看到梁总,伸手从他递来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他举起打火机点火,绅士地俯身,她凑近在他手里点烟。 火光照亮她的脸颊。锐利而淡漠的神情,在漂亮的脸上,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但她似乎毫不察觉这种优势,特别是作为男人对她的关注。 于是他决定提醒她:“Z小姐真让我感到意外。我在见到你之前,也曾经打听过你的事。你不仅优秀,真人也比那些新闻图片上拍的更漂亮。” 她顿了顿,夹着烟,含蓄地微笑,似是对他的夸赞感到不好意思。 “梁总才叫年轻有为,”她说,“今日商谈,梁总的专业令人赞叹。” 男人看着她,笑容无害:“关于今天还没达成的部分,Z小姐是怎么看的呢?” 她说:“我很尊重梁总的意见。但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毕竟我也是带着任务来。我们还有时间慢慢商量,你说是吗,梁总?” 梁总说:“其实我也希望为Z小姐让步,我也不想让我有好感的人失望。” 多情而温柔的眼神。混杂着酒精和远处传来的夜来香的气味。克制着,仿佛下一步就要水到渠成。 Z挑了挑眉,眼神也软下来,和声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男人和女人相对而立,但身影似乎越来越近,像是在调情。在他快要贴近时,她突然一根手指抵住他的衣襟。 “梁总,你的车到了。”她轻声说。 他垂眼看她,眼神清醒中带着一丝侵略欲。 她说:“别急……我们的时间还长。” 他笑了笑,整理衣衫退开。 “这是你说的,”他说,一边转身离开,“Z小姐。” 她目送他的车离开,片刻后,翻了个白眼,抖抖手指,将烟丢在垃圾桶里。 “Z小姐真有本事,”身后忽然有人冷冷地说道,“花言巧语就骗了个男人。” 她的神情冷下来,头也不转地说:“关Y先生什么事?” “不关我事?”她的手腕被抓住,扯着转过身。 男人握着她的手腕,低头看着她,眼睛像玻璃碎片一样,一点点扫过她的脸。 她狠狠挣扎,他并未握紧,她很轻易地就挣脱。接着他却将她按在墙上,诱惑人的双眼此时冰凉地审视着她。 “什么叫不关我的事?” 她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虽然处于不利的位置,但仍然抬着下巴说: “我们现在有什么关系?” 他的目光在她眼睛和脸上逡巡,冷漠的双眼却仿佛被刺痛,一点点地退让。 轻柔,哀伤的眼睛。让人想起同样的夜晚,同样的打灰机的火苗。不同于刚才,却是苦艾的涩,似乎与这甜香的春格格不入。 她有些怔愣,紧绷的弦在他的眼神中颤抖。他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眼神?她在心中想道。那样的眼神,切切实实是注视着自己。但究竟是为什么? 又凭什么?分明已经分手,再无瓜葛。点明了不是真心,他又没有损失,凭什么哀伤? 愤懑的心声在她的胸腔里震颤。 Fame,青云,“我们是同一类人”? 他的手松开,她靠着墙站稳,平复呼吸。他低头看她,她却没有与他对视,从他的视角看到她的唇紧抿着。 “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他说,字句不情不愿地从齿缝间说出,“如你所愿。” “很好。”她飞速地扯出一个笑。 被他看在眼里,忽然烦躁地来回走了几步。他停下来,看着她说。 “我向你道歉,我刚才不应该这么说你。”他说,“我只是有点着急……我想提醒你,他不是什么好人,不要接近他。” 她皱眉,正想开口,他又抬手,蜻蜓点水般地截住她的话,说: “我知道你这么做是有自己的考量,但我还是必须跟你说。这个人……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正常。他会把你当猎物来算计。你靠近他,说不准什么时候突然被他害了。” 他看着地面,尽量把话说得委婉。她没有声音,他抬眼去看她,却发现她正望着自己。 她发现他看过来,睫毛颤了颤,垂下眼说:“谢谢你的提醒,只不过来不及了。他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已经把我当成猎物了。” 他低声问:“难道你愿意成为他的猎物吗?” “当然不愿意,”她说,“可是Y先生,你也很清楚。生意的成功靠的不仅是台面上的实力,还有那些台下的手段。简单些的方法如果不用,要谈成我想要的条件,要花费的成本就会更高。”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平淡,如果他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可能只会觉得她谈论的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冷声问:“你的计划是什么?” 她不解:“什么计划?” “你会跟他上床吗?”他看着她问。 她体面地站在他面前,垂坠感很好的面料让她看起来像是空谷中的一株玉兰树。她听到他的话,沉默了一会。 他便知道她真的这么想过,气得想笑。 “有这可能,”她说,“但我还没决定。” 他闭了闭眼,问:“你之前这么做过吗?” 她平平地反问:“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他深吸一口气:“我只想知道,你这么利用自己,已经多久了。” 利用。她仿佛被这个词击中,连之前他直白的诘问都没这个词来得让她感到冰冷。 她抱着双臂,偏头看远处经过的车辆。 “你用不着知道我的事情。”她最后这么说。 他注视着她,说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听到这句话,她忍不住提高了音调,压抑不住愤怒,“Y先生真是好记性,我差点都记不住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但是以前和现在有什么差别吗?以前的我被当成满足拯救欲的性幻想对象,现在的我在生意中出卖身体。没有差别。唯一的区别可能是,至少现在我是为了我自己。” 她没有明着说是谁,但是他一清二楚。她看到他本就苍白的脸变得一瞬间失去血色,就连嘴唇的颜色也黯淡了。 她带着解脱般的快感说出这些话,看到他的反应,心中产生出一丝复仇的喜悦。但是他为什么会如此呢?她忽然觉得奇怪。他为什么会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情,仿佛她的话起了很大的作用。 他垂下眼,轻声说:“不。” “你这样做并不是为了自己好。”他说。 “你怎么知道?”她质问。 他说:“我不是你,我无法代替你决定。但是我知道,这样做并不会让你更开心。” 她似乎被他说出的话封住了唇,一时间无法回答。他长久地注视着她,虽然语气冷静,但是神情有种难以解读的哀伤,一种隐形的、巨大的空缺。 她回过神来, 转移话题:“你不需要这么关心我的事情。我们早就已经解除婚约了,再者,或许你是因为我曾经跟你睡过又要跟别人睡,觉得你有对我的占有权,那么对不起,我不会守什么贞节牌坊。” 他居然笑了笑。一笑间仍然风情,但是出现在这时,显得有些寂寥。 “我是很在意你会不会跟别人睡,但是我不是因为占有欲或者男人的面子。因为……只要我还对你有感觉,我就不能不在意。” 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片刻后,她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张开嘴又闭上。荒谬,但似乎合理。她想起他刚才的那些神情,发现自己知道答案后居然内心没什么波动,反而仿佛早就猜到。 “我记得我们当时已经说明白了。”她说。 “是,”他点了点头,“我那时说:‘我从不后悔’。” 空气中似乎飘荡着一声叹息。他们相对着站在夜晚的道路旁,她的车已经开过来了,停在一旁,双闪倏忽闪亮。 他说:“但是我后悔了。” Z第二天同合作方打高尔夫,气氛不错。梁总没有提及昨晚离别时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像是从没有发生。 他说:“我要向你道歉。” 她将视线从球场移到他身上:“为什么?” 他微笑,笑容有些难为情:“昨晚我的人没眼色,跟Y先生打了个招呼,让你尴尬了。” 她说:“没有的事,也是因为你的下属懂礼貌。我还要感谢你尽地主之谊。” 他看着她:“我以为你和Y先生的关系有些……一言难尽,不过从昨晚来看,没有像传言的那样。” 她笑了笑:“传言怎么说?” 他顿了顿,摇头:“毕竟是传言,我们还是不提那些了。只不过双方有一方首先提退婚,按理来说当事人不免生出嫌隙。” 他的语气诚恳,双眼毫不躲闪地望着她。他的面容俊美柔和,但很有边界感,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平易近人,可这时的眼神却夹杂着别的东西,仿佛她是那个例外。 “你说得对,嫌隙是必然有的,”她说,“不过像我们这些人,以后都要打交道的,说话做事总要留些余地。谁会跟钱过不去呢?你说是吗?” 她耸了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 “是这个道理。”他赞同,“啊,太阳有些大,我们不如就结束,移步休息室?” “好。”她笑着答应。 之后几天待在这个城市,他们几乎把这里的景点都游玩了一遍。但行业、合作什么都聊了,就是不聊那个还没达成共识的部分。 他不提,她也不着急。下属隐晦地提醒她,快要到他们此前计划的期限了。 她说:“着急的不止是我们。等到合适的时候,他会提的。” 又过了一天,他们聊得投机,梁总便邀请她去一家酒吧,说那里的特调不错。这是“私人的”邀请,她身边没带人,不作工作时打扮就去了。 他已经在吧台边等她。她脱了外套,内里一袭黑色长裙,胸前完全遮挡,但后背裸露,帘幕般的金色细链装点。 他说:“Z小姐今晚很漂亮。” “你看起来也不错。”她笑。 他的样子也不像工作时那么严谨,不如说工作时的穿着,仿佛意在试图遮掩个人特点。现在的衣着更加随意,露出额头的发型让她发现他的眉眼其实很凌厉。 他叫来酒保,问她:“Z小姐在口味上有什么偏好?” 她托着下巴思考片刻,说:“梁总不如替我选?你觉得我喜欢什么样的?” 她化了稍微浓的妆,唇色像是浆红色的丝绒。他的目光微妙地在她的脸上流转,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 “Z小姐这是在考验我呢,”他轻轻地说,像是在嗔怪,“我想一想……你喜欢果味,但你也喜欢苦涩,所以不会太甜……我们先来低度数的。所以……” 他点了点酒保身后黑板上写的酒单。 “Fame.”酒保念出它的名字。 “梁总莫不是想给我们的合作求个好兆头?”她挑眉。 他说:“就当是这样。” 酒调好上来,他请她喝。她呻了一口,神情凝固。 Fame is a fruit tree. 先来果味,像是成功的甜蜜,与刺激的酒精味一起流入喉咙。接着甜味渐渐消失,结束的是若有若无的苦涩。 “Z小姐喜欢吗?”他问。 她不置可否,道:“梁总还没点呢。要不,我替你点?然后,我们再评价。” 他答应了,她仰头在酒单上阅读,挑了一种。 “青云。”她说。 “也是个好兆头。”他笑。 酒递了过来,靛蓝色的液体,像是晃动的火焰。他随意地喝了一口。 “如何?” “说实话,Z小姐很令我意外,”他说,“我们好像很有默契。” “是吗?”她笑了笑,“梁总不妨细说。” 他却问:“你觉得‘Fame’怎样?” 她说:“我喜欢,但差点上瘾。”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它的确容易让人上瘾。不过,Z小姐,当你完全拥抱它时,自然会享受到它给你带来的乐趣。” 对视片刻,她说:“那青云呢?”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他说,“Z小姐,我们是同一类人。” 她问:“风要从哪来?梁总,都说我们是同一类人,那这次,我可要借你的风。” 他说:“能不能借到,全凭Z小姐一念间。”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笑道:“是吗?那可要劳烦梁总了。” 他们又点了一轮,这回点的烈的。有些醉意,不知不觉间身体靠近。 “怎么办,”她轻声说,“喝得有点多了。” “都怪我。要不要休息一下?”他问。 “怎么休息?” “楼上有房间。”他说。 他的声音低沉具有诱惑性,她垂下眼,唇角勾起弧度。 “去不去呢……”她和他的手靠在一起,手指触碰,“可是我的司机已经等在外面……” 他注视着她,笑而不语。 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扫了一眼,发现是一串电话号码。 “抱歉,我接一下电话。”她拿起手机,离开座位,去到走廊里。 “喂。”她接通电话。 “你现在在酒吧里?”男人的声音问道。他似乎在室外,她能听到对面的风声和汽车行驶的声音。 “对。怎么了?” Y说:“你喝酒了?” “喝了。”她回答。 他的语气突然有些焦急:“你有感觉到不舒服吗?” 她说:“上一杯酒已经喝下了一段时间,现在没有别的感觉。” “发生了什么?”她冷静地问,“你的意思是酒有问题?” 他说:“我刚听到消息,他今晚让人准备了药,说是要给女人用。” 她的语气不变:“我知道了。” 他说:“我正在去往你那边的路上,有事打给我。” 她低声说:“谢谢。” 她挂了电话,顺便查看了微信,发现有人已经发来了她想要的东西。她回到座位,拿起外套和包,向梁总道歉。 “对不起,我刚才接到电话,通知我公司那边出了点事,”她说,“我要先走了。” 他有些惊讶,但也不作多余反应。 “既然是要紧的事情,我就不占用Z小姐的时间了,”他说,“不过,Z小姐刚才点的酒已经做好了,我有心让你品尝。不如Z小姐就喝一口?” 他手指推着高脚杯向前。她低头看着那杯酒。 她抬眼直视着他,说:“不必了。” “Z小姐真不给面子?”他看上去有些伤心。 她笑了笑,说:“酒喝多了伤身。” 他的笑容凝固,眼神稍冷,仿佛这才是他原本的面目。 他慢慢说道:“Z小姐可不要后悔。” 她说:“我从不后悔。” 她在他的视线中转身,干脆利落地离开。一切看起来进行顺利,她面容镇定,实则后背开始冒冷汗。 她一边疾走,一边发信息。她走到拐角处,还没露头,便看见出口处有两个男人向她这边走来,一边对着耳机说着什么。她猛地停下脚步,回头,在心中想着如何应对。 她瞥到拐角处一盆一人高的盆栽,来的时候,她已经注意到这个摆设。她脱下高跟鞋,迅速地躲到盆栽后。灯光很暗,她穿着黑底的裙子,经过时不回头看,很难被发现。 她屏住呼吸听着声音,听到脚步声一点点靠近。 “梁总说要拦住她……”说话声随着脚步声靠近。 她在暗处,看着那两个人从她面前走过,步伐匆忙,根本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盆栽。 她在心中冷笑。这个人好大的胆子。心跳加速的同时,她的脑子分外清醒,知道现在还未完全安全。 这时,她听到他们说:“人呢?” 现在能跑吗?她思考道。不能,这么短的距离,他们很快会发现。 需要等待……冷静……她还有其他的准备…… “……喂,看一下监控……” 他们看了监控,很快就会发现她躲在这里。她的心提了起来。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她握紧了拳头,手心里都是汗。 忽然间,那边传来吵闹声,似乎有个醉鬼路过,发酒疯推搡了起来。声音越来越远,她谨慎地从暗处倾身,看见那几个人就缠着就往室内去。 她抓住这个机会,提着高跟鞋,幽灵般从盆栽后钻出来,无声地跑向出口。 她提着裙子奔跑,距离出口越来越近,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砰砰跳动。她跑出了酒吧,在门口喘气。 还没结束,她需要找到自己的车。但是她抬眼望去,停车场原来停的位置已经没有了车。 周围静悄悄的,几乎没有人。她的心一下坠落到了谷底。身后的人看到监控,完全可以追过来。 怎么办? 突然间,远处传来一阵引擎轰鸣。一辆银灰色的阿斯顿马丁疾驰而来,停在酒吧门口。 车窗降下,男人的脸出现在车内。女人光着脚站在台阶上,低头看着他,脸色苍白,但是眼睛如同暗夜里的火光。 “上车。”他说。 -------------- 刺激啊 注视 她跑下台阶,坐进副驾驶。车门关闭,他开车离开。后视镜里的酒吧门口越来越小,消失在视野之前,她看到有人跑出门,站在台阶上向他们望来。 她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 他瞥到她的动作,说道:“他们不会追上来的,不用担心。” 她说:“看他那个嚣张的程度,也不是没可能。” 他沉默了一会,说:“也不知道是谁大胆。” 她笑了笑。 “笑什么?” “没有,”她说,“只是看起来你都比我着急。” 他被噎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刚想说话,却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表情。 他明白过来,说:“……你是故意和他喝酒的。” 她说:“对。” 他无言,过了一会,突然把车停在路边。 她吓了一跳:“干嘛?想要半路让我下车?” “我有那么一瞬间是想把你扔下车。”他说,侧脸在面无表情时格外冷峻。 “那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呢?”她问。 他说:“这样做的话,我大概以后连你的面都见不到了吧?” 她偏头看向车外:“……哦。” 她降下车窗,凉风从窗外涌进来。 “可以抽烟吗?”她问。 他允许,她便摸出一盒烟,又摸了摸包,发现没带打火机。 “我怎么又没带——” “这里。”他平静地说。 他的手握着一枚打火机,点燃火苗凑到她面前。她看清了打火机的外壳,辨认出那是她遗忘在他那的东西。 她差点想问为什么他随身带着,想了想便知道答案,问了自讨没趣。但是那只打火机握在他的手里,她看了一眼,没来由觉得浑身难受。 她收回身子,问:“来一根吗?” 他说:“戒了。” 她有些诧异,也没多问,将烟盒放了回去。 夜晚的道路车辆稀少,她的窗外是一个公园,绿树拥着微风,天际被城市的灯光染成紫色。 她的手指修长,侧脸被外面的光勾勒出弧线,烟雾飘出窗外。他这时又觉得她很轻了,捉摸不透的神秘的棱角下包裹的一片灵魂,只需风一卷,就再也找不到另一片相同的。 她说:“还生气啊?” 他发觉她今晚有些不一样,没那么疏离,甚至有种挑逗的意思。或许是因为酒精,他的敏锐提醒着他。但是警惕有什么用呢?他无法警惕。 他回答:“当然还生气。毕竟有人冒着被下药的风险也要谈成生意。” 她笑了笑:“不是因为和别的男人喝酒?” 他转头看她,微微挑了挑眉:“这倒是次要。” 滴水不漏的回答,不给她漏洞可找。她觉得好笑,拿出手机说: “我也不至于等在那里被他陷害……我已经有他给我下药的视频了。” 他看向她:“所以你是为了这个?抓住他的把柄,好逼迫他在你们的协议上退步?” “是的,”她打开消息界面,正巧又看到有消息传来,“哇哦,还有新发现。” “他居然在楼上的房间里准备了注射剂,成瘾性的……”她一边浏览照片一边说,“我的人已经报警了,警察正在搜查那个房间。” 她感觉到身边的气场突然冷了下来。 他说:“给我看看。” 她把手机递到他面前,他看了一眼照片,示意她拿回去。 她说:“虽然不一定能追溯到他身上,不过至少……他又给我送了一个把柄。” 他质问道:“这就是你的结论?” 她说:“我这样做很危险,我知道你想说这个。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况且我也安排了人保护我。” 他摇头:“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他看向前方:“你有没有发现,你可能有的这种……行为方式?喜欢把自己当诱饵,放在危险的境地,用自己来激怒对手。” 她愣住了:“但这是安全的……” “在你的安排里,并不安全。”他说,“我来的时候,你的司机在哪?” 她说:“这是个疏忽。我本来已经安排好司机在门口接应我,但是不小心被那人知道了,骗我的司机这个停车位已经被预定,让他离开了酒吧去找其他停车位。这是教训,我下次会注意。” “还有下次?”他冷冷地说。 她的语气也冷了下来:“谁能说得准?” 他说:“我不是非要跟你争论安全与否,或者这件事对不对。我没资格评论你。我只是害怕……” 他顿了顿,接着说。 “……你会依赖这种感觉。你会很容易毁了自己。” 她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感觉自己直接被他解剖了,放在桌面上,无处遁形。有那么片刻,她的脑子是空白的,接着,她恢复了理智。 她抬头,这才发现,他从后视镜中看了她很久。 经行的车辆,车灯闪过,一段又一段地照亮窄窄的镜面。夜晚仿佛让镜中的双眸蒙上一层珠光蓝。他总是会高高在上地审视她,她很讨厌他这样。但是这次他让她感到陌生,他就这么注视着她,就是纯粹的注视,柔软而平静的目光,令她看了一眼就感觉像被灼烧。 她别开视线,看向窗外。 “你用不着这样,”她说,“每个人活到最后,都不会是完整的,或多或少都有残缺。我不是脆弱的人,我受得起,不会因为这个就有自毁倾向。”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她看着手中的烟燃尽了,烟灰飘荡在空中。 他终于动了,启动车辆,一路上无话,直至停在她下榻的酒店。 在她离开之前,他说道:“你现在还是清醒的吗?” 她带着疑问回答:“是啊?” 他说:“我不知道像这样的谈话,以后还会不会有……所以你是清醒的吗?” 她被他的直接弄得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想了想,说:“我是清醒的。” 他仿佛笑了笑。 她说:“毕竟我们以后多少还会遇见,说不定还会合作。” 她看到他转过头,看着她。他的眼神中似乎带着惊讶。 她轻声说道:“我们不必吵架或者装作不认识,这么正常地说话就可以。好吗?” 轻松地决定了他们的距离,她的微笑在酒店繁华的灯光下像是幻梦。 他正被她牵引着走,不像以往,他游刃有余地掌控他们之间的关系。这次是她,她真的有些不同了,不再察言观色,也不再在意他的想法。 但他居然毫无抵抗的意愿。 他说:“好。” 她笑了笑,推开车门,回头问道:“Y先生送我回来,该怎么报答你呢?” 他说:“你的打火机可以留在我这吗?” 他抬眸看着她。他很适合这种华丽的灯火,银灰色和黑色的座驾背景,衬得他的样貌更加引人注目。 她有些意外,但不好拒绝,说:“当然可以。” 要解决一个无法无天的人,关键是要找到另一个能治他的人。她了解梁总的背景,把消息都捅到真正的掌权人那里。 她很快就听说他被召回。一天后,项目换了个负责人,赶着时间将她提出的要求都满足了。 那边派人来道歉,连同当事人一起。这时他们在酒店楼下的餐厅里。他面无表情,僵硬,不情不愿,在旁人的监视下同她道歉。 她笑着说:“看在梁董的面子上,我也不好再纠缠,这事就当翻篇了。” 对方微笑道谢。 一语不发的男人忽然说:“让我们单独聊聊。” 陪同的人看向她,寻求她的意见。她点头,那人起身离开。 只剩下他们两人后,他淡淡地说:“就不怕我再对你做什么?” 她笑了笑,提醒他看向她身后不远处站着的人:“你要是想做什么,下一秒你的脸就会跟地板亲密接触。” 他无所谓地靠回座椅,忽然眉头一皱,像是忍受着什么。 她抱着双臂欣赏他的反应:“看来老爷子的家法风采依旧啊。” 这句话像是精准地刺痛了他的内心,他紧盯着她的眼神顿时阴沉下来,与他温柔清俊的外貌形成鲜明对比。 他说:“家常便饭罢了。私生子犯错无非就是责罚,根本不会问你……为什么。Z小姐应该知道这个道理。” Z说:“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呢?因为我和你不是同类人。” 他说:“我就是讨厌你这点。跟我一样的出身,不择手段,却要假装道貌岸然。你明明就渴望得到这一切。” 她直视着他,说道:“我就算不择手段,也不会对别人下药下毒。” 他笑了笑,说:“不管你相不相信,毒是我之前准备的,以防控制不住你。但是那晚我放弃了,没想给你注射那玩意。” 她冷声说:“那又怎样?我还要感谢你只给我下药?” 他倾身向前,不管背后的伤痛:“我只是可惜……没有成功把你变为我的同伴。” 她说:“永远不会。” 他微笑道:“Z小姐怎么肯定,以后没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他希望看到的恐惧并没有在她脸上出现。她还是那么平静,柔和审视的目光投射在他身上,如同对着其他人。 她摇头,轻声说:“在这里,梁总或许是地头蛇。但在其他地方,就是我的地盘。” 他正想说话,她突然又打断了他:“哦,我差点忘了。梁总以后若是想来‘拜访’我,千万要小心自己的身后哦。有人早就在这里等着解决你了。” 他皱眉想了想,忽然想到了答案:“你的未婚夫?” “是我的前未婚夫。”她说。 他看着她,说道:“Z小姐可真是有手段,之前还和他装不认识。” 之前的确不熟,她想道,可是谁能拒绝一个前未婚夫的愧疚呢?她被自己的冷酷吓到了,但是转念便安慰自己,是他情愿。 她起身,将他的不甘尽收眼底。 “梁总好好养伤,”她说,“还有,感谢你送来的协议,比我预想的好处多了很多。还有,我是不会变成像你一样的人的。” 她转身离开。 ------------ Z os:他什么时候喜欢收集打火机了? 跟大家预告一下,男主在分开后很守男德和鸡德,没有跟别人在一起或者搞暧昧,但是女主在复合前会睡其他男人(可能我只会提一笔),比如包养男大hhh 春雷 “星期五,小雨。我仍然给妈妈写信,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信。放学了,我还在学校里徘徊。本来应该是回家的时候,但是我没有家。我不知不觉就在图书馆里看完了《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有种,嗯……怅然若失的感觉。我在想,她为什么能那么执着呢?无望但执着。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这样苦恋,但我现在是无望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会成功吗?我能让她逃离这一切吗?还是什么事都没做到,我就平凡地、默默无闻地腐朽或者死去?……我不知道。” 天气渐渐变暖,如果仔细看的话,公园里的垂丝海棠已经悄悄开了,树上的老叶也掉落一地。南方的春天更替得轰轰烈烈又悄无声息,随着地底的一声春雷,湿暖便骤然降落。 能敏感地反应到春天来临的,是Y先生的鼻炎。 他在会议上又一次打了个喷嚏,鼻子通红,用纸巾捂着,示意报告人继续。助理贴心地起身关窗,隔绝从室外飘进的花粉。 稍微抑制了喷嚏,回到办公室后喷了喷剂,Y先生站在窗边,隔着玻璃往外看。 他的窗外有一株玉兰树。树枝铺陈入窗框内的一片蓝天,从花蕊处的红渐变至白,堆雪似的缠了满头。他靠着窗,对着窗外拍了张照片发微信,又打了一行字。 “办公室外的玉兰很好看。” 他等了一会,对面没有回应。那晚过后,她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从他重新加了她的微信后,聊天记录长长一条,都是他发的消息,不是早安就是晚安,还有分享的歌、图片和狗狗视频。但她一直不回复。 他预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还是盯着聊天界面看了很久。然后又点开她的朋友圈浏览,发现她的朋友圈还只有限制时间范围后留下的一条。飞机窗外的照片,文案是顺利完成任务。 她以前的朋友圈不是这样。她的朋友圈就像是一个树洞,充满了她的生活和碎碎念。发新吉他,发光明,发朋友的聚会,吐槽新出的游戏,在评论区玩抽象。他鲜少点赞她的朋友圈,有时候看到她摩拳擦掌发送一条后偷瞄自己,他会慢悠悠地假装没看到,吊了她一会,才大发慈悲点了个赞,欣赏她偷摸得意的样子。 可是那些朋友圈无法保存,时光也像数据一样流逝。他在灿烂的春光里沉寂了眼神,想起自己向来不喜欢春天。但是今年的春天更让人不喜,喧闹繁乱,连这个城市都看着不顺眼。 这大概是春愁吧。他想。气候变化,无法控制的身体反应,看到盛开的事物会想到它们的凋零。他不太喜欢自己这样的反应,因为这样很陌生,而且不可控。 这并不是说他不允许出现情绪波动。情绪是不可或缺的,有时他甚至故意放任然后享受。 但是如今,他却在这种值得观察的愁绪中感受到不可抑制的失控,正一步步让他坠落。连开花也有声音的喧闹中,他从地底窥探到内心的无声。空旷的无声,一旦有微小的动静都能听到,但是没有。只有细数心跳才能知道只有自己存在。 你就是这么惩罚我吗?他心想。他的世界里没有了她的声音,他的心声在喧嚣地声明恨意。 但这种恨很快又消失了。因为他想到,她的世界是否曾经像这样无声。苦涩的,无望的渴求,藏在无数次试探和性爱中。他此前并不完全明白她眼底的情愫,只认为是情动或者嫉妒,如今他似乎明白,她在那时察觉到自己的世界无声,每个夏天都不再回来,每声呼喊无人回应。 他难得因为这漫无目的的思绪走神,等到反应过来时,助理已经叫了他几次,问他行程安排。他靠在窗边,面无表情地思索。想到姓梁的还在这个城市,决定给他找点麻烦。 Z小姐回到本市,之前club的合伙人来找她,向她透露了他所知道的信息,关于他的那个朋友最近接触了什么人。她浏览那些信息,注意到了其中一个人。 “他在追求这家的小姐?”她问。 “是的,他可上头了,叁天两头就往人家那跑,还砸了不少钱。”合伙人说。 “我知道了。”她说。 要说认识,她跟这位也不算认识。只不过她曾经在家族宴席上见过,一个年轻女孩,是夫人的外甥女。这么看就想通了,联系起最近他们的动向,Z觉得不久后又会有新的动作。 她打开手机,看到微信上有个没有备注的人又给她发来了信息。加了微信后,他仿佛突然间对身边大小事格外关切,什么事都给她发微信。她一次都没回,因为觉得没必要,怕回了一次,他就得意忘形,得寸进尺。 最近频繁下雨,但雨声小,倒也好入睡。只不过半夜突然响起雷声,她从睡梦中惊醒。一醒就睡不太着,拿起手机看,发现是半夜两点。 睡不着就看手机,打开微信无意识间点开和他的聊天界面,消息停留在几个小时前他发的“晚安”。 她看了几秒,手指滑动聊天框,却不小心点到了他的头像。 她望着聊天框里弹出的一行灰色小字:我拍了拍“Sammy(离家出走版)” Z:…… 她迅速地点了撤回,心想还好是半夜,他应该看不到。 就在她庆幸的时候,对面忽然发来了一句话:“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难道不知道怎么了?谁没事会拍一拍你?一看就是误点啊!她心中吐槽。但是她没有立刻回答,似乎连自己都有些心虚。说自己是误点,那怎么解释她半夜在看他们的聊天呢? 在沉默间,她看到他又问:“还没睡吗?” 正好有台阶下,她不得不回答:“刚醒。” 装聋作哑地含糊掉第一个问题,他似乎也没想要她回答,接着发来一条消息:“睡不着?” “嗯。”她答道。 “是因为打雷吗?”他说,“我看了你这里的天气预报。” “是因为打雷。”她说。 他为什么要看这里的天气预报?她忽然想道。 但她看到他的下一句话,被转移了注意。 “睡不着的话,要通话聊聊吗?” 她的手指停留在界面上方。 他接着说:“毕竟我们也是合作伙伴。” 她不知道为什么就答应了:“好。” 他打来电话,她犹豫了一下,发觉在这个时间通话很怪异,但既然已经答应了,再反悔就显得她不自然。于是她接通了电话,那边很安静,接着传来轻微的响声,他在那头说话。 “喂?” 他的声音很轻,有点沙哑,就像真的在她耳边说话。她将手机拿远了些,回答: “喂?” 他说:“还在打雷?” “对,”她说,“应该没那么快停。” 他似乎笑了笑:“你怕雷声?” 她立刻答:“我什么时候怕雷声?只是被惊醒了睡不着。” “春雷,”他说,“确实吵得人睡不着觉。前天我也是。” 电话那头传来打字声,她问:“你怎么还没睡?” 打字声停顿,他回答:“有事要忙,一直没睡。” 本来有时熬夜对于他们来说是常事,但他的语气隐约像是在抱怨,向她抱怨。他为什么要跟她抱怨?她感到别扭,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憋了半晌,她憋出一个字:“哦。” 她接着找补:“那……那你尽量早睡。” 他发出一声轻微的笑声,轻微到她都没证据追问他为什么笑。 “好,我尽量。”他说。 好什么?她脚趾快要扣出别墅。他的语气像是她在命令他。上天作证,她只是在客套。 为了转移话题,她说:“有件事我觉得要跟你说一下,关于在club发生的那件事……就是我们都被叫到聚会上的那件事,我怀疑是跟我那位名义上的母亲有关。” 她将自己找到的线索说了一下,他思考片刻,说:“是你那位母亲的话,倒也合理。” 她说:“我觉得她是在试探我们的关系。” “是吗?”他的语气听不出赞同与否,“你希望她试探到吗?” 她说:“她试探到也没关系啊。反正我们早就退婚了,没什么联系。就算她查到邻市我们的那点交集,那也会把她弄糊涂,猜想我们到底有没有合作。她就是想知道我现在有没有靠山罢了。” 他沉默片刻,说:“这么说,我从前是你的靠山?” “不算是,”她坦然地说,“但我多少借过你的势。” 他不置可否,接着说道:“但是现在我不是了。” “是的。” “会对你有影响吗?” “你何必关心这个?不过我可以回答,没有。” 他说:“我为什么不能关心?” 她愣了一下,回答:“因为我过得如何,这不是你的责任。” 窗外响起闷雷,雨一直淅淅沥沥地下,那边听不见声音,直到她怀疑是否因为雷声错过了他的话。 “你刚才说话了吗?”她问。 他那边有了声音。 “没有,”他说,“我刚才……在想手头上的事。你明天要早起吗?” 她说:“要早起。” 他便说:“不需要现在就想那么清楚,你已经了解了不少情况,越想越睡不着。我们说点别的。” 她把手机放在枕边,躺下来。他开始说现在部门的事情,吐槽下属,以及说坊间流传的邻市八卦。她时不时应着,逐渐睡意昏沉,也不怎么说话了。 她感觉到他的声音似乎小了下来,打字声也几乎听不见。雷声像是从大地升起,包裹着她。床脚睡着的光明也被雷惊醒,哼哼唧唧地钻进她怀里,她抱着它,眼皮打架。 他的嗓音低沉,说的话她已经听不明白意思了,像是在说睡前故事。 “昨天下了雨,树叶落了一地。第二天再看,楼下的小叶榄仁已经长出了新芽。我的窗前停着一只鸟。” 第二天她醒来,是被光明舔醒的。窗外的雨已经停了,一片晴朗。她拿起手机一看,发现通话一直都没挂断,现在还接通着。 她想着要不要直接挂断,光明这时在床边舞狮一样玩着自己的玩具,一边玩一边叫。 手机那头突然发出动静,布料摩挲的声音,他含含糊糊传来一声:“嗯?” 像是没醒,她握住光明的嘴筒子,强行闭麦,一边对那边说:“你睡吧,我挂断了。” 他发出一声气声,她甚至能想象出他现在是什么样。她为什么要想象?她反应过来,就把电话挂断了。 她在床边坐了一会,光明把头搭在她的膝盖上,她摸了一把狗头。 “做小狗就是好,”她叹了口气,“没有烦心事。” 光明:? ---------- 你俩有点暧昧了。 对不起我更新晚了! 电梯 “星期二,晴天。妈妈给我回信了。她寄给我几张写满了字的纸,一首语焉不详的诗,还有一朵干花。信显然被人拆开检查过,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于是又原封不动地装好。我把干花夹在书里,信收在一个专门的文件夹中,试图理解她想传达给我的意思。她一定是想告诉我什么,但我还不明白。不过至少她提醒了我,春天来了。” Z小姐今天去公司外参加会议,从坐在车上开始就捏着鼻梁,一副心烦的模样。 助理在副驾驶看见,问道:“Z小姐我看您脸色不太好,是身体哪不舒服吗?” “没有,”她说,“只是想到了烦心事。” 助理想了想,说道:“是那位准备要回国了?” 她说:“没错,说是要进公司实习。” 她那位亲爱的名义上的弟弟,她父亲和现任夫人的唯一的儿子,将要在今年毕业。昨天她接到通知,她将要负责带这位年轻人熟悉公司业务。 我招谁惹谁了?她心想。 就好像是皇帝属意继承皇位的太子,出了私塾,为监国前做些准备。她仿佛是好不容易混上管理层的庶子,要当牛做马为太子铺路。最后太子继位,她不隐退的话就会被忌惮,还得狗腿地说一声“这是微臣应当做的”。 她到了会议地点,臭着一张脸下车,进了大门就迅速转换成一张微笑脸,熟稔地与他人寒暄。会议是Seminar形式,台下黑压压坐了一片人。她作为主讲人之一,上台做演讲。讲下来她觉得效果不错,望下去的表情或面带赞赏。 她下台回到座位,她坐在第一排,在接受身边人的恭维时,她用余光看到这一排的另一端似乎有人迟来,那边的人纷纷起身打招呼。但是由于有人遮挡,还跟着一些人。那人入座后,她便没有看到是谁,只是觉得他身后跟着的人有些眼熟。 她摇了摇头,回过神来继续听别人的演讲。 到了下一个演讲,她视线停留在会议手册上,看着分享人来自的公司。那是Y家的公司,她心想。她为什么要注意这些?也许是有竞争和合作的可能,她给自己解释道,了解这个公司也给自己留了机会……大概是这样…… 她在沉思的时候,听到主持人念到下一个演讲的主题以及演讲人的身份,她漫不经心地低头看手册,翻过一页。 但是她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演讲人来自的公司没有变化,但是主持人口中的身份却发生了变化。 “……让我们有请Y先生。” 她抬头,看到一个身影从第一排的另一端站起身,走向台上。 他居然从邻市过来了?她皱起眉。是有什么事情要来处理吗?这个Seminar本可以交给原来的人演讲,这没什么影响。 她在掌声中沉默地注视着他的身影。他很少穿这么“正式”的正装,她在以往看到的他的正装都太过随意,不愿意被一板一眼束缚似的,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游戏人间的少爷。 同样不怎么见过的all black,精准地勾勒出身形。宽肩窄腰,力量与流畅的简洁表现。他站在台上,接过递来的麦和遥控,往台下一望,开始演讲。 她看着台上,他的目光扫过来,正巧与她对视一瞬。她的视线不躲避,就像是专注的听众。他的目光没有停留,自然地扫过。 演讲临近结束时,他走下台,提了一个问题。 “哪位可以回答?”他问。 第一排有位主讲人举手回答了问题。Y听了点点头,但又换了另一种情况,转而问会如何。于是从问答变为了讨论。就在前一个人说完自己的观点后,听众席传来了一个声音。 “这个问题的前提本身就值得商榷。” Y往声音的来源望去。Z抱着双臂在台下,拿着话筒,声音不大但话语清晰。 “Y先生,您的前提是‘许多地产投资者已经参与ESG’,但是什么是真正的参与呢?是出一分报告,纳入合规标准是参与,还是给出技术解决方案,深入供应链是参与?我想,要是说真正的参与,恐怕目前大多数公司还未达到,又何谈之后的问题?” 她的语气温柔,但话语却有些咄咄逼人,像是一把暗器,不动声色地逼近。 他却不慌不忙,踱步至她面前。 “那么Z小姐觉得,什么才是真正的参与?”他低头望着她,“贵公司也涉足投资管理,想必这也是Z小姐要考虑的事情。Z小姐倒是可以回答一下,贵公司在此领域发展如何?” “Y先生转头就给我挖了个坑啊,”她开玩笑似地说,“叫我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说了可能还要得罪别人。” 身旁的人跟着笑了起来。同时她还察觉到一种微妙的氛围,探究的目光聚集在她和前方站立的男人身上。 他说:“Z小姐可是冤枉我了,我怎么会给你挖坑呢?” 说的语气假惺惺,却抬眼罩下来,流转间充满笑意,又谨慎地收回。谨慎到让她感受到一种克制,克制着罩子一样柔软的目光,一闪间好像在提示她,他怀里没有暗器。 她读懂了他的眼神,避开目光,回答:“敝公司不敢说是真正的参与者,但在该领域的成果,大家有目共睹。” 她将公司在ESG投资的发展大概介绍了一遍,接着说道:“希望能同各位一起共同进步。” 她在掌声中又一次审视般地看向他,他毫不避讳地回视。 将她的质问转变为给她宣传自己公司的机会,倒是会献殷勤。她想道。可是这是发自真心还是一时的补偿心理?她不相信是前者。 她并没有兴趣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什么时候结束。她只当这次在公共场合的对话当作一个烟雾弹,让打听消息的幕后者更加茫然于他们之间的关系。 会议结束后,她还有别的事情,先去了电梯。 她还没走近的时候,电梯门就已经即将关闭。她没有加快脚步,想着等下一趟电梯。不想里面有人按了按钮,让电梯门开着,等她进来。 她道了声谢走近电梯,一抬头发现居然是他,站在门旁亲自按着按钮,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他的助理在他身后恭敬地向她打招呼。电梯里还站着两叁个人,她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转过身站在电梯的另一边。 电梯关门往下,电梯的玻璃门门像镜子般,映着身旁男人的影子。眼看着数字一个个减小,她抬头看数字的时候,感觉到从电梯反光投来的若有若无的视线。 电梯中途停下,进来了一些人,将他们之间的空余也隔绝了。但是人群仿佛是模糊的,说话声也模糊了。一片模糊的虚影中靠那视线捉住源头,而那模糊中竟清晰地站着那人。高大的身影,半张脸隐约显露,在镜面里随着楼层不断闪回着光。鼻梁和眉骨投下阴影,眼窝处睫毛浓密,像是精巧的黑白照片。 她从那黑白照片的一瞥中感到瞬间的心痛,因为那熟悉而又生疏的剪影让她想起过去。过去仿佛已是幻梦,而在那梦中又留存一个人的面容,和倒影中一样温柔,让温柔的瞬间更加刻骨铭心。 都已经过去了。她对自己说。 他们的距离就像现在,两个分隔独立的个体,之间隔着陌生的人,虽然在一个电梯里,但没有特别的交集。她也许会允许他们像正常朋友一样聊天,但以后呢?她不相信他的回头,因为这只不过是他的喜欢中寻常不过的又一段,特殊之处只在于他对她心怀愧疚。现在她只需利用好它就可以。 她无声地笑了笑,像是在嘲讽自己。 突然间,下行的电梯震了震,停了下来。顶灯熄灭,电梯内瞬间暗了下来。 “怎么回事?” “电梯是不是坏了?” 电梯内的人纷纷惊呼,有的人挤开站在按键旁的Z,试图重新按按钮。Z抓住他的手腕一扭,他回过头看,女人的语气阴沉。 “推什么推?再推信不信我把你推出电梯。” 他在她的注视下道歉,Z放开他的手腕,指挥他按应急按钮。电梯的扬声器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众人说明了情况,工作人员提醒他们不要动,等待检修。 Z转过身靠着电梯墙壁,默默地用安全姿势以防万一。昏暗间电梯里的人移动,有个人似乎被身后的人撞到,挡在她身前。 她的鼻尖触到对方的衣襟,她立刻从苦艾味识别出面前站着的男人。他站得离她很近,被身后的人挤着,一只手臂撑着她身侧的扶手。 “别动。”他低声说,“我怕撞到你。”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小声说:“没关系。” 他的手臂和她的触碰,他们都僵了僵,各自移开一点。她偏过头,感觉到他的呼吸轻微地掠过她的头发。 他站在她身前不动,明明她身旁有空位,像是在给她挡身后的人。 她直视着前方,眼帘全被黑色衣料所占据,在会议上吸引她目光的着装。她这才感觉到他很适合这个,柔和流动的面料,只有神经质一般的性感才架得起。 她怎么开始夸赞他了?她收回思绪,感觉到浑身难受。 太近了。近到仿佛能感觉到他的皮肤的呼吸,他身体的温度,甚至是理论上的信息素,好像在空气中变成微小颗粒,在她身上轻抚。他的呼吸似乎也是有声音的,只是低沉到人耳平常听不见,只有在这时感受到从胸腔到嘴唇的呢喃。 够了。她再往后缩了缩,已经无处可退,几乎要顺着墙壁往上滑。他发出了一声像是疑问的声音,接着沉默片刻,似乎读懂她的动作,无声地撑开些距离。 他低着头,轻声说:“就那么害怕我吗?” ------------ Z:哇他好敬业,亲自跑来演讲欸! Y:(孔雀开屏) 过敏(内含女主与他人亲密场景) 在昏暗中,她仍然能感觉到他正在紧盯着自己。虽然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是他的语气她很熟悉。 一般是在床上的时候,或者即将去到床上。她被他挑逗到崩溃瑟缩,不让他碰。他的手上还沾着她的液体,他敛了些笑,轻飘飘地问: “怕我?” 她意识到,尽管他如今表现得温柔无害,本质上还是那个掌控欲强的变态,只是黑暗让他显露出一点原本面目。 心跳加速,条件反射般地兴奋。她感觉到他对她持久的吸引力,但比起以往有些不同。她像是分出一个旁观者视角,冷静地审视着他和自己。 “我为什么要害怕你?”她反问道。 一丝微光照进电梯,像是老电影里戏剧般的聚光。女人冲他挑了挑眉,锋利的眼尾向上挑起。 被她这么一看,他瞬间大脑当机,因为她很久没用这种眼神看他。好漂亮。他漫无目的地想。却不想如何应对,只看着她发呆。 她发现他什么话都不说,就这么盯着自己。这是什么新型的手段吗?以不变应万变?她警惕地想。 “喂。”她终于憋不住,出声提醒他。 他这才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说:“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为什么躲我?” 她笑了一声,说道:“你不会对我做什么?谁信啊?” 他居然也不否认,她看到他的唇角弯了一下。 事态正在往打情骂俏方向发展,她深觉不妥,四处望了望,很生硬地转移话题:“电梯怎么还没修好?” 他说:“刚才他们说正在修,还需要点时间。” “哦。”她有点尴尬。 电梯突然往下落了一段,惊呼声四起。他的身体往她这边倾,用手紧紧撑着扶手,但是不可避免地与她身体相触。 她的鼻尖碰到他的胸,他的嘴唇触到她的发丝。面对面拥抱的姿势,甚至他为了防止她磕到身后的扶手,环着她的腰。整个人被他包围。 停了几秒,呼吸都发颤。随即触电般地退开,手也垂落。 “抱歉。”他哑声说。 “没事。”她说,抓紧了扶手。 此后就陷入沉默。过了一会,电梯开始正常运行,大家松了口气,莫名其妙地鼓起掌。他在灯亮起前早已松开手,跟她拉开距离。她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别人鼓掌,仿佛在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干。 电梯停到一楼,他先让她走,跟在她身后。他们站在门前,她公事公办地说了一些客套话,例如今天Y先生演讲得如何如何,鄙人受益匪浅。 他双眸含笑地看着她表演,本想提醒她,他们站在一起,本身就无法避嫌。但他没有说,因为这样才能跟她多说一些话。 她说着,忽然看到他皱了皱鼻子,侧身打了个喷嚏。 “你感冒啦?”她幸灾乐祸地问。 “我花粉过敏,”他用纸巾捂着鼻子,眼睛有点红,“你不知道吗?” 她说:“不知道。” 他用一种“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的眼神”看着她。 “是我的记忆有问题?我们是不是曾经在一起过?”他问道。 “但是去年春天我们还不熟呀,”她轻快地说,“除了订婚见的那一面,那段时间我们就没怎么见面了。” 他垂下眼,微微点头。 “是我记错了,”他凉凉地说,“Z小姐的记性真好。” 他接过助理递过来的口罩戴上,露着一双眼,只是神色不太好。眼睛还红着,睫毛又密又长,像正在闹脾气的洋娃娃。 她笑了笑。 他似乎要赶着回邻市,其实Z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来这个会议,明明没有必要。 离开前,他瞥了她一眼,说:“Z小姐刚才在电梯里没磕着吧?或者说没被我磕着。” 她说:“鼻子磕着了。” 他顿了顿,问:“磕到哪了?” “你的胸。”她说,“话说你的胸是不是变小了?” 空气凝固。后面那句话脱口而出,她立刻就后悔了,恨不得坐时光机撤回这句话。 “不是,”她解释道,“我是说……” “原来Z小姐喜欢大的?”他打断她的话。 她抬头看他。口罩上方的眼睛弯起,随后目光闪烁,眼睛眨了眨,看向别处。 不是大哥,你害什么羞?她心想。就像看到一个老手在装菜鸟的荒谬感,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他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也坐上车离开。 回去后要加几组卧推了。他心想。 太子回国了,被派到她手底下实习。说是她的下属,实则是被所有人供起来。 她让手下的人轮流带他熟悉业务,也相当于是轮岗。她没有在这件事上马虎,一是因为一旦马虎,就会被他抓住话柄,二是她已经仁至义尽,还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学会。 他意外地安分,安分到让她怀疑他在有什么阴谋。现在她只探查到club老板追求那家小姐的事,猜想到后面的人是靠这个来让他做出让她和Y见面的那件事,但并未得知进一步的目的。 Z现在的注意力不在这里。最近公司在扩张,她面试了几轮部门领导,项目也在做多,所以事务繁忙。 刚跟一个财务负责人谈话结束,她走出门,遇见了公司的一个董事,他们比较熟,顺便就聊了起来。谈话间对方有意无意打听她目前的态度。 “我没什么想法,”她笑了笑,“继承财产怕是轮不到我,职位的事情还要靠董事会决定。” “哎呀,你怎么能这样说呢。现在你的位置那么重要,不要妄自菲薄。” 他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听说你父亲最近身体不好,你要早做打算。” 她应了一声好,对方忧心忡忡地离开。她心想,还不是看哪边得势,好见风使舵。 下班后她和好友在酒吧喝酒,说到太子来实习的事。 E小姐问道:“你不亲自带他,就不怕他告状?” 她说:“无所谓。反正无论我做什么,他总会找到理由告状。” 她叹了口气,很烦躁的样子。 “我觉得我好像被他影响了心情,最近都不太好。”她说。 C小姐说:“那就不提工作。对了,最近有谈男人吗?” “没有,”Z托着下巴说,“根本没时间。” C小姐笑:“那正好。听说这的男模质量不错,正好让姐几个品鉴品鉴。” 老板知道是大客户,可劲挑着最好的推荐。这里的方式很新奇,一墙排列着一排玻璃展窗,霓虹灯投下暧昧光影,男模就站在一个个玻璃后,风格各异,供顾客挑选。 看中了哪个,就点他对应号码的酒。Z心想这是在卧底接头吗,还搞这么花里胡哨的东西。 眼见朋友们都挑了心仪的男模,确实都不错。E小姐的是文艺风格,脸和身材是能当平面模特的水平。C小姐则是选了个野的,穿着眉钉和唇钉,一上来就跨坐在她身上喂酒。 她还没选出个满意的,老板想这是遇到对手了,顿时更加认真,招手对人嘱咐了什么。 “Z小姐,我们这包管选出你喜欢的,”他说,“我们这新来了一个,是我干这行那么久见到的最惊艳的。只不过还没调教好,不懂事……您要不要看看?” “看吧。”她说。 老板立即招人上来。 只见一个男生低着头跟着工作人员走过来,头发遮着,看不清脸。他的身材倒是好,很高,YSL的男装廓形大,他的肩宽能撑得起来。开到腹肌的低胸内搭被外面一条腰带紧紧地与外套束在一起,勾勒出腰线。 他站在她们面前,还等老板介绍一番,说:“还不快打招呼。” “Z小姐好。”他钝钝地说。 Z并不作什么评价,坐在沙发上说道:“抬头。” 他抬起头来,夜场的灯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 是很惊艳。Z想道。并不是说长相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而是特别。强光能暴露所有缺点,但是在光照下他并未着妆,却成为在场的焦点。 清冷的五官,骨相能看出非常优越,眼神胆怯中夹杂着打量,像是未受社会规则约束。他的眼神有些冷,但眼睛尤为好看,精致得有些勾人,唇角翘起,显得他的冷像是假象。 他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她是他的顾客。他原本不对顾客有任何想象,但他有点不敢看她。 因为她很漂亮,也很年轻。穿着简洁的职业套装,妆容素净。她在看着他,眼神很平静,没有别的色彩。 “就他吧。”她说。 老板推了他一把,他走上前,小心地坐在她身边。酒送上来,他看她的眼色,她并未有何暗示,他便按着老板嘱咐的来。 “Z小姐,请喝酒。”他端起酒杯,磕磕绊绊地说。 她没有接,他端着酒僵在原地。 他听到她问:“第一次接客?” “是的。”他低声回答。 她笑了笑:“喂酒不是这么喂的。” 她的声音很好听,吐字清晰,有种会说服人的力量。他感觉到自己的耳根发烫,不知道是因为没有经历,还是因为别的。 她忽然从他手中拿起酒杯,他抬头看,她却抬手将酒往他的头上淋下。他被淋了一身的酒,红色液体从头发和鼻尖滴下,大部分顺着喉结和锁骨流进胸前的沟壑,白色丝绸内搭都被染红,再流到腹肌深处。 他惊恐万分,以为自己惹怒了她,被她当众羞辱。 但下一秒他被她勾着下巴,她的唇贴上来,舌尖滑过,吮吻他唇瓣上残留的酒。浓烈的红酒香味直冲头顶,他一动都不敢动,乖乖地被她勾着描摹唇瓣轮廓。耳边响起大笑和口哨声。 “这才是喂酒。”她离开了一点,看着他说。 她靠得很近,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一种温和的香。 她停留了一会就离开,留下他手指僵硬,红晕从脸蔓延到胸口。 她靠在沙发上,饶有兴趣地看他的反应。 他红着脸,直起身子,手指掀开内搭,露出流淌着红酒的胸肌。 “Z小姐还要喝酒吗?” 又一阵口哨声。 “亲爱的,你算是捡到宝了。”C小姐在她耳边说。 她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摸了摸C小姐的额头,再看看E小姐。 “你们是不是醉了?” “没有!我们继续………” 明显是醉了。Z小姐想。作为她们当中唯一清醒的人,自然要坚守岗位。她清醒地陪她们玩了一圈游戏,惩罚喝的酒都随便躲过。后来越玩越疯狂,好友们摸的地方也越来越播不了。 “这杯你一定要喝。”C小姐醉醺醺地说。 Z刚想拒绝,就见男生拿起酒杯。 “我……我替Z小姐喝。”说着一饮而尽,被呛得咳嗽。 他的睫毛很长,眼睛红的时候就没那么清冷了,倒显得像被欺负。他很会察言观色,看出来她并不想喝酒,只是动作生涩。 他偷偷看她,看见她勾了勾唇,他抿唇笑了。 最后临时在楼上开房,她们各自挽着一个男模,Z小姐目送着其他两个好友进入房间,才刷卡开门。 “进来吧。”她对身后说。 男孩走了进来,谨慎地不四处打量。他站在房间中间,她站在他面前,站得很近。 他的手交握在一起,垂下眼。她才发现他的眼角有颗泪痣。 “多少岁了?”她问。 “19。”他回答。 她说:“还在上学吧?” “是的。” “是处男吗?”她突然问。 他愣住了,她问得如此直接,暗示今晚他就要献身于她。他知道自己终将面临,羞耻中带着写紧张。 她的视线从他的脸上往下,一直到裆部。 “我不想再问第二遍。”她说。 “是。”他小声回答。 她点了点头,指尖在他胸口一点,在他觉得浑身震颤的瞬间,也向后倒去,坐在床边。 她俯视着他:“脱衣服。” 他手心冒着冷汗,身体被她冰冷的语气惊惧得发凉。手指却乖顺地听从命令,解开皮带,解开外套,再从肩膀脱落内搭。 仿佛堕落的野雀,羽毛沾了污浊。他的发梢还沾着酒,衣服堆在腰间,赤裸着白皙像玉一般的上身。 “继续。”她说。 他犹豫了一会,摸索着解裤子的皮带,低着头像跟它较劲。她笑了笑,笑声轻柔,他听到了,忽然没那么害怕。皮带顺利地解了下来,裤子散开,露出结实的大腿和里面的内裤。 他抬头,脸颊通红,征询意见般的看她。 她终于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他茫然又欣喜地仰头注视。 “接着脱。”迎来的却是命令。 再脱还能有什么?他咬了咬牙,颤抖着手慢慢剥下内裤。半硬的鸡巴从内裤中弹出来,尤是Z也惊叹于它的尺寸。 “什么时候硬的?”她问。 他呐呐不知怎么回答,听见她接着说: “光是摸你就硬了?” 太羞耻了,他低头,看见她转身离开,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她点起一根烟,烟雾后若有若无的笑,注视着赤裸的男孩。 “自慰给我看。”她说。 ----------------------- 做这行最忌讳的就是爱上客人(?) 包养(男大自慰h) y eh u a5.co m “嗯……” 房间里传来闷哼声,男孩赤裸的胸膛起伏,汗液在灯下闪着光。 龟头在男孩的手心里进出,混合着分泌出的透明液体。他的手很好看,手掌宽大,手指修长,握着鸡巴像是在做艺术品。黏腻的液体从指缝间流出,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 他的脸到脖子全都红了,本来皮肤白皙,红晕散开时显得皮肤更白,胸前的酒渍仿佛嵌在瓷器上的鸽子血。 他手中的阴茎随着撸动完全挺立,推散在腰胯上的衣服遮挡一部分私处,显得更加引人窥探。他的肌肉并不大快,但具有美感,像是画中的皇帝的禁脔,只能锁在笼子里供人观赏。 “Z小姐………” 他眨了眨眼,双唇微启,口中呢喃着她的称呼。他说着她的名字,却不敢抬头看她,只在自己以为她没发现的间隙里偷看。 她面无表情地说:“谁允许你叫我了?” 她坐在暗处,光照中心的男孩才是焦点。她看到他瑟缩了一下,抬头看她,眼角通红,表情在尽力地忍耐。但是他的眼神已经趋于涣散,听到她的回答后又获得了神色,睁大了眼睛,眼角积蓄着液体。 她站起身,走近他,却不靠近。 她看了看表:“现在这时长如果你射了,就别想再见到我。” “继续,不能停。”她又冷酷地催促。 他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这个要求简直是在强迫他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他并没有计算平时抚慰自己的用时,但明显地感觉到,现在的状态比私下里脆弱得多。被人观察自慰,这太紧张了,一刺激可能就坚持不住。看好文请到:yed u5.c om 但他必须控制自己,尽管不知带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但还是要听她的命令。因为看老板的态度,这是个大客户,她得罪不了,如果是因为他让她生气了,他肯定被赶出来。 还有另一个原因……他弄不清的原因。他想让她对他满意。如果他听话了,她一定会很温柔地对他,会摸他,亲吻他………就像刚才那样。 她俯视着他,视线从他的脸滑到鸡巴。他的小腹在鸡巴后可怜地起伏,被撸动时被溅上些许液体,反着光。他的鸡巴长得不错,昭示着旺盛的精力。 他的呻吟声越来越大,此前还怕她不喜欢,刻意压低。后来不小心叫出声,紧张地偷看她的反应,她竟然不抗拒,因此他没有抑制自己的声音。 她的眼睛,淡妆下画一样的眼睛,扫过的身体每一处,都如有实质,像真的在抚摸他的身体。他在她的目光下颤抖,那无法探寻内心,神秘的目光,好似温柔,又好似冷漠,因此他不断地以顺从证明,她能给他温柔。 她在盯着他的动作,这让他的手格外僵硬,动作也笨拙,鸡巴不停地从手中滑出。他在心里责怪自己笨手笨脚,握住不听话的龟头,自虐般地揉搓,自慰的快感从大脑穿过,仿佛都通过表演传达给观看的人。 他看见她眼睛弯起,笑了一下。好像发现了他刚才的小动作,忍不住被逗笑。 “别着急,慢慢来。”她轻声说,声音像是蛊惑。 她果然是温柔的。他像是考试压中答案一样窃喜,这样下来,更想把自己展示给她看。 他仰头,腰撑着身体向后倾,眼神从下至上,纯净地看着她,手上却做着淫荡的事。他的声音还是少年的音色,带着些低沉,呻吟时声线颤抖,像是被人欺负了。 他微微开口,口中无声念着什么。她警告般地挑眉,他的唇便封住了。 为什么不能念她的名字?为什么?他心中有些委屈。 她似乎注意不到他表情的变化,低头又看了一次时间。 “不错,”她赞赏道,“达到了基准线,后面是加时赛,看你的表现。” 意思是他现在可以射了。她转身坐回椅子,看见他神色忍耐,却还不射。 他定定地看着她的方向,过了一会,突然站起身,往她这里走了几步。他跪下,乳燕投林般滑在她脚下,仰起头,跪在她面前自慰。 欲望被拉到极限,他的眼睛已经蓄满泪水,但还在继续手上的动作。她看着他的姿势,淫荡又痛苦的表情,像是一件艺术品。 “时间过了,为什么还不射?”她问。 他回答:“因为……只有您允许,我才会射。” 他看到她了然地微笑,那种出乎意外的,满意的笑容。他的身体像是要飘起来,视线和思绪模糊,极限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只凭着惯性在继续,他再次张嘴,乞求地看着她。 求你了…… 她似乎看出他的恳求,但是久久不开口。 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普通的物品。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是她的玩物,这不过是餐前甜品。但为什么还那么听话,就算羞耻也听话,被羞辱也兴奋…… 好爽,他受不了了。她为什么不碰他?为什么不命令他?他快要坚持不住了,久到让他觉得自己已经憋出功能障碍。 终于,在他缓慢的意识里,他看见她开口说道: “射吧。” 两个简单的字,在他的状态下,理解却很困难。但他却瞬间就射了,不经过大脑的条件反射,似乎已经被她养出了习惯。射的时候,他的身体一抖一抖,他可能是怕弄脏地板,甚至还用手接住自己的精液,一股股地射进手心。 “啊……啊……” 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有她允许,他才会说那一定要说的话。 “求求你……” “可以叫我了。”她说。 他轻柔地,乖顺地头靠在她的膝前,发梢轻抚她的衣服。他的小腹还在抽搐,软下来的鸡巴,马眼还挂着残精,手捧着自己的精液。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跪在她脚边。 “Z小姐,Z小姐,Z小姐……” 他说出的话语都是她的称呼,循环无数,慢慢地变小。他感觉到她的手放在他的头顶,轻轻抚摸。 “做得很好。”她说。 过了一会,她动了动腿,他才反应过来,站起身道歉,躬身想掩盖身前的赤裸。她感到好笑,现在他却不好意思了。她允许他自行收拾,让他穿好衣服。 她说:“明天去做个体检。你回去吧。” “啊?”他愣住了。他没想到就这么停在这里。他以为…… “怎么?还希望我现在就睡你?”她笑了笑。 “不,不是……”他连忙摇头。 松了口气,但有些落寞。她让他坐她的车回去,坐在沙发上,也没有送他。 男孩站在门口,犹豫地问:“体检之后,我还能……再见到您吗?” “也许吧。”她说。 第二天,他按照她的要求去体检,将结果交给了她派来的司机。下午下课后,他接到了她的电话。 “我在校门口,出来一下。” 她的车在校门口停着,他站在车门边,后座车窗降下,她的脸出现。 “上车。”她说。 一路上她没跟他说话,一直看着手机,像是在处理工作。他正襟危坐,通过后视镜看她的脸。 她带他到一家餐厅,让他点菜。上菜之前她放下手机,公事公办地说: “我看了你的体检了,没问题。我会每个月给你这个价钱,已经看情况有别的东西。你看一下,同意这开价吗?” 他看到她递来手机上的一个数字。何止是同意,这个数字他第一次看见。他没有犹豫就立刻同意了。 “好,我说说条件。首先这是我包养你。你要满足我对你在男女关系上的一切要求。其次你不能回酒吧上班,这个我会跟你的老板说。还有你必须保证干净,在这期间不能同别人发生性关系。” 他说:“好的。” 她挑了挑眉,意外于他的好说话。 “你怎么没意见?”她问,“我听别人说,这时候都会讨价还价。” 听别人说?他的眼睛亮了一下:“您是第一次包养人?” “是,”她承认,“怎么了?” “没有。”他摇了摇头,心里却很高兴。原来他是她的第一只狗。 “那就这么决定了。”她说,“我先给你预付款,时间我来定。” 她一边看手机,一边安排。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她平淡地想,找一个听话的人果然省心很多。 这时,手机上忽然发过来一个消息,来自于Sammy(离家出走版)。 她点开,是一张照片,对着健身房的镜子拍的。镜子里的男人穿着运动短袖,应该是刚运动结束。衣前被汗浸湿,紧贴着皮肤,勾勒出胸肌和腹肌的轮廓。 “刚运动完,好累[擦汗][脸红][喘息]。” 谁问你了?她目瞪口呆。 转念间,她的眼神却暗下来。这跟她有什么关系?擦边露肉勾引,成年男女拉扯的常用手段。可是他们已经无法像正常的暧昧关系般相处了,他的体贴和主动,像是演给另一个人看的。一个从没受过伤,第一次认识他的女孩。 “Z小姐?” 坐在对面的男孩看到她看着手机的眼神忽然沉寂,像是透过手机在看另一顿的什么人,一种说不清的悲伤。 “没事。”她按灭了手机。 “她包养男大?”(含女主与男大h) 今天,心理老师问我,有没有喜欢的男生。我说怎么可能,我没有。我从来没有喜欢的人,一直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不过我有点好奇,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试着去观察学校里的男生,想着也许我会遇到感兴趣的人。结果没有。与校园小说不同,在我们学校里,那些成绩好的男生长得不帅,过分计较自己的利益导致缺乏绅士风度;而那些长得帅的男生头脑空空,不是顾影自怜就是沾花惹草,就算再好看,看了几次也腻了。 起初男孩有些害羞,脱了衣服就往她颈窝躲,黏得像小狗一样亲她的耳后。她从紧贴的空隙里摸他,从胸肌摸到腹肌,再摸到下面,感觉到他明显地僵住,呼吸加快。 这是他第一次被她这么亲密地触摸,这么隐私的地方。他被她捏着后颈从她身上赶走,命令他该奉行被包养的职责,让她开心。他生涩地用视线在她衣着完好的身上左看右看,不知道该怎么做,仿佛摸她一下都是冒犯。于是她叹了一口气,开始指引他。 首先是亲吻。不能一上来就亲得那么用力,又不是人工呼吸。嘴唇相碰,浅浅地亲,然后再伸舌头。脖子也可以亲,但不许咬,她不想亲出吻痕。可以解衣服了,手别抖……没见过女人的胸吗?嗯……不错,很有天赋。想继续往下?也可以。 他在亲她的腰,嘴唇贴着皮肤滑动,头发触碰腰际。她的腰很敏感,被这种不轻不重的生疏弄得呻吟,感觉到他更加兴奋了。她却想到从前有个人也喜欢亲她的腰,说喜欢她的腰,喜欢她的腰窝。他亲的时候还喜欢加上咬,让她第二天早上腰上有齿印。 怎么会想起他?她突然惊醒。 男孩看着她的裤子,征询她的意见。她说可以脱,他就脱了下来。他看着她的阴户呆住了。看片学习时不是没有看过女人的私处,但是真实见到她的,却给他带来一种神圣感。是的,神圣感。就像生殖崇拜以及其他奇怪的意识,令他看到的第一眼就想匍匐在她身下。他不知道是因为是她,还是因为女人。他像片里一样凑上前去亲吻,感受到她的紧绷和颤抖。她的阴蒂很可爱,这是他难得从她身上看到可爱的地方。液体喷出来的时候,他像是自己高潮了一般激动,从她身下离开,埋在她呼吸起伏的胸前。 “Z小姐……”他喃喃道。 她一语不发,摸着他的头发笑了笑,笑声有种带着欲望的性感。他便知道她高兴了,直起身想再做什么。可是做什么呢?他望着自己直立的阴茎,知道了答案。她靠在床头扫视他的裸体,让他戴上避孕套。酒店准备的,大概是她要求,尺寸合适。他被她推到床边,她在他身上,抬臀坐了下来。 好紧,很要命。他才知道她让他自慰的用意。他大概坚持不了多久,因为除了阴茎埋在她体内,她还环着他的肩膀上下摆动。漂亮又恶魔般的脸,俯视着他,臀部又重又快地击打他的大腿,像是在“使用”他的鸡巴。 “Z小姐……不要……太快了……”他很快就射了,下身在高潮,但意识却清醒地惶恐。她面无表情地放开他,他连忙抱着她的腰,求她再给他一次机会。她勉强答应了,传教士体位,她靠着枕头,低头看他咬着唇插入。他的身体缀着汗珠,肌肉发力紧绷,汗湿的头发全都捋到额头后,表情专注中带着不自知的淫靡。而后坚持了很久,让她高潮了一遍又一遍才射。他又黏着她再来了几次,精力旺盛到她不禁感叹年轻就是好。 但也许是精力过于旺盛,导致最后虚脱睡了过去。她觉得好笑,洗了澡出来穿好衣服,留他睡着先走了。她手臂里搭着外套,低头打开手机。 Sammy(离家出走版)发来消息:我这周要回来。 哦?真是个大新闻。她没有回复,转去看其他消息。 尽管没有理会他的消息,她在晨跑遛狗时还是不可避免地遇到了他。他穿着运动服,也像是在晨跑的样子,见到她时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惊讶。 “好巧,你也在这跑步?”他说。 “不是很巧,因为我一直都在这附近跑步。不过Y先生是怎么会在离家几公里的地方跑步呢?”她微笑。 “可能是我跑得太远了,不知不觉就跑到这。”他望了望天,面不改色地胡言乱语,接着还把问题抛到她身上,“不过Z小姐还记得我们家之间的距离啊,我都差点忘了呢。” 她有些语塞,主要是被这种牵强附会所震惊。 “……估算一下就能知道的距离,何必专门去记。”她抱着双臂说。 “好吧。”他耸了耸肩,一副“这人就是嘴硬”的表情。光明在嗅他的裤腿,然后前爪扑到他的腿上,摇着尾巴。 “光明还记得我啊,”他蹲下身,亲了亲狗头,“都已经长那么大了。” 她沉默地看着逆女在他的怀里乱窜,想着他也算跟光明有一段时间的共处,因此没有阻止。 “你这次回来要待多长时间?”她问。 他站起身,视线慢慢地从光明转挪到她身上,停留而不语的时间格外长,然后才回答。 “大概就是叁天,”他说,“Z小姐为什么会关心我的时间?” 她移开目光:“没什么。”只是想知道要躲你多久。 他望着她笑了笑:“如果你想占用我的时间,我不介意。” “想得美。”她嗤笑。他却盯着她的笑,他有时候就喜欢她这种劲,说不出来,就像骄傲的鹤,睥睨着让他心痒难耐,想要污染她,又想把她供奉起来。 她却不知道他想得有多脏,只转了身要走:“Y先生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继续锻炼了。”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Z小姐这么急着想离开?是在害怕什么吗?” 她停下脚步,回头。又是激将法,她想道。他似乎就拿准了她这点,等着她转身。就像游刃有余地说“怕我?”一样,虽然这次是在人来人往的公共场所,但语气却暗示刺激和危险。那就看谁比谁无所谓吧,她冷静地转身,直视他的眼睛。 还是那双眼睛,看上去有些冷漠,阴郁,拒人千里,却正是女人们喜欢的,无情之中一丝多情,像是沙漠里一滴甘露,让人忍不住追求。她也曾经是其中一员。 可当他接触到她的目光时,她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神慌乱了一瞬,似乎就算预料到她会这么做,但还是无法抑制的反应。他的目光转向别处,过了几秒又看回来,这次稳了心神。但还是变了。沙漠被泉水覆盖,月光照亮夜晚。他看过来的眼神变了,施舍一般的多情变成了展示,像是聚在她面前祈求垂目。 起初还是压抑的,细微的,像是怕吓着她,或者吓着自己。渐渐地,开始控制不住,眼神像手一样排开来往的所有人,将她包围在只属于她和他的一个空间。像是在说…… 多看我一眼好吗? 她被这个声音所惊吓到。何必呢?她断开与他的对视。这样的眼神,料想谁看到都会动容吧。她承认,包括她。但是这有什么用?她不想要了,他应该给别人看…… 她垂下眼,说道:“既然Y先生有事,那么我不介意我们同行一段路。” “好。”他轻轻地说。 早晨的一切像是刚出生,吵闹却娇嫩。车辆行过的声音,早餐叫卖的声音,行人走在落叶上的声音。娇嫩得他们一言不发,仿佛害怕打破这静谧。他的呼吸声,在她身边,光明的爪落在地面上的“哒哒”声。 “我……”“你……”他们忽然同时开口。 “你先说。”他说道。 她说:“我是想问,你有什么要说的。” 他似乎轻轻地笑了笑,说:“我想问什么来着……” 她握着牵引绳,想着若是他其实没事,她大可以转身就走。 “……哦,想起来了。”他说,“其实没什么,我想问你,你对你们家现在的局面是怎么想的?” 她说:“你就想问这个?那我无可奉告,因为这涉及内部机密。” “这并不单是内部机密的事,”他用余光看着她, “我还是跟贵公司有合作的,Z小姐不是不知道。只是我发现,贵公司最近的项目有点多,多到人手不足的地步。” 她面色不改:“这不正因为我们公司生意不错嘛,Y先生为什么要奇怪?况且,这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他看着前方:“有没有关系,Z小姐心里清楚就好。” 她说:“Y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害你,”他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是无论你想怎么样,都放手去做。” 她沉默了一会。 他仿佛在看着她。或者是用精神去注视。从树叶间穿过的微风也吹拂着他和她,从他的指尖吹到她的头发。她是知道他在说什么的,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就能领会。 “我知道了。”她终于开口。 她从前方偏过头看向他,因为身高差需要抬头。她因为运动,扎着简单的马尾辫,鼻尖沁着汗,眼睛晶亮。她似乎冲着他微微地笑了一下,接着抿了抿唇,又看向前方。他在她笑的瞬间停止了思考,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动作,似乎都随着她的转头挂在她的唇边。 他们还在慢慢走着,虽然没有了话题,但没有人打破这毫无理由的同行。 突然间她的电话响了。 “是我。怎么了?”她接通电话,对着那边皱眉。 “我马上就到。”她挂了电话。 “怎么了?”他问。 “公司有点急事,我现在就要去。”她站在原地想了想,低头看到光明冲着她吐舌头。 “我需要现在回家放光明,然后取车。”她说,“但是照顾它的人不能马上来……” “我可以照顾它,”他说,“毕竟我以前也做过。” 她看着他思考片刻,这样做太过了,让前未婚夫踏足自己家。但是现在时间紧急,实在没有别的人选,于是她只好答应。 在电梯里,光明抬着头看她,她摸了摸它的脑袋,心里有些愧疚。 他察觉到她的情绪:“之前你还怕养不好它,但现在你做得不是很好吗?” 她说:“也不都是顺利。光明有一次生病,我觉得是因为我没照顾好它,从医院回来后担心了一个月,每次出门遛它的时候,都要观察半天它的便便,别人还以为我是变态。” 他好像被她逗笑了,她心想这有什么好笑的,就听到他说:“这都是必经的过程。想要对一个东西产生感情,就得持久地照顾它。” 她回答:“是的。” “所以你现在还担心吗?”他问。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从前她在他怀中说出的事情,他居然还记得。害怕疏忽,害怕不能持久地给予关注,害怕见到的是动物的尸体。 她摇了摇头:“我不担心了。” 打开门,他进了她的家门,她从柜子里拿出一次性拖鞋给他穿上。 他低头看她:“没有男用拖鞋?” “倒是需要,”她说,看见他的唇角紧绷起来,“只是我不想在家里留下男人的痕迹,所以来的都穿一次性的。” 模棱两可的回答,他都不知该不该高兴。他不应该再逼迫她说出什么,于是接过光明的牵引绳,她拿了钥匙就走了。 他望着室内。熟悉的布置,只是有些摆设变了。他垂下眼,给光明倒了粮换了水,玩了一会玩具。她发来一条信息,说已经有人过来照顾光明了,说人过来他就可以走。过了一会,上门照顾的人来了,他把光明交给她就离开了。 他给她发了一条消息,说人已经来了。她没有立刻回复,应该是在忙。 他刚出门,电梯门就打开,遇到了正要来的C小姐和E小姐。 “……Y先生?”似是不敢相信的语气。 “早上好,”他优雅地一点头,“你们是要找她?她临时有事去了公司。” “好的好的……”她们回应道,一边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 “有什么问题吗?”他问。 “没事,”C小姐摇了摇头,“就是……那个……Y先生今天的穿着真有活力啊,哈哈……” “对,”E小姐沉着地指出,“我第一眼看到时,还以为是Z包养的男大。” 两个人微笑点头,非常赞同彼此的话。但是她们没注意到正要走的男人听到了最后一句话,骤然停下了脚步。 他今天穿得确实很像。本来长相是模糊年纪的,身材又高大颀长,穿着运动服,像是路过都会引人看一眼的男大。可是面前的男大却沉下了脸,散发出不属于那个年纪的气场。 “你说什么?她包养男大?”一字一句地说,阴冷得吓人。 我爱你(做恨未遂大虐) 从公司离开时已经是下午,她打开手机,看到上午Y给她发来消息,说明自己已经从她家里离开。 她回了句“谢谢”,然后一直到回家,他都没有回复。她并不是在意他没回她,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按理来说他平时都恨不得在下一秒回复,特别是这种能邀功的事情。 回家后她就面临了来自C小姐和E小姐的拷问。 “你和Y先生现在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啊。”她说。 E小姐以她探照灯般的目光注视着她:“那为什么他今天会出现在你家门口?” “你是说这件事啊,”她耸了耸肩,“因为今天不是公司有事嘛,我在外面遛着光明正好遇见他,看狗的人不能及时来,所以就让他帮我照顾一会光明。” 她的好友们听了这番话,神色各异。 “你这叫没什么关系?” “真的的没关系……我发誓!我与他绝无私情!其实就是他单方面想复合而已。”她举起手发誓。 C小姐把她伸出的叁根手指摁了回去:“死丫头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德性?你要是真的不想与他有往来,他连你的面都见不到……何况是进你的家门。” 她放下手,有点心虚:“好吧……算你聪明。” “这么一来……”E小姐忽然想起了什么,“我今早似乎向他透露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 片刻后,得知事情缘由的Z小姐面色并无波动,只是说“他知道就知道了,没关系”。但复杂的眼神还是暴露出她此时的内心活动,她其实也不清楚这种复杂是从何而来,也弄不懂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大概是害怕麻烦。她想。因为她猜测他是会生气。她是领教过他那种少爷脾气的,发起火来作天作地,关键是竟然还有人为他收场。然后待他调查清楚,肯定就不想再见到她,一走了之。 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她看着聊天记录里最后她发的“谢谢”,笑了笑。也并没有多开心或者多释怀,只是觉得凡人情感纷纷,落得也无非是这样。 她似乎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休息日难得待在家里,闲适地又度过两日。晚上她一边喝酒一边看电影,手机突然响起,她拿过来一看,是他打来的微信电话。 她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按下接通按钮。 “喂。”她说。 那边沉默。背景似乎也没什么声音,寂静。她很有耐心地等着,一边小口地喝酒。他们像是在对峙,等着谁比谁先服软。她沉着地守着她的筹码,前所未有的冷漠,就听到那边有了声音。 低低的几声笑,声音越来越大,不知道在笑谁。 他说:“我是真恨你啊。”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伏特加和红石榴汁的混合液体从食道滑下,冷冻的心和灼烧的胃,如同冰火共舞。 “那么我们也算在这一点上打平了。”她说。 他的声音冰冷:“你就是这么报复我、惩罚的?Z小姐,我现在才知道你钓着我这么久,就是在等着这个。现在你满意了吗?” “谁跟你说我是为了报复你才包养的男人?”她气笑了,“别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Y先生。你现在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他嗤笑:“就凭你包养男人的眼光?那小子是你随便从群演里找的吧?他操你有我操得爽吗?” 她心头火起:“嘴放干净点。” 他语气更阴沉了:“他有什么资格让你这么护着?还是我戳到你痛处了?” 她说:“他年纪轻,身体好,又听话,当然让我更爽。Y先生一把年纪还是别跟男大比了。” “一把年纪”的人如今也才25岁,但总有人永远年轻。她听到他那边传来东西摔落的声音,像是被她气得说不出话。 电话突然挂断了,她握着手机,一时间觉得好像意犹未尽,还没吵过瘾。 过了一会他又打来电话。 “你有完没完?”她说。 “我在你家楼下。”他说。 她瞬间止住下一句说出的话。他的声音不像之前那么阴沉,更像是发尽情绪后的平静。 “下来继续我们还没结束的话题。还是你不敢?”他说。 她感觉到酒精在体内发挥作用,想要线下吵还没吵完的架,非要比出个胜负。 “谁不敢?等着。”她穿了件外套就下楼。 她走到一楼门口,远远地就看到他的车停在楼底停车位。他穿着黑色的卫衣,戴着口罩,插着兜就这么看着她向他走过来,没做什么表示。 口罩上方的眼睛看着她,她在面前站定,又不想继续看了似的瞥向别处。 “说吧。”她抱着双臂。 “我不想说了。”他说。 她深吸一口气说:“你不说我先说:你有病吧?” “我是有病,”他说,“我有病都是被你逼出来的。” “谁想逼你了?”她说,“这难道都不是你自愿的吗?” 他口罩下似乎是笑了,眼睛却毫无笑意,只透露着自嘲。 “我的确是自愿的,”他说,“可是你呢,Z小姐?你能保证,你不是故意放纵我走入你的陷阱?你就是在眼睁睁地看我被你玩弄。” “是又怎么样?”她轻飘飘地承认了。 “我承认我就是故意的,”她说,“我故意允许你我接近,就是为了报复你。但是不包括那个包养,那是我要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 他感觉到恨正在折磨自己的心脏,与爱意冲撞,让他分不清谁是谁。永久地陷入痛苦之际,他平和而绝望地站在原地,从她的回答中摄取只言片语。 她说她在报复我,他想道,她原来还是在意的。 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抓住了她的言语间近乎妄想的暗示。 “还想再恨我多一点吗?”他忽然笑了笑,说道。 她觉得他一定是疯了,可是自己也没好到哪去。就在瞬间她被他扣住腰,摘下口罩低头吻在唇上。就是那种女生会打差评的吻,上来就亲得又湿又重,身体被他的手臂勒得痛。她毫无准备地被他摄取所有氧气,被他抱得差点双脚离地。 眩晕和气血上头。她不知道要先做什么反应。他被她一把推开,看见她狠狠地抹嘴,眼神又阴沉下来,上前又握着她的腰往前带,抬起下巴继续亲。 他把她亲得按在车边,身体的阴影笼罩下来,等她被亲得泄力后才肯松了点唇,贴着她说: “Z小姐居然跟前未婚夫当街接吻,原则都去哪了?” 她懒得理他,又听见他说:“你包养的那个人吻技能有多好?怎么比得上我?” 她被吻得有些累,慢悠悠地说:“Y先生的吻技退步了。” 她穿着睡衣,短袖短裤,外面随便穿了件外套。散着头发,很乖,像准备上床睡觉的女学生。他对女学生没兴趣,但她被他搂在怀里的样子,懒洋洋的,发丝贴在脸颊,爱理不理的样子,让他在怒意当头中滋生出摧毁她的欲望。 他说:“操你的技术至少没退步。” 她好像记不清是怎么又回家的,这次多了一个人。她像是被他挟持着进了房间,入室抢劫她的下体,吸吮着流出后她才发现她躺在床边,他埋头跪在她的身前。 她看着天花板说:“之前注射的避孕针已经取出来了。要带套。” 他抬头,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知道。”他说。 这么说来,他当然知道。她是找他的医生取掉的。 他去找了避孕套,当看到柜子里崭新的包装时,他都懒得再掰扯,拆开一个戴上,握着她的脚腕将她拉过来。 龟头抵在湿润的穴口。他习惯性地去确认她的神色,习惯到他嘲讽自己这时候还想着给她当狗。但月光在床上,他看清她的脸的一瞬间,心脏如坠冰窟。 她的表情是麻木的,眼神空洞。一路过来她没什么反应,他以为她是默许,没想到是无声的抗拒。他意识到自己又一次伤害了她。 她感觉到他突然停下,手忙脚乱地将她抱起来坐在床边,她靠在他的肩上,感觉到他很小心地触碰她的脸颊。 “对不起……”他好像有些语无伦次,她从没见过他那么慌乱,“你还好吗?” 她其实刚才在思考,现在才被他打断。酒精让她的思维有些迟缓,对如何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纠结,又因为刚才突然的吻陷入停滞。 而现在她被他带回现实。她清醒过来,对现在的情况有了头绪。 “你还要我怎么做?”她轻声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颤抖着声线说。 “我还能怎么做?”她又重复了一遍。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看着我好吗……”他低头让她看他的眼睛,“是我嫉妒,我嫉妒得想死。我想把你囚禁起来,对你做所有阴暗的事,让你只看得到我。我就是这么变态的人。……但是你不用担心,因为我会把自己栓起来,只要你不想,我就永远不会这么做。” “那你现在想操我吗?”她问。 他的呼吸仿佛停止了几秒,似乎被她的话语攻击得无法呼吸。 “我想操你不是因为我想操你,而是因为我爱你。”他说,声音有种平静的绝望,“如果操你这件事让我爱你变得肮脏,那还是不要发生。” 她安静了许久,久到他觉得不对劲,连忙捧起她的脸细看,才发现她已经静默地流了泪。 “别哭……”他感到心中作痛,“我让你难过了是吗?” 她摇了摇头,双唇微启,试探了几次,仿佛才找到要说什么。 “你这样对我……很陌生。”她说。 他隐约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心坠落下去,听到她接着说: “我这段时间跟你相处的时候,总会觉得……觉得对不起以前的我。” 他下意识抱紧她,感觉到她在他怀中颤抖,眼泪滴落在他的肩上。 她说:“你能理解吗?我们这样相处,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但你能否认过去吗?我不能。我总是想起过去的我,她不被人爱,很孤独……” 他难受得快要窒息,像捧易碎玻璃一样扶起她,伸手擦她落不尽的眼泪。 “别哭,别哭……”他说,“别难过,你不要难过。这都是我的错,你不用哭,错的是我,你应该恨我,为什么要哭……” 他从她的下颌刮掉一滴泪,仰头对她安慰似的笑。可笑着笑着表情逐渐撑不下去,还在专注地呢喃,但眼泪却从他的脸上悄然流下。漂亮却落寞的双眼,倒映着错位的爱。月光反射着泪痕。 ------------ 气着过来,哭着回家 Whatislove Z哭着哭着,发现有个人也在哭,哭得肩膀发抖,脸埋在她的脖颈处。 她停下来问:“你怎么了?” 他抬起头望着她。他的眼中刚好流出泪,挂在睫毛处,眨了眨便落下来。他的眼圈红着,脸上却没有表情,见她看过来,就侧过头看向别处。 “你哭什么?”她奇怪道。 “你连哭都不让我哭?”他恶狠狠地说。 Z坐在他身上低头看他,脸颊挂着泪,神情有种哀伤和无辜的混合。他的表情不自觉地柔软下来,手指擦去她脸上的泪。 “你为什么要哭呢?”她轻声说,“我让你那么心烦,为什么还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那么自由,那么多人喜欢你,何必因为我折磨自己?” 他说:“我也想问自己这个问题。但是你知道吗?我一旦想你我就没法想别人,自由对于我来说也只是空虚。我只想要你。” 她被这直白的话语弄得不适应,想要逃避。他的目光包围着她,跟随着她的眼睛,关注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她低着头说,她渴了,想喝水。 大概是哭了那么久,身体需要水。他抱着她起身,发现她的下身已经被他脱光了,黏液沾湿他们的大腿和小腹,他半软的鸡巴还戴着套。他托着她的臀,感觉到她在他怀里的紧张,轻声解释,他在给她清理。 他擦干净了他们,穿上衣服,抱着她来到客厅。他把她放在沙发上,去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水。她握着玻璃杯身喝水,他托着杯底,生怕她握不稳似的。她喝了一大半,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转身看到她抱膝窝在沙发上,唇边沾水湿润。 他忍着亲吻她的冲动,坐在她身旁。喝水并不能满足欲望,但只有共处才稍微能,一点点消灭渴望的进度条。 她侧头看他,他在昏暗中的眼睛垂着,留着哭过后的痕迹。感觉到她的目光,他抬眼望过来,温柔得令她恍惚。 她说:“你想让我现在就跟你在一起,我肯定做不到。” 他说:“我没有那么心急。” “我知道,”她说,“但是这都有一个期限,不是吗?就像游戏里的攻略进度一样,玩家的目的是达到那100%。就算再慢,你也希望得到那个结果,就是我们在一起。” “是。”他承认。 “如果没有实现的话呢?”她平静地问,“你会放弃吗?” 他说:“不存在这种可能。” 她叹了一口气:“也许吧。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你的攻略剧情中的一员。当所有人都期望故事的女主角和男主角重新在一起时,你说女主角对剧情进度的影响还重要吗?她只是被推着向那个既定的结局走去而已。” 她说这段话的时候,表情依然很平静,但说得他惊心动魄。这个画面让他想起他们分手时,她关于皮格马利翁的指控。他注视着的奥菲利亚早已活了过来,正在注视着他。 他感觉到她的心声正在挣扎着寻找方向,一点点摸索,最后把论述陈列在他面前。他意识到自己不可救药地着迷于她显露出的这种脱离,就算被指责的人是他。她是凌驾于他身上的,给他震慑性的启发。他带着欣赏的意味这么想道,如果人正追求更高级的契合,就应该珍惜这种感觉,因为这同性交一样令人沉醉。 “你说得对,”他说,“我不希望让你迎合我的期望。结局不重要,因为我和你是一起的啊。” 他的语气柔和,看向她的眼神仿佛在说,他能理解她所说的话。 她绷着脸:“谁和你是一起的?” 他说:“我喜欢你,我当然和你是一起的。你怎么想,我也怎么想。你开心,我也开心。” “吹牛。”她小声说。 他看着她笑。她感觉自己像一只封口的蚌,被他泡在清水里,放在火上,从温到热,慢慢哄她开了个小口,然后撬开她的壳,把她的蚌肉吃掉。 他忽然说:“关于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我不是为自己辩解……但你也知道,爱不是一瞬间就长出来的。” 他说得自己好像有点难为情。很少见这副模样,她明白他在说什么。他在说他早就爱上她了。 “或许远在我意识到之前。”他说,带着不确定的神情看了她一眼,“但那时候我却做了胆小鬼,即使察觉到了也否认。没有让你感受到,也相当于没用。” 他转过头看向前方,感觉到她的沉默。她的客厅里还开着投影,停留在某一个电影画面,他认出来是《花样年华》。她在下楼前快要看到末尾,看了很多遍,因此记得是什么走向。 停留在周慕云说的一段话:“以前的人,要是心里有了秘密,不想别人知道,你知不知道他们会怎样做?他们会跑到山上去找一棵树,在树上挖个洞,然后再把秘密全说进去,再用泥巴封起来。” 他的侧脸映着橙红色调的光,浓重得像油画。她的心不免滑向了一个酸涩的音调,他锋利的棱角从心上刺破一道疤,流出透明的泪。 她说:“现在我知道了。” 她看到他的唇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幅度,但又有些苦涩。 “我最近才想起来那些事情,”他说,“我大概是故意忘的。写在照片背后的那段文字,是我在我的狗去世后写的。写了之后,我就开车发生了事故。然后,我就以为我解脱了。” “你可以不用说这些。”她说。 他看着她:“可是我觉得对你有必要,因为这件事也影响了你。而且我只能跟你说了。” 最后一句话他是低声说出的,看在Z眼中竟觉得有些可怜。 她的心软了一下,还在说:“这是新的博取我同情的手段吗?” 她抱着膝,似是不经意地说。他觉得她这个表情很可爱,忍不住凑上去快速地亲了一下,在她反应过来前退开。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不同情你了。”她说。 他在昏暗地光里朝她暧昧笑了一下,企图用色相蒙混过关。 但他说出的话却没有那么轻浮:“其实是你点醒了我,要不是你说出来,我可能永远不会发现这个事实。后来有段时间,我明白了你的感受。” “我的感受?”她觉得奇怪,“什么感受?” 他犹豫了一下,看到她似水的双眸,还是忍不住全盘托出:“我听了你的录音。” 过了一会,Z小姐家的大门打开。Y先生衣衫凌乱地被推出来,脸颊上一个巴掌印,大门在身后猛地关上。 他转身敲门:“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随便听你的东西。” 门内传来一声冷冷的“滚”,他摸脸苦笑,带着巴掌印和通红的双眼回家了。 第二天Y先生回到邻市,开会时人进了会议室坐下,同事们一抬头,发现他不仅戴着口罩,还戴着一副墨镜,把全脸都遮了起来。 “开始吧。看我干什么?”从口罩后发出的声音才能辨认出是本人。 大家:?